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備受矚目的商業聯姻果然在南韓引起大騷動,電視台派出來的SNG連線車把五星級飯店的門口擠得水泄不通,手持麥克風的記者口沫橫飛地說明兩大集團的輝煌背景、男女主角的成長過程、求學點滴等等,更將這場豪門婚宴比喻為二十一世紀最奢華的婚禮,還說王子與公主即將攜手踏上紅毯的那一端,從此過著車福快樂的日子。
綠喬不知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她只記得被換上一套套華麗絕美的禮服,谷羿羯挽著她,周旋在賓客之間,言笑晏晏。
她不記得跟誰說了什麼話?只記得自己一直乖巧地微笑、點頭,再微笑、再點頭……她看到一旁的母親欣慰地直掉淚,拉著她說她好高興看到女兒嫁給一個出類拔萃的男人,要綠喬好好跟著夫婿,珍惜這樁婚姻。
折騰了一個晚上,等到綠喬回到谷家時,已經接近晚上十一點了。
比羿羯帶她回到位于二樓的主臥室,隨手月兌下西裝外套,語氣淡漠地道︰「你可以先去洗澡,這個房間有兩間獨立的浴室,也有兩個衣帽間。需要什麼,就跟管家說一聲。」
說完,他解下領帶,逕自推開一扇門,進入浴室泡澡。
「呼……」一直到他高大的身軀消失在門後,綠喬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暫時松懈下來,悄悄地打量起主臥室。
這間主臥室十分寬敞,至少有五十幾坪吧?像是高級飯店的總統套房—般,主臥室區隔為睡房、相連的起居室,還有兩間浴室,男女主人也各自擁有寬敞的衣帽間。
臉都笑僵了,綠喬輕揉著臉頰。累了一整天,她現在只想好好地泡個澡。她趕緊進入另一間浴室,月兌掉礙事的禮服,迅速地卸妝、洗頭發。
泡在蒸氣氤氳的浴池里,享受按摩浴白的水柱沖擊,再拿起擱在一旁的玫瑰精油滴入浴白內,讓淡淡芳香包圍住她。綠喬疲憊的身軀慢慢放松,水眸望著落地窗外的竹林造景,腦中第一百遍、第一千遍地思索著今天一直困擾著她的問題——
待會……待會兒要怎麼辦?
新婚之夜……
天啊!這四個宇讓她直打哆嗦,不知所措地把臉埋入沾滿泡沫的手掌內,認真地思考著解決之道。
「也許……也許他會答應,先讓我睡起居室……那里有一張午睡用的軟榻,看起來很舒服。我應該認真地跟他溝通,他不能一開始就強迫我跟他同床共枕……喔,安綠喬,你別怕!為了自己,你必須跟他抗爭到底、溝通到底!可以的,你一定辦得到的!」
拼命地為自己做心理建設,但其實她一點兒把握都沒有。那個暴君可以溝通嗎?倘若他懂得什麼叫做「溝通」,那他就不叫谷羿羯了!
一想到他在父親的書房時,那副囂張的嘴瞼,綠喬此刻還是氣到直咬牙。憤恨地捏碎泡沫泄恨,她罵道︰「該死的混蛋!什麼叫做『我只是來命令你必須嫁給我的』?厚~~你以為你是誰啊?希特勒再世嗎?哼,像你這麼殘暴不仁的家伙,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暴政必亡、暴政必亡!」
嘀嘀咕咕地罵著,可能的話,綠喬真想一輩子都躲在浴白里,不要出去,她甚至認真地考慮起逃跑的可行性。嗯,浴室外面就是一個擁有竹林造景的陽台,而且這里只是二樓,也許她可以趕快穿好衣服,從陽台跳下去。
這種高度摔不死人的,幸運的話,只會受到輕微的擦傷。然後,她就可以趁著夜黑風高的時候逃走,學姊姊那樣逃出南韓。反正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聯姻,至于她是不是和他住在一起,他應該不會在乎吧?
