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醫院的正門,孟岑吁出了一大口氣,卻仍心神不寧地徘徊在公共電話前。
一直牽系的事情此刻變成勢必得盡速解決的頭號問題,已沒有能力負擔的她不知道可以找誰幫忙?
「孟岑小姐。」
背後傳來一個聲音,孟岑轉過了身,「你們是……」以為是皮皮的主治醫師想交代她一些事情,但她錯了,眼前的兩個男人她不認識。
「我們老板有事情想和你談談,這邊請。」男人禮貌的擺出了一個手勢,身子微微的鞠躬。
「我應該和你們老板素昧平生。」她很清楚,在社會打混了這麼多個日子,眼前的男人散發出的氣質和一般的老百姓並不同。
明顯受過訓練的舉止,他們是社會的另一類人,較為偏激的那一族群。
為什麼找上她,她不想多猜測,此刻她的心情已然夠亂了,不想再多惹塵埃煩心。
「人稱的‘鏢影殺手’果然不一樣,即使在退出江湖幾年後,仍保有那份神秘感,夠冰冷!」在另兩個男人簇擁下走過來的西裝筆挺男人,教人一眼就瞧出他的身份特別。
眼神閃過一絲的驚訝,然而斂去所有表情的孟岑,一句話也沒有。
「不說些什麼嗎?」白虎帶著邪笑,仿彿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下。
「如果你們沒其他的事情,請讓讓,我必須打通電話,需要隱私空間。」投下了一枚硬幣,她準備撥號。
「就這樣?你不想問問我找上你有何目的嗎?你若肯和我談談,那麼你這通電話可以不用打了,你想請求別人幫忙的事情我可以幫助你。」
「你是誰?」從他的話里,孟岑幾乎知道自己的一切是晾在他面前的陽光下,他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白虎,台灣的股票大亨,至于你,在這當口,你可以省去你的掩飾,你的身份我很確定。‘鏢影殺手’,一個自由來去、不受合約拘束的冷硬殺手,既有委托就會完成雇主的交代,從未有失誤的時候,以殺人不眨眼聞名,是個令黑白兩道頭痛的人物……」
手中的動作停頓了,她很鎮靜的正眼看著他,「你真的確定自己沒有找錯人?我一介荏弱的女人,有能力殺人!?」
「日本首富山下先生、台灣巨業董事長及黑湖幫幫主,這三條人命,價值近二千萬新台幣,全由你取下的。三支深入咽喉的飛鏢,同樣刻著‘鏢影、奪名’四個字。」白虎還是維持他的笑容。
這個調查費去了他一年半載的功夫,他很確定只有幾年前響叮當的鏢影殺手才有足夠的能力達到他要的目的,所以他不惜斥重金,更有耐心的等待,在結果水落石出的時候,答案是夠他驚嚇的。
除了曾經與她接觸的雇主之外,誰會曉得原來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會是個外表看似柔弱的女子!?
納入他的一言一句,孟岑臉色倏地變黑,「我警告你不要毀夸我!」
「是不是毀謗你自己心里有數。不過耳聞當年的鏢影殺手是因男人而隱退,不知是否屬實,也許今天能得到本人的印證答案……」抓住她的弱點攻擊,白虎不會讓自己白跑一趟。
「你想怎樣,也找我殺人嗎?」不驚不惶,孟岑的問題簡潔、迅速,而且一針見血。
從小至大,她從不會像待宰的羔羊般任由人使喚,承認自己的身份,她只是不想回憶起往事,迫在眉睫的事情已壓得她喘不過氣了。
「沒錯。」當然知道自己不是這樣就成功了,鏢影殺手接案子的標準沒個規則,除了報酬,她還考慮了很多要素……但這次他明白報酬之于她,會成為最優先考慮的條件。
「去找別人,鏢影殺手已經不存在了。」以寒冷的語氣,孟岑回應他的世故與強扮文雅。
「你姊姊小孩的心髒必須在這幾個月內進行開刀手術,而因為他的案例特殊,所以你們得帶他到國外去醫治,對吧?你急需要用錢,以前的那些收入早用于還你父親的賭債了……」
「很好,你把我調查得夠徹底!」眼神的陰冷,在值冬季的時節,更讓人毛骨悚然。
「就算是交易,你復出江湖幫我解決掉一個人,而我會負責起那個小孩的醫療費用,當然,若你還想開價,我們還有商討的空間。」
仔細思索他這些話的可行性,孟岑發現她幾年來不再舐血過日的堅固決心,竟輕易的動搖,想起姊姊這陣子眸中露出疲乏的陰影,與拼命和病魔爭斗的外甥眉宇間的痛苦,她或許該答應……在求助無門下,她似乎唯有這條路可走。
「老鼠是誰?」這行的術語,她這只奪命貓將要再次行動了。
「谷隼騎,人稱花陽。」
「花陽!?」這一年來在台灣享有名氣的馬來西亞人!?
