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柔情 第四章

克莉絲蒂全身上下沒有一根骨頭不疲、沒有一塊肌膚不麻、沒有一條神經不痛;幾十天的馬上生活教她全身肌肉僵硬不堪,而且還會隱隱發痛,但她卻強忍著不說,每晚都用熱水敷著,希望可以減輕一些痛楚。

「好痛呀……」她強忍著痛,躺在床上低吟。

這是她要自由得付出的代價。這里離波特蘭卡還不夠遠!要是讓斐皓知道她的不適,一定會托人帶她回家的。她才不要,這個世界她還沒見識夠呢!

不過僵硬的肌肉卻怎麼也無法放松,她覺得自己現在像個死人,肌肉僵硬得眼石頭一樣。

朦朦朧朧中,她發現床頭多了幾道不熟悉的影子……是她的錯覺嗎?

她睜眼一看,發現那不是她的錯覺,是真的,幾個大男人正拿個大布袋準備將她帶走!

她下意識地大叫,「斐皓!救命——」她只叫了一聲,嘴巴就立刻被人拿布封住了,讓她想叫都叫不出來;非但如比,他們還束縛住她的手腳,讓她動彈不得。

被他們這麼一弄,她連旋咒都沒辦法,只能拚命掙扎,看能不能弄出些聲響,警告住在隔壁的斐皓。

那人看出了她的意圖,更用力地從住她,不讓她亂動。

「克莉絲蒂公主,我勸你最好別亂動,否則若傷了你,克魯王子可是會不高興的。」這人正是克魯王子派來捉她的。

在克魯王子得知她其實並未生病,而是不在城堡內後,便派人來捉她。一旦捉到了她,將她變成他的女人,還怕波特蘭卡不手到擒來嗎?不過由于他正忙著解開惡魘魔王的封印,故而派這些人出手。

克莉絲蒂仍極力地想掙月兌,他們跟蹤她多久了?這並不是臨時狀況,而是事先預謀好的!她用力掙開那人的手,再度撞擊牆壁,她深信,斐皓會來救她的。

「公主,我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和你同行的那個男人現在正睡得安穩,要叫醒他恐怕很難。」他干笑兩聲。

斐皓?!他們把他怎麼了?

「不用再做困獸之斗了,就算公主把牆敲破了也是沒用的。」另一名男人得意地對她說道。

「誰說沒用?」一個高大的身影將門框佔滿。

「你……你不是已經被我們下藥了嗎?」捉著克莉絲蒂的那人驚恐不已。

「我早就察覺了你們的跟綜。」換句話說,他早就對他們有所防備。不過還是讓克莉絲蒂吃了一點苦頭。

「殺了他再把公主帶走!」帶頭的人命令。

幾個男人拔出劍就向斐皓砍了過去,但才一晃眼,他們就全被斐皓制伏了。

「你再過來我就殺了她!」男人將劍架在克莉絲蒂雪白的脖子上,只要他再敢輕舉妄動,那劍就會劃破她的喉嚨。

斐皓眯起眼楮,飽含怒火的眼眸警告著他,若是他敢傷了克莉絲蒂一根寒毛,他保證會讓他一輩子後悔。

男人被那雙陰騖又駭人的眸子嚇住,轉身就從窗戶逃跑了。

見他們全都跑光了,斐皓本想追上去,可是又放棄了,因為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克莉絲蒂的安全,他不敢保證等一下還會有什麼人出現。

他拿下塞在她嘴巴里的布,為她松開手上腳上的繩子,看見她原本雪白的肌膚多了許多紅印子,一股沒來由的怒氣自他體內升起,教他想手刃那些膽敢傷害她的混蛋!

那些可惡的家伙竟如此對待她?他發誓,若是再踫到他們,他會讓他們滿身都是紅印子!

「會不會痛?」他使臉展露出難得的溫柔。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克莉絲蒂這時才知道,自己對他的信任已經超乎她的想象。

「我問你會不會痛?」這不是他想听的,他只想知道她有沒有事,還有沒有受到其它的傷害?

