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家書房里,坐了幾位人士,其中一位已是白發蒼蒼的老年人,見大家深鎖眉頭滿月復心事的模樣,不曉得的人還真以為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爸,你想薇兒會同意嗎?」鐘太公的長子擔心女兒會抵死不依。
「怎麼不同意?若是要繼承鐘家的事業,就得先成家,否則一切免談。」鐘太公朝他四個兒子大吼。
「可是薇兒她根本還不打算結婚。」
鐘可薇是家中的長孫女,從小就被寄予過多的期待,而她也總是能夠達到太公及家人的要求,甚至更高于要求,所以她是鐘家的榮耀。
「就是她了,上次我嫁曼曼,你們說她太小了,現在我要嫁老大你們又有意見,你們是想要讓她們留在家中沒人要是不是?」鐘太公憤怒地朝四個兒子再度大吁。
「爸……」兒子們拿父親沒有辦法,又不能太明目張膽地反抗,可女兒們的幸福怎能如此草率決定,雖說曼曼的婚事太公還真是有限光,可不是每一對都如此吧。
「就這麼決定了,對方也是大家族,而且家中兄弟又多,我一定會好好地挑個適合薇兒的人選,你們不用擔心。」
鐘太公的保證大家並不是相當認同,但又不好批評。
他精挑細選出來的人選,絕不會出錯的,憑他上次替曼曼選的丈夫就可以斷定。
鐘家七個女娃兒分別是——
大兒子的大女兒——鐘可薇,二十八歲,碩士畢業,長孫女。
二女兒——鐘可盼,二十六歲,大學畢業,次孫女。
二兒子的大女兒——鐘可芯,二十五歲,大學畢業,三孫女。
三兒子的大女兒——鐘可凝,二十四歲,大學畢業,四孫女。
二女兒——鐘可雲,二十二歲,尚在就學,六孫女。
四兒子的大女兒——鐘可聿,二十三歲,大學畢業,五孫女。
二女兒——鐘可曼,二十歲,高中畢業,七孫女。
這七個孫女在地方上雖時有听聞,卻少有人見過,原因是她們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國外,就算是回國也甚少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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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可薇沉穩地坐在大廳上,看著眼前的太公及家中長輩。這次回她早料到是什麼事,可她還是回來了,因為她清楚地看到太公傳真給的內容,若是她不回台灣,他馬上取消她繼承人的權利,這讓鐘可薇什麼都得趕回來,她不會這麼簡單就任太公收回繼承權的。
她看著長輩們說︰「你們確定繼承家業前必須要結婚?」她記得以前沒有這樣規定。
「沒錯。」鐘太公很是篤定地回答她,並且予以說明︰「我不會讓你為公司而耽誤自己的幸福,所以這是我唯一的條件,只要你結了婚,公司所有的大小事項任由你全權處理,我們都不再過問。」
鐘可薇不能不說這個誘惑實在是太大,可唯一的缺點是她要賠上自己的婚姻,不再是個自由的單身女郎。
「我不能選擇是嗎?」太公話里的意思地很清楚,她不笨,不會看不出來他們又在使計,就像當初硬逼曼曼嫁給魏洛天的情形一樣。
「好!我同意。」若這是長輩們唯一擔心的問題,那就結婚吧,反正對像是誰她並不在意,而且這個婚姻還不一定能長久維持,她不適合婚姻,這點她比誰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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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被鐘家太公看上的人選呢?
上官任陽優雅地看著眼前的父母,見他們眼中滿是期盼的神情,說明了對他這次的相親很是重視。
上官任陽干脆來個相應不理,「爸、媽,我的婚事我自己會打理,你們不要操心。」同時不要擅自替他尋找人選,他還不打算這麼早就陷入婚姻的枷鎖里。
「任陽,你都老大不小了,好歹也看在爸媽急著抱孫的期待下,認真地考慮看看。」
他實在拿這唯一的兒子沒有辦法,上官任陽因為是上官家的長孫,故成為外界及家族里眾人的希望,而上官任陽也從不負眾望,可不知是否期盼的壓力過大,這個兒子竟變了樣,不再沉默地接受家人為他安排的一切,而是開始過他自己想過的生活。
為此,上官家族自省了幾年,並不再將家族重擔強壓在他身上,本想有天他會明白家人的苦心,可至今已過了十年,上官任陽依然如此,這難免要令為人父母的擔心。
其中最令他們煩憂的奠過于兒子的婚事,他都老大不小,竟然還這麼優閑,人家見陽都已是一個孩子的父親。
「好吧,我考慮看看。」
上官任陽並不想惹父母難過,況且不過是相個親,既不會少塊肉,又能安了老人家的心,他不認為太委屈自己。
「真的?」他父母一見兒子同意,馬上喜出望外地笑了。
「那好,我馬上要人準備。」
等父母走後,上官任陽才放松心情地靠向椅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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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任陽從不知道父母辦事的動作這麼迅速,才短短兩個禮拜的時間、他們便宣布已為他找到適合的人選,還安排好相親日期。
不過他們還是十分了解自己的兒子,知道若是像傳統的相親儀式,上官任陽絕不可能出席,那有違他的處事態度,所以他們和對方聯絡好,讓兩人一同參加近期的商場宴會。那場宴會將聚集台灣有名的企業家,剛好上官家及鐘家都在受列名單當中。
「宴會?」上官任陽一頭霧水地猜臆著,父母竟如此開通地同意在那種場所相親,難道不怕他到時候變卦開溜?