「是的,他也是個殺手,聲名狼籍的‘女性殺手’。」
不知道這是否為取他性命的主因,她不會問,雇主與老鼠間有什麼恩怨她從來不管,只管辦好自己的事情。「期間多長?」
「不要馬上殺了他,最好深入了解他的資產……」
她懂了,又為財。「我不做商業間諜。」以往也有競爭激烈的企業聘請她去除掉敵手,並有同樣的要求,不過她拒絕了。
在這方面,她很講道義。
「我可以酬勞加倍聘請,事成後你帶著你的家人到另一個新的環境重新開始,我保證日子會比現在舒服百倍。」
視線持住他,孟岑以不受威脅的口吻說︰「今晚打電話來,我會給你我的答案。」丟下一句話,她往醫院里走。
☆☆☆
「你要應征助理!?」水痕酒店的地下室咖啡廳內,谷隼騎的聲音透露著不相信的意味。
「你在網路上的征才留言並沒有注明女性勿試。」孟岑淡淡的說。
她一點也不贊成白虎的主意,跟在花陽的身邊當他的助理,她覺得這是個荒唐的想法,但除了這個接近他的機會,她無從下手……一個天天與女人廝混的男人,何時會出門!?她不打沒有把握的仗。
而既然決定這個安排了,她必須比往昔多注意,這樣的男人應該有著比鷹還敏銳的觀察力。
「可是……」
「你不相信女人的辦事能力?」
獵艷高手的谷隼騎,大約是在一年前開始活躍于台灣,繼紫陽之後。不過很奇怪的事情,因為同是宇宙之門的接棒人,他的行動就沒有顯得那麼神秘,也許事情該提到紫陽回到馬來西亞後,她覺得是從那時候起,宇宙之門的一切似乎不再蒙著一層紗……但為何因素,一直沒有人敢深入去探討,大家還是都怕……花陽,目前大家所談論的這個男人,僅止于知情他是全世界水系列酒店的負責人與他的一些花心史。
「也不是,我……」被自己的語調嚇了一跳,花陽怔住了,他第一次為自己的話做解釋。
眼前的女人夠特別,她是引起他的注意了,如果這是她的目的的話。咄咄逼人,不給對方有回拒的機會,她很成功。
「那就錄取我吧!」孟岑明白自己的第一步就得成功,否則她這次接下的任務會恍若登天之難。
收起詫異,谷隼騎嘴角漾開了,「你這麼需要這份工作?你有看懂工作內容嗎?」
見識到了,他邪氣的笑容和他公子的名聲一樣地挑逗、具毀滅性,不過對她卻造成不了任何影響。
「當然,要不然我不會來。」她什麼都不知道,關于他的一切是白虎印出資料予她,她依著他的指示在行事。
「我的助理得和我周游列國,若你有家累,不適合這份工作,留在祖國對你比較好。」
他沒有和女人共事的經驗,不過如果她來應征的是伴,那麼他會很阿莎力的錄取她,在外表上她已達百分標準。
黝黑的劍眉、誘人的眼楮,宛如上天杰作的顴骨,挺直的鼻梁,帶著傲視群倫的神態……她看進了這個男人的外貌,他代表了她所厭惡的一切,他太過英俊、太過有魅力,外表上太過精明,她鄙夷他!
「台灣人給的薪水我看不上眼。」
訝然她將這麼市儈的話說得如此順口,他沒遇過坦白的女人,周遭的女性哪個不是矯情的代名詞?他大概知道對于這份工作她是勢在必得了。
「你不怕被人說閑話嗎?應該了解我在外頭的名聲吧?」谷隼騎以毫無瑕疵的禮貌說道,收斂所有狩獵的表征,務必不使她感到威脅,他還是希望她自己知難而退。
「不差我一個人錦上添花吧,別人怎麼說是他們的事情,我有自己的想法,我為你做事而你付給我薪資,主雇的關系。」她不是那些一見著長相吃香又頗有財勢的男人就巴著不放的女人,男人在她眼中只有一個類型,他們是令人怨恨的動物!
