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女不能愛 第6章(2)

「水然!」江水恆趕來了,手術還在進行,平日冷靜的他一臉慌張。

「人呢?我妹人呢?」拉著衛得雍直問。

「在里面。」衛得雍回答。

「為什麼會發生車禍?」江水恆吼著,「是不是你欺負她?」

「是我的錯。」

「衛得雍,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你們先別吵,等手術後,要吵都還來得及。」汪合司勸著,江水恆氣忿的扒了額前的落發,擔憂的神色寫在臉上。

又過了一個多鐘頭,醫生走了出來。

「你是江水然的家屬?」

「我是她丈夫。」

「我是她大哥。」江水恆擋在醫生前面,「我妹還好嗎?」

「目前沒有生命危險,不過還需要觀察。」

醫生的話教他們的心安定了,「那我們可以看她嗎?」

「還不行,要等她麻藥退了。」

「那要多久?」

「看病人的情況,她目前身子虛弱,最好讓她多休息。」

聞言,衛得雍頓時跌坐在長椅上,她若不要孩子就不要,他不過是想要留她在身邊,才會要養一個孩子,是他太貪心了。

那天半夜,衛得雍坐在病床前,疲累的模樣教人不忍,江水恆由外頭拿了罐咖啡,「喝一點,別我妹醒了,你卻累倒了。」

衛得雍接過咖啡罐,「你要不要先回去?」他知道江水恆明天還要開庭,律師的守則是隨時保有冷靜清晰的頭腦。「我一個人就夠了。」

床上的江水然頭上包著紗布,面容蒼白無血色。

「你跟水然到底是怎麼回事?」江水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著妹妹,心里不舍地開口。

「該死,根本沒事!」

江水恆別有深意地看了衛得雍一眼,「那你為什麼要打電話給我父母?」他撥了不下十來通電話給父母,他們知道水然平安後即要她好好休息,並沒有打算來醫院看望。「水然跟我父母關系自小就不好,你的一通電話,可能要她難過很久。」

見衛得雍不語,江水恆又說︰「水然是我爸在外頭的私生女,生母難產死了,你可以想像在我家,她難堪的處境,我媽對她從來都吝于和顏悅色,有意無意總要挑些小事責罵水然。小時候她不懂,長大了明白為什麼後,她很自責自己破壞了我家的和樂,才會害我父母常吵架,因此只要是我媽要求的事,水然都逆來順受。」

天啊,水然從沒有提過自己的身世。

「所以請你好好疼她,水然一直很渴望被愛,可是卻又一直失望。」

「為什麼跟我說這些?」衛得雍以為眼前的大舅子對他向來沒有好感。

「因為我想看水然幸福,水然雖然很聰明,可是在感情方面,她卻很遲鈍,就算有喜歡的人,她也會選擇逃避,若是你對水然有心,只要你肯多花心思,水然不會看不出來的,她一直都希望能有個愛她的人陪在身邊當依靠。」

語畢,兩個男人對望一眼,而後無言地等著病床上的江水然轉醒。

醫生雖然說她沒有生命危險,卻忘了告訴家屬,撞傷頭有可能失憶,這也是為什麼衛得雍在等了三天,見她轉醒時,心喜地低頭吻她時,江水然卻給他這麼一個錯愕。

「你是誰?」虛軟的聲音問著。

「你不知道我是誰?」

她搖頭,「這里是哪里?」

「醫院。」衛得雍溫柔撫過她蒼白的臉頰,「有沒有哪里痛?」

「我怎麼了?」她對事情的發生全然沒有記憶。

「車禍。」

「你是誰?」她又重復這個問題。

「我是衛得雍,你的丈夫。」

「丈夫?」很陌生的名詞,她一臉迷惑地看著他。

「你結婚了,忘了嗎?」

她搖頭。「你真的是我丈夫嗎?」

「我們半年多前結婚的。」抬起她的手,上頭還有結婚戒指。

「那我為什麼沒有印象?」丈夫應該是最親密的人,她為什麼會記不得他?

「先別想太多,再睡一下。」直到哄著她入睡,衛得雍趕緊找醫生詳談。

「可能是暫時性的失憶,撞擊力太強,腦部有些受損。」

「那要多久才會回復記憶?」

「不一定,快則幾天,慢則幾個月。」

「幾個月?」

「她不會永久失去記憶,這點請你放心,不過需要時間。」

當衛得雍再回到病房時,看著熟睡的她,心里自私地想,這算不算是老天給他的機會?一切重新開始,沒有過去的包袱,兩個人開始新的婚姻生活?

兩個星期後,醫生同意她出院,而這些日子的相處,她對衛得雍的依賴多過于任何人,幾乎是天天一睜開眼都要見到他的人,醫生判定是潛在心理不安全感造成的恐懼,要他多花點時間陪病人。

「這是我們的家嗎?」看著陌生環境,她不安地轉頭看衛得雍。

而那句‘我們的家’教衛得雍無表情的臉柔和了。

「對,我抱你上樓休息。」

「好。」她像個孩子般听話。

抱她上樓,來到他的房間,江水然問,「有鏡子嗎?」

「你要鏡子做什麼?」

「看看我的頭發長出來了沒有?」因為手術,她的頭發全剃了。

「別看了,再過一陣子頭發就會長長了。」

「可是我這樣很丑。」

「誰敢說丑?」衛得雍溫柔地將她放在床上,「要不要再睡一下?」瞧她眼皮快要閉上,衛得雍問著。

或許是真的累了,沒多久江水然再次進入夢鄉。而衛得雍在確定她睡著後,關上房門走到樓下。

開車送他們回家的汪合司坐在沙發上,他在冰箱里找出咖啡罐,給衛得雍丟了過去,自己也大口地飲了一半。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她失憶了,對過去的事完全沒印象,要回復記憶也要時間,你打算怎麼辦?」

「陪她。」衛得雍覺得自己對這場車禍要負很大的責任。

「就這樣?」汪合司挑眉問。

「我想多花點時間陪她。」

汪合司嘆了口氣,「上次我就說了,你肯定是愛上她了,還不承認。」

衛得雍沒有反駁,這些日子在醫院里听了江水恆聊起她的童年,才明白她一直都過得很辛苦,也很不快樂,跟他結婚後,她只是由一個孤單的家跳進另一個寂寞的家,還是不快樂,才明白,她的冷淡只是為了要保護自己不受傷害。

汪合司喝完了咖啡起身,「既然這樣,那就好好陪她,我先走了。」

見好友離去,衛得雍才再回房間,本以為她該睡著,卻睜著一雙眼盯著天花板。

「怎麼醒來了?」

「我作惡夢。」夢里有人將他帶走,是個很美的女人,畫面很美,可是她卻哭了。

「什麼惡夢?」

她搖搖頭,「你陪我睡好嗎?」那話有點撒嬌意味。

穿著外衣躺在她身邊,衛得雍將她的身子摟進懷里。

「得雍?」

「嗯?」他的下顎倚著她頭頂,愛美的她不肯將帽子摘下。

「我們為什麼會結婚?」這句話問倒了衛得雍,他呆愣了幾秒。

「你覺得呢?」

江水然輕抬頭,小臉緋紅地輕語,「我一定很喜歡你,才會跟你結婚。」她的語氣堅定。

衛得雍溫柔的笑了笑,在她唇上啄了個吻。

「那你呢?你喜歡我嗎?」小臉寫滿了期待,雙眼水汪汪地盯著他。

衛得雍笑著,「我若是不喜歡你,怎麼會跟你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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