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色向日葵 第七章

魏藍一個勁地吃著蝦仁燒賣,一邊還在考慮,問還是不問。

「你的食量還是一樣的大。」

「不吃飽哪來的體力工作。」

「說的也是,現在還追查那件案子?」

「當然嘍!那是我的職責。」更何況有個競爭對手,緊咬著不放!

「查出什麼了嗎?」

「我為——」其實魏藍想說的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但這話還是硬生生地吞了回去。「我為一件事苦惱著。」

「啥?」

「如果你知道,你會告訴我嗎?」

「看情形嘍!」

又是一個看情形的,警察都是這個樣的嗎?魏藍不屑地撇了撇唇。

「那我告訴你也沒什麼意義嘍!」

「我是說看情形,又不是拒絕你。」

「那我多吃虧呀!說完了結果也沒得到幫助。」

「真拿你沒轍!」

看出俞季樵無奈地妥協,魏藍這才放心地將她在電腦上所查得的資料拿給他看。

「原來你已經查到了。」

「所以你是知道其中內幕嘍!」

「略知一二。」

「一總比零來得好,說來听听!」

「……」俞季樵臉上浮現為難的表情。

這表情令魏藍大為光火。「你——」無賴!

「等等,你怎麼這樣容易生氣?」

看你這樣子誰不生氣呀!魏藍撇開頭,悶聲不吭地吃著小籠包。

「其實——」

見俞季樵有軟化的意味,魏藍緩緩地將臉正向面對他。

「其實那個日本人已經死了。」

「死了,怎麼會?報紙上不曾有這類消息呀!」不會她又該死地漏掉它了吧!

「有,只是沒公布他的身分。」

「難道——」

「就是那具你們台灣記者所說的無名尸。」

「怎麼可能?我還以為他跑去當什麼臥底之類的,所以每次去只有見到你哥哥,而沒有他。」

「我哥很自責,如果早一步就不會發生這悲劇。」

「凶手就是義風集團的程焰吧!那干麼還不抓!」

「我先提醒你,目前這個消息絕對不能透露,你已經夠多麻煩了,再惹出一個,程焰會讓你馬上消失在地球上。」

「我真搞不懂你哥還在磨蹭什麼,既然手中已有證據了,為什麼還杵在那兒?難道等凶手自投羅網啊!」

「我們有的只不過是一張模糊的照片而已,想要進一步將他繩之以法,除非握有更多的把柄。」

「我把報導一寫出,他就一定露出馬腳,到時你們抓人也有憑有據。」

「別說得這麼輕松。」

「是不是因為你哥的朋友遭逢不測,他才命令你來保護我,他已經不能再多一個內疚了。」

被說中心事的俞季樵不置可否。

「我就知道。」魏藍的心不知怎麼了,一陣酸溜溜的,也因為如此她更加地賭氣。「還好當初沒被你騙了,還讓你看笑話呢!以為台灣盡是無聊又無知的花痴。」

「我是說真的,千萬別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我是中國的記者,貪生怕死不是我們的處事原則。」魏藍莫名其妙地被激起泱泱大國的雄心壯志。「我魏藍可不是好欺侮的。」

「如果因為我說這些話而害了你,別說我哥,就連我自己,一輩子都不會自我原諒的。」

「別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嗎?好像我是你的包袱一樣。但……還是謝謝你的忠告,我多少會听進去一點點的。」

魏藍現在開始已經一心多用了。

找義風集團的把柄是吧!

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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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風集團的第二十九層是程風及程焰兩位少主辦公室的所在位置,兩人各踞一方,誰也干擾不到誰。

相較於裎風積極進取的處事態度,程焰則一派閑散悠游的模樣,頎長挺拔的赤果身軀正傲然地挺立在落地窗前,性感而輕薄的唇吞吐著一圈圈煙霧,陰鷙的銳利眼眸望著前方一瞬也不瞬。

罷剛享受完澎湃的佳人也果著雪白的身子,悄悄地再度環上愛人的頸項,一串串綿密細長的吻點點落下。

兩具赤果纏綿的身軀在寶藍色地毯上,以各種巧妙的方式享受歡愉,一波波強勁的攻勢,讓在的佳人嬌喘連連,縴縴玉指更因高漲的在程焰的身軀上刻印下斑斑痕跡,而隨著律動次數的減少,佳人起伏的胸脯也慢慢平息。

正當佳人稍事休息之時,急涌而來的猛烈撞擊又轟得佳人一陣暈眩,這該是她嘗過最恣意最快活最令人銷魂的了。佳人滿足地以舌濕潤燥熱又饑渴的唇,緊閉的雙眼還在回味那甜蜜又難以言喻的快感。