「是嗎?你認為我也會這麼想?憑你如此出色的外貌,不防範我這個外界傳言的大野狼?」他的語氣興致盎然。
「你會嗎?」孟岑反問。吸引大部份女人的男人,不一定也會吸引她。
驀地哈哈大笑,谷隼騎覺得很有趣,「好,就用你。」
「就這樣!?」
不明白的挑高了眉,「你還有什麼問題?」
「你不問問我的學歷嗎?」
「免了,我向來相信自己的眼光。」他斷然的說。只是這並非說明眼前的女人會成為他真正的助理,他不過想多和她相處一段時間罷了,她會使他乏味的生活激起一些火花的,他等待著。
他的追求游戲一向遵循著可預測的程序,他只尋求快樂,無意放入自己的感情。
至于助理,過一陣子再說吧,反正工作不怎麼忙。
「我什麼時候上班?」似乎看到他眼底抹上了一層神秘,孟岑很想問問他在打算什麼,可是心里一個聲音又要自己快些離開,他是個危險的男人。
「明天到這兒找我。」站了起身,谷隼騎紳士風度的伸出手,「孟小姐,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遲疑了一會兒,孟岑才讓他握住出H己的手。「我也這麼希望!」
「很好。」在他鞠躬行禮時,他的眸子仿佛要望進她靈魂深處,蘊涵著習慣的不自覺邀請。
有一股沖動想打碎他鬼魅般的笑容,孟岑憤怒的抽回手,他怎麼能用那麼下流的眼神看她!?
看著她的衣角消失在角隅處,沒有忽略她離去前惡毒的一瞥,獵艷高手仰頭大笑,西班牙之行是不寂寞了。
☆☆☆
西班牙馬德里。
位于伊比利半島接近中央的位置,這兒是西班牙的首要城市,四周是一望無際的梅塞塔中央高地,這里充滿了獨特的荒涼感,綿延至地平線彼端的橄欖園,以及赤褐色的丘陵,似乎向炎炎的太陽挑釁一般,赤果果地暴露在炙熱的空氣下。
在地標之一的太陽門附近,水列的酒店之一──水世界,華麗且壯觀的矗立在路旁。
「很漂亮吧?」發覺身旁的女人幾乎是看呆了,谷隼騎很自傲。
睨了他一眼,在飛機上已經受夠他的自吹自擂,孟岑沒打算到了休息的地方耳朵還沒得休息。
她幾乎是被強迫了解了宇宙之門的勢力,說它是當今世界上地位如日中天的家族一點也不為過,拜他的身份所賜,她生平第一次搭上了有錢人的專機,很虛華的享受高級的待遇。
「不要這麼吝嗇嘛,講句夸贊的話又不會浪費你多大的力氣?」谷隼騎不明白一個女人怎麼可以冷漠至此田地,除了來應征當天外,她的話是少得可憐。
他已經很努力地尋她開心了,只是一直沒受到領情。
「我不覺得你是個需要女人的稱贊才能肯定自己魅力的男人。」在她的觀察里,他極度自信,甚至到達了自負、自戀狂的境界。
「是沒錯,但我喜歡听好話。」
「很對不起,老板先生,這方面是我學識所未涉及的領域,我不懂。」孟岑逕自往里頭跨步,但不到一分鐘,她又退了回來。
「怎麼了,我的酒店里養了老虎還是獅子?」她的反應逗笑了原本嘴角就掀開的谷隼騎。
手指著排在櫃台前的兩列穿著火辣的女人,她幾乎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她們不會是服務生吧?」
若他的回答是肯定的,那麼她會將這家酒店歸納于服務性質不單純的地方。
隨著她的視線望進去,谷隼騎興奮地擊掌,腳步也匆促的往內移,「喔,這麼多漂亮的小姐,凱兒,你真疼我……」
他在名喚凱兒的性感女郎臉上啵下了一記濕吻。
「我一得知你今天飛來西班牙,昨天就要我的姊妹們好好地準備,打算給你這個大帥哥接風洗塵呢!」美女曖昧的眨眼,妖艷風情盡現。
