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樣花心男 第1章(1)

大導演席桐月和新人歌手女圭女圭半夜PUB幽會?!

都已經是一個月前的臭酸舊聞了還發?!早就換人了好不好!

殷伊藍撇了撇嘴,順手將桌上的報紙收拾整齊,才走進席桐月的臥室。

「起床了。」

床上趴著睡的男人露出勁瘦而結實的性感果背,仍是一動也不動。

「學長,起床了。」她拿起床頭的鬧鐘調了調時間,一按——

「鈴……」鬧鐘發出響亮的聲音。

「不要吵我!」席桐月含糊不清地咕噥,一只手臂探出,胡亂模索著。「我昨天四點多才睡……」

誰教他要那麼墮落!「你再不起床,就趕不上辜月和二嫂的拍照工作了。」

奔月和二嫂的拍照工作……殷伊藍的話霎時驅散了他腦海里的瞌睡蟲。

「現在幾點了?」  

「九點。」

奔月和二嫂預定十點要進棚拍照,這可是他處心積慮安排的,當然不能缺席了。

他伸了個懶腰。「我醒了。」

看了他一眼,殷伊藍確定他已經清醒了,「嗯。」隨即走出房間去準備早點。

席桐月立即起床梳洗更衣。

當他一身清爽地出現在餐室門口時,殷伊藍已經弄好早點了。

「快點吃吧。」

他坐到餐桌前,立刻提出疑問︰「這是我的早餐,那你的呢?」

「我吃過了。」又不是每個人都像他一樣生活糜爛。

喝了一大口咖啡,他滿足地喟嘆,「還是你煮的咖啡最合我的口味。」

她順手將平底鍋清洗干淨。「這句話你已經說過三萬七千五百六十九次了。」

會不會算得太清楚了一點?他笑了開來。「伊藍,我真不敢想像我的生活里要是沒有你會變成什麼樣子。」

她若無其事地聳肩。「再找一個助理,你還是可以繼續過你換女朋友跟換衣服一樣快的日子。」

席桐月听了,哭笑不得。「我有那麼無情無義嗎?」

「借用一下二哥說過的話,你可是席家最禽獸的人,什麼情啊義的那些,對你來說應該不重要吧。」語氣十分肯定。

他蹙著眉,心痛地道︰「伊藍,听你這麼說,我的心都快碎了……」

她卻完全不受影響。「這一套去演給你那些紅粉知己看,也許還可以騙到幾滴同情的眼淚。」

很少女人面對他憂郁悲傷的模樣還能無動于衷,身為學妹兼助理的她是少數中的少數。  

「你真冷血。」他自覺受到委屈,開口控訴。

「三天兩頭就要看你演一次這樣的戲碼,早就麻痹了,你還希望我能有多熱情的反應?」她拉開另一張椅子坐下,從包包里拿出PDA點了點。「下午兩點要接受雜志社的專訪、五點要參加『新聞On  Line』的節目錄影,另外——」

「還有啊?」這樣他今天不就沒有時間約會了!「伊藍,你要替我安排什麼訪問、參加什麼活動、上什麼節目,我都沒有意見,不過時間上不用這麼緊湊吧。」

「一整個下午才兩個工作,哪里緊湊了?」她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一個晚上可以趕攤和兩個女明星約會,怎麼就沒听你喊太緊湊?」

「這兩件事怎麼能相提並論呢!」他立刻揚起微笑,「和漂亮的女人約會是一種享受,再久也不會覺得累。」

她哼了哼。「是啊,你再繼續這樣毫無節制地放縱下去,早晚精盡人亡。」

精盡人亡耶!「欸,親愛的學妹,我一向待你不薄,高中的時候,我把我辛辛苦苦寫下的秘笈送給你,讓你輕輕松松All  Pass,你要考大學我還很義氣地幫你復習,你這樣詛咒我會不會太狠了點?」

伊藍是小了他兩屆的學妹,他們從高中到大學都是同校,也因此結下了不解之緣。

她才沒那麼無聊呢!「我只是做合情合理的推測而已。」順便好心提醒他。

「哪里合情合理了?」他自信滿滿駁斥。「我有把握,六十歲的時候還是一尾活龍!」

「我記得有人說過,每個男人一輩子大概就只有兩個保特瓶的量,依我看,學長你大概不到四十歲就用光了。」

他冷嗤。「還真是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啊!」

「不用客氣。」

再說下去,他肯定會吐血,趕緊轉換話題。「今天除了那兩個工作外,還有什麼事嗎?」

「席媽媽要你今天晚上回家吃飯。」她已經盡到轉告的責任了。

他微微一愣。「今天晚上?我有約了耶。」

「席媽媽是這麼吩咐的。」她只負責傳話,其他不關她的事。

「你能不能——」

不待他把話說完,她便拒絕了。「不能,各人造業各人擔,你自己跟席媽媽說去。」

「你就跟我媽說,我今天晚上有工作上的事要談,等我有空再回去陪她吃晚餐。」從二哥和二嫂定下來之後,他還沒回家過,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接下來媽一定會把目標轉到他身上,說不定今晚等著他的就是相親宴。

扁想他就頭皮發麻。

「席媽媽問過你今天的Schedule了。」一句話就把他的退路打斷。

「你怎麼說?」他懷抱一絲希望望住她。

「當然是據實回答了。」她才不要為了他的濫情欺騙席媽媽。

意思就是他逃不掉了。「有沒有搞錯啊?我才是你老板耶,你這個吃里扒外的家伙!」竟然出賣他?!  

