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無道 第七章

揮別了炎炎夏日,原本寂靜的校園突然又熱鬧了起來。經過近三個月的暑假,縱情揮霍青春歲月的年輕學子,終于再度踏進了學術的殿堂。

蔚夜昕扛著沉重的背包,一臉哀怨地想著,她本該在今年暑假拿到畢業證書,沒想到竟遇上一場懊死的車禍,而留級重修。天哪!她那粉領族的夢,何時才圓得了呢?

「小夜!」

她轉過身,「哈!柳原子卿,是你啊!你又被留級啦?」

大步追上來的柳原子卿可有點不爽,「喂!你還真會挑別人的痛處下手,唉!反正今年都已經是第七年了,再畢不了業,我可就沒錢再讀下去了。」

「嗯,不過,有你在真好。」說著說著,蔚夜昕那粉女敕白皙的臉頰竟還泛起些許嫣紅。

柳原子卿原本是她國貿系的學長,但三年半下來,柳原子卿始終畢不了業,于是學長變成了同學。如果沒有那場意外,他就成了蔚夜昕的學弟了。

「喂!你說的是什麼話?我又留級了,這有什麼好的?」

柳原子卿打從心底喜歡這個小學妹,她不但天真活潑,又沒有心機,像朵清新的小百合。

「對我來說,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呢!一個人上學多無聊啊!我正愁沒有朋友跟我作伴,好在有你陪我,不然我可悶死了!」蔚夜昕露出開心的笑容。

「真拿你沒辦法。哦,對了,听說你出了車禍?」

「是啊!我昏迷了三個月。後來因為要調養身子,所以才錯過了上學期的期中考和期末考,只好留級一年!」她偏過頭望著他,笑道︰「多謝你的關心,我看到了你送的卡片。不過你還真小氣,別人不是送花就是送水果,就只有你,一張卡片就把我打發了。」

柳原子卿攬著她的肩,往行政大樓的方向走去,「哎喲!禮輕情義重嘛!我可愛的小學妹,你也不想想這些年來,我是多麼努力的打工賺錢,所以上課時數才會太少而畢不了業。你要我這個貪財的人花錢,未免太殘忍了吧!」

「對喔!我倒忘了,你可是出了名的小氣鬼。」蔚夜昕笑了笑,才猛然發現不對,「喂!你帶我來行政大樓干嘛?」

「陪我來辦事情啊!」柳原子卿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我為什麼要陪你來?這里是行政大樓耶!平常除了書呆子班代外,誰會來這里?」

「聰明可愛的小學妹,請容許在下向你自我介紹,敝人我就是那新上任的書呆子班代。」

「哈!別笑死人了。」

選一個不愛上學的人當班代,這麼天才的選擇,是誰決定的啊?蔚夜昕這會兒可是笑彎了腰。

柳原子卿一臉正經的說︰「我看你開學那天沒報到吧?就是那天,全班同學一致推舉我當班代的嘛!以後凡是蹺課及各個渾水模魚的事項,全由我一手包辦。」

「我明白了,因為沒有人會比你更了解這間學校了,我看你都可以當上榮譽校友!哈……」蔚夜昕又笑得前俯後仰的。

「小姐,請注意一下淑女風範,OK?」真是的,他當班代有這麼好笑嗎?「看在我們曾是舊同學的份上,免費奉送你一個情報,我們這學期的必修課來了個殺手級老師,能不能順利畢業,就全看他了。」

蔚夜昕微蹙起眉頭,她的功課原本就馬馬虎虎,再加上躺在醫院這麼久,腦袋幾乎家生了銹一樣,听到這個消息實在令她擔心不已。

「真的嗎?那還有沒有其他的消息?快告訴我啦!」

「听說這個老師是東京大學經濟學碩士,以後我們班上六個必修學分的課,全由他負責。他這次是第一次教書,至于之前他在做什麼,我完全不清楚。」

「那你怎麼知道他是殺手級的老師?」蔚夜昕一臉狐疑。

「因為他第一天上課的時候就說了,想在他手上混成績者,必當;想混水模魚等畢業者,死當;上課時數不夠,絕對當;不認真兼沒天分,一定當;作業不交或刻意缺席,還是當。你看,從頭當到尾,夠狠了吧?」