「休息一下就好了。」才怪!罷才那些沒良心的人把她綁得那麼緊,害她只要一動就會痛。

「你說謊。」他一眼就看穿了她的謊言。如果她真的一點都不痛,就不會還揉著被綁的手腳,更不會嘟著小嘴一副很懊惱的模樣。

「很晚了,你回去睡吧!我已經沒事了。」她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睡覺,她需要靠睡眠來忘記她身體的疼痛。

「真的沒事了?」他捉住她的手,令她痛得叫出來。

「啊!」她一臉想殺了他的表情;很痛的耶︰

他嘆口氣,「告訴我你哪里痛,我幫你上藥吧!」她身上那些紅印子恐怕不是一時半刻可以消得了的。

「你有藥可以治疼痛?」這會兒換成克莉絲蒂握住斐皓的手。她的眸里閃著喜悅,如果真有這種藥,那她非擦遍全身不可。

斐皓不懂她為什麼那麼高興,只是點著頭。

「對腰酸背痛也有效嗎?」她彷佛看到了救命良藥;早知道他有這種好東西,應該早點向他借的,害她平白痛了那麼多天。

腰酸背痛?是呀!他早該想到才是。這幾天她走路的姿勢挺怪的,想來是因為騎馬的關系。想必她全身的肌肉都在大聲抗議了吧!

「你身上的肌肉很僵硬是嗎?」

咦,他怎麼會知道?

「上床去。」他丟了一句話,然後將自己的袖子卷起來。

上床?他想做什麼?雖然父親將他擺在丈夫候選人的第一位,但不代表他們可以……

「不行,我們……」她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我只是想幫你放松過度僵硬的肌肉。」瞧她害怕的表情,他只覺得好笑。她想到哪去了?

他讓她背對著他躺好,將手放在她的肩頭,開始為她「馬殺雞」。

罷開始,克莉絲蒂只覺得痛,可是他的手就好像在她身上施了魔法一般,讓她漸漸地感到舒緩,然後放松……啊!這真是一種享受呀!

生平頭一次,她準許男人的手在她的背上游移。他純熟的技術使得疼痛感一點一滴地遠離她,只剩下令人全身舒坦的輕松感。滿足是她現在心情的寫照,而不想動彈則是她此刻的宣言……一聲舒服的申吟不由得速出她的唇。

這聲音傳到斐皓耳中,令他有如觸電般,刺激著他全身的感官神經。以前彥綸曾塞了一本又一本PLAYBOY、閣樓雜志給他,還放給他「機會教育」,影片中女主角的叫聲一點也引不起他的「性致」,只覺得和慘叫聲沒啥兩樣;可是現在他卻對克莉絲蒂舒服的申吟而有所「感覺」?!

「謝謝。」在他溫柔的手掌下,她沉沉地睡去。

佇立在她的床前好一會兒,看著她天真無邪又無戒備的小臉,他突然想知道,那兩片紅唇含在嘴里會是什麼味道……

天呀!他在想什麼?斐皓被自己的想浩嚇得逃回自己的房間,本來留下來保護她的想法早就被拋到九霄雲外。還保護她呢!只怕他就是那個侵犯她的人。

回房後,他怎麼也無法入睡,滿腦子都是克莉絲蒂擾人的身影,她的笑容、她的鬼臉、她的一舉一動,她的一切……

她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開始侵擾他的生活,擾亂他傲人的自制力。剛開始,他單純地想把她當成妹妹,當成被保護者,但一切在他有所知覺後便開始變了質,她不再是妹妹、被保護者,他們的距離比他想象中還要更近。

現在,他終于明白為什麼大家總是要說「保持距離,以策安全」,這句話果然是真理啊!

這一夜,他竟失眠了。

***

拉達尼亞王國皇宮的地底下有一條鮮為人知的地道,那是拉達尼亞國子民世世代代禁止進入的地方,至于原因,很久以前就被人們所遺忘了。

「真的是在這里嗎?」克魯不知走了多久,還是一直在地道中繞圈子;別說是大魔王了,他就連個鬼影子也不見,這里怎麼可能會封印著惡魘魔王呢?

