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牌男公關 第四章

今天應采榕穿著一套白色套裝,坐在餐廳里,雙手放在膝蓋上,一臉公事化的命令道︰「南方隼,我父親已經相信我們在交往了,他也把保鏢撤掉了,所以我們以後不用再表演什麼接吻秀了。」

「喔。」南方隼看著她今天格外冷淡疏遠的嬌顏,若有所思地應。

原以為再次見到她,會看到她嬌嗔羞怯的容顏,沒想到卻看見一個充滿防備的冰山美人,還向他下了新的規定——嚴禁他吻她。

應采榕繼續要求道︰「反正以後我要你出來赴約時,你只需要來公司接我下班,跟我吃一頓飯,再送我回去就可以了。」

「但是這樣我的工作會不會太輕松、太好賺了?」南方隼偏著頭問。

應采榕睞了他一眼。「不會。」事實上,她比較想告訴他一句話︰你的工作本來就很輕松、很好賺吧!

「我很少賺錢賺得那麼輕松,這樣我會賺得很心虛耶!」

應采榕阿沙力的向他承諾道︰「放心,一毛錢都不會少給你的。」她只想要一個擋箭牌擋掉父親的逼婚就行了。

「妳還真是一個大方的客人呢!」南方隼好笑的瞥了她一眼。

她可真是個超級敗家女,付錢找男公關吃飯,結果什麼都沒做。如果他真的是男公關,只要「陪吃飯」就可以領錢的話,那還真是一份很好賺的工作。

「你知道就好。」應采榕見他同意了,她也就放心了。

只要他沒有吻她,她根本就不會臉紅心跳,想必以後她也可以「心如止水」的演完這出戲。

南方隼似笑非笑的望向應采榕,他當然知道她在怕什麼。

她這個小鴕鳥,她以為他不吻她,她就不會對他動心?真是太天真了呵。

幾天後,應采榕偷覷了眼正在簽信用卡帳單的南方隼,眼神有些懊惱和迷惑。

她原以為她上次對南方隼下的那個新命令,會讓她不再對南方隼有任何感覺,結果卻不是那麼一回事耶。

她雖然命令南方隼不準吻她,卻無法命令他不準摟她或拉她的手,因為如果她連後兩者都拒絕了,那他們根本不像是情人而是陌生人,于是他們偶爾還是會有肢體踫觸。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自從她命令他不準吻自己後,他不經意踫觸她的次數比以前多了,而且他還會在她的耳畔低語,讓她的耳根子一陣酥麻。

真要命!她原以為只要不再接吻,她的心就能平靜無波,結果她卻發現到自己會為了他的小舉動而臉紅心跳。

應采榕呀應采榕,妳以為南方隼不吻妳,妳就不會心動嗎?事實證明,妳原先的想法根本是大錯特錯!

當服務生遞還信用卡給南方隼後,他看也不看的收回皮夾,抬眸詢問她︰「要走了嗎?」

應采榕匆匆收回落在他身上的視線,點頭站起來。

南方隼開車送她回家的途中,他趁停紅綠燈時轉頭看了她一眼,不經意瞥見她左邊唇角沾到了甜點上的糖粉。

他傾向她輕聲道︰「采榕,妳的唇角沾到糖粉了。」

應采榕迷迷糊糊的看向他,沒听清楚他講了什麼話,只看到他傾身接近她,他的手還緩緩伸向她……

她瞪大了雙眼,身子貼緊椅背,緊張地問︰「南方隼,你要做什麼?」

南方隼瞧見她的反應,壓下喉間的笑意道︰「我說妳的唇角沾到糖粉了。」

應采榕眨巴著大眼,臉蛋一紅,差點羞到無地自容的想找個地洞藏起來。

「呃……我知道了。」她困窘的低頭。她以為他想對自己圖謀不軌,結果只是烏龍一場,真是丟臉死了!

「我來吧。」南方隼輕輕的抬起她的下顎,右手溫柔的拭去在她唇角上的糖粉。

應采榕被迫仰起頭,兩人靠得很近,近到她可以看到他濃密的長睫毛,她清楚的感覺到他厚實的指月復緩緩摩擦過她的唇瓣,令她心跳莫名加快。

「好了。」南方隼抬眸對上她,愉快的一笑。

「謝謝。」應采榕撇過臉,心慌意亂的道謝。

「不客氣。」南方隼輕笑一聲。

他並不介意她最近時常恍神,因為他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踫她、模她呢!但應采榕卻是挫敗的直想申吟。

以前她根本不會吃甜點吃到唇角沾到糖粉,也不會突然神游太虛去,結果在他面前卻全都發生了。

她完蛋了,她一世英名全毀了!因為她老是在他面前出糗呢!

