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樊曉薇一直是戰戰兢兢的,殊不知她進來不久,就有一雙眼楮在角落處直直盯著她瞧,眼楮深遂不可測。
關毅展很意外會踫到她,是愕然又惱怒的,誰叫兩個人兩天前有過不愉快。但心中卻有一絲絲的喜悅,想不到台北這麼小,他昨天還在想不知兩人會不會再重逢,想不到今日就踫到面了!但是沒幾秒他的笑容就消失,而頻頻皺眉。
她和那個老頭未免太親密了吧!
聊天有必要靠那麼近嗎?
在關毅展旁邊的是江若麗,她在他一入會場時馬上就纏上他。本來他心情還不錯,但突然他對她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什麼事,她很不高興沒有得到他全部的注意,江若麗在關毅展耳畔輕聲斥責道︰「毅展,你怎麼都心不在焉的!是你要人家來的,還不理我!」
「喔!好啦!」他淡淡地看她一眼。
他雖然一直掩飾他的恍惚,但心細的她本能地覺得不對、有問題。她打量室內的女人,放眼一瞧幾乎沒有一個女的比她出色,呃,等等……有兩個女的長得不錯,但她知道一個已經結婚了,所以她不放在眼底;但另一個她就不認識,是新面孔夾在一堆男人中,用眼角發現關毅展似乎是看向那女的方向,這可危險了!今晚她得守著他,絕對不能讓兩人有在一起的機會。
關毅展對於江若麗死命地纏在他身上,有點不悅,本想藉口開溜到樊曉薇那,但江若麗欲知水蛭似的黏在他身上,真是令他大傷腦筋。
※※※
「呼!逃過一劫!」
樊曉薇乘機溜喘口氣,她看這幢豪華的歐式大宅︰樊曉薇才知道它不僅是大而已,設備幾乎是一應俱全。逛完二樓時,她好奇上面還有什麼,就上樓了。
一上樓,她就發現這裏的地毯、裝潢,就連門的雕飾又比樓下更考究,她堆滿挖寶的心更加好奇了。
樊曉薇伸手推開離她最近的把手,一開,哇!是個大房間也!她突然停下腳步,等等,這裡可以參觀嗎?這兒像是屋主的臥房……呃,想了一秒,她下個重大決定︰管他的!他們又沒說這兒是禁地且門又不鎖,分明是存心邀人進來嘛!於是她就很「大方」地參觀。
這房間真的滿大的,不知是打通幾間房間而成的,且室內的裝潢相當復古、典雅。裏面有大床,上頭是鋪著手工細緻的枕頭及床單,整齊的床罩鋪著,另一側是一台黑色的鋼琴,離琴不遠處有一個精美的心酒吧,前頭是一套古色古香的沙發和同式樣的桌子。走到盡頭,她瞥見房間還有另一扇門;一開,是個超大型的三溫暖式的浴室也!她在驚喜中玩起了裏頭的開關。一個反光讓她蹲一瞧,拿起來是一條鑲鑽的項鍊,誰的呀?怎掉在這?一陣腳步聲嚇死她,她本能地跳起。喉嚨像是被人捏住、心臟像是跑百米似撲通撲地跳著。雖是嚇個半死,好在大腦還沒變笨,立即把浴室門輕掩,豎起耳朵聆聽外面的聲息。
半晌,門被推開,而一個不耐煩的聲音響起。「還有什麼事?」
「剛才夫人有打越洋電話來好像有急事,請你回電。」
「我母親?喔,我知道了!」他不耐煩地揮手打發著。
「是。」然後,留下了樊曉薇和一個口氣不耐煩的男士在房間裏。
樊曉薇在心底想著︰好在,她躲的快,否則她真要好好解釋一下為什麼她會在這裏出現?但她不認為這個房間的主人會聽她瞎辮出來的爛理由,因為從他的口氣中知道,他現在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呼!希望不用多久,他就會滾出去。不然她怎麼辦呢?她聽見他嘆了一口氣及窸窸窒窒的腳步聲,要命的好奇心使她忍不住想瞧瞧「他」到底長得如何?
嘿!她這樣的行為算不算是「偷窺狂」呢?
她偷瞄正背對著她的「他」,他拿著大哥大撥著電話。「喂,是我,我媽呢?」他停一下。「媽,妳找我有什麼急事呢?呃……我知道啦!我年紀很老了,再不結婚沒有人要我……妳不是這個意思嗎?好啦!我會抽空回家吃晚飯,但不要再辦什麼選妻大會了……好,拜拜。」
苞她一樣是被逼婚的可憐男子!在他談話的時候,她悄悄地打量著他。他身穿一套正式的黑色燕尾禮服,在講話時,他已把外套脫掉、擲在床頭。光是看他的背影就知道是標準身材又很高,穿起禮服很出色,還有……嘿!一個可以和梁家輝媲美的呢!