克魯不禁懷疑起這個始終帶著笑臉的神官;他說的是真的嗎?還是他只想在皇宮里白吃白喝?

「王子殿下請放心,絕對沒有錯。」他洛斯特「不太認真」地找了兩百多年,居然給他找到了,所以絕對不會錯的。

想到兩百年逍遙的生活很有可能從此離他遠去,洛斯特不禁有點感傷;不過想到老板的天性……以後的日子想必不會太無聊才是。他嘴角帶著一抹克魯沒察覺的邪笑。

克魯想著,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那麼只要得到大魔王惡魘的幫助,他就可以統治這整個世界,暢所欲為,就連得到克莉絲蒂也是輕而易舉。

初見克莉絲蒂,他就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了;正如傳聞的一樣,她美麗得教人心動。他發現除了克莉絲蒂之外,其它的女人再也引不起他的「性趣」

人類就是貪婪,就是不知足!洛斯特讀著克魯心中的想法。克魯的心早就被這些利呀、欲呀給沖昏頭了,全然不知道他即將解開封印的魔王有多可怕;魔族的能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

當他們走到地道的最盡頭,狹窄的地道豁然開闊,呈現出一片空地,地上還畫著魔法陣。

「這是……」克魯看著地上,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將惡魘魔王封印的魔法陣?

傳說要布下這樣的魔法陣可是件大工程;首先光是畫魔法陣就得花一天以上的時間,接著必須找齊五顆具有強大魔力的魔法石鎮在五個角落,然後施法的神官必須誠心地祈禱三天,這樣才算完成。不過最困難的是,神官還要背完如一本書厚的咒語。

當年那位女神官能將魔王封印起來還真是個奇跡;以魔王的魔法來說,在瞬間就可以致人于死,怎麼還可能讓女神官封印起來呢?這有些匪夷所思。

「這就是當年女神官封印惡魘魔王的地方。」這魔法陣的周圍設有強大的魔法結界,以他魔族的身分根本接近不了,不過人類倒是可以。

「我要怎麼樣才能解開封印?」那位傳說中的惡魘魔王真的被封印在里頭嗎?

「這是五星形魔法陣,在五個角落各有一顆魔法石,你先將石頭搬開。」這些魔法石不但可以鎮住惡魘魔王,只要是魔族的人都無法進入。

克魯輕易地就將石頭移開,而保護魔法陣的魔法石一被移走,整個魔法陣的力量就被削弱了。

「然後呢?」雖然克魯的心中惴惴不安,可是已經凌駕了他的理智。

「然後把你的血滴人魔浩陣的正中心就可以了。」克魯的鮮血,便是和魔族訂下的契約。

唉!可憐的克魯,被克莉絲蒂公主的美色給迷昏了頭,根本不知道當惡魘魔王蘇醒之時,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不過首當其沖的就是拉達尼亞國,因為老板有項令人頭痛的「癖好」。

想起那座雪白的皇宮,洛斯特真想為它祈禱一番。

魔法陣里泛著微微的光,在克魯將紅色的鮮血滴入魔法陣正中心時,大地開始搖動,而且越來越劇烈,畫在地上的魔法陣一點一點消失。此時,克魯心中升起了一股強烈的恐懼感,彷佛自己做了一件錯事……

地上冒起一團黑煙,越來越多,越飄越往上,最後聚集在一隅,接著出現了一團黑影,佔據了整個廣大的空間,但還發出陰沉的低吼。

「歡迎你回來,老板。」洛斯特恭敬地單膝跪在地上,左手放在胸前向他行禮。老板一回來,自由的日子就離他遠去了。

「他他他……他就是傳說中的惡魘魔王?」好駭人的聲音呀!克魯的手顫抖地指著那團黑煙,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這個沒禮貌的人是誰?」惡魘魔王緩緩地問道。

「哦!是他解開束縛你的封印的。」洛斯特笑嘻嘻地解釋。

「是你?」惡魘魔王的話聲緩慢且響亮,低沉而攝人,像是從地底下傳來的聲音,教人不寒而栗。

「沒……沒錯,是我,所以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部下了。」克魯以為離自己的夢想不遠了。

「部下?哈哈哈……」惡魘因他的話發出一陣狂笑。這個愚蠢痴呆的男人知道他是誰嗎?他可是無所不能的惡魘魔王呀!