等車子抵達應家大門口,應采榕道謝後,就迫不及待的跳下車逃走了。

南方隼看到應采榕的反應,唇角揚起一抹愉快的得逞笑容。

她真好拐,他這幾次可是把握機會吃她的豆腐,沒想到她居然沒有發現。

她想要跟他劃清界限,還要看他允不允許呢!所以她愈是想閃躲他,他愈是想親近她。

最近他似乎逗弄她逗上癮了……沒辦法,他就是很喜歡看她臉紅的嬌羞模樣。

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喜歡上她了。

雖然一開始他是因為她把他誤認成酒店男公關,才去當她的假男友,如今他並不介意弄假成真,因為她很對他的胃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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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有鬼啦!

應采榕昨天想了一整天,還是覺得南方隼之前對她做出的親密舉止應該是故意的。

她美眸一眯,不客氣的打量他,只是打量到最後,卻不得不承認他真的長得很禍水,嗓音悅耳迷人,舉止優雅,氣質一流,根本是男公關中的男公關。

他要是跟別人說他是哪家的名門貴公子,絕對沒有人會懷疑他的話。

南方隼瞧見她美眸毫不掩飾的大刺刺打量著他,他唇角一勾,傾身向前拉住她的手,低聲笑道︰「喜歡你看到的嗎?」

應采榕視線落在兩人相握的手,再移到他俊朗迷人的笑臉上。

「嗯,的確很賞心悅目,我付的錢很值得。」應采榕沒抽回手,任由他握住,認真的點頭。

他就是長得太賞心悅目,而且他的表情又太真實,所以她直到現在才發現他根本是故意找機會吃他的豆腐!就是他這張過分俊美漂亮的俊臉把她騙得團團轉。

她付的錢很值得?

南方隼的手僵了下,不動聲色的邊把玩著她的小手,邊輕笑道︰「謝謝妳的贊美,很高興妳覺得值回票價。」他都快忘記她是少數能惹惱他的人。

應采榕听見他的話,不禁惱怒的月兌口問道︰「你對多少女人講過這些話?」

她憑什麼生氣、憑什麼質問他呢?她早就知道他是男公關了,卻還是忍不住在意他的職業……

應采榕妳完蛋了,居然會喜歡上一個男公關!

南方隼唇角一勾,似真似假的微笑道︰「這輩子只跟妳一個人說過。」

他是個大騙子!在他還沒當她的假男友前,她就看過他和兩個女人在一起了,他怎麼可能只有她一個女人呢?

哼,他那句話八成是公關詞,他應該是對每一個女人都是這麼說的吧?

「最好是。」應采榕只要一想起他的職業,就不免想到他所做的一切親昵行為,只是他男公關的工作模式,她忍不住醋味橫生的抽回小手。

一想到他也曾經這樣對待其他女人,她心底不免有些排斥他的踫觸。

南方隼唇角微揚。「采榕,妳這是在吃醋嗎?」

「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誠實是個美德。」應采榕抿抿唇。

「沒錯。」南方隼大方的頷首。

應采榕眯起美眸,不以為然的橫了他一眼,冷哼一聲。

他從剛才就一直在說謊,他居然還有臉點頭附和?他的臉皮未免厚到令人望塵莫及了!

「妳這是在懷疑我的話嗎?」南方隼挑眉。

「對。」應采榕回答得很快。

「妳怎麼可以懷疑自己的男友呢?妳真是個很不及格的女友。」南方隼煞有其事的搖頭嘆息。

冤枉呀,他一直在說實話,她卻不肯相信他。

她可是他第一次「下海」當「男公關」接到的CASE,而且他現在又沒有女朋友,所以他是真的沒有說謊喔!