柳原子卿打從心底佩服起這個新來的老師,敢在超混的青山學院下這道必殺令的,就屬他一個人而已。

蔚夜昕攢緊了眉,大聲叫道︰「怎麼那麼嚴啊?他一定是個老頭子吧?」

「不!他才二十七歲而已,又高、又帥,體格又好。」他露出一臉羨慕的表情。

才二十七歲?蔚夜昕不敢苟同,「怎麼可能?听起來倒像是七十二歲的老教授,啊!我完了。我開學第一天沒去上課,會不會就被他當啦?」

柳原子卿仔細地想了想。「哦!你慘了,就算沒被當,也被列入黑名單!因為他上回點名的時候沒見到你,直盯著點名簿看了好久,我想他已經記得你的名字了。」

蔚夜昕的面色突然轉為慘白,「嗚……人家不要再被留級了啦!嗚……都是我媽啦!都跟她說我沒事了,她偏要我回醫院復診,我才會蹺課的嘛!」

「你不要跟我哭訴啦!要哭去找老師啦!」

「哇……怎麼辦?」

在行政大樓旁的一棵大樹下,一個高大的男人正安靜的在一旁站立著。他的目光直盯著這對有說有笑的年輕人身上,他倆登對的外貌,讓男人緊閉的唇線抿得更緊,拳頭也握得更用力了。

他的小夜,難道真的不再回來了嗎?

???

上課鈴聲響起,蔚夜昕還在考慮坐哪個位子,才不會被老師注意時,柳原子卿就在教室的一角向她招手,于是她眉開眼笑的在他身旁的位子坐下。

「遇到你真是太好了!有你在,我就不無聊了。」她笑咪咪的說著。

「哦!這堂我才不敢蹺咧!有這種殺手級老師,我可不想再留一年啊!」他反坐在椅子上,雙腳勾在椅背上晃啊晃的。

「那筆記呢?」

「誰有那玩意兒啊?」

「怎麼會沒有?那上次上課你都沒抄筆記啊?」她蹙起眉,不解的問。

「告訴你,我這顆腦袋瓜可是一等一的聰明,任何事凡經過這腦袋,必留下痕跡。所以呀!筆記那玩意兒我可用不著。」

「那好吧!既然你都記在腦子里了,就寫出來給我吧!」蔚夜昕掏出紙筆,要柳原子卿寫下上次授課的內容。

柳原子卿挑挑濃眉,「不會吧?現在已經上課了耶!」他又看了看門外,「老師來了。」

蔚夜昕正在掏橡皮擦的手停頓了一下,抬頭望向黑板前高大的男人,她的視線霎時與那男人的目光相交。他相當年輕英俊,有一對明亮黝黑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如刀削般的薄唇、方毅的下巴,結合成一張清冷俊漠的臉孔。那一襲白衣白褲的穿著,卻意外的不顯突兀,反而更襯托出他那頎長高大的身軀。

蔚夜昕認得他,他就是那個在醫院里模她胸部的男人。想到這兒,她霍然站起身,指著講台上的男人叫道︰「你……你這個大!」

織田無道面無表情的回視她,「這位同學,請問你是在跟誰說話?」

「跟你這個大說話啊!你在醫院吃我豆腐,我還沒來得及找你算賬呢,你居然還敢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告訴你,我……哎喲!別拉啦!」蔚夜昕不爽的推開不斷拉著她衣袖的柳原子卿,忿恨不平的想繼續發出討伐之聲。

「你父母是怎麼跟你說的?」織田無道心中納悶的想著。沒想到她竟然會說出這種話,蔚啟明夫婦究竟跟她說了些什麼?

「這跟他們有什麼關系?自己做的事要自己承擔,不要以為我們女人是好欺負的,女人可不是弱者,你這個大,遲早會遭天譴的。」

蔚夜昕大口大口地喘息著,開什麼玩笑!她堅守二十二年的純潔竟被他的一只毛手給毀了。現在再看到他,她才知道心里有多痛,胸口被他模過的地方至今仍是一片熱辣。

「蔚同學,你真是越說越不像話了!」這些話傳出去能听嗎?