「有什麼好笑的?」

「你知道我是魔王嗎?」惡魘的語氣狂傲不可一世。

「知道。可是是我把你放出來的,你應該要感激我才是,所以要當我的部下。」奇怪,怎麼事情不如洛斯特所說的呢?

「你知道將魔王鐸放出來的後果嗎?」黑影傳來冷冷的聲音,令人畏懼。

「不……知道。」洛斯特沒告訴他呀!突然間,心頭那股恐懼感再度擴大,總覺得有很可怕的事情要發生一般。

「哼!難怪你敢來解我的封印。凡是放出魔王的人,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他的冷笑含人寒毛直豎,全身的血液也像結了冰,不敢流動。

「什麼路?」

「死。」這個字在地道里回響,像是從地獄傳來的勾魂之音。

「洛斯特,你竟敢騙我……」克魯的聲音悄弭在一陣強大的撞擊中,他整個人被一股強大的力量一掃,撞上了牆壁,然後昏死過去。

洛斯特攤攤手,「千萬不要隨便相信魔族的話,因為我們本來就沒有誠實的美德。」人類是被自己的貪婪及痴心蒙蔽了雙眼,看不清楚事實;怪得了誰?

「嘖嘖!老板,你的玩笑也開得太過火了點。」洛斯特轉而面向那團黑影,還是那張親和力十足的笑臉。

「是他經不起嚇。」惡魘魔王覺得無趣。

「誰經得起這種嚇呀?」洛斯特是有那麼「一丁點」同情克魯,踫到了老板,就沒有規則可循,這才是他可怕的地方。

「我被封印多久了?」惡魘打了一個大呵欠,像是剛從睡眠中醒來。

「大約兩百多年了。」

「兩百多年了……你看起來也沒有比較老,還是那張愛笑的瞼。」惡魘有些嫌惡地說。他本來還以為可以從洛斯特臉上找尋到不一樣的表情,不過他的希望落空了。認識這小子幾百年了,他始終如一日,笑臉迎人。他曾說過,笑是最佳的保護色及武器。

「呵呵,那是我保養得好羅!」洛斯特模著自己漂亮的臉蛋,呵呵地笑著。

「對了,蕾亞呢?」

蕾亞就是兩百多年前將老板封印的女神官,伊利斯神的正統繼承人。

「那位女神官早就死了。」洛斯特回答。人類的壽命不及魔族的十分之一,時間一到就會死亡。

死了……說的也是,都過了兩百多年。不過蕾亞也其夠狠心,竟然這樣欺騙他,還將他封印起來,害他白白浪費了兩百多年的時間。

「好久沒有活動活動了。」那抹黑影開始凝聚,慢慢成形……

唉!可憐的克魯,可憐的拉達尼亞國……洛斯特只要一想到那雪白的皇宮,就不禁為它惋惜。

他雖是這樣想著,可是眼中又有一抹唯恐天下不亂的光芒……

惡魘魔王的封印被解開,將會為世界帶來什麼改變呢?

沒人知道!

***

旅行在外,住的雖比不上波特蘭卡皇宮富麗堂皇,吃的也不是山珍海味,不過日子卻是自由自在,可以看到許多新奇的玩意兒。

像今天中午,他們經過的城鎮有人表演吞火,可讓她大開了眼界,像個孩子似的跟著其它觀眾拍手叫好,全然忘了她公主的身分。

「那個人真的好厲害,會吞火耶!」坐在馬上的克莉絲蒂思緒還繞著中午的表演打轉,眉飛色舞的模樣像是看了什麼了不得的表演。

「嗯!」斐皓應了一聲,雙眼卻盯著懷中的人兒。

「真的好有趣哦!」她露出興奮的笑容。

有趣?在他看來,剛才她臉上瞬息萬變的表情才真正有趣呢!所以,剛才他只注意到她,對于那吞火的把戲,說真的,他壓根兒沒注意。

「以前我在波特蘭卡的時候,曾听過許多有趣的事,像是人會吞火、屠龍等等,現在自己看到了,感覺真的不一樣。」克莉絲蒂像只小麻雀,吱吱喳喳地說個沒完。

「你說是不是?」她興高采烈地回頭看他,意外地又看到了他的笑容。

他又笑了!

