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顧她的掙扎,杜春徹放下茉莉花苞後,面不改色的向人交代工作上的事後,才拉著她轉身離開。
走出燈光明亮的工廠,回到後方屋子的路上,幾盞未亮起的燈讓周遭顯得更為陰寒。
杜春徹腳步很急,走過泥地上的小水窪,濺起的水及漸漸加大的雨勢,讓吉川羽子不禁開始覺得冷。
終于,在她覺得自己快冷死的時候,他拉著她進屋,並迅速天上門。
門一關上,還來不及開燈,杜春徹轉身便把她壓在門上。
她一驚,還未能發出聲音,微張的唇便被他熾燙的唇貼上,將她堵得密密實實,無法呼吸。
吉川羽子唔唔嚶嚀的口中全是他陽剛的氣息,他狂野的舌纏著她的,逼她與他糾纏、共舞。
意識開始迷蒙,直到內褲連同褲子被他蠻橫的扯下,她才慌張的回過神,以迷離的眼看著他。
「要在、在這里……」
「對。」
……
雙手扶在門上,吉川羽子死命咬著唇,忍住不斷從喉嚨涌出的嗚咽。
這個男人真可惡,就算為了上一代的恩怨非得對她壞,但一定要這麼粗蠻嗎?
如果迫不得已必須成為他的禁籬,滿足他的需求,他就不能溫柔一點嗎?
上一次是痛到最後,她才嘗到讓她舒服、羞恥卻又快樂的滋味,既然性能帶來甜美銷/魂的感覺,為什麼他總是刻意要讓她痛?
難道只有讓她痛、欺負她,才能消去他心里對她的恨嗎?
「嗚……你、你一定要這麼猴急嗎?」
唉!吉川羽子暗暗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這一次,他又不知道要害她痛多久。
「沒辦法……」杜春徹貼在她耳邊,以粗啞的沉嗓在她耳畔低哺。
他就像瘋了似的,想要她的感覺來得沖動而狂亂,瞬間便將他的理智淹沒,讓他迫不及待,更難以忍耐。
聞言,吉川羽子扭著身子作垂死的掙扎。
「你就不能想辦法……我不要每一次開始都那麼痛!」
然後只是回她一句「沒辦法」就算了?
「那你要我怎麼做?」杜春徹以邪惡的語氣問。
「我、我怎麼會知道!」吉川羽子紅著臉氣惱地嬌嚷。
其實她最想做的是踢暈他,搶走所有的蜜味晨光,但她知道那只是自己的妄想。
他那麼高大強壯,只要一掌就能把她壓制得動彈不得,要掙開他猶如天方夜譚。
「你不知道,那我怎麼會知道?」
意外的,她可憐又可愛的模樣揪扯著杜春徹的心。
無來由的心軟讓他想對她溫柔一點,想讓她舒服一些。
……
「你還好吧?」瞥見她嬌弱不堪的模樣,杜春徹迅速伸手攬住她的腰,順勢將她帶進懷里。
突然跌進他厚實溫暖的懷抱中,吉川羽子仍處在激/情余韻里的身子僵硬地顫了一下。
一踫到他,像是有一陣戰 的電流竄過彼此踫觸的部位。
那瞬間,心倏地往下一沉,她有種不妙的感覺。
其實,她根本就不恨杜春徹。
在短短的時間里,建立在rou/體交易上的關系所帶來的羞辱已漸漸消失。
如今,她甚至不知茸恥的享受他近乎粗魯的歡愛方式,沉醉在他懷里欲/仙/欲/死……
這算正常嗎?
久久得不到她的回應,杜春徹皺緊眉,扳過她的臉,急急地問︰「你還好吧?」
因為太急著宣泄,所以忘了她只是個柔弱的小女人,她剛剛淋過雨,雖然經歷過激烈的歡愛,但貼著他的肌膚已由熱轉涼,會不會她在這忽冷忽熱的狀況下,已經感冒了?
被迫定定望著他那為她焦急的神情,吉川羽子的臉驀地染上一片紅暈,心跳快得像是要沖出胸口。
「我……我沒、沒事。」良久,她才找回說話的力氣。
但她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沒事的樣子,眉心緊蹙,臉色蒼白,柔弱得令人忍不住愛憐。
于是,不該有的憐憫涌上,再一次左右著杜春徹。
當他回過神時,已攔腰將她打橫抱起。
「啊,你做什麼?」吉川羽子驚駭地瞪著他,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著了。
「抱你上樓。」他以平靜的語氣道。
被迫靠在他溫暖的懷抱里,她差一點失控的發出舒服的輕嘆。
就只差一點點,最後理智還是逼她回歸現實。
他反常的舉動只是種施舍嗎?
思及此,吉川羽子苦澀的開口拒絕。「我自己會走,不用你抱。」
苞隨著他沉淪在中已經夠不知羞恥了,她不要連心也不爭氣的投向他。
傍了身體或許是無奈,若再盲目的把心給他,便是傻子了。
就算這時全身力氣已經被他抽光,她仍堅持維持僅存的尊嚴,不讓他看輕她。
「你的腿抖得很厲害。」杜春徹冷嗤了一聲,不認為她有辦法自己上樓。
「只要、只要休息一不就好了,會這樣……還不是你造成的。」她的臉燙紅得像是要燒起來。
這男人做起愛來像是精蟲沖腦,沒了理智,勇猛得讓她招架不住,有好幾次她都以為自己的身子會被他給撞壞。
「我這不是補償你了嗎?」
看著她窘紅了臉的反應,他樂得咧嘴直笑,心里充斥著說不出的滿足。
說是滿足,有點言過其實,他只是很開心自己征服了她,讓單純的她在他的身下變成貪欲的女人。
至于上,根本和滿足構不上邊,如果不是晚一點得再進工廠,他會再抱著她多來幾次。
吉川羽子壓根不知道他腦中希望與她繼續纏綿的想法,咕噥了句。「倒不如多給我幾包花茶還實際些。」
她的聲音極低,但清清楚楚落入杜春徹耳中。
瞬間,他還稱得上愉悅的心情瞬間五味雜陳。
「為了蜜味晨光、為了你母親,你可以委屈自己到什麼地步?」他無限感慨地問。
話一問出口,他心里突地涌上一種說不出的情緒。
他累了。
違反本性對她使壞的結果是,他得拼命壓抑對她的憐惜,最後反而苦了自己。
報復她,變得一點意義都沒有。
吉川羽子愣愣望著他,心莫名的酸擰。
他這是同情她嗎?
因為上一代的恩怨,苦了他們倆,他痛,她同樣也痛。
「要不,你能委屈自己讓我不委屈嗎?」
她滿是無奈的反問讓杜春徹的心猛然一凜。
讓她受委屈的是他,他的同情、憐憫,無疑加深了心中的矛盾。
他的心因此涌上莫名的煩躁。
沉默了半晌,杜春徹避開這敏感的話題,交代道︰「我要去工廠,半夜才會回來,你看是要叫外送或自己做飯來吃都可以。」
來到二樓她所住的房間,他把她放在床上後,回頭拿了一把分裝成小茶包的花茶塞進她懷里,之後才離去。
吉川羽子愣愣看他漸漸消失在眼前的背影,心頓時變得沉重。
無法拋開家里發生的悲劇,還被迫面對破壞他家庭幸福的仇人之女,他是非常痛苦的吧?
吉川羽子如此想著,低頭看著懷里的四、五包花茶,心無來由的為當不成壞人的杜春徹而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