「沒錯,這是邀請帖。」
上官母將一張帖子交到上官任陽手上,「還有,這是對方的照片。」同時將那名女子的照片一並交給他。
「你們不去?」
很少听說相親時父母不在場的,更何況是他們這種大家族。
「不去了,反正有沒有我們對你都沒差。」她有些悲從中來地說。
「媽,你怎麼這樣說?」上官任陽聰明地見風轉舵,馬上好聲好氣地哄著母親。
「難道不是嗎?算了,只要你這次能好好地相個親,認真地考慮結婚的事,我和你爸就很開心了。」
上官任陽听母親這麼說,趕緊坐到母親身邊,邊按摩邊安撫她老人家。
「媽,我這不是答應要去了嗎?好,我會認真考慮的,若對方真的是不錯的對象,我會考慮結婚的事。」
哄女人是他最拿手的事;當然他母親則是他練習的對象。
可哄歸哄,他絕不會拿自己的終身大事開玩笑。
上官母在兒子的輕哄下,終于露出笑容。看著兒子出眾迷人的外表,配上他天生優雅的舉止,活月兌月兌是俊男一個,就不知道他腦子里想的是什麼,不想朝家族事業發展,真可惜他的高學歷及一副好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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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鐘家,鐘可薇正努力和業務報告及公司的新企劃奮戰,可說是已打心底忘記結婚這回事。
「我就知道你在書房里,薇兒。」鐘家大媳婦,也就是鐘可薇的母親,不贊同地看著女兒眼前堆得老高的文件;那是她每天從公司︰帶回家的工作,她還真擔心她一個女兒家哪里負荷得了。
可鐘家除了大女兒,已沒有人可以繼承家業,也只好辛苦她了,還好女兒不負眾望,可她這個當媽的心里還是有些過意不去及舍不得。
「媽,再給我幾分鐘,我這看完就好。」鐘可薇工作向來不喜歡被人打斷,又不能趕走母親,只怕會引來不孝的罪名,索性要鐘母等她一會兒。
餅了數分鐘後,鐘可薇才滿意地合上手上審核完的文件。
「媽,你找我有什麼事?」她詢問坐在書房里的古董椅上的母親。
這里是鐘可薇的私人天地,平日少有人會進入,就連家中幾位妹妹也沒人會進到這里來,所以她完全照著自己的意思將書房裝飾成她心中理想的模樣。
「當然是談你的婚事,看你都忙胡涂了。」她想責備女兒又不忍心,光看她這麼努力工作的樣子,天下父母心誰不心疼。
「哦,那件事啊,不是你們要處理嗎?我沒意見。「鐘可薇像是在談論他人的事般,聳聳肩,轉動略微僵硬的脖子,伸手在脖子及肩上輕按著。
一直以來她總愛將頭發給盤起,既可方便工作,又能給人沉穩的印象。這是她刻意營造出的形象,年僅二十八歲,她不認為打扮得花枝招展適合她未來的身分,所以她又給自己配了副眼鏡;金框眼鏡掩飾去她一雙黑白分明、明亮動人的眼楮,更給人一種女強人的氣勢。
「我們已經處理好,接下來就是你的部分。」鐘母希望女兒能夠順利結婚,就算她真想要繼承家業,也要為自己的人生大事著想。
「你放著就好,我會看的。」見鐘母手里拿著一張看似邀請函的帖子,鐘可薇示意她放在桌上,本來放下的眼鏡又再次戴上,打算繼續她的工作。
「里頭有對方的照片,你可要好好看清楚。」鐘母見女兒又繼續工作,也不想再打擾她地放下手上的東西,輕步離去。
鐘可薇則是忘我地工作,直到半夜,書房的燈還是大亮,她打算將企劃案整個看完,明天開會時才可以檢討里頭的優缺點。
她忘了那被母親放在桌上的,阽子及照片,直到她要入睡前還是沒有想起,那張帖子就這麼被她給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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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走母親後,上官任陽先洗個澡,並再次拿起桌上的相片仔細觀看。
相片里的女子叫鐘可薇,研究所畢業,有著一雙聰穎慧黠的大眼,而那張白淨的小臉因盤起的秀發而凸顯,由相片中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她的不耐煩及特意表現出的強勢,似乎照相對她而言是件受罪的事。
上官任陽心想這可好玩,父母竟給他找了個不同于他以往交往過的女孩,這樣的女孩之前他是連踫都不會踫一下的,可現在他的想法改變了,他想要看看這個對象,說不定她還真是他未來的妻子。