被她逮到,斐皓也沒避開,低著頭看她,眼底是關不住的笑意。克莉絲蒂被他看得臉到腳趾都紅了,連忙把頭別開,心卻坪坪地亂跳。

她羞紅的小臉教人有「染指」的沖動……

老天!斐皓壓下那個不正的想法,臉色差點由紅轉綠。他在對一個未成年少女胡思亂想什麼?!

時間就這樣過去,克莉絲蒂沒有再說一句話。真是的,被他這麼一笑,她心都亂了;在城堡里有許多老師教她魔法、教她知識、教她繪畫、教她禮儀……但就是沒有人教她感情,教她為什麼會因為他的一個笑容而心跳狂亂……

是因為她喜歡他嗎?她只是隨口編織一個謊言,想乘機離開城堡享受一下自由而已,怎麼可能真的喜歡他?可是……若不是喜歡他,為什麼看到他的笑臉她會臉紅?

想著想著,她躺在斐皓的懷里睡著了。

這下子,正襟危坐的換成了斐皓。他們之間應該保有安全的距離才對,他是她的保護者騎士,她是他的被保護者公主,公主和騎士之間該有一定的距離,而不是像情侶一樣,可以恣意地靠在一塊兒。

像情侶?他的腦子閃過這麼一個想法,忙又搖頭。不行,他還沒有準備好接受任何女人,不能讓人就這樣闖進來,這樣會攪亂了他的人生規畫。

他們要保持距離!保持適當、安全的距離!斐皓堅決地告訴自己。不過現在她靠得那麼近,只能等到下馬之後再說了……

唉!

只是他的「堅決」一遇到她都無法再堅持下去。

「還很燙,別燙到自己了。」夜晚,他們露宿森林,斐皓將烤好的食物交到她的手上,忍不住叮嚀。

「謝謝。」克莉絲蒂的禮數永遠周到。

她吃著燒烤的食物,斐皓又為她遞上水,怕她噎著。

克莉絲蒂慢慢發現,斐皓其實是個很體貼的男人,處處都為她著想,而她也漸漸習慣了身邊有他。

她習慣了他的巧手為她梳理頭發,習慣他的按摩為她減去肌肉的酸痛,習慣露宿時他烹飪的食物,習慣他在她身邊的安全感……如果真的嫁給他,那麼他會是一個好老公的。

只是……他會願意娶她嗎?她原本只是謊稱喜歡他,現在她真的有那麼一些喜歡他了……可是他呢?

又是那股惱人的香味!斐皓心里忍不住低咒。他想和她保持距離!可是他越想,她卻靠得越近。只要她一近身,香味自然就撲鼻而來擾亂他的思考,當他清醒過來時,就會發現自己不是在幫她梳頭,就是幫她按摩,要不然就是提供他寬闊的胸膛供她休憩……

不行,他不可以任由自己再這樣墮落下去了,要是再不管管自己,遲早有一天他會愛上她的。

他目前的生活還不能容納任何女人,因此他必須在降下去之前快點抽手……

「你不吃嗎?」克莉絲蒂問道,他手上的食物都快被烤焦了。

「嗯!」

「斐皓……」克新絲蒂決定問問他,反正他就算發現了她真正的目的也送不回她,因為這里離波特蘭卡已經很遠了。

「嗯?」他挑著眉,她有什麼事要問他嗎?