「好像可以喔……只是二樓而已嘛,我從陽台跳下去,應該不會怎麼樣才是。不過,護照呢?倘若要出國的話,一定要有護照,我的護照是放在什麼地方呢……」
綠喬很認真地想著,冷不防,一道低沉的嗓音響起——
「在忙什麼?需要我幫忙嗎?」
「哇~~」突來的聲響讓綠喬嚇得尖叫出聲,雙手趕緊護在胸前。「你在干什麼?你不要進來!」恐懼地瞪著霧面雕花玻璃門後面的高大人影,她慌張地四處找尋可以防身的武器。洗發精?沐浴乳?木頭刷子?或是磨腳跟用的去角質棒?喔,見鬼了,他到底在那邊站多久了?有沒有偷偷推開玻璃門偷窺她?
比羿羯的嗓音飽含嘲弄。「別緊張,我不會進去的。我只是很好奇,就算洗一頭大象,也不用洗這麼久吧?你打算洗到月兌皮嗎?我很擔心你是不是在浴白里淹死了,所以才特地過來關心一下的。」
綠喬咬牙切齒地回道︰「是喔?那真是多、謝、你、的、好、意!」關心?關心他的大頭鬼啦!他根本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不但偷窺她沐浴,還偷听她講話,真是可恥!
幸好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因為浴室里煙霧繚繞,再加上隔了一道霧面雕花玻璃門,還有整缸的雪白泡沫,所以就算這個卑鄙小人偷窺她,應該也看不到什麼。
比羿羯笑意不減地道︰「不用客氣,既然你不需要我幫忙,那麼,我就先到床上等你了。」
綠喬的雙手依舊緊緊護胸,死命地瞪著玻璃門,看他似乎轉身準備離去了,沒想到走沒兩步,他的腳步又一頓。
比羿羯閑適地丟下一句話——
「對了,因為一樓大廳有挑高設計,所以,這里的二樓相當于普通房屋的三層樓高,掉下去鐵定會摔斷你的脖子,明白嗎?」
說完,他才真的離去,並順手帶上浴室最外層的木門。
「啊?」綠喬傻呼呼地瞪著玻璃門,好半晌後才意會過來,旋即爆出羞憤的吼叫聲。「天哪!他听到了?他全部都听到了?他知道我打算從陽台跳下去溜走?喔,上帝~~」
沮喪地把整個人浸到池水中,綠喬惱怒到恨不得淹死算了。嗚嗚嗚~~好丟瞼!為啥上帝都不幫她,都站在他那一邊?他一定在笑她好愚蠢、好笨,是天字第一號大傻瓜!
下一秒,谷羿羯剛剛所說的另外一句話又在她腦中響起——
我就先到床上等你了……
床?床床床?
「噗噗、咳咳咳……」綠喬猛然從池水里探出頭來,拼命地干咳,差點就被池水給嗆死。她滿臉恐懼地瞪著雕花玻璃門,彷佛那是一扇通往地獄的大門。
嗚嗚嗚~~她真的好想哭啊!此時此刻,二十二歲的安綠喬終于深切地體認到何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嗚嗚~~為什麼她不是一頭大象?至少當了大象之後,她就不用躺在他身邊。又或者,她寧願變成浴白里的泡沫,被水柱給沖走算了。
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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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上下的肌膚都泡到發紅,眼看實在撐不下去了,綠喬終于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浴白。
浴室和睡房之間,還有一間女主人專用的更衣室,這里一應俱全,不但擁有偌大的衣櫥,還有化妝台,上面擺著一套她慣用的保養品。
綠喬注意到角落擺放著一台除濕機,看來應該是二十四小時都開著,以保護衣櫥里的名貴皮草。
她慢吞吞地將保養品抹上瞼部,吹干頭發,再穿上內衣,然後慎重地打開自己稍早時讓僕人送來的行李箱,從里面挑出一套非常保守,從頭到腳都包得密不通風的純白睡衣。
「嘿嘿!」站在穿衣鏡前,綠喬總算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這年頭啊,要找到這麼純樸保守的睡衣很不容易呢!她可是托人找了好久好久,才終于從鄉下快倒閉的雜貨店買來的呢!
她滿意地看著睡衣保守的領口、沒有腰身的一直線剪裁、長至腳踝的下擺。整件睡衣沒有任何浪漫性感的設計,材質甚至還是純棉的。哈!她敢打賭,除了人瑞級的老阿嬤外,沒有任何女人會想穿上這種衣服!