「我……」

她還想說話,但柳原子卿卻迅速的用手捂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他們這種行為,看在織田無道的眼里,讓他心中更為火大,好不容易才拾回的修養差點瀕臨毀滅。

「喂!你給我閉嘴行不行?他是我們的老師織田無道啊!」柳原子卿急急的喊道。

「他是老師?少來了!我跟你說,他根本就是個大,你都不知道他在醫院對我做了多惡劣的事,他……他模……我的……」當後知後覺的蔚夜昕發現全班同學正屏氣凝神的等待她說出下一句話時,她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我才不管他模哪里,反正你別害我們陪你一起死當,給我乖乖坐著,否則班規伺候。」

她睜大了眼,驚訝的問︰「你在開玩笑吧?還有班規?」

「我現在再認真不過了。」柳原子卿轉身向織田無道說︰「對不起,老師,這位同學才剛出院,準是藥吃太多,吃壞腦子了,我們別理她,請開始上課。」

織田無道沉默的注視他們好一會兒,才翻開書本,開始上課。

蔚夜昕不相信,繼續小聲的問著柳原子卿,「他真的是老師?」

「真的啦!你下次不要再坐我旁邊,否則我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他小聲的回道。

「怎麼可能?」

蔚夜昕搖了搖頭,怎麼也無法把台上的人和醫院里的那個大兜在一起,她是不是真的吃藥吃昏頭了?

「喂!別發呆了啦!當心殺手老師當你。」柳原子卿出聲喚道。

蔚夜昕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不可能啊!他明明和醫院的那個是同一個人,怎麼會對我沒印象呢?況且他還莫名其妙的問我認不認識他,所以他一定認識我,不然怎麼會問這個問題?」

「我看你才莫名其妙呢!上課都快半小時了,你還在發呆。我們的座位雖然在邊疆地帶,但也不是絕對看不見,你最好小心點。」柳原子卿小聲警告道。根據他的經驗,要混應該要小混,像她這樣實在太夸張了。

「我——」蔚夜昕正想繼續發問,一轉頭卻和織田無道四目交接,她連忙垂下頭裝作埋頭苦讀的模樣。

織田無道冷笑了起來,「蔚同學,你終于把心放在書本上了。但為了讓你能跟得上同學的進度,下課後跟我到辦公室一下。」

慘了!她這次肯定是完蛋了。她可憐兮兮的望向柳原子卿,沒想到他居然很沒義氣的裝作沒听見。

哼!她才不希罕作什麼輔導呢!

「如果你敢不來找我,我會直接上你家去作特殊輔導。」

織田無道看穿了她的心思,隨口補上這一句話,然後若無其事的繼續上課。整個教室除了他渾厚的嗓音外,就只有蔚夜昕大口大口的抽氣聲。

哦!天哪,她真是惹到了個大麻煩了。

???

「老……老師,請問……」

蔚夜昕站在辦公室里,心中惴惴不安。天啊!一向摳得要死的學校竟然會撥給他一間私人辦公室,這可是要服務二十年以上的老教授才有的專屬待遇耶,他這麼年輕就能蒙到一問,實在教人難以置信。

哼,這種人肯定是走後門進來的。蔚夜昕不屑的撇撇嘴,她對他的印象真是差到極點了。

「他是你的男朋友?」

織田無道叼了根煙,噴出的煙彌漫在整間辦公室內。

她剪掉了長發,俏麗的五官更為明顯,頰旁削薄的短發貼在她的瓜子臉上,靈活的大眼總是滴溜溜的轉啊轉。她比從前更誘人了,但這卻使織田無道的心情更加郁悶,因為他感覺不到以前所熟悉的小夜,這代表他該放棄嗎?