「那你就合格嗎?難道你就只有我一個女友嗎?」應采榕冷冷嘲諷他。

「對。」南方隼頷首。

「太假了啦!」應采榕不客氣的戳破他的牛皮。

他長得那麼好看,八成約會滿檔,他的女友肯定有一籮筐,她都不知道被排到第幾號女友去了。

「唉~~妳還真是難討好,我好想說什麼都不對呢。」南方隼一臉為難的嘆息。

應采榕深深瞥了他一眼。

驀地,她發現自己對他的工作一點都不了解,既然他們已經在聊這個話題,她決定把握機會問個明白。「你介不介意我問你,你到底當了多久的男公關?」

「已經兩年了。」南方隼大方的回答。不過他回答的是他當唱片公司男公關的經歷,因為他總不能講出事實,那可會穿幫的。

原來他已經做了兩年了。

應采榕不自覺的蹙眉。「那……你是經濟上有困難嗎?不然工作那麼多,你為什麼會選擇去當男公關呢?」

「因為我要償還一個賭債。」南方隼找了一個適當的理由,避重就輕的回答。

他說的也是實話,因為他是跟司徒狂打賭賭輸了,才會幫他工作,倒不是真的欠錢,但是他知道她一定會誤會。

原來他也是欠錢才不得已「下海」當男公關啊!知道不是他自願的,她心情有稍微好一點。

「你還要花多久的時間才還得完那筆債?」她不好意思問他到底欠下多龐大的錢,才會讓他不得已「下海」,于是換個方式問他。

「一年吧!」他還欠司徒狂一年的時間。

應采榕沉默了半響,才緩緩開口︰「你工作時需要陪客人喝酒和聊天吧?」

因為一般的男公關都是陪客人喝酒和聊天,把女客人捧成女王,讓她們心花怒放。

南方隼不回答,反問她︰「怎麼了嗎?」莫非她對他的工作起疑了嗎?

他查過一些酒店男公關的相關資料,他知道台灣的男公關簡單分為陪跳舞和陪喝酒的,至于會陪客人上床的則可以叫做牛郎,不過他那一種都不是。

「說實在的,我實在無法想象你要去陪客人喝酒或討好客人的畫面。」依她這陣子跟他相處看來,他並不像會做這種事的人。

「是嗎?」南方隼不動聲色地笑道。

她觀察力真強,看來他以後要小心一點。

「那你的酒量應該不錯吧?」應采榕好奇的看著他。

她有看過他喝過酒,卻僅限于淺嘗,倒看不出他的酒量到底好不好。

南方隼唇角一勾,俊眼含笑道︰「還過得去,但如果妳是想把我灌醉的話,恐怕沒那麼容易。\"雖然他是不介意被她灌醉啦!

應采榕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誰要把你灌醉了!」她又沒有想對他圖謀不軌,干麼要把他灌醉?

南方隼雙肩一聳。「我只是舉例說明。」

應采榕好想踢他一腳喔!這個男人真的很欠扁,老愛捉弄她,把她氣得牙癢癢的。

她沒好氣地道︰「你工作時都用這種態度對待你的客人嗎?」以他這麼欠扁的回答,她懷疑有不少女客人會被他氣跑。

「當然不是。」南方隼神秘的一笑。

他擔任唱片公司公關時,一向是掛著職業笑容,雖然心底可能已經把對方的祖宗八代罵個半死,還是得把他分內的工作做好。

應采榕眯起美眸,忿忿不平的抗議道︰「那你對我的態度和口吻很惡劣耶!」

男公關不是都要巴結、討好客人嗎?但是他根本沒巴結她,還很大牌,她應該扣他的錢才對。

「妳是特別的嘛。」南方隼俊眼微揚的望向她。

她特別到把他氣到下海兼差扮演酒店男公關,還陪她演戲,當起她的假男友。

「少騙人了。」她撇撇唇道。

特別個頭!這種特殊待遇她不要也罷。

南方隼笑了笑,也不為自己辯解,反倒單手支著下顎,薄唇勾起一抹漂亮的弧度。「我說,妳似乎對我的工作太感興趣了。」

「好奇而已,因為你是我第一個遇見的男公關嘛。」應采榕臉不紅氣不喘的回答。

她絕對不會承認是自己對他很感興趣,那太丟臉了。

「那可真是我的榮幸。」南方隼爽朗的低笑道。

應采榕看著他俊朗的笑容,忍不住問出她心中最最最在意的一件事︰「我記得第一次見面時,你曾經提過,如果要你提供額外服務是要另外收費,這是真的嗎?」

南方隼俊眼一揚,朝她勾勾手指,附在她耳畔輕聲說︰「妳這麼想知道答案的話,我是應該告訴妳的……但這是商業機密,所以不便奉告。」講完還很順勢的親了下她的唇,她立刻全身僵住。

應采榕被他擺了一道,連忙坐正身子,咬牙切齒的低吼一聲︰「你耍我!」

商業機密個大頭呀!他什麼都沒講,還敢吃她豆腐?!

南方隼無辜的咧開嘴。「好吧,等我心情好時,我自然會告訴妳。」

混蛋!應采榕差點送給他兩個黑輪。

她氣呼呼的起身,昂起下巴高傲地說︰「你的服務太差了,而且還違約吻我,所以我今天要扣你工錢,暫時也不跟你聯絡了,等哪一天我心情好時,我自然會再通知你。」

南方隼忍俊不禁的哈哈大笑。

他因為吻她而要被扣錢?!她還真是寶耶!

應采榕本來是想懲罰他,見他沒生氣,反倒是被她的話逗得好樂,她氣的扭頭就走。

他真是一名超級大怪胎!都被扣錢了,他居然還笑得出來?!

