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嗎?一點也不,她覺得這樣的他可愛極了。
一開始,她會覺得這男人說話很直接,從不修飾,也不拐彎抹角。給人太跩的感覺,可是經過相處後,她才漸漸明白,他只是性子太急,腦筋想什麼,嘴巴就說什麼,對孩子們也是,太急著要孩子們成長。看到孩子們脆弱的一面,便急著要他們堅強。
一個男人在妻子驟逝後,必須馬上一肩扛起養育六個孩子的責任,除了身兼母職,還要打拚事業,其中的辛酸不是一般人能體會的,但她明白,也可以體會。
他外表雖然粗獷剛直,但是仔細想來,他對她其實很禮讓的。
好幾次,當兩人爭辯時,他大可不爽的請她走路,另請高明,但是他沒有,即使憤怒她的頂撞,但是只要她說得對,他會听進耳里,不會因為她是女人而認為自己的意見才是對的,最後仍會按照她的方法去做。
她明白,他是個心胸寬大的男人,否則有哪個男人可以忍受女人放肆的爬到他頭上,而且對方只是他請來的代理保母?他是老板,根本不必對她這個保母如此容忍,但他不但包容了,還接受了她的建議,願意放段學習她的方法,光是這一點就已教她心中佩服了。
職場上的歷練,讓她可以清楚分辨什麼才是冥頑不靈的大男人。
他看起來很大男人,實際上行為一點也不大男人,若他真是大男人,就不會照著她寫的大字報念給孩子听。
女乃女乃說得沒錯,方士麒的確是很斯文體貼的男人,她很高興自己可以瞧見隱藏在那嚴肅外表下的溫柔,也明白他並不像表面那樣天不怕地不怕,起碼現在他就很怕她。
「我真的沒有嫌你,也沒有要趕你走,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只要你高興就好,把我剛才說的當放屁,真的——我——」
「噗……」
她捂著嘴,終于忍不住笑出來了。
見到她笑,他先是一愣,接著嘴角也彎起來對她傻笑著,一雙眼緊緊盯著她泛著粉紅色澤的臉蛋,精神又振奮起來。
春心蕩漾之間,化解了前一分鐘的尷尬。
她收起笑,故意一本正經地說道︰「告訴你,我暫時還想賴在這里,你這人呀,如果沒有我看著,難保哪一天又倒下了,你一忙起來就不好好吃飯,非把自己的體力榨干為止,實在是壞習慣,根本沒人治得了你,所以我決定在這里待久一點,盯著你好好吃飯、好好休息,確保你的感冒真的好了,免得傳染給孩子們,哼。」
這話表面上是罵他,實際上已經透露了她的心意,她留下來全是為了他。
方士麒整個人傻傻的盯著她,什麼話也沒說,而她正等著他的反應,但是等來等去,他還是一副傻傻的發呆樣。
他在想什麼?
