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夜後,司馬瀾對于夢兒有一句沒一句的無聊問話開始有所回應。一天,司馬瀾由床頭拿起一串珍珠項鏈,夢兒沒拒絕,卻也沒伸手接過,只是望著他的眼,傾身向前。
他習慣在兩人激情過後送她一些貴重的珠寶、首飾。起初她總是拒絕,但在發覺他不高興之後,她就不再拒絕他的補償,但總要他親自幫她戴上。
「謝謝。」看也不看胸前雪白的珍珠項鏈一眼,她就往浴室前進,準備離開。
整個黔園沒人知曉他們的關系已經如此的親密,但隨著他們對彼此的身體愈熟悉,兩人歡愛的時間就愈長,夢兒離開司馬瀾房間的時間相對的也愈來愈晚。
甚至還有一、兩次直到天際泛白她才匆匆離開,有一次不小心被夏婷喧撞見,她只好硬著頭皮謊稱想到廚房喝水,卻迷了路,這才掩飾過去。
「等一下。」就在夢兒的手踫上門把時。司馬瀾忽然出聲。
「什麼?」她轉過身,迎視他的眼。
「你真的沒想過再進修嗎?」他想栽培她,算是對她的補償。
「再說吧。」其實她自己有買書進修,而荊無涯就是她最好的家教,只是不知為什麼,她就是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是個有上進心的女人。
見他不再開口,她開門走了出去。
這天,不擅廚藝的夢兒泡了壺連荊無涯都說不錯的咖啡,並做了一個超級完美的小蛋糕。
為了給他一個驚喜,她悄悄的打開書房的門。
見司馬瀾正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她忽然有了惡作劇的念頭。
輕輕的將托盤放在書桌上,她躡手躡腳的走到他身後,伸出雙手蒙住他的雙眼,並俯身在他頰邊印下一個香吻,
在她的手一觸及他的眼時,他就已經驚醒,並由她身上發出的體香得知來者是她。
雖知夢兒沒有惡意,可是她擅闖書房的行為卻讓他大感震怒。只要是司馬家的人都知道書房是他的私人領域,即使是他的父母、家人都不得未經他許可就進入。
而她,卻私自闖了進來。看來,只陪他上了幾次床,她就真以為自己是這兒的女主人了!
司馬瀾不帶一絲情感的摟住她的手,使勁一握,將她曳到身前。
「啊,好痛喔!」夢兒痛得尖叫出聲,「是我!」她誤以為司馬瀾不知道來人是她,撅高嘴,委屈的看向他。
這一看,嚇得她咬緊下唇,以防自己叫出聲來。
司馬瀾寒光四射且略帶鄙夷的眼神,和嘴角勾起的殘酷冷笑,都顯示了他的蓄意。
盈水雙眸瞬間盈滿受傷的淚水,但她卻隱忍著不讓它落下,佯裝堅強的望向他。
雖不知他為何如此待她,卻知曉答案必定會將自己傷得遍體鱗傷,但她仍想知道他的原因。
「你不知道書房是個禁地嗎?」夢兒脆弱的臉龐勾起他一絲不忍。但他卻選擇忽略,以免她認不清自己的身分地位,妄想爬到他頭上。「是誰給了你特權,讓你以為你有資格踏進連我父母都不敢擅自闖進來的禁地?就算是我的妻子也必須遵守我的規矩,更何況是你一個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唯一適合你的地方就是床上。當然,那還是指以我目前行動不便的狀況,否則你連幫我暖床的資格都不夠!」
司馬瀾殘忍的話語像針一樣,狠狠的扎進她帶著夢幻色彩的心,扎得她千瘡百孔。
「說完了嗎?」夢兒咬緊牙根,挺直腰桿,強忍盈眶的淚珠。「起碼目前我還有這項功能,不是嗎?」她露出僵硬的微笑,「不過我想我還是欠你一聲對不起,我的確不該沒認清自己的身分就任意私闖你的禁地,請你原諒!」彎腰致歉後,她才挺直背脊退出。這時的她才任屈辱的淚水撲簌簌直下。
司馬瀾批完最後一件公文,揉揉發疼的太陽穴,眼前又浮現夢兒那天故作堅強的神情。
雖然這些天她仍如往常一樣的服侍他,一樣的臉帶笑意,夜晚的熱情更絲毫未減,但他就是覺得有哪兒不對勁了。
臂察了數天,他終于發現是她的笑變得不一樣了。
她臉上的笑讓他一天天覺得熟悉,卻也一天天備感厭惡。
那種笑意根本就是自他車禍以來,他掛在臉上用來敷衍家人的笑。
再者,她似乎真的將自己當成佣人了,純粹為服侍而服侍他,不再帶任何情感,就連在床上,她似乎都變得只是在善盡義務罷了。
他厭惡這種感覺,也厭惡這樣的她,可是他卻開不了口,讓她滾離他的視線範圍,因為她已經牽動了他的生理需求,讓他不能一天沒佔有她!
真是這樣嗎?司馬瀾對自己提出了質疑。
若真的只是生理需求,他何須理會她的表情。何須介意她的改變?