南方隼連忙收斂笑意追上她。

見她緊繃臉不理會他,還準備找出租車回家,他趕緊握住她揚起的手。「抱歉,我不是故意笑的,是妳把我逗笑的。」

「我並沒有在講笑話。」應采榕沒好氣的吼他。

哼,她是認真的,誰在跟他講笑話了。

「是是是。」南方隼又笑了,但當他發現應采榕眯起眼楮時,他連忙正色道︰「這一切都是我錯了,妳扣錢扣得非常合理,我並不反對,但還是讓我送妳回去吧,」

「哼,就算你現在送我回家,我也不會因此心軟的不扣你錢。」應采榕不悅的睨了他一眼。

「我知道,沒問題。」南方隼根本不在意那一點小錢,更何況她給他的現金支票,他可是連一張也沒用過呢!他打從一開始就不打算拿她的錢。

不過照她的話來說,是不是表示他下次要是再違規的吻她,他的處罰只是被她扣錢呢?

呵,這個處罰他喜歡,因為這對他來說根本是無關痛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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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中午時,應采榕剛從外面回到公司,卻在走廊上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對不起。」個頭嬌小的小蕊抬眸,雙眼盈滿淚水,聲音哽咽的跟她道歉。

「沒關系。」應采榕認出這個年輕的女孩,她是公司旗下「采蝶服飾」設計部的設計師小蕊,她驚詫的問小蕊︰「妳怎麼哭了?是誰欺負妳了?」

「不是這樣的,是公司準備……準備……」小蕊撇撇嘴,淚水掉得更凶了。

準備什麼呀?

應采榕一臉頭疼的望著眼前無法講完一句話的淚人兒,她只好把小蕊帶進自己的辦公室,等待她情緒平復。

小蕊哭了一陣子後,才收住淚水,她不好意思的咬唇道︰「抱歉,副理,我平常不是那麼愛哭的。」

「沒關系。」應采榕微笑搖頭。「對了妳是為了什麼在哭呢?」

「副理,怎麼辦?我听說公司……做完下一季後,要把「采蝶服飾」收起來了。」小蕊是采蝶服飾的設計師,公司如果真的把采蝶服飾收起來,就表示她被FIRE了。

「咦?這個消息妳是從哪里听來的?」應采榕驚異的揚眉。

采蝶服飾是應氏服飾旗下唯一的自創品牌,主打年輕族群的市場,一向是總經理負責打理,經營雖然不如預期,但是她並沒有听說要把采蝶服飾收起來的消息呀!

「就是總經理的秘書,我跟她是好朋友,她在今天早上不小心听見總經理和董事長的談話,好像是股東們對采蝶服飾的營運很不滿意……副理,采蝶收起來的話,我不就沒工作做了嗎?」小蕊好害怕自己會失業,因為這幾年景氣很差,她家里經濟狀況也不是很好,她要是沒工作的話,那就糟糕了。

「小蕊,妳先別緊張,也別胡亂猜測,這件事我會去問個清楚。」應采榕確實知道采蝶的營運狀況不好,但是父親對于自創品牌一向是大力支持,她想情況應該不至于會那麼糟糕。

小蕊咬著唇點點頭。

應采榕安撫完小蕊後,立刻殺向父親的辦公室。

她劈頭就問父親︰「你打算要收掉采蝶服飾嗎?」

應父從公文中抬頭,輕嘆口氣。「妳消息還真是靈通呢!好吧,老是跟妳說,妳也知道采蝶的業績不好,經營了兩年也沒有多大的起色,早就有不少股東在反應拿其他部分的盈余去填那個洞太不值得了,所以我跟總經理討論過後,我們想把下一季做完,要實在沒起色,那就結束營業。」

「爸,自有品牌本來就難做,現在就停掉未免太早了吧?我們應該還要再多試一陣子才對!」應采榕努力游說父親不要這麼早就放棄,而且要采蝶在一季內做起來,根本是天方夜譚。

她一向很支持走自有品牌,雖然成本高、利潤低,打理又很花錢和精力,但是能培養一個本土品牌還是很有成就感和代表性。

「那萬一再試個幾年,還是做不起來呢?」應父是個商人,雖然有心走自創品牌,但市場接受度不高,他也沒辦法。

「我以前看過采蝶服飾的設計圖,我不相信它會做不起來。」應采榕對自己品牌還是很有信心的。

「妳能擔保一定做得起來嗎?算了吧!我很總經理幾乎都要放棄了……」應父揮揮手道。

應采榕豁出去地說︰「你要擔保是吧?那好,給我一年的時間,要是做不起來,我主動辭職以示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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