「你說誰啊?」蔚夜昕不解的蹙起眉尖。

「坐在你身邊的那個人。」他不屑記那個人的名字,因為根本沒有必要。

「哦!你說柳原子卿啊!」她笑得有些頑皮,「他才不是呢,他是我們班的活寶,從我一進這學校,我們就認識啦!因為只有我們兩個是留級生,所以我和他當然會比較親近!」

她那銀鈴似的笑聲,讓他心中起了一股悸動,「你很擔心再被留級?」

「那當然。我一直想當個粉領貴族,所以越早出社會越好。因為這回住院花了好多錢,讓我們家的經濟負擔加重了不少。」她的小臉看來有些黯然,「所以我不能再當個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無所事事的大學生了,所以啦!殺手老師,求求你手下留情,千萬別當我,我不想再留級一年啦!」

織田無道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你叫我殺手老師?」

哎喲!一時說的太順口了,她暗地捏了自己的一下,以示懲罰,「呃……老師你別誤會,這是對你的尊敬語,仰慕你那如山高水長的……」

「你的身子全好了嗎?」他打斷了她的話。

咦?蔚夜昕瞠大了圓溜的大眼眸,猶豫的問道︰「你……你問這……這個干什麼?」

「你什麼時候有口吃的毛病了?」

織田無道用銳利的眼神掃了她一下,她渾身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啊……沒有。」她咽了咽口水,根本沒听清楚他在講什麼。

「我只是問你身體好了沒,你再給我擺出這種白痴的表情試試看!」

咦?這句罵人的話好熟悉,她肯定在哪里听過。

「老師,你問這個干什麼?是不是有什麼不軌的企圖?我才二十二歲,不會符合你的品味啦!」

織田無道的眼神轉為幽深,繼續追問︰「你想起什麼了嗎?」

蔚夜昕愣愣的望著他,沒錯,她是想起他在醫院里對她毛手毛腳的行為,才會說出這麼貶低自己身份的話,她可不想為了課業,跟他來個「援助交際」。

織田無道眯起了眼。看來,她是不自覺說出那些話的,他的心陡然一沉,他原以為她會記得他的「品味」的。

「我對你的確有不軌的企圖,」他頓了頓,「但不是現在。你現在記不起任何事並沒有關系,只要知道我們曾經有過很深的交情就可以了。」

蔚夜昕听得一頭霧水,「可是,我真的不認識你啊!」

他用指尖點點她的櫻桃小口,那觸感與他記憶中的一模一樣,「你原本認識我的,只是你現在忘了。」

「是嗎?為什麼我一點印象也沒有?你在什麼地方認識我的?」

他的指尖弄得她好麻、好癢,她下意識咬著自己的下唇,但他的指尖大膽的探了進來。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撫觸她的舌尖,帶給她相當怪異的感受,似乎有一股電流,從兩人接觸的地方,急速的蔓延到她全身。

她退後了好幾步,捂住自己發燙的唇,「你到底是什麼人?」

他為什麼要對她做那麼奇怪的事,說那麼奇怪的話?但更令人不解的是,她為什麼會有熟悉的感覺,甚至對他的撫模,一點也不想抗拒?

「不要怕我。我最不希望見到的,就是你怕我的表情。」織田無道苦笑道。

他手上的煙早已燃盡,他將煙捻熄在煙灰缸里,又點燃了另外一根。

「不要抽煙!」她蹙起雙眉叫道。

他拿著香煙的手頓了一下,高興的問︰「你關心我的健康?」

「才不是呢!我只是不想吸二手煙罷了!」

他那漾在唇邊的笑容突然又多了些許的無奈。從她離開後,他就養成抽煙的習慣,短時間內怕是戒不掉了。

「別逃避我的問題,你到底是什麼人?」蔚夜昕急著想知道答案。

「織田無道。」

這個答案對她並沒有任何意義,于是她又問︰「你怎麼會認識我?」

「是你先找上我的。」

「胡扯!我什麼時候找上你的?」

「在你昏迷的時候。」

「哈!少來了,雖道你還是個醫生?」她在醫院昏睡了那麼久,怎麼可能認識他?這個人是不是有毛病啊?

織田無道雙手抱胸,神情傲慢的說︰「就某種程度而言,我的確可以算是你的醫生,是我把你從昏迷的情況下喚醒的,要謝就謝我吧!」

「我明明是被醫生救回來的,而你只是個老師,有什麼本事救我?別笑死人了好不好?」天哪!她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織田無道深沉的瞪著她,那目光有著無奈、憐惜與生氣。

「喂!別話說不過我,就一直瞪著我看,你的眼神好嚇人喔!」

她下意識地用手捂住額頭,因為她有種感覺,當他出現這種表情時,就是他想出手K人的時候。

他瞪著她,「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干什麼?」

「知道啊!這叫‘抱頭鼠竄’嘛!」咦?!好像不太對。

「你為什麼要捂著額頭?」他繼續逼問。

「因為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很想打人。」

織田無道的心開始劇烈跳動,「那你怎麼知道我要打哪里?」

「我就是知道呀……」

話說到一半,蔚夜昕便噤住了。對啊!她怎麼知道他要打哪里?這似乎是她的習慣動作,像是做過很多次似的。但是,她爸媽從小到大都相當疼愛她,根本舍不得打她一下,更別說是敲她的頭了;那常常做出這個舉動的又是誰?