當她視線移回到他的臉上時,他正好轉過身來,她猛地倒抽一口氣。哇!樊曉薇趕緊摀住口,以防自己叫出聲來。屏息等待了一陣子後,她才偷偷地瞄他一眼。
「他似乎沒發現。」樊曉薇吐吐舌頭想著,慢慢地吐出一口氣。好險!但……居然是他!她剛才還認為他的聲音好聽、身材很棒,真是噩夢呀!現在她修正一下︰他的聲音其實是魔音傅腦,而身材肥得像隻河馬根本不能看,還有呢?對了,臉蛋可以媲美豬八戒!尤其,剛才的一晃眼,從他的臉上看得出他的疲憊,哈,最好讓他累死算了!還頂個黑眼圈最好,她幸災樂禍地想著。
和樊曉薇同在一個房間的另一個人——關毅展,關掉大哥大,鬆了一大口氣。
老天!他是又累又煩。累是因為這個月的工作量太大,煩是他一進屋內就瞥見那淘金女和一個老頭子聊天,本來也沒什麼,但他們真的人親密了!平常的聊天有必要靠那麼近嗎?且那個老頭竟「二」次故意踫她的手,讓他看了越覺得心情惡劣……身子半躺在床上,一時間發現房間內似乎有著很經、很細的聲音,他瞇起眼楮、豎起耳朵,卻不見四周有任何動靜;但下一秒鐘,他聞到他房內有一股清淡的香味。
香水!他皺起眉,他從不準他們在房間噴上任何香味的,但這個若有似無又輕柔的香水味令他感到熟悉……這和剛才的細聲有關聯嗎?關毅展想了一下︰會是誰呢?是樓下那群烏合之眾嗎?還是商業間諜?哈!想不到會有人闖進他的房子,他花錢雇保全人員是拿來裝點門面的、還是讓他們來喝茶閒聊的?
樊曉薇本想趁他合上眼時開溜,但她又怕吵醒他,相權之下,她覺得還是再等上一陣子比較保險。
不久,她聽到床上有著窸窸窒窒的聲音,大概在穿外套,再來是關燈聲及關門聲。她露出釋然的一笑,耐著性子一邊數著秒數,一邊用手煽著風,不知為何她怎覺得裏頭越來越熱。當等得夠久時,她悄悄地推開門。
在黑暗中模索,使得她「落跑」的速度慢了許多。突然,一雙大手勒住了她的脖子,她本能地尖叫,而那隻可怕至極的魔手、無隱手竟轉而將她的嘴巴摀住。
樊曉薇狂亂地掙扎著,而她身後的那個人也急急地出聲︰「妳別叫——」
天呀!她不想死啊!她不想被活活地勒死啊!就算是亂闖「禁地」也罪不至死吧!
她在驚慌失措中,狠狠地咬了那個人的手。不久,樊曉薇察覺到那個人鬆手,且生氣地咒罵著︰「喔!該死!妳是女人!」
她二話不說,馬上拉開腿準備逃,但不到幾秒,那比鬼魅還可怕的雙手又纏住她。然後,她騰空。「哇!救命,這裡窩藏一個大色魔——」
關毅展生氣的把女人的身子拋向床上。她可真是兇呀!關毅展在一片混亂中,用身子壓住她反抗的身軀,他低聲道︰「我警告妳別動了!否則……」
「你開什麼玩笑!你是色魔、變態,硬捉著我不放,只有白癡才不會叫!」她使出所有的看家本領——亂踢一通。「放開我——你這個大混蛋兼人渣——」
關毅展簡直快被身下的人給氣死。「妳安分點!惹火了我,妳就完了。」他威脅著,但她全當耳邊風——置之不理。最後,他簡直是跨坐在她身上、在黑暗中制住她張牙舞爪的手,硬是反壓在她的頭頂上。他試著騰出一隻手,伸到床頭邊打開開關。「啪!」下一秒,原本黑鴉鴉一片的房間,在一瞬間,變得特別的刺眼、明亮。
關毅展在見到她的臉龐時,不禁怔了一下。「怎麼又是妳呀!」她適應了燈光之後,也看清了來人的臉。「哎呀!你這個大婬蟲怎麼還沒滾呀!」
「妳怎麼會溜來這兒的?」他放開她,站在一旁踱步問著。
「我高興就來,不行呀!」她揉揉手腕,他力氣還真不小,野蠻人!