程焰起身,從地上拾起灰色西裝褲,隨便一套即顯出他的優美,赤果的上半身是極富挑逗的肌肉線條,佳人的眼緩緩抬起,肆意地飽覽眼前的健美身軀。

「你說你叫?」

「怎麼忘了呢?人家叫甄艷。」甄艷翹著氣嘟嘟的豐唇,但雙手雙腳卻黏在程焰厚實的胸膛里,意猶未盡地再度投向當今最有價值的單身漢懷抱。

甄艷今天能夠站在義風集團的土地上都要拜魏藍之賜,粗心的她竟然沒有離開主畫面就關掉了電腦,甄艷一上網馬上就知道魏藍所查的資料了,赫赫有名的義風集團竟然與謀殺案有關,但甄艷相信程焰是清白的,尤其是經過今晚以後。當初她直接進入義風集團的核心,準備深入虎穴搶到獨家的消息,沒想到卻一頭撞見英俊挺拔的裎焰,一眼就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加上善於言辭的程焰早把甄艷哄得一愣一愣的,她的一顆心已經全部都給了他。

「好一個甄艷,果然人如其名。」程焰坐進旋轉支椅中只手倚著頭,眼楮則肆無忌憚地瀏覽她每一寸的肌膚。

「你說你要給人家獨家的沽息。」

「過一陣子再說。」性感的唇不再甜蜜。

「你怎麼可以黃牛?」甄艷極盡挑逗地將豐滿雙峰逼近程焰嚴峻的臉龐,美人計是她最擅長的。

程烙不是抵抗不了誘惑,而是他深信,到手的肥肉沒有甩開的道理。

將甄艷抱上橡木辦公桌上,兩人一拍即合地交纏在一塊兒,陣陣電流襲過甄艷的嬌軀,她的世界不停地旋轉著,直到擺動的人停止,她才逐漸平息。

不可否認,程焰是獨一無二的調情高手,次次感受皆有不同,唯一相同的是,那美妙、蝕骨、飄飄欲仙的感覺。

如果可以,她絕對二話不說的成為程焰的情人之一,雖然她也不想和別人分享他,但他的花名早就遠播在外,別說是獨享,能保有一席之地就不錯了。

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搶得獨家,否則她今天不是白來了嗎?

「一點點就好了嘛!」甄艷再傾出迷死人的攻勢。

但程焰卻道出與答案無關之語。「你認識魏藍吧!她應該跟你是同報社的。」

「你——你怎麼會認識她?」甄艷先是—陣錯愕,隨即款擺出了然於心的笑容。「是看報紙的吧!」報上都會署名報導的記者,程焰當然特別關心嘍!雖然報上未點出義風集團與此案的關系,但根據魏藍的紀錄,警方應該是有跟義風集團接觸,身為第二代少主及總裁候選人之一,他當然有必要掌握最新消息。

「她是怎樣的人?」程焰倒對她比較有興趣,反正眼前的女人她嘗也嘗過了,且以他的經驗,這種女人絕對是隨傳隨到的,他完全不用擔心她會不會逃離他的手掌心,看她的眼就知道他已完完全全收服她了。

甄艷不是滋味地套上衣服,努努嘴不太願意回答。

程焰起身離開他的旋轉皮椅,欺近吃醋的小浪女。「難道你跟她不熟?」

誰要跟她熟?為什麼帥哥會對那難以下咽的青橄欖有興趣,今天中午的那個也是,敢情男人都瞎了狗眼,放她這位風情萬種的俏女郎於不顧。

甄艷不打算說出有關魏藍的點點滴滴,但程焰的手掌卻不留情地掐住她的下顎,似乎一用力就可以捏碎。

這樣的痛楚讓她不得不逸出幾個字。「熟,當然熟。」

程焰緩緩放松使力的手掌,但沒有挪開的意味,他要听更多有關魏藍的消息。

「她呀!只不過是名不見經傳的小記者,常常出錯,常常出紕漏,明明已經二十八歲了,卻像個十八歲的小泵娘蹦蹦跳跳的,一點也沒有女人的樣子。」跟她甄艷比,還差遠了哩!