面對氣憤的他,她不慍不火地問了一句,「席媽媽是外人嗎?」

「……」口誤!當場他被堵得啞口無言,也讓他把剩下想責備她的話全數吞回肚子里。

席桐月郁悶地把早餐吃完,起身將杯盤收到洗碗槽里。「走吧。」

唉!就算晚上那一頓真是相親宴,他也認了,反正再難捱也不過就是那一兩個小時,忍忍就過去了。

現在,有一件更有趣的事等著他去做。

黃樂換好衣服,有些不確定地問︰「我真的可以嗎?」

席家排行十一的席辜月,換上仿舊石洗的打摺純棉襯衫,系上窄小領帶,渾身充滿了二十世紀初期英國落魄貴族詩人的文藝氣質。「二嫂,你別緊張,放輕松,不過就是擺幾個Pose、拍幾張照片而已。」

拍照對身為名模的辜月來說當然沒什麼,但是她從來不曾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擺姿勢讓攝影師拍照,還沒開始拍,她就全身僵硬、手腳不听使喚了。

席辜月溫吞吞地道︰「既然三哥向攝影師推薦你,那就表示三哥認為你可以勝任這個工作,即使你不相信自己,也應該相信三哥的專業眼光。」不過……三哥應該另有目的吧。

事情走到這一步,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黃小姐,請坐,我要幫你化妝了。」

「麻煩你了。」

「這是我份內的工作。」化妝師打開化妝箱,開始替她上妝。

席辜月閑適地在工作人員特地為他準備的椅子上落坐。

忽然,攝影棚門口引起一陣騷動。  

他朝門口瞥了一眼。果然來了!

「嗨!」

「你好。」

「等會兒一起喝杯咖啡吧。」

席桐月邊熱情地和人打招呼,邊走到他們面前,輕吁了口氣。「十一、二嫂,幸好趕上了。」

「桐月……」黃樂欲言又止。

他挑了挑眉。「嗯?」

「我怕我做不好……會拖累大家……」她嚇得不敢亂動。

席桐月微笑地安撫她。「二嫂,你不用緊張,等會兒按照攝影師的吩咐去做就行了,很簡單的。」

真像他說的那麼簡單就好了。「我能不能……改變主意不拍了?」

他不答反問︰「你說呢?」

此時此刻,所有的一切都已準備妥當就等她和辜月拍照,她怎麼能出爾反爾,不負責任地臨陣月兌逃,讓整個工作團隊因為她一個人而停擺?!

她不能那麼自私地只想到自己的膽小怯懦。

「很漂亮啊,樂樂,你應該對自己多一點信心。」殷伊藍的眼里透出贊賞的光芒。

「伊藍姊……謝謝你。」論漂亮,伊藍姊出色的五官和高挑曼妙的身材足以讓許多名模都相形失色,以她的條件,若是走上伸展台或走向幕前,肯定早就紅透半邊天了,難道那些星探、經紀人什麼的都瞎眼了嗎?

「好了沒?」工作人員小跑步過來詢問。「攝影師在等了。」

化妝師將手上的粉撲放回化妝箱里。「好了。」

席辜月站起身,朝黃樂伸出手。「二嫂,走吧。」  

她深吸了口氣,才將手交給他。

「不用擔心,有我在。」

雖然辜月的年紀比她小,卻很沉穩,驅走她心里的不安,讓她定下心來。「嗯。」

拍攝工作剛開始,黃樂的肢體仍然有些僵硬、放不開,不過在席辜月的帶領和Cover、還有攝影師的指導下,她已經慢慢地進入狀況了。

攝影師又拍了好幾個Pose之後才道︰「換下一套衣服。」

換好衣服後又繼續拍,拍妥又換另一套衣服,如此重復了數次之後,在席辜月和黃樂去換衣服之際,席桐月噙著笑走近。

「衛。」

「辜月和黃樂已經去換最後一套衣服了,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才要開口呢。」衛的眸光一轉,微揚起嘴角,游說一旁的美人。「伊藍,你真的不考慮一下?」

考慮什麼?席桐月有些模不著頭緒,狐疑地瞅著好友。「你不會是想偷偷把我的得力助手挖走吧?」那就太沒有道義了吧!

「以她的條件,只在你身邊當個助理太埋沒她了,只要她點頭,我可以幫她拍攝制作一本寫真集。」保證熱賣。

他很意外。「你要親自掌鏡?」

衛回以理所當然的一瞥。「那當然。」

席桐月不假思索地道︰「伊藍,給他拍。」不答應的人是傻瓜。

衛可是享譽國際的名攝影師,要請得動他掌鏡拍照、拍廣告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更遑論是專為某個人拍攝寫真集了。

世人皆知,衛只替辜月拍過寫真集,往後不管是再頂尖的國際名模或者是天價的酬勞都無法打動他,不過只有他知道——衛其實還替某個女孩子拍過,但並不是商業志。

他好奇得要命,可是,衛說什麼都不給看。

殷伊藍搖了搖頭。「我不想拍寫真集。」她又不是明星。

衛笑了笑。「無妨,等你想拍再來找我。」

席桐月搭上好友的肩膀。「我們認識那麼多年了,而且交情匪淺,怎麼就沒听你說要幫我拍幾張照片?太不夠意思了吧。」

他拍開他的手,平淡的陳述重要事實。「我拍攝的照片,都是老少咸宜的普遍級。」

「我也沒打算要拍三點全露的照片啊。」開玩笑,他的也不是隨隨便便就給看的,好不好!

「你不用三點全露也是限制級。」

殷伊藍忍俊不住笑了。

「這是人身攻擊!」當事人立刻控訴。

衛不以為然的聳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大概有三百天都處于發情期,不是限制級是什麼?」  

他說話也太直接、太老實了吧。殷伊藍隱忍住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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