想到這一點,他竟一反常態地自在,一點也沒有受到壓迫的痛苦,而這是為什麼他心中當然明白,因為這女的引出他的興趣,他想好好地去認識她,並且看看她是否真如相片中的模樣,更重要的是她是個美人,是個有智慧又漂亮的美人。
看著邀請帖上的日期是這個禮拜天的晚上,他期望著這天的到來。
而另一方面的鐘可薇,好不容易才想起那張邀請帖,草草看過,只大略記得對方的模樣及特徵,還有他的名字——上官任陽。其實她不用刻意強記,因為對方出色的外貌絕不容輕易遺忘,況且以她看男人的標準,這個她要相親的對象少說可得個九十分。
盡避如此,她還是不滿意,他的外貌太突出了,一般女人見了他定是會著迷,這種人選來當丈夫是她的危險,她可不想一天到晚見到別的女人打她丈夫的主意,所以她暗自想著,她要再好好跟太公溝通,看能不能給她找個平凡的男人,她想她會很感激的。
所以說,這個男人最終的分數是不合格,鐘可薇以他的外貌當理由,將他三振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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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相親的日子來臨。
在一個期待︰一個不願的情況下,他們都出現在這次企業界的宴會上。
鐘可薇獨自一人出席,她代表鐘家,太公已多少將大權轉移到她手上,現在她只差結婚後就能正式成為鐘家事業的主人,而她目前正朝這方面努力,也為了這點今晚才沒拿文件回家處理,她必須規矩地準時出席。
穿著一襲深紫色晚禮服的她,合宜的剪裁將她儂縴合度的身材給修飾得更加誘人高姚,高盤的發髻烘托出她頸項的柔女敕,讓人忍不住想要輕咬一口,不愛珠寶裝飾的她只戴個鑽石項鏈及耳環,簡單的配件更加凸顯她的高雅及修養。
她的出現立即讓在場男女的目光定住,個個皆贊嘆她的美麗,並有人開始打听她的背景。
只是眾人皆不知在這盛裝的外表下,鐘可薇只想草草結束今晚的節目,那個男人已被她判定出局,有沒有見面並沒有差別。
就在鐘可薇走進宴會場所時,上官任陽馬上注意到她,在人群中要不發現她並不容易。
相片里只有照到她的臉,以至于他沒察覺到她窈窕曼妙的身材,女人過高他不愛,但矮小型的他也不欣賞。他是東方人,盡避他的行為再怎麼放浪,他多少還是保有東方人傳統的思想,並且以東方人的審美眼光注意周圍的女人;至目前為止,他可以給鐘可薇八十分,因她完全符合他心中的要求,再加上她才貌兼備,和在場諸多頭腦簡單的花瓶不同,這點倒是非常符合他的標準。
依照常理,他是該上前自我介紹,給兩人制造獨處的機會,可他偏不,他只是在一旁靜靜地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從鐘可薇進會場至今已有半個多鐘頭,獨不見對方的人影,讓她對他的印象更是大打折扣。
這段時間里,更有不少的名門公子上前攀談,借機認識。她不愛熱鬧咕雜的地方,雖是高級宴會,但人多總是吵鬧,難免令她難受,不得已只好退至角落。這不能怪她,只能說他們無緣,都在同一個地方了,還不能見上對方一面。
就在她休息的同時,背後突然有人喊她的名字。
「可薇?」那是個熟悉的聲音,她自然地轉過身。
「洛天,怎麼是你?」原來魏洛天也是這次受邀的人員之一,其實他會受到邀請也是人之常情,魏家家業龐大,無人不知,可說是宴會里的重要來賓。
「這是我每年必參加的宴會之一,你呢?怎麼是你出席?」魏洛天若沒記錯的話,以往這種宴會都是鐘家太公出席居多,可今天會場里並投見到他老人家。
「我代太公來的。」她不想老實告訴魏洛天事情的來龍去脈,那太有失她的面子。
而那個可惡的當事人上官任陽則更該死,竟沒出席。
「嗯,我听說你這次回國是為了接下公司的重擔,辛苦你了。」
他們兩人關系匪淺,魏洛天是鐘家小孫女的丈夫,所以說是鐘可薇的妹夫,平時忙于工作少有機會攀談。
「曼曼呢?她沒來嗎?」曼曼自從生了一個兒子後,每天就是兒子長兒子短的,像是怕人家不曉得她生了個兒子。
「她沒來。」魏洛天和鐘可薇相談甚歡,在轉頭向服務人員取灑時,竟察覺有道目光掃射而過。
「怎麼了?」鐘可薇見他目光不定,似在梭巡什麼似的。
「沒有。」
不過魏洛天可以清楚感覺到那道目光的犀利,想來問題是出在鐘可薇身上。
傍了鐘可薇一杯酒,兩人靜靜地在角落飲酒談天,將不相干的人給丟在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