「是嗎?那這個案子不是她在負責的嗎?」根據消息來源是這樣的。

「本來是,但她辦事不力,我自——我是說,主編看我能力強,便派我與她一起合作,但她不知怎麼回事,連個屁也沒問出來,整件報導就這麼懸蕩在那兒,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我只好一個人孤軍奮斗。」言下之意,將來這個功勞也是她一個人的。

「她沒有繼續追查嗎?」

「她有哪根筋這麼聰明!」否則她甄艷也不會搶先一步來到這義風集團。

「原來如此。」他還以為魏藍會公布那張照片,但過了這麼久卻沒如此跡象,也許魏藍真的罷手了,難道她已經知道義風集團也是不好惹的。

程焰意味深長地抿笑著,眼底盡是令人猜不透的寒意。

「什麼原來如此?」

直到甄艷又發出粗嗄的不耐詢問,程焰這才收起笑意。

「你可以回去了。」他毫不客氣地下達逐客令。

「回去?現在?」那她的消息呢?

「等我整理好了,我會派人通知你。」程焰大可將她束之高閣,但她還有利用價值。

「真的。」那就表示她還有機會再見到他嘍!

甄艷回一朵亮燦燦的笑容,她今天總算有所收獲,在下次見面前,她有好多讓人臉紅心跳的激情畫面可以回憶。

當甄艷翩然離去後,程焰將皮椅旋至落地窗前,玻璃帷幕外已萬家燈火、星光點點,他燃起一根雪茄,眼神在迷蒙的煙霧下散出攝人光彩,一抹難以掩飾的邪邪笑意與俊逸的臉龐形成一詭譎的對比。

下一筆犯人交易就在明天。

上次若不是那個日本刑事闖入,現在他的戶頭里已穩穩當當地多了三千萬美金。不過,倒楣的他也已付出了死無全尸的代價,但這筆帳還是得算在日本來的刑事俞季桓頭上,若不是他緊追不舍,也個會無端端惹出這麼多風波,最令他擔心的就是會影響他總裁的繼承權。

他不容許冉有任何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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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藍一下樓果然就發現俞季樵鬼鬼祟祟地躲在柱子後。

這家伙不嫌累嗎?自從說要保護她以後,也不管她是不是願意,他都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旁,她真懷疑,俞季樵是不是就住在她樓下,看來他接下哥哥交代的任務倒是挺認真負責的,好吧!等這案子告一段落,她就意思意思地慰勞他一下。

「別躲了,我已經看見你的狐狸尾巴了。」魏藍故意繞到柱子旁,面對著一堆空氣大聲地嚷著。

俞季樵模模鼻子,自稱名偵探的他竟然在她面前是如此地笨拙。

「還是被你發現了。」俞季樵自覺無地自容。

「嘖嘖嘖!還自夸是什麼名偵探哩!我看你不當警察的原因是能力不足吧!」魏藍才不放過嘲諷他的任何機會。

「你要去哪?」不理會魏藍的嘲笑,俞季樵急欲知道她下一步要到何處。

「報社嘍!」有他跟著也許會壞事,只好撒個小謊,其實她真正的目的地是義風集團。

「我送你。」俞季樵走向他的座駕,有禮地打開右側的車門。

「我有小綿羊,不用麻煩了。」魏藍不領情地牽出她的機車,一腳跨坐上去,戴起KITTY貓的安全帽,蓄勢待發地準備往前沖。

施舍地再看俞季樵一眼,仰仰頭表示她要出發了。

噗一聲,魏藍便從俞季樵面前呼嘯而過。

餅程之流暢讓俞季樵沒有及時將魏藍攔住,他只好迅速鑽進座駕中尾隨。

但聰明的魏藍卻在小巷中繞繞轉轉,俞季樵光是平衡通過窄小的巷子就花了大半時間,如魏藍所願,俞季樵果然在魏藍轉進第六條巷子後就跟丟了,沒辦法,他舍棄了小巷,馬上繞到寬廣的柏油道路上,不一會兒即來到魏藍上班的地點。

自從俞季樵跟監以來他的睡眠時間愈來愈少,他總利用魏藍上班時在座駕里小寐一下,稍補不足的睡眠,今天他也一樣,一來到魏藍所屬報社的樓下,他便可以放心地悠悠然睡去,以魏藍的習慣她是不到中午不會下來的。

正當俞季樵在座駕里悠悠睡去時,魏藍已來到了義風集團台灣總公司所在地,魏藍立在偉岸的大廈前,先感受一下它巍峨的氣勢。

吸一口氣,魏藍便怡然自若地來到櫃台前,向總機小姐說明來意之後,魏藍便來到位於三十層的總裁辦公室。

不愧是總裁專屬的豪華辦公室,二十坪大的空間里雖然只有少許的辦公用具,但名畫、盆栽的妝點讓氣宇不凡之余,又添加了幾許柔和的美感。

魏藍坐在距離辦公桌一尺之遙的茶色皮沙發上,等待程義行講完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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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那個記者竟然找上門了。」