親匿地摟著她的細肩,「是呀,全天下最懂我的女人就是你了,我愛死你了!」
還杵在原地,孟岑仍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不過眼楮看著那個公子左一個美女,右一個辣妹,更證實了傳聞的真實性,他是個不折不扣的花心蘿卜。
「大家都準備好了,就等你點名了。」
「真的?」眼露出愉悅的光芒,谷隼騎詢問。
「當然,看你中意誰就挑去。」凱兒很大方,因為她曉得明天收到的支票會很可觀的。
「哇,你們每個人都長得這麼美麗、迷人,我都不知道要怎麼選擇才好了……」他溫柔地撫過一個女人的下顎,又擭了樓另一個女人的小蜜腰,看著女人嬌羞、欲拒還迎的樣子,笑得煞是倉狂。
「阿隼,你帶了伴來?」不想打斷他的尋樂,但凱兒注意到飯店敞開的門口站了一個長相不俗的女子,禁不住好奇的問道。
這是她認識谷隼騎這個浪子以來,首次見他身邊帶著一個女人。她知道他給的情很短暫,在床上就演完開始與結束,每回到馬德里來,他只找她提拔出來的女人,但這次……這個女人,一張完美的瓜子臉,細致的五官,象牙般毫無瑕疵的肌膚,再加上閃亮不屈服的眸子,她會是他追逐目標類型,毋須多加打扮,她的美是如此的與眾不同。
被她這麼一提醒,谷隼騎這才想起孟岑,稍微推開了身邊的女人,他看到她仍怔在原地,立刻朝她走了過去。
「對不起,我忘了你是新的助理。」
「什麼意思?」那些女人柔順的等待一個男人的青睞,那樣的情況教孟岑不悅,她們就不能有主見點嗎?應付如此花心的男人不該事事讓他稱心如意的。
「我以前的男助理在這個時刻都會馬上去處理我交代的事情,不會愣著不知該怎麼辦?」
「你什麼事情也沒說,我當然站在這里听候指示了。」挺直肩膀,孟岑傲慢地看著他。
她懷疑,評等五星級的飯店大廳若時常上演著這幕令人血脈賁張的戲碼,為何它的生意沒有因此而衰退。
「你看不出來我就要進去快活了嗎?」谷隼騎的眼里氤氳著火焰,保持不變的笑容漾得更開了。他想看看這個一副聖女模樣的女助理听到他這般的言語會不會被激得大吼。
「不需要我侍候你們月兌衣服吧?」她不傻,知道對方這番說詞別有用心,但是她不打算咬上他布下的餌。
聞言,谷隼騎的爽朗笑聲彌布偌大的大廳里,看來這個女人不僅美麗而且還睿智,不過她一板一眼的個性真的需要人教一番,他是很樂意扮演這個角色的,他熱愛刺激。
「看在我的面子上,在這些美女面前不要讓我漏氣,讓人誤以為我這個獵艷高手是浪得虛名,連自己的助理都搞不定,OK?」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他來到了她的身邊,親密的附耳說道。
站開了一步遠,孟岑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她們不會這麼想的。」
這個男人明顯地非常清楚知道自己的魅力,但他必須另外找其他女人去巴結逢迎他。
「你真的知道她們會想什麼?」
「我已經在地球上生長了二十多年了,而且大部分的時間都張大著眼楮,耳朵也沒聾,我懂只要你肯付錢,這些女人不會挑剔你任何東西的。」
眼神透露著贊賞,谷隼騎對她的興趣是愈漸濃厚了,蘊藏在她世故外表下的狂野迷惑了他,他想帶她上床,激發出那份狂野,他想那會像是擁抱著火焰。
「你可以交代事情了,我想那些女人應該在期待你。」話鋒一轉,她回到了正題。
不滿她急著打發他的態度,但無妨,花陽沒有要不到的女人!