「嘻嘻,這款睡衣真不錯呢!除了臉之外,什麼都沒露出來。我真聰明,一買就是一打,十二件呢,夠我慢慢穿了,而且除了白色,還是白色!炳哈哈……」她開心地轉圈子,非常渴望谷羿羯看到後,會嫌惡地皺起眉頭,大聲叱喝她滾遠一點兒,滾到客房去睡,而且這一輩子都不想踫她!喔,若能如此,那真是太美妙了!
心情總算好一點兒了,綠喬對著鏡子里的自己嫣然一笑,深吸一口氣後,步出衣帽間。
只不過,眼前出現的景象完全將她震懾住了,她整個人呆若木雞,壓根兒無法動彈。
她的丈夫……谷羿羯他……他居然果著身軀,躺在床上等她!
呃……說是全果,也不盡然。因為,他在腰間蓋了條絲被,所以綠喬無法確定他的下半身……是否有穿著任何衣物?
不過,她可以……可以……0h,MyGod~~她覺得自己的呼吸快被截成兩半了,膝蓋也好像變成兩團棉花,軟得連撐直自己的力氣都沒有。
天哪,這男人擁有一身鋼鐵般的堅硬肌肉……綠喬知道自己的行為很不恰當,她不該像個花痴般傻傻地瞪著床上的果男。但,她……她真的沒有辦法把視線收回來。
上帝真的太不公平了,怎麼可以給這種惡鬼如此陽剛俊美的外貌?
他的胸肌結實飽滿,月復肌累累並排,古銅色的肌膚說明他非常熱愛運動,更熱愛陽光的洗禮。他的喉結好性感,視線往上看,那闃黑深邃的雙瞳正閃著灼灼火光。
「看夠了嗎?」谷羿羯微笑,將手環在腦後,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姿態慵懶得像頭休憩中的美洲豹。「如果看夠了,就上床吧。」
上……上、床?
這兩個字像是兩顆子彈般「砰、砰」地射中她的腦門,她倒退一大步,瞪著床上的雙人枕頭,恐懼地道︰「我、我……」
「你什麼?你拿錯睡衣了嗎?不小心拿到你阿祖的?沒關系,我可以等你去換上另一套。」谷羿羯似笑非笑地瞅著她,緩緩地將她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而後莫測高深地勾起一抹笑。哈,這丫頭還真有趣,以為穿上那件阿祖級的睡衣,就可以逃避新婚之夜嗎?
「我……」紅暈由綠喬的臉蛋迅速蔓延到粉頸,顧不得他對睡衣的譏諷,她緊張地月兌口問道︰「我可不可以先睡在起居室,或是……或是書房?要不……佣人房也可以……」
「喔,你要睡起居室?為什麼?」他緩緩地挑起濃眉,慢條斯理地問著,可那對狂野的黑瞳卻緊盯住她不放。
「因為……因為……」喔,綠喬好恨自己的氣虛,她但願自己可以理直氣壯—點兒,可以勇敢一點兒。至少,不要在面對半果的他時頻頻發抖,活像個沒見過世面的笨丫頭!
她閉起眼,假裝看不到他的赤身露體,看不到那一身令她血脈沸騰的偉岸肌肉。「因為我們兩個之間……不熟悉。我……你知道的,要跟別人同床共枕,需要很大的勇氣,你不能馬上就要求我跟你睡同一張床。如果你介意佣人說閑話,我可以打地鋪,席地而睡。隨便給我一條被子就好了,真的,我毫不介意。」
「但我介意。」他的笑容擴大,眼神卻充滿掠奪。「我娶老婆回來不是擺著好看的,我很介意我的女人有沒有睡在我身邊。」
我的女人?這四個字又讓綠喬羞到連耳根都燙紅了!他在胡說什麼啊?
睜開眼,她想反駁些什麼,卻赫然發現——哇咧,他他他、他是何時下床走到她身邊的?好恐怖啊,為何一點兒聲響都沒有?
