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軒」,是市區首屈一指的高級日本料理亭,有著古樸典雅的日式庭園造景。
龐凱杰有禮地舉杯。「瀧澤總裁,我敬您,希望有這榮幸與您合作。」
詩織僵硬地跟著舉起酒杯,但卻始終螓首低垂。事實上,自從進入這間包廂後,她的頭幾乎不曾抬起來過。
她借著吃東西的動作想掩飾自己的緊張,一顆心正七上八下時,突然听到那道戲謔的聲音。
「岡田小姐,菜色還合你口味嗎?」
惡魔伸出魔爪了!
她被動地抬起頭,勇敢地迎視他那有著三分挑釁、七分惡意的視線,盡量以最平穩的語氣回答。「很好,多謝瀧澤總裁關心。」
兩人復雜的視線在半空中交會,詭異的氣氛正醞釀著……龐凱杰雖然不明白他們過去的恩怨,卻已敏銳地察覺出眼前的狀況有些怪異,他技巧地轉移氣氛。「瀧澤總裁,為了讓您對敝公司有更進一步的認識,我特地帶了兩支剛剛獲獎的平面廣告來讓您過目。」
他攤開公事包,取出資料,與瀧澤浩也交談起來。
趁兩人專注于談話的時候,詩織再度垂下頭來,心緒紛亂地思考著下一步該怎麼辦……???
化妝室里,詩織有點緊張地望著鏡中的自己。
整個晚上,龐凱杰一邊對瀧澤浩也解說,一邊頻頻敬酒。
詩織搭不上話,便乘機溜到化妝室里好好地冷靜心情。
她望著自己因小酌兩杯而泛出暈紅的粉頰,艷如三月桃花。她討厭自己這個樣子,這模樣簡直就像是熱戀中的女人!她才不要給那惡魔有任何的遐想。
打開水龍頭,她用力地將冷水潑到臉上。
十五分鐘後,她才回到包廂。
一拉開紙門她便一愣,里頭只剩龐凱杰一人,他正躺在榻榻米上呼呼大睡,一身的酒味,顯然是喝醉了。
那……瀧澤浩也呢?詩織疑惑地東張西望,他也喝醉了嗎?他先回去了?他若喝醉是自己開車回家嗎?可有他的手下護送?
她馬上叱責自己,不管他去哪里或如何回家都不關她的事。他離席了最好,省得她只要跟他在同一個包廂里就覺得呼吸不順暢。
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先把龐凱杰叫醒。
她蹲下來,輕拍龐凱杰的臉。「龐大哥,龐大哥,你醒一醒。」
「嗯嗯,別吵我,讓我睡……」
龐凱杰翻個身又繼續睡,他的酒量原本就不太好,再加上方才多喝了幾杯,已經醉得不省人事。
「龐大哥,你醒醒呀!」
「別吵嘛,乖,讓我睡覺……」龐凱杰抓著詩織的手,酣睡得更甜。
詩織哭笑不得,她知道龐凱杰一定是把她誤認為是蘇晴。
「你不能睡在這里,會著涼的。」
包廂內冷氣很強,她只好拾起他扔在一旁的外套先幫他披上。
背後突然響起一道冷冽的嗓音。
「伺候得很周到嘛,龐總經理可真是艷福不淺呀!」
詩織一回頭,便看到隴澤浩也充滿嘲弄的目光。
「你……」她渾身緊繃。「你不是回去了嗎?」
「你很希望我快一點回去?」他勾起劍眉,渾身散發著犀利的氣焰。「看來是我不識相,又闖進來破壞好事了。」
一看到她溫柔細心地照顧別的男人,他便怒火中燒!
詩織心弦一抽,這惡魔根本就是以傷害她為最大目的!
她不想再浪費時間與他唇槍舌戰下去,也知道最好速速離開他才是最聰明的作法。
她吃力地扶起醉醺醺的龐凱杰。
「急著上哪去?你們之間容不下第三個人在場嗎?」瀧澤浩也語氣更加森冷,高大的身軀矗立在她面前擋住她的去路,雙眼狠狠地瞪視她攙扶著龐凱杰的手,瞳仁里燃燒著自己都不解的火焰!
面對他的一再挑釁,詩織忿忿地瞪他一眼。「我只是想把他送回家,請你讓開!」
瀧澤浩也慵懶地冷笑,只是那笑容卻令詩織脊背發寒!
「來人。」
他一下令,便有兩名保鏢拉開包廂紙門,恭敬地道︰「二少爺!」
「把龐總經理送回他家去。」
「是。」
保鏢一左一右地硬由詩織手上架走昏睡的龐凱杰,迅速地消失。
「你……」
「別緊張,我的手下會把‘你的龐總經理’安安全全地送回他家,少不了一根寒毛。」他笑容詭異地回答。
包廂內只剩他們兩個人,他站的位置雖然不是離她很近,但詩織敏銳地感覺到一股沉重的壓迫感襲來……她很不安。
「我也該回去了。」她不安地低著頭就想沖出去。
他優雅而敏捷地移動身形,像堵牆般擋在她面前。
「別急,我跟你還沒好好地聊聊呢!」他那狩獵的目光梭巡著她粉女敕細致的臉蛋。
詩織的心髒漏跳一拍,他離自己好近,男性的氣息侵略著她!