靶受到他充滿欲念的凝視,孟岑全身開始燃燒,他的欲念是有催眠性的,她從來沒被其他男人以這種眼神看著她,這使她恍如喝了一杯加了藥的酒一樣頭昏眼花……「阿隼……」來自櫃台前方的一聲呼喚,救贖了孟岑,她恢復了回來。
「你最好快點說。」
「等會兒你打電話到拉斯維加斯的水滴子酒店,告訴經理我下個月會去度假,我的房間從明晚起開始空著,電話號碼向櫃台小姐取得。」
「是。」
「另外……我要去享受了,你有沒有話要說?」
「如果我可以詛咒你得性病,我會的!」孟岑惡狠狠的瞪他。
沒有發怒,「你不會希望我得病的,一旦我受感染了,過幾天你也會遭殃……」點了她的鼻頭,谷隼騎一語雙關的說完後,忙不迭的投向女人的懷抱,留下仍在思考其意的孟岑待在原地。
☆☆☆
「我一定要和你同一桌用餐嗎?」
「不好嗎?」從食物中抬起頭,谷隼騎執起餐巾拭淨嘴角,不解的問。
不能適應他如此斯文的動作,孟岑急著想走開,她明白他的性別,可是她竟然沒有自己預期中的討厭他……她得記住呀,這個男人夜夜笙歌,懷里抱的女人隨著時間走動,個個不同面貌,他是她最厭惡的男人類型!
視線攝入他完美的臉龐,她冷冷的說︰「你是個大老板,而我不過是個小助理,身份夠低微,何德何能和你並坐一起?」
「如果你這麼計較地位的話,我建議你不妨將自己當成是我的女伴,我時常和女人一起進餐的。」他拋了個致命的笑容給她。
「我沒那個條件。」
實在不能適應封閉的氣氛,「打個商量好嗎?我不知道你以前的日子怎麼過,但這兒是西班牙,應該沒有人認識你,所以你能不能笑臉多一些,或者稍微收起沈窒,活潑點?」
「你說呢,我為你工作,你是萬眾矚目的焦點,在這個前提下,我不認為會沒有人認識我。」
「講得好!」谷隼騎是愈來愈欣賞她的應對了,「不過這會兒我只要求給我一個笑容就好了,你應該不至于會拒絕吧?」
「你是知道我的答案。」孟岑領教到他的難纏。
「一個笑容換一萬美金,怎樣?」
一把怒火就這麼燃了起來,因為他的話,「我是助理,不是你身邊的那些妓女,請你搞清楚狀況,不要混為一談。」
「其實我真的很中意你,或許你可以考慮換個工作職餃,當我的玩伴,我相信自己在這種情形中與你相處會更融洽。」
「你不覺得你找錯人了,我這個人乏味至極,你難道不怕我在床上像死魚嗎?」
他淡淡的口吻,似乎已把甩掉昨晚女人的事置諸腦後,這個發現令孟岑非常不悅。縱欲過度的男人,老天爺怎麼沒給他懲罰?
「在我的教下,修女都可變成蕩婦了,我不認為你會維持冷感。」谷隼騎邪氣的笑著。
他已經快受不了閉上眼時,她鮮明的影像就出現在眼前的狀況,除此之外,還有另一項教他不舒服的地方,他覺得女人通常會散發出一種溫柔甜美的氣質,那才合乎社會對她們的期望,但她沒有,卻仍教他心醉……她的美麗迷惑了他,還有她的精神,她是如此地不尋常、如此地迷人……「別指望我,你的名聲先你而去,我不想成為你獵艷名單的另一位犧牲者。」
孟岑氣呼呼的瞪視著他,她從來不是低賤的女人。
「即使我能付給你更高的酬勞?我不相信女人不愛錢,一開始你就表明過台灣人給的薪水你不滿意了,現在我願意提供更多的錢,只要你點頭同意這層關系,它們就會進你的荷包。」
「我是需要錢,但絕對不是用自己的換來!」她有股沖動,想用盡全身的力氣給他一巴掌。
若不是她有任務在身,她不可能和這樣的男人周旋!
听進她這些話,谷隼騎一點也沒有生氣的跡象,「隨便你怎麼決定,但我們可以打賭,只要你跟在我的身邊,我就有辦法讓你瘋狂的愛上我,不管你以何種職餃留著,最終你都會是我的。」
他的眼神瞅住她,緩慢地笑了。
心底陡地升起莫名的恐懼感,她感到仿彿她是地上某只可憐的兔子,他則是天空的灰鷹,緩慢地在天上繞圈,準備下撲攻擊。
「不要對自己太有自信,你並非無往不利,挑上我你無疑是給自己找釘子踫。」她不會讓他順遂,這種男人需要人給他教訓。
「不管是良家婦女或是本來就不安于室的女人,我都有辦法教她們服服貼貼地順從,總之我的名號不是憑空得來,你會漸漸了解的。」
「那一天不會來臨!」推開椅子,孟岑在他自信滿滿的笑容下離去。
她確定身上的細胞因此爭吵敗壞了好幾萬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