「你會結婚嗎?」她試探性地問。

「應該吧!」等到他事業有成之後。

這是個好消息,至少他會結婚。

「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這一點她倒是挺好奇的。

「沒有設限。」

「沒有設限?我不懂。」

「舉例來說,如果我說是大眼楮的女孩,萬一我喜歡的女孩不是大眼楮呢?而且至少要等到我三十歲之後,我才會談感情。」這是他的計劃。

「三十歲之後?為什麼?」會不會太老了點?

「因為我還有該做的事沒做。」他得先完成學業,接著就是出國留學,然後到公司實習。等到自己的經濟基礎真正穩定,至少也是三十歲以後的事了。

「如果在你這些事情還沒做之前,就踫到讓你心動的女孩呢?」克莉絲蒂提出假設性的問題。

「不會的。」他肯定地回答。

「你有沒有想過娶一個公主?」她直接就問。

這教他怎麼回答?!當然不可能娶她,因為他們並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他還要回去,因為他有他的責任;而她則有她的使命……

「你放心,我沒有要勉強你,只是想听听你的答復而已。」她笑看著他,只單純地想知道他們有沒有可能,若是沒有,自己也好趁早死了這條心。

「我不適合你。我只是個騎士,而你是公主,你應該值得更好的男人。」他用身分的理由婉拒她。

「如果我不介意呢?」

「非常謝謝公主對我的抬愛,只是我要回去我原來的世界,而你需要的是一個可以留在你身邊的男人。」斐皓不想留給她任何希望。

「嗯!我明白了。這件事以後我不會再提了。」克莉絲蒂拿出一張紙,然後將最上頭他的名字畫掉。雖然有那麼一點難過,好歹她也「努力」過了,這樣也不算騙父親了。

「你在做什麼?」那張紙上寫著密密麻麻的「字」,可是斐皓一個也不認得。

「哦!把你從我的候選人當中除名。」她解釋。

「除名?」

「我父親將你放在我丈夫候選人的第一位,但既然你不願意娶我,我就將你從我的名單除去。」克莉絲蒂誠實地告訴他。

候選人第一位?這麼說來還有別人羅!一想到這里,斐皓突然煩躁起來。

「總共有多少位候選人?」明知道這不干他的事,他還是忍不住問了。

「共有三十七位吧!」如果她沒有算錯的話。

什麼?國王為她準備了三十七個男人?!

「你別介意,你只是候選人之一而已,我頂多將你除名,不會帶給你任何困擾的。」她不希望讓他以為她是死纏爛打的女人。

有這麼明理的公主,他應該感謝她才是,因為那代表以後不會再被「騷擾」……但為什麼他就是高興不起來,還覺得生氣?甚至還希望繼續被「騷擾」呢?

只要想到克莉絲蒂很有可能投進其它男人的懷中,他居然沒來由地就想生氣……他是哪根筋不對了?向來冷靜自制的他,平靜無波的心湖里,第一次掀起了一道巨浪。

「哇!」一聲巨響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一名身著神官服的嬌小女孩原本朝著他們走來!沒想到走到一半,居然被樹枝絆倒,對他們行了個「五體投地」的大禮。

「你還好嗎?」克莉絲蒂走過去扶起她。

「沒事。請問一下,南方怎麼走?」她虛弱地問。

「南方?」斐皓挑起眉,她的樣子看起來不像單純是去旅行的——她的頭發散了,身子也有些搖晃;真奇怪的一名神官。

「我要去南方……」說完,她就昏厥過去了。

斐皓仔細看看她,除了狼狽的外表,看不出有什麼傷,倒像是太累了。

「她應該沒事,可能是餓昏了吧︰」從她的月復部傳來一陣陣咕嚕聲。

多奇怪的一個女孩呀!她穿的是神官服,衣袖上還繡著十字形的符號。

「她是迪魯索教團國的神官。」

「迪魯索教團國?」他記得凱兒就是要朝那兒前進的,不知她們可相識?

「那個十字形的符號就是迪魯索教團國的標志。」克莉絲蒂指向她的衣袖。只是……為什麼迪魯索教團國的神官會一個人出現在這里?據她所知,迪魯索教團國的神官是不太出遠門的,所以在這種地方看到她,真的很稀奇。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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