「我跟你沒有什麼好聊的!我更不想再看到你……」她那驚惶的雙眼根本不敢看他。
「是嗎?嘖嘖,說出這樣絕情的話可真傷我的心呀。」
他笑意不減,但眸光卻轉為熾烈,緩緩地由西裝口袋中掏出一樣東西,徐緩的語調已揉入危險訊息。
「告訴我,這是什麼意思?」
詩織瞪視著拿在他手上的支票,那是前兩天她請人送到他手上的支票。
她咬咬牙,面罩寒霜。「四年前,我母親開刀時用掉你的五百萬日幣,我打算以分期付款的方式償還給你,可以嗎?」
當年他給她的那張支票上頭填著一筆驚人的數字,是五百萬日幣的好幾倍。對她而言,每一個數字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穿她的心!
當時迫于母親危急的病情,她不得不提領了五百萬出來,她原本即打算重逢時以分期付款的方式償還。
她討厭再見到他,但她更不願積欠他任何人情。
「分期付款?」瀧澤浩也漫不經心地彈彈手上的支票。
「如果我不願意呢?」
「你的意思是──要我盡快償還嗎?好,我答應……」
詩織咬牙回答,只要能徹徹底底地與他劃清界線,她寧可先向龐凱杰調錢。
「想還錢給我?」他狂妄地笑著。「很可惜,你還不起呵。」
「為什麼還不起?你……你做什麼?放手!」詩織怒吼,他居然放肆地扣住她的縴腰,另一手更無禮地摩挲她的臉頰!
「不許我踫你?但我偏偏喜歡踫你!」他蠻橫地將她壓倒在榻榻米上。
她的身上有股獨特的馨香,總是令他情不自禁地迷戀……「瀧澤浩也,你住手!」詩織嚇壞了。「你再不放開我,我就要大叫救命!」
「你叫呀,如果你不介意,我倒是很大方地願意讓我的手下分享你美妙的叫床聲。」他笑得既邪惡又猖狂。「你應該很清楚,這間包廂位于料理店最里面,而我的手下可是忠心耿耿地守在外頭。」
詩織心下警鈴大作,這是料理店里最昂貴的包廂,它前頭甚至有一個由假山魚池所布置出的小庭園與其他包廂隔開,地理位置十分隱密。
老天!難道他想在這里對她……「瀧澤浩也,你別太過分!」詩織手腳並用,奮力地掙扎。
「你到底想怎麼樣?四年前,你已經竭盡所能地羞辱我,?
你的母親報仇了;而我欠你的錢也打算償還給你,我們之間已經毫無瓜葛。」
「毫無瓜葛?」他的表情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話,黑瞳燃燒著詭異的火焰。「不,岡田詩織,你最好明白我們之間不會這樣輕易結束。如果我說──我要你留在我身邊一輩子,努力地伺候我,我想上床時就得陪我上床,隨時隨地提供你這副美麗的身體……」
他的魔掌放肆地隔著衣物撫模她高聳的酥胸。
「瀧澤浩也,你是痴人說夢。放開我!」詩織尖叫著扭動身軀。
「我是不是痴人說夢,現在就可證實。」一說完!他便挾著滾燙的氣焰壓下來,精準地封住她的唇。
他以身軀壓住拚命扭動的她,吻得更狂霸,而另一只手已伸入她窄裙里,俐落地扯下窄裙和絲襪,她的只剩下底褲。
「唔……你……放開我!」
他不理會她的抗議繼續狂吻她,由下巴一路蜿蜒而下,迅速地解開她的襯衫鈕扣,再解開的前扣,瞬間一對飽滿豐潤的玉乳彈跳出來。
「真美……」他的嗓音粗嗄,眷戀似地輕輕撫過她的豐盈。
四年了!他終于承認這四年來,他一直懷念她的味道,懷念她的身體、她的一切。
他甚至清清楚楚地記得第一次在溫泉旅館看到她時,她眼底的淚水……是那麼楚楚可憐……他幾乎要懷疑,他對她只存著「報復」的心理嗎?如果真有這樣簡單,為何他會如此在意她的一切,甚至一看到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便怒火狂飆?
「不要……」詩織又羞又驚,拚命地掙扎希望能推開他,只可惜她的花拳繡腿對他根本起不了半點作用。
包糟的是,她驚駭地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又變得好火熱,似乎正期待著……不,她不能這樣!
「四年不見,你的身材是越來越惹火了。」
不想去分析這四年來自己對她究竟是什麼心情,他噙著邪笑,大手掛揉著飽滿的,汲取她身上的女性幽香。嘴兒更放肆地輪流舌忝吻兩邊粉紅的乳蕾,故意在上磨蹭,激起她香軀一陣陣的戰栗……「別這樣……」詩織無助地搖著頭,不行!她不能再繼續跟他發生任何關系,繼續墮落下去,她會永遠看不起自己……他的舌尖挑逗著她的蓓蕾,又吮又吸,讓酥酥麻麻的感覺貫穿了她。在大手的不斷下,一對玉乳變得更圓挺、更豐滿,像是兩顆成熟多汁的水蜜桃。
「告訴我。」他著火的雙眼直盯著她。「那該死的龐凱杰這樣踫過你嗎?你們上過床嗎?」
只要一想到那混帳可能染指過她,他就氣得想沖出去殺了他!
詩織身軀一僵,眼底涌起最深切的悲哀。他究竟當她是什麼女人?他就認為她那麼低賤不堪嗎?
無所謂了……她冷冷地開口。「沒錯,這四年來是他陪伴我度過每一個寂寞的夜晚,他是很棒的情人,技巧又好,給我無限的滿足。」
她情願讓他早日厭倦她,再也不要出現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