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追妻 第五章

再次重聚的雪凝與慕容塵為了能時時刻刻相處,由阿龍下令要化名?「艾寧」的慕容塵服侍,使他們兩人有借口共處一室,阿龍與巧巧便成了兩盞大燈籠。

「為了巧巧的安危著想,我要先把她趕出將軍府不可。」依偎在慕容塵懷中的雪凝,望著在草地上陪阿龍玩紙鳶的巧巧,心有所思道。她十分清楚阿瑪的性子,在她與慕容塵私奔後,阿瑪沒理由不會找上與她日夜相伴的巧巧,為了避免巧巧被阿瑪刑求逼供,非得快送走巧巧不可。

「也好,到時咱們也走得輕松,不用牽掛她的安危。」慕容塵把下巴擱在她的肩上,雙手有力地環在她的縴腰上,溫熱的氣息吐在雪凝的耳垂上。

鼻間所聞皆是慕容塵特有的氣息,誘得她全身起雞皮疙瘩,不加思索昂起頭愛戀的輕輕吻上慕容塵,說她是婬娃蕩婦也好,不守婦道也罷,既已決定要與慕容塵一道離開,就不在乎外在的人如何去形容她的驚人之舉,或許後世還會寫一本書來批判她的行為,用來警惕後代婦女別步上她的後塵,然後世人咒為她如同咒潘金蓮。

慕容塵捧著她的頭加深這一吻,每當吻她,心下便涌上更多的不舍,可以想見在他們一走了之後,會引起多大的風波,沒有人會放過他們,慶親王絕對會卯足力氣來追殺他們倆,世人見著他們莫不追著打,他不奢望正道人士會對他們施予援手,一來雪凝是慶親王的女兒,二來他強搶有夫之婦,無論怎麼看皆不為正道人士所容,他們的婚姻想得到眾人的認同,根本是緣木求魚。

所有無情的評判他皆可眉頭不皺全攬下來,只求雪凝不被惡言惡語所擊倒,他想保護她,保護一生中的最愛不受任何傷害,再過幾天,待他們化名改裝離開京城後,他會帶雪凝到一個沒人認識他們的小村落安定下來重新開始,自此不問世事。

經他徹底愛戀過的朱唇,懷中的人兒因激情而雙眼顯得特別明亮,氣喘吁吁地把頭枕在他的肩上,慕容塵輕柔地撫著她的發,眼光飄得老遠。

「我愛你,不能沒有你,再一次失去你的話,我會死的,真的。」在他懷中的雪凝突發其語,對慕容塵的愛戀日日增添,相對的,對私奔一事感到害怕,她好怕他們會走不成,好怕會東窗事發,好怕就此勞燕分飛,不再有重逢的一天。

「你不會失去我的,我會永遠陪伴在你身邊,不會讓你死的,我愛你。」終于沒讓愛語埋藏在心中,愛是要說出口的,他不說,雪凝怎會知道他是愛她的?他不願雪凝再因他的不善于表達而鑽牛角尖。

雪凝聞言雙眼盈淚,頭一次听到慕容塵說愛她,害她不得不懷疑是否听錯了,「你說什麼?可否再說一次?」她顫抖著雙唇輕聲問。

「我愛你,早在三年前就愛上你了,我的雪凝格格,阿棄娘子。」她那謙卑的態度讓慕容塵于心不忍,可見他愛不愛雪凝這個問題困擾了她極久。

雪凝感動的緊摟著他,深怕他會在告白之後消失無蹤,他真的愛她,不是愛孫薄秋了?她感到好訝異也好開心,訝異的是他終于不再愛孫薄秋了,開心的是她的愛終于有了回報。

「若有一天,在我得知自己將死,我會先殺了你,毫不猶豫,知道為什麼嗎?」低頭問著淚濕滿面的佳人,輕柔地為她拭去臉畔的淚珠。

除了搖頭,雪凝已無法言語,事實上她還在?慕容塵的告白而震驚,夠了!能听到他的愛語此生已滿足,就算他現在要殺了她,她也心甘情願。

「我不想你因我的死亡而悲傷難過,若我先死了,你還得費力?我挖個墓穴,吃力的把我放進去,再用泥土覆蓋上,那會磨破你這細致的小手,那令我在九泉之下也會感到于心不忍的,我要你每天都過得快樂、滿足。愁苦不適合襲上你的臉,所以我會先殺了你,我可以承受所有的悲苦,?你尋一塊山明水秀之地,好好的把你埋葬,不!墓穴得挖得大一點,否則我怎麼跟著躺進去,好好的把你摟在懷里與你同眠?」他自認可以承受失去愛人的折磨,反正那時的他時日無多,再痛苦也沒幾日,咬咬牙閉著眼很快便可熬過去,不會悲傷太久,因他將與雪凝于黃泉相聚。