織田無道綻出一個許久未曾展露的笑容,「哦!我的小夜,原來潛意識里你還是記得我的,我應該感到滿足了。」她迷惑的蹙著眉,「听你這麼說,那個常常K我頭的人是你?」

她可愛的表情令他大笑不止。她真是個可愛的小女人,他決定不再放開她了。

「喂!你在笑什麼?人家現在已經被你搞得一個頭兩個大了。」

她被這個男人搞得快瘋了。她明明不認識他,可是卻又好像跟他熟悉得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突然,她像發現新大陸般地喊道︰「哇!你有酒窩耶!好可愛喔!你是我第一個看到有酒窩的男人。」

織田無道好不容易止住的笑容,又再次漾了開來,他的眼神轉為溫柔,輕聲喚著她,「小夜。」

「為什麼你會知道我的小名?」

「我說過,我們以前的交情很深。」他站在她面前,輕撫她的短發,感受那如柔絲般的觸感,「你為什麼要剪掉你的長發?」

「咦?你連我是長發都知道啊?」

她猛地被他敲了一下頭,可是那是種好熟悉的感覺,不但不怎麼痛,反而有些窩心。「你為什麼打我?」

「不要再說廢話了,快回答我的問題!」他輕聲說道。

「因為怕麻煩啦!」

「那再為我留長。」

「什麼?」

她眼珠滴溜溜的轉了一下,不作任何回答。

「快點答應我。」他催促著。

「好……好啦!」她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了這個無理的要求,反正一離開了學校,誰還理他啊?

他寵溺的對她笑了笑,「好了,現在閉上眼楮,我要吻你。」

呃?吻她?

他不顧她的意願,便強行將他的唇貼上她的櫻桃小口。天啊!這是她的初吻耶!居然就被這個硬生生的奪走了!嗚……她那純潔的胸部,還有純潔的唇,都葬送在這惡人手里了。

這時,他的靈舌鑽進了她的嘴,她想掙扎,小小的拳頭一直在他的胸膛上打呀打的,可是他卻無動于衷,漸漸地,她被他吻得無力反抗。

餅了許久,織田無道才放開她。他的指尖輕柔的撫過她紅腫的唇瓣,滿意的露出笑容。「真不愧是我一手教出來的小夜,你接吻的技巧越來越棒了。」

蔚夜昕羞得連耳根都紅了,她低著頭說︰「你胡說!」

「是亂說嗎?你自己捫心中自問,難道你不喜歡嗎?」

「我……」

他愛憐的輕啄她的臉頰,「別害羞,我要你完完全全的屬于我。」

她睜大雙眼,「你……你在胡扯什麼?」

「回家問問你的父母,他們早已把你許給我了,這是我們之前說好的條件。」他以盡量不傷害她的口氣向她解釋,但看樣子,她不僅嚇到了,也氣死了。

「騙人!我爸媽才不會跟你談什麼條件,你說謊!」蔚夜昕氣得渾身發顫,轉身就往大門跑。

「事實究竟如何,你回去問問就知道了。不過,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什麼時候才會想起你曾對我允諾的誓言呢?」

他嘆息似的話語,讓她突然感到一陣心疼。但她仍不假思索地轉開門把,頭也不回的離去。

織田無道掏出煙盒,又點燃了一根煙,緩緩的抽著。他現在一點也不在乎吸進了多少煙,只要能讓他的心漲得滿滿的,就算是煙也行。

他走到窗邊,正好瞧見蔚夜昕奔出的身影,而跟在她身後的,是那叫柳原子卿的小伙子。

再多給她一點時間吧!他相信,不久之後,他的小夜就會重回他懷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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