她一听,興奮地附和︰「對呀對呀,說得對極了,人有分好人壞人,狐也有分好狐壞狐,我們金狐族並不是狐妖,我們不會害人的。」
她好開心,想不到他的想法跟她一樣呢,听他這番話,她便釋然了。
「昨夜,我是被你嚇壞了。」
「我收妖有原則,只收害人的妖孽,不收行善助人的小狐狸。」
「啊……原來你知道?」
「是的。」他低下臉,摩擦著她的鼻子。「我全都知道,你是一只善解人意又可愛的狐狸姑娘。」話語結束的同時,唇也落下了。
他的吻,總是教她暈暈然,順從地承接他滑入的舌,挑逗她生澀的,而他游移的大掌,摩搓著她的肌膚,令她情難自禁地輕喘呢喃。
她閉上眼,感受他在自己身上所點燃的火苗,她想,她喜歡上楚鈺襄了……
「啊!糟了!」她猛地睜開眼,緊張的低呼。
「怎麼了?」
「忠兒的娘發燒了,我本來要給她找大夫的,天哪,我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
她著急的要下榻,想要去撿她掉在地上的衣裳和肚兜,但又被摟回臂彎里。
「別急。」
「怎能不急?我答應忠兒和婉兒的,他們一定在等我,我得趕過去呀。」一想到那對小兄妹,她便無法安下心,怪自己一時糊涂,把這事給忘了,今夜發生太多事了,不知他們的娘現在如何了?
「你快放手呀。」
「我跟你去。」
她頓住,回頭瞪著他。「你?」
「你不是需要大夫嗎?」
她上下打量他,狐疑地問︰「你會?」
「不然,你以為上回是誰幫你治的肩傷?」
原來楚鈺襄懂醫術,真是太好了!事不宜遲,他們穿好衣裳,便趕去母子三人那兒。
她發現楚鈺襄深藏不露的功夫可多了,原來他不只是收妖人,除了琴棋書畫和詩詞,他還懂醫術。
他為忠兒和婉兒的娘用針灸治病,以內力傳到婦人的體內,將一顆還心丹給婦人吃。
這顆還心丹,武人吃了顆幫助增進功力,平常人吃了,可強身健體。
同時,他給了婦人一筆盤纏,建議她帶著兩個孩子回鄉,丈夫無情無義,與其傷心,不如回鄉,也為兩個年幼的孩子著想,做個小生意,自給自足,母子三人相守在一塊兒,也好過在這兒傷心。
熬人也想通了,決定振作起來,若非遇到貴人相救,她這條命怕也是活不成了,既然天無絕人之路,她決定帶著孩子回鄉,一切重新開始,就算只有他們母子三人相依為命,也要快快樂樂地過日子。
隔天,所有人都知道她和楚鈺襄的事,白如霜時從他們臉上的表情看出來的。
這下好了,她破了身,對象卻不是長老規定的人選,可是可是……她好像也不會太難過,因為她很明白,自己對岳鐵劍是沒感覺的,她喜歡的是楚鈺襄。
離開了慶州城,他們繼續上路。在出發前,岳鐵劍乘坐的那匹馬又在耍脾氣了。
「駕!走啊,快走!」岳鐵劍踩著馬鐙,用力踢馬肚,但馬兒就是不走,也不知這匹馬是哪兒有問題,氣得他大罵︰「這個畜牲,不知道又在發什麼馬脾氣不肯走,駕!快走!」
馬兒非但不走,還轉頭瞪了他一眼後,又轉回前方,高傲地抬高臉,馬鼻還不屑地噴氣。
「岳兄,怎麼了?」在前頭的楚鈺襄拉著馬繩走回來。
「還不是這匹馬又在鬧脾氣了,不管我怎麼拉它,就是不走,馬家村跟我保證這匹是良駒,我見這馬兒毛色發亮,身子健壯,馬眼有神,也認為是難得的好馬,遂將它買下,誰知它是一匹脾氣古怪的馬,真是白花銀子了。」
馬兒嘶鳴了幾聲,就是不肯走。
在馬車內的白如霜,見了這情況,噗哧一笑。「岳大哥,你吃了大蒜對不對?」
「咦?你怎麼知道?」
「它說的呀,它說討厭你滿口的大蒜味,所以不想走。」
岳鐵劍一臉驚奇,隨即失笑。「妹子,大哥我差點被你唬了。」
他現在稱她為妹子,因為楚兄弟是他的拜把兄弟,所以跟了楚兄弟的她,也就是他妹子了。
白如霜跳下馬車,來到他面前。「是真的嘛,你不信?不然這樣好了,這匹馬給我騎好不好?」
「你會?」
「當然啊,騎馬有什麼難的。」
這時候馬兒也嘶鳴一聲,還前腳的答地原地踩,仿佛是呼應她的建議。
岳鐵劍原本不信人可以听得懂馬語,但馬兒的反應又令他覺得很巧合,加上這匹馬的脾氣實在讓人不敢恭維,遂答應了。
「好,只要能讓它乖乖走,我無所謂,不過你可要小心,別被它給甩下去了。」
「龍飛才不會呢。」
「龍飛?誰啊?」
「你的馬啊,它說它的名字叫龍飛,還有,它最討厭人家把它當畜牲,說這樣很不尊重它。」
啊?真的假的?