「那你可得把我穿戴整齊,我不願丑陋的死去。」對于慕容塵的話,雪凝絲毫不以為杵,破涕?笑地提供意見。

「會的,我會讓你美美的死去。」他許下了承諾。

雪凝綻放出嬌靨,開心地摟著慕容塵,唯有在他寬大的懷抱中,她才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與舒適,若天神能給她一個願望,那麼她的願望要是與慕容塵在一塊兒,別人是七世夫妻,那不夠,她不只要愛慕容塵七世,她要愛他生生世世。

與巧巧玩紙鳶的阿龍驀地停下腳步,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納悶地問︰「天氣這麼熱,我巴不得月兌光衣裳,怎麼他們還摟在一塊兒,難不成他們不怕熱嗎?」好奇怪!大熱天的,甭說要他抱一個人,叫他抱著樹他都嫌熱,怎麼他們那麼愛抱在一起?難不成其中之一有人像冰塊一樣冰涼,能夠解暑消熱?

嗚!不可能是雪凝,他抱過雪凝,熱死他了,那麼那人絕對是艾寧,他非找一天學雪凝抱抱艾寧來解熱不可。

立在一旁的巧巧沒搭腔,她欣喜地看著格格重拾幸福。太好了!好人有好報,雖說格格算不上菩薩心腸,也沒做過啥好事,但總算天老爺不計較,讓慕容公子回頭。

「啪!」清脆的巴掌聲在大廳中回響著。

「賤婢!你以為你在做啥?笨手笨腳,別仗著我寵愛你,做事便可胡來。」雪凝氣乎乎地由椅中彈跳起來,憤怒地拍著衣衫上的茶漬。

「咚!」巧巧當場彬著地上向雪凝告饒,欲哭無淚,她確信自己沒笨得絆到自個兒的腳,實際上她清楚的看見在她端著茶給格格時,格格的小腳惡意的橫了出來讓她跌倒,但能說什麼?又不能開口指責格格,只好認栽。

「奴婢知錯,請格格原諒。」可憐的巧巧不斷的磕著響頭,把地板磕得咚咚直響。

虞將軍與李銀花算開了眼界,頭一回見到媳婦斥貼身奴婢,李銀花倒是得意地咧了嘴,不虧是皇家人,就算是貼身侍女犯了錯,仍可大眼不眨的責罰,不管下人的死活,看得她好爽啊!

雪凝佯怒不屑地別過臉去,心下為巧巧頭部重磕在地板上而于心不忍,這笨丫頭,真要磕頭隨便磕個幾下不就得了,干哈磕得那麼用力?

「給我起來,我命你一日不許進餐,下回再犯我非把你趕出將軍府不可,退下。」雪凝先撂下狠話,到時候她趕走巧巧便不會有人起疑。

「是!」巧巧認命的退下。

待咨巧退下,雪凝馬上換上和悅色的嬌道︰「爹、娘,真是對不住,媳掃沒把底下的奴婢教好,讓你們瞧笑話了。」

「不是你的錯,何需道歉?」福福泰泰的虞將軍笑呵呵,絲毫不把才才那一幕放在心上,凡皇家貴族稍有不順,動輒責罰奴僕,虞將軍已見怪不怪,況且他的媳婦可是惡名昭彰的雪凝格格,她會責罰奴僕乃在意料之中,若她善侍奴僕那才教人吃驚。

呵!看著寶貝媳婦不禁讓虞將軍大笑,目前萬歲爺沉溺于佛法,無心于社稷,莫怪慶親王意圖謀反,連他都想嘗嘗當皇帝老爺的滋味,但他頗有自知之明,若由他起身謀反,壓根兒不會成功,可是投靠于慶親王底下無疑是大有可?,慶親王一副帝王之相,聰明過人,手握重兵,足以與萬歲爺分庭抗禮,呵!與慶親王結親家再交出手中的兵權,等慶親王一舉得到天下,好處自然少不了他,所以他對媳婦好得不得了,深怕得罪了媳婦,媳掃一狀告回王府,那他可吃不完兜著走。

雪凝低頭輕笑,她不笨,十分清楚公公打的主意,公公與阿瑪一樣,皆想當皇帝,他們卻沒想過,今日他們由乾隆的手中奪取王位,他日必有人如法炮制,如此一來徒增生靈涂炭之事,戰事紛起,天下何時才會太平?

「過些個日子,你可回王府去探望你阿瑪與額娘,我想他們想你想得緊。」虞將軍假意關心,要雪凝回府的真正目的是教慶親王看看,將軍府可沒虐待格格,可是把她伺候得好好的。

李銀花極力掩飾滿腔的不悅,礙于丈夫仍在官