都說得這麼明白了,他怎麼還不接招呀?難道她說得還不夠白嗎?如果這樣他還听不懂的話,她可真的要生氣了。
見他始終沒表示,她再也沉不住氣,受夠了這種曖昧不明。
「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啊?是不是非要我明白的說我喜歡你才听得懂啊?真是氣死人,不理你了!」
她跺跺腳,轉身就要走人,但她才踏出一步,又被拉回,這次身後的人不是只抓著她的手腕,而是用結實的臂膀牢牢圈住她的人,將她給困在懷里,貼著他結實的胸膛,用男人的氣息包圍住她。
這人要嘛就是不敢踫她,一踫她就激情得要命。
她笑了,在他懷里,一肚子的悶氣早被喜悅的悸動所取代,他不用開口,這個充滿佔有的擁抱已經告訴了她,他的熱情,比她更烈。
她的手覆蓋在他的手臂上,深深嘆了口氣,感受到他的氣息埋在她脖子的發間,熱氣撩撥著她敏感的頸項,他的擁抱是那麼有力,牢牢的縛住她,他潛藏的激情尚未爆發,她卻已感受到那股意圖破繭而出的力量了,一顆心為此悸顫不已。
「士麒……」她輕輕低喚著,當她將臉轉向他時,他的氣息也尋到了她的唇,印下烙吻。
熱吻吞咽她的呼吸,來得猛烈又貪婪,奪去了她的氧氣。彷佛封印被解除一般,他將她壓在牆上,牢牢困住她,忘情的品嘗這唇瓣里的柔軟。
他的吻撼動著她的心跳,讓她整個人像焚著火,以為自己可以掌控局勢,卻發現不是那麼回事。如果這只是他克制的一吻,那麼她就該害怕了,因為這男人壓抑的熱情,恐怕大大的被地低估了。
光是一個激情的吮吻就讓她招架不住了,他的吻像紅焰的火,不只燙著她的唇、她的臉,還有她的頸子,他整個人都是一團火,不是她可以輕易撲滅的,這把火正在她身上燃燒肆虐。
她呼吸急促,雙手十指情不自禁的插入他濃密的黑發里,他們都是大人了,見過世面,彼此很明白自己在做什麼。
當兩人跨過了曖昧的界線時,才知道他們內心積壓的感情早已滿得需要宣泄,原來對方也跟自己一樣渴望被愛。
他將她抱進了房間,一腳踢門關上,騰出一只手反鎖後,再用力摟抱著她的腰。
這房里只有他們兩個,不必再顧忌任何的世俗眼光,他很需要她,而她的回應也代表了她的心思跟他一樣,這讓他精神大振,死去的心再度活了起來。
在她面前,他可以真正的放松自己,不再用嚴肅堅冷來包裝自己,她獨立堅強,可與他相抗衡,但坦白時又是那麼直率可愛,深深吸引住他。
他多麼高興她回來,自從她離開後,這個家好像少了什麼,那時候他才意識到她的重要性,這個倔強不輕易認輸的可愛女人,竟有本事讓他動心,讓他熱情再度復燃。
他吻著她、撫著她,想將她看個仔細,所以前一分鐘,他迫不及待的要卸下她的衣物,現在,他動作卻慢了下來,盯著她光滑美麗的身軀。
平日隱藏在衣物底下的曲線,原來是這麼的窈窕,該縴細的地方縴細,該飽滿的地方比他想像中的更加飽滿。
她畢竟是女人,也會害羞的。
「別一直盯著我呀。」她想用手遮住,但被大掌給拉開。
「你好美。」
他低啞道,語氣是認真的。想把她從頭到腳看個仔細。
「別看呀。」她抗議,但兩只手腕被他定在兩旁,無法遮住自己的身體。
盡管平日在口舌上,她可以跟他抗衡,但是到了床上,她就屈居下風了。
他粗壯的手臂力氣太大,厚實健壯的身子壓著她,讓她動彈不得,這麼做,可以讓他好好欣賞她的身材,包括她燙紅的臉蛋。
少了衣服,就像少了盔甲護身一般,她咬著下唇,實在羞死了,抵不過他的力量,她只好直接送上香甜的吻,這樣也可以擋住他的視線。
點點親吻沿著他的脖子而下,當她吮咬著他時,也感受到他的呼吸起伏變大了。
「唔——」他悶哼一聲,低頭看著她。「你咬我?」
「誰教你欺負我。」挑釁的語氣里,充滿了無限嬌羞和挑戰。
他眼中的火更盛,這個頑皮又不服輸的女人,挑起了他想要征服的心,再度低下頭,帶著侵略的吻,猛烈而激情的與她糾纏。
突然,他煞住了動作,沒有再進一步的行動。
她也不敢動,因為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停住,表情與他同樣的震驚,看著一旁童稚的臉蛋,正睜大一雙清澈純真的大眼楮,好奇的盯住他們兩個。
五歲的小兒子,就站在床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