龍飛?討厭被當畜牲?可是它本來就是畜牲啊?
說也神奇,當白如霜騎上了馬兒,馬兒立刻乖乖地听她指令,她叫馬兒往東,它就往東,叫它往西,它也乖乖地順從,讓岳鐵劍看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嘻嘻,真乖。」白如霜傾身向前抱住馬兒的頸子,開心極了。
岳鐵劍看得目瞪口呆,轉頭望向楚鈺襄。「怎麼回事啊?那馬兒居然听她的話,她真的懂馬語?」
「大概吧。」這是當然的,那是一匹色馬,能載美人,當然開心了。
馬兒不但變得順從,當白如霜抱著它的頸子時,馬眼還彎成了上弦月。
「耶?楚兄弟,它好像在笑耶,我沒眼花吧?它、它的眼楮在笑?」
楚鈺襄只是但笑不語,這馬兒有靈性,會自己挑主人,看來,它是看上了白如霜。
最後,白如霜騎著龍飛,岳鐵劍沒有馬兒,只好去坐馬車,四人終于可以順利上路了。
這一路上,白如霜特別開心,她與楚鈺襄並肩騎著馬兒,在未與他有肌膚之親前,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除了岳大哥,沒人可以命令她,但現在不同了,她的唇給他親過、身子給他模過,她的貞操也給了他,現在,她一顆心都在他身上。
以往,她都是待在馬車上,等著人來伺候,可現在不同了,她會問他渴不渴、餓不餓?主動為他遞水和干糧,當他們在陰涼的樹蔭稍做歇息時,她會用巾帕幫他擦擦汗。
當他們在野外打尖時,她也不會閑著,幫忙撿樹枝、生火,到溪里抓魚,然後將魚兒去鱗、剖肚、去內髒、用溪水洗干淨,之後抹上一層鹽,放在火上烤。
烤好的魚兒,她不會自己先吃,而是細心地把魚刺挑出來,喂楚鈺襄吃。
填飽了肚子,她還周到地用荷葉掬水過來,讓楚鈺襄淨手、洗臉、去油膩。
「霜兒,出門在外,不必這麼周到。」楚鈺襄寵愛地握住她的手,拉她一塊兒坐下。
「可是我是你的人呀,女人不都得伺候自己的男人嗎?」
她是個用功的學生,知道人類女子必須相夫教子,忠貞不二地跟著丈夫,雖然未與楚鈺襄成親,但既有肌膚之親,她便是他的人了,自然視他為夫君一般的伺候著。
楚鈺襄不禁莞爾一笑,愛憐地望著她一臉認真的神情。
「話是沒錯,但我舍不得你干辛苦的活兒。」
「才不會呢,一點都不辛苦,現抓的魚兒鮮美,撒一層鹽,在火上烤,別有一番滋味哪。」想那幾百年前,她還是一只狐狸時,吃的是血淋淋的生食,現在有手了,可以自己生火烤來吃,真滿足呀。
酒足飯飽的岳鐵劍,躺在草地上休憩,一旁的小六看著那對郎才女貌恩愛的模樣,禁不住靶嘆。
「真羨慕呀,我從沒看過公子這麼開心,喜歡公子的姑娘家很多,卻從沒見公子動心過,看了我也想找個喜歡的姑娘來做伴,岳爺,您會不會羨慕呀?」
身旁的人沒有回答,傳來的卻是打鼾聲。
小六往旁邊一瞧,就見岳爺人躺在草地上,手里還抓著酒壺,呼嚕嚕地睡著。
看來,對岳爺來說,酒比女人重要。
小六也跟著躺在草地上,雙手枕在腦後,也罷,未來的女主人就算是狐精也無所謂,因為也只有她有這個本事,讓公子有了成家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