「啊啊啊~~你不要過來!」她幾乎被嚇得魂飛魄散,立即放聲尖叫,叫聲高亢淒厲。唯一慶幸的是——蒙天垂憐,他的下半身有披著東西!雖然那只是一條白色的浴巾,不過,總比空無一物來得好了。
「別叫了,至少,現在還不是時候。」他笑得像匹惡狼。「別擔心,待會兒我會讓你盡情叫個夠,隨你愛怎麼叫就怎麼叫,這樣正好可以讓家中上上下下的人全都知道,我們是一對感情恩愛的夫妻,新婚之夜十分精彩帶勁呢!」
說著,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打橫抱起綠喬,大跨步朝床鋪走去。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綠喬不顧形象地尖叫,她伸手想抓住任何一樣家具,或是任何一根柱子,但卻徒勞無功,不禁氣得破口大罵。「你真是個標準的野蠻人!你干脆一棍把我敲昏,或是拿繩子把我的手腳都捆綁起來算了!」
「你喜歡棍子還有繩子啊?」他很感興趣地搔搔下顎。「看來,我的新娘子很懂得閨房樂趣喔,花樣還真不少呢!呵呵,我還真是小看你了呢!除了棍子外,你還需要什麼嗎?皮鞭?蠟燭?手銬?或者,你偏好的是冰塊、蜂蜜、巧克力醬?不要客氣,盡避說出來,我都可以全力配合的。」
「我不要棍子!」綠喬羞憤地吼著,並發現自己已被他拋到大床上。她還來不及掙月兌,他高大碩健的身軀就覆蓋住她的身子,長腿牢牢地壓住她拼命踢踹的雙腳,雙手也輕松地扣住她不斷揮舞的手臂。
「不要!比羿羯,我警告你立刻離開,否則我會殺了你的!」
她凶惡的怒吼沒有發揮半點作用,男人捧起她的瞼,在她驚懼的喘息中,悍然攫住她的唇。
這個吻充滿激情與渴望,他恣意品嘗著她柔女敕的唇瓣,像是即將溺斃的人般,不斷地由她的唇齒間汲取香甜的蜜津。他的舌深深地刺探、撤退,趁她喘息之際又狠狠地進入,貪婪地吮噬她的嬌美、她的氣息。
「不,不行……」盡避身軀都被箝制住了,綠喬還是不肯妥協地拼命扭動、掙扎,渴望有一絲一毫的逃月兌機會。可壓在身上的男人仿佛是最驍勇善戰的武士般,他蠻力驚人,不管她怎麼躲閃,如何擺動頭顱,都無法逃避他烈火般的吻。
他的舌放浪地在她的檀口內盡情沖撞、熱烈翻攪,大手也沒閑著,直接襲向她的胸前,不耐煩地拆解那一整排的扣子,一顆、兩顆、三顆、四顆……見鬼了!明天,就是明天!他明天鐵定會讓那間制造這種睡衣的該死成衣廠正式宣告倒閉,再也生產不出任何一件阿祖級的睡衣!
邊咒罵,他邊發狠地一使勁,干脆用力撕開她的上衣,讓那件國寶級的睡衣瞬間變成一堆破布。
緊接著,他的攻勢更加剽悍,綠喬千挑萬選的阿嬤級鼠灰色也面臨相同的命運!
半殘破的飛到牆角,一對雪白豐女敕的嬌乳立即彈跳出來,在沉沉夜色的烘托下,更顯得異常嬌艷。
「啊——」綠喬完全嚇呆了,來不及護蓋住春光大泄的酥胸。
灼灼的氣息噴在她的肌膚上,他在她全身上下的性感帶點燃無數火焰,讓她嬌美的身軀掠過一陣又一陣的顫慄,讓她情不自禁地攀住他的肩頭,松開緊咬的下唇,破碎地吶喊出嬌媚的申吟。
喔~~她真甜美、真可口!比羿羯發出粗吼聲,整個人像是一團烈火般,貪婪地吻她、她。
「嗯……啊、啊……」綠喬的喘息急促,覺得仿佛有股更強烈的熱流襲擊著她的神經末梢,她的意識已經渙散了,即便想抓住最後一絲理智,阻止他,但卻只能發出高亢而激情的吶喊。喔~~她知道自己快瘋了,她即將在的洪流中滅頂……
比羿羯黑眸灼灼地看著他,看著她星眸半閉,輕扭妖嬈的身軀,他布滿欲火的眼眸頓時多了—股依戀,她真是一個特別的女人,既凶悍又驕傲,可是卻又該死地擁有最柔媚的身軀。他喜歡她嘴里的味道,喜歡她身上薄薄滲出的香汗。她像是一朵罌粟花,在深沉的夜色里,妖媚地綻放著。
察覺到她的身體已經做好準備後,他目光一沉,一挺身,剽悍地進入她體內。
兩具身軀翻滾交纏著,無法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