「說實話,妳到底是誰?」他原本就是故意設下陷阱好誘人出來,只是沒想到那個闖入者會是她。
「我是你媽啦!大白癡。」
關毅展搖搖頭。「事隔幾日妳的禮貌仍沒什麼長進,小辣椒!」
「錯了,我的壞脾氣只對你,我一向都是溫柔可人的!」她露出一個甜死人的笑容。
「那我可是萬分榮幸得到妳的『另眼』相待了!」
「對,大婬蟲幾日不見你總算變聰明了一點點。」
他瞇起眼。「那次我對妳禮讓七分是因錯在我,但今天,妳若是膽敢再叫我大婬蟲、大……等等,我就……」
「你想怎樣呀,我洗耳恭聽。」
「我就親自押著妳去洗手間,動手幫妳把嘴巴洗得清潔溜溜。」
「哼,我才不受威脅!」
「要不要試試看?」
「呵!我才不理你的激將法呢!叫我說我就說,那我不是亂沒人格!」
「不說就算了,只要記得我的話,否則下次就算在大庭廣眾之下,我也會把妳的嘴巴塞滿泡泡的!」
樊曉薇想像自己滿口泡沫的樣子,真是難以想像。「對了,你怎會住這裏?」
「反了吧!這應該是我要問妳的!」
「我高興在這不行啊?礙到你啦?」
「妳答對了。」
「笑話!你算哪根蔥呀,在這兒質問我,主人都沒說話,你憑什麼?」
「說得好,但我剛才問了不是嗎?」
「呃?這裏……是你家?」不會吧!天要亡她!
「很不幸,是的。請問大小姐妳的說辭是?」他倒要看她如何自圓其說。
「喔!我想我大概走錯樓了,不好意思打擾,我先離開了……」她腳已往門口走。
「慢著!」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幹麼啦!」她沒好氣地回答。
「妳……咦,妳手中拿的什麼?」他不小心瞥到她手中有個亮光,那是什麼?
她張開手一看,是她之前撿到的東西嘛。「我手……喔,這個是……」
「妳偷我的東西!」他一看那條項鍊是他祖傳之寶之一的男用項鍊。前陣子他還找不到,想不到今天卻在她手中發現,他臉色一下子變得駭人。
「我才沒有呢!這個是我……」這是那時一慌不知不覺拿在手中的項鍊,他若不說她都忘了。
「妳還狡辯!人證、物證都在,妳還想怎麼說?」
他的口氣讓她火大,冷眼白他一眼,甩掉他的手,把項鍊丟給他。「哼!這種臭項鍊送我,我還不屑呢!包甭說叫我費工夫去偷!」
「不管這項鍊的價值,不告而取就叫偷就叫竊,妳知不知道!」他握緊項鍊道,不知它扎痛了自己的手。
「你的意思是說我是個小偷了?」她快氣死了,上回被他視為淘金女她已是很火了,今天他又來了,自以為是的沙文豬!
「妳自己心知肚明!」他又想起她之前對那老頭的巧笑倩兮,更是火上加油。她本能地揚起手,他反應很快地接下。「是因事跡敗露而惱羞成怒了,是不是?」
「事跡敗露你的大頭!」她踩他一腳,他才放鬆對她的箝制。
「妳一點慚愧之色都沒有,想必妳連羞恥兩字都不會寫!」
「才懶得理你!」
「妳要去哪?」
「沒有你的地方都成!」她回吼。
「我有說妳可以走嗎?我還沒有決定要不要送妳去警察局。」
「抱歉,你的話對我沒有半點屁用!」她繼續走。
他抓住她。「我不準妳走!我就算不計較,妳好歹也要在禮貌上道個歉!」
「我又沒錯幹麼跟你道歉,我就偏要走!」她跟他大眼瞪小眼。
在緊張的氣氛下,他的表情突然一驚。「該死的小惡魔,妳做了什麼?」
「你當我三頭六臂呀,被你捉著不放,我就算想做什麼也不能呀!」她沒好氣地道。