程焰正在研究手里的卷宗,是今晚同人交易的資料。

「人在哪兒?」程焰好奇地問。

「在總裁辦公室里。」

一听到男子的報告,程焰不若往日的自信,臉上竟浮現擔憂的神情。

「小的猜想,她也許是來威脅總裁的。」

「她不會這麼笨,」

「是。」男子識趣地閉上嘴,不再發表言論。

「帶她過來。」

「是。」男子應諾後隱身於木門後。

「不管你玩什麼把戲,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程焰在心中暗暗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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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小姐,你好。」程義行掛上電話後,便起身踱至魏藍身旁。

魏藍見狀急急忙忙地伸出手回應。「程總裁,久仰久仰。」

「來,請坐。」語畢,程義行也坐進魏藍對面的沙發。

「听說你是記者,有何指教嗎?」程義行叼著菸斗,十足的總裁架勢。

「指教不敢當,只是有些事請教。」

程義行言笑晏晏。「請說。」

魏藍坐正身子,義正辭嚴地說道︰「程總裁,其實我今天的來意是有關於令公子程焰的。」

「小犬怎麼了嗎?」程義行濃眉挑了挑,心中有不祥的預感。

魏藍拿出那張模糊的照片遞給程義行。

程義行接過照片,拿出自己的老花眼鏡,忽遠忽近地確認照片中的影像。

「這照片怎麼了嗎?應該不是小犬吧!」程義行拿下老花眼鏡、松一口氣地說。

「請看看左上方的黑影。」

程義行吃力地瞪著照片中的左上角,還是看不出所以然。

「這張照片是我在命案現場拍的,左上角出現的黑影正是程焰。」

「命案現場?」

「就是前陣子駭人听聞的殘忍分尸案。」

「這麼模糊的照片怎麼確定就是小犬?」

「警方已經監定過了。」此時魏藍又補上了放大照片,照片中可以清清楚楚地辨識出的確是程焰。

程義行握照片的手顫了顫。「那你今天的來意是——」

「坦白說,我來之前已經調查過義風集團從竄起到目前的所有狀況,不可諱言地,程總裁您的企業體真是可圈可點,甚至連逃漏稅的記錄都沒有,這麼優良的企業集團第二代總裁候選人竟會出現在命案現場,程總裁——難道您一點也不意外嗎?還是您根本就知道令公子的所作所為了。」

程義行難掩氣憤的心情,但礙於身分他還是一副若無其事地侃侃而談。「魏小姐,如果我才是幕後主謀,你豈不是羊入虎口?」

「我看過您的自傳,我自認您絕不是那種人,但我不確定的是,您會不會默許令公子的行為而不聞不問。」

「魏小姐果真膽大心細。」

「您夸獎了,我來的目的只是要——」

「探一探虛實,是嗎?」

被猜中心事的魏藍難為情地低下頭去,但隨即又恢復記者本質。「程總裁,其實您一點都不知道令公子做的事吧!不過,我想您對他還是很有影響力的,不如您勸他早日投案,雖然有損整個義風集團的聲譽,但對您更重要的應該是令公子的生命。」

「你何以見得我會贊成這個做法?」

「憑您是創造義風神話的傳奇人物,若無前瞻性與果斷力,是不可能有如此成就的,況且您還有一位優秀的長子,義風集團還是會穩穩地屹立不搖。」

「你已幫我想好所有的退路了。」

「不是退路,是生機。」

「我會好好考慮的。」程義行倚著金質拐杖起身,額上的皺紋似乎在短短幾分鐘內無情地多了幾道。

「我想警方再過不久就會搜集到完整的證據來拘捕他,只有在警方提出正式拘捕前到案才能減輕他的罪責。」

「謝謝你的提醒。」

魏藍起身,有禮地微微向前傾。「希望下回我報導的不是令公子的死訊,而是他自首的好消息。」

程義行伸出手送客,並按鍵請門外的秘書帶路。

魏藍松了一口氣,緊繃的一顆心終於可以放下,她長吁一口氣,將體內不良的二氧化碳全數吐出。

還好沒有遇到什麼窘境,不然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月兌身。

當魏藍正放心地走出義風天廈時,突地眼前一黑便失去知覺,她甚至還來不及感覺痛楚便暈了過去。

而掛在她右手的幸運繩像欲留下蛛絲馬跡似的突地斷裂,無聲無息地躺在義風天廈入口處的階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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