這種種的跡象,讓司馬瀾不得不正視夢兒已經撼動他的心的事實。
被敲門聲震醒思緒的司馬瀾下意識的看了下壁鐘。
「進來!」自那晚起,她總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準八點出現,不像前陣子一天比一天早出現。「怎麼是你?」縱使大出所料,司馬瀾仍不露聲色地沉著問道。盡避如此,他的心仍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失落。
「要不然應該是誰?」荊無涯眼眸帶笑。司馬瀾微蹙的眉出賣了他些微的情緒,「我來不好嗎?」
「不是不好,而是驚訝她居然懂得識相兩字了。」司馬瀾語氣滿是嘲弄。
「楚願已經出國了。」荊無涯忽然說出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並向前將司馬瀾推向浴室。
「我知道。」
「什麼時候送她走?」荊無涯相信他雖然沒指明她是誰,但司馬瀾絕對知道他的意思。
「再說吧!」她本該已經沒有利用價值,可是她卻上了他的床,暫時鞏固了她女主人的地位。
「我還以為你會迫不及待的把她送走。」
「我不說,不代表我就不知道你做了什麼好事!」司馬瀾銳利的冷眸直射荊無涯略顯心虛的眼。
「嘿!嘿!嘿!」荊無涯干笑幾聲。
「我倒不知你何時兼差當起皮條客來了。」他都還沒來得及跟他算他對他下藥的事。
「我也是為你著想嘛!」
「那我是不是該對你說聲謝謝?」
「當然不用。」即使對司馬瀾那雙冷眼已經麻痹了,可是,荊無涯還是覺得頭皮發麻,連忙轉移話題,「听說你的腿大有起色。」
「我自己怎麼沒听說?」對他而言,站不起來就是站不起來,無所謂起色不起色。
「可是醫生說你的腿部神經已經有知覺了,只要你願意接受手術,並持續做復健,要再站起來並不是不可能的。」
「機會有多大?復健時間要多長?哼!就為了那微乎其微的機會凌虐自己,欺騙自己,何必呢!」他從不做白費力氣的蠢事。
「你太悲觀了。」
「我只是勇于面對現實罷了!」
「我還以為你終于厭惡了當佣人生活,打算從此不出現。」強壓下心中不斷涌上的欣喜。
「這幾天不方便,怕污穢了你。」
「你姨媽又來了?」
「嗯。」她維持一貫的表情簡潔的應和著,並蹲幫他做腿部按摩。
打從她一踏進主臥房,她就不敢正眼看他,深怕管不住自己愛戀的心而再次自取其辱。
「今晚可以回家了嗎?」
「不行。」他問得簡潔,她答得也干脆,「我的避孕藥沒了。」
「我不介意。」既然都上了床,他不介意讓她生下他的子嗣。
「我介意。」她本身就不喜歡孩子,更何況要她生下可能會被視為私生子的孩子呢!「除非……」
「除非什麼?」看著她被水濺濕而若隱若現的雪白身子。司馬瀾發現自己的已經不受理智控制了。這時,他才赫然發覺,幾天不見,她對他的影響力愈來愈大了。
「除非你願意開刀,接受復健。」她無意間听到醫生和荊無涯的對談,得知司馬瀾的腿大有進展,只要他願意接受手術並積極做復健,就有機會可以重新站起來。
雖然成功的機會只有百分之十,她還是希望他試試。
而身體是她唯一的籌碼。
「是誰要你這麼做?」她是受了威脅還是利誘?「你難道不知道我站不起來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嗎?」
「或許吧!可是我已經開始厭倦千篇一律的姿勢,想到可能永遠都這樣,就更懶得做了。」夢兒眼中流露出來的深深愛戀和她冷酷的語言顯得相當的不搭軋,但自尊嚴重受創的司馬瀾根本無暇注意。「雖然手術成功的機會不高,可是起碼還是個機會。」
「你只是個妓女,就算厭倦,就算懶,你都必須打起精神來討好你的恩客!」被激怒的司馬瀾將怒火聚集在心上。
「就因為我是個妓女,所以必須陪你做那種一成不變的動作運動。既然我痛苦,怎麼甘心放過你呢?當然要拉你一起作伴羅!而復健這種活罪對你而言,應該是最適合不過的吧!」
「你以為你支配得了我嗎?」
「不,我支配不了你,可是我支配得了我自已!」她定定的看著他因震怒而充血的眼,「我承認自己是個妓女,一個不能沒有男人的妓女,剛是你別忘了,不是只有你一個男人!」
「你在威脅我?」
「我怎麼敢呢?我只是不願意獨樂樂,要苦咱們就一起來,否則就同樂吧!你繼續做你不癢不痛的殘廢,而我只好當個更稱職的妓女。」她挑釁的朝他拋出媚眼。
「你贏了。」就算對她再鄙夷,就算他真能勉強克制自己的生理需求,他卻無法接受她作踐自己的身子,讓除了他以外的男人玩。
扁思及她有此念頭,司馬瀾被激起的漫天烈焰瞬間引爆。他不帶感情的將夢兒拉入懷中,粗暴的撕毀她的貼身衣物,以最侮辱人的方式直接在浴室的冰冷地板上佔有了被他的粗暴舉動駭住的夢兒。
生理的發泄並沒有舒緩他被她激起的炙人狂焰,反而添加了他渾身的冰寒,司馬瀾自我厭惡的發覺他的身體仍依戀著還橫陳在雪白磁磚上,剛被他狠狠摧殘過的柔弱身子。
「起來,別讓你令人作嘔的味道停留在我身上。」他冷眼睨著以手遮胸的她。「比我還平的胸部需要遮嗎?不過遮起來也好,省得傷我的眼。」
夢兒退到他的身後,重新幫他抹上香皂並沖洗。
拼命將幾欲奪眶而出的淚水吞回肚里,夢兒知道她這回真的激怒他了,因為以往他對她再不屑都不曾以她的身體做過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