「妳看!」她一回頭,浴室門一個小縫頻頻冒出白色的氣體,他又吼。「妳在浴室動了什麼手腳?」
「我才沒有呢!我只是玩了一下子而已……」他跑向浴室,門一開全是蒸氣,他跑進去關了開關,她尾隨入內,霧氣已慢慢散去。「妳這個白癡,怎麼亂踫按鍵!」
「我才不是白癡!我怎麼知道會這樣嘛!」她又不是故意的。
「有沒有人說妳該好好打一頓!」
「沒有!還有你嘴巴真該拿針縫起來,真是沒半句好話!」狗嘴吐不出象牙。
「妳給我過來……」
「作夢!我不奉陪了,再見!」她作勢要溜。
「不打妳,也該給妳一點教訓!」他迅速地逮住了她。
「我還不需要你的教訓,我把機會留給其他人。」
「不!妳應得的。」她以為他會打她,但他卻只是如狂風般的吻住她的唇。
他知道不該吻她,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緒。樊曉薇掙扎地、死命地槌打他的胸口,她本以為他是要乘機勒死她。可是……她感到他竟然用舌頭畫她的唇型,她惶恐地胡亂扯他頭髮,他才鬆開唇。
「該死!你不要臉!你混……」她咒著。
他趁她張口的時間,攻佔她的唇,而且順便把她張牙舞爪的雙手扣住。
她沒想到他又再一次吻她,她思緒一片空白、呆呆地無法思考,而他竟還把舌頭伸入她嘴巴來……她本能的反抗,卻使他更深入,而狂野、迷惑的感覺,讓她不想回過神來。好半晌,她才驚覺不對,是「他」在吻她耶!她氣炸自己剛才的想法,猛力咬了他的舌頭,又順手推他一把。
「撲通!」
只見關毅展滑入浴池中,成了標準的落湯雞,當然還不時聽見他唸唸有詞的咒罵聲。
樊曉薇先是像個大白癡似的張大嘴巴,然後表情有些抽慉,繼而忍不住搥牆大笑。
「笑什麼?沒見過人掉下水嗎?」關毅展坐在池中渾身濕透、伸手扒了扒全濕的頭髮,若不是他沒防備加上地上濕滑的,他哪會倒楣跌入水池中。
樊曉薇發現她此刻的心情,實在是太愉快了。
「嘿!的確是沒見過,且還是穿著燕尾服下水的!炳哈!」
他寒著聲警告。「別讓我抓妳,不然妳的下場就會比我更慘!」
「喔!我嚇得腿發軟了,哈哈!」
他一站起身時,她本能地退後好幾步,但見他全身濕透地走在水中時,她又有心情「消遣」他了。「嗯,這個時辰很適合泡澡的,你好好玩呀!拜拜!」
她一溜煙跑掉了,卻沒有漏聽他在她背後傳來的威脅。「妳給我記住,這筆帳我會加倍討回!」
樊曉薇自忖︰噢!她應該發抖嗎?那他是在作白日夢!炳!她會記住他的;不過,是記住他落水的模樣。
浴室內,關毅展走出浴池、抖落一身的水滴,挫敗地嘀咕著︰「那個小惡魔!早知道就連她一起拖下水,看她笑得像什麼似!」
※※※
棒天。
樊曉薇好友兼秘書——阮如燕穿著式樣簡單的套裝,神采奕奕地走向他。「怎麼臉色那麼差,是不是昨天玩得太瘋了?」阮如燕知道她昨晚參加一個宴會。
樊曉薇埋首在一堆設計圖前懶洋洋地抬起頭道︰「幹麼?盤問呀!是嫌我付妳太多薪水?」
阮如燕一臉委屈樣。「我哪敢呀!我只是個『小小』的秘書哪敢擺架子,不過……薪水是沒有人會嫌多的,最好還是多多益善。」她悄悄地補了一句。
她沒好氣地道︰「妳這個秘書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呀!」
「我嘴巴沒那麼大可以吞一隻象,不過倒可以吞下一隻烤雞便是了!」她愛吃香噴噴的烤雞,大象倒貼給她,她都不要呢!
「欸!難怪這年頭大家都喜歡當職員,以免公司不賺錢反而還倒貼——賠死了!」
「哎呀,妳說嘛,那兒到底好不好玩呢?有沒有帥哥對妳一見鍾情或追妳呢?」追樊曉薇的男人之多是全公司上下都知道的事。
「阮如燕,白馬王子若是那麼多,大家幹麼對偶像哈成那樣。」樊曉薇沒好氣地回著。
她力辯著︰「妳該檢討了,被社會污染的太嚴重了,真是想不透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倒追妳呢?」
「說得好,連我也一直覺得很奇怪,後來我歸納出一點︰因為越不容易到手的東西,人們越有興趣吧!若是果真如此,妳知道以後該如何對付那些犯賤的男人吧?」
「嘴巴一樣壞,真想看妳嫁人或被某個男人馴服的一天。」
「哈!妳慢慢等吧!我個頭太高,男人不要對我小鳥依人我就感激不盡了。」
「個高才好,像我就覺得我太矮了,和妳一比看起來腿跟白冰冰的沒兩樣。」阮如燕身高一六五,自然羨慕樊曉薇一七零的高佻身材,不論穿什麼衣服都好看。
「妳這叫作身在福中不知福,東方男人通常不高,像我一站出去五成的男人身高全輸我,別說我穿上高跟鞋的時候,那還真是難看呢!而妳這種高度以東方人來講正好,我還希望能縮水幾公分呢!」
「喔!也對,我踫到多半的男人身高不是比我矮就是一樣高,但至少我挑男人的比例遠比妳多一半機會。」
樊曉薇取笑她。「喲,講到男人就高興了?」
「樊曉薇!」阮如燕鼓著嘴嬌嗔。
「妳真沒一點幽默感。」
「妳才沒有!哎呀!苞妳扯這麼多,都忘了我進來的正事了。」
樊曉薇收起嘻笑的心。「有什麼事?」
「今天有兩個會議,還有……等等。對了,上回福亞的設計案完成了;最後,剛才我又代收到一堆花。」阮如燕好笑地說,每天一早收到一堆樊曉薇愛慕者的花束是例行公事。樊曉薇是個道道地地的美女,但她偏有獨身的念頭,可讓一堆男士在後頭追得辛苦了。
聽到最後一句樊曉薇大叫︰「媽呀!又來了!他們不煩,我都快被那些花逼瘋了!」
「還是照樣送給全公司的人嗎?」若是要賣,一束花賣十元,她也賺死了。
「一樣!別拿那些雜事來煩我!我都快受不了那些自以為是的男人,還以為我是嘴巴說說而已!神經病!」
阮如燕笑開了。「誰像妳樊大小姐不愛花呀!想不到普天之下竟有女人不愛花的,實在暴珍天物。」
「幹麼,妳得了花癡呀。」
「妳才是花癡!不愛花就算了,還讓他們送得不亦樂乎,還越買越貴,大多都是進口的呢!那些男人真是嫌錢太多沒地方花。」
「活該!我記得一開始時,就告訴他們我不愛花,他們竟還要送,擺明了就是白癡一個,我可是好話不說第二遍,不過倒是便宜了你們就是了!」樊曉薇都是肥花分給公司的女性同胞們,讓她們藉花炫耀、炫耀自己的「身價」。
「但是妳也害我媽以為我很受歡迎,每天都有花可拿,還直問我那個男的是誰、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嘻!不錯呀!多有面子呀!且還不用錢,沒事送送男友討他高興也不錯。」借花獻佛,又不花錢多好呀!
「又不是送我本人的有什麼好高興的,且花送給男友太浪費了吧!不就成了『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唔!這句話我要做筆記,下回我踫到那個帥帥的外務員時,我會記得一字不漏地告訴他……」
「呃!妳怎麼會知道他的事!」阮如燕紅了臉,那個外務員叫季墨,個高、人很親切又帥帥的,一個星期前因公事踫過幾次面,她對他很有好感,就不知他的感覺是如何。
樊曉薇笑得儋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說就說嘛!我有什麼好怕的!」阮如燕嘴硬的很。
「哎!不鬧妳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他長相怎麼打小報告呢,看來妳也很討厭他嘛!那我跟他講不是正好可以打發他走嗎?」樊曉薇笑得更倭恕
「樊姊,你……」阮如燕頂著一張紅蘋果的臉。
「妳現在有權否認及申辯,快說呀!」她笑得更愉快了。
阮如燕更是紅透了耳根。「妳……討厭啦!」說完,快步地走出去。
樊曉薇更是囂張地哈哈大笑,連秘書都談起戀愛了!想想,最近身旁不少的人都戀愛了,就連一向花心的大弟也要結婚了,怎麼她本人就沒有感染到一點戀愛的氣氛呢?突然眼前浮起那個痞子的大臉,她嚇了一跳。對他,她也有點矛盾,的確是厭惡死他了,但她卻不怎麼討厭他的吻,這是很奇怪的事。她不是沒被人吻過,但她會有反應這是很難得的,通常她被吻過後還能很「鎮定」,除了他!為何那個能撥動她心的那根弦絲,會是他呢!
嗯……算了!像他那種自以為是的沙文豬,兩人最好別再見面了!聳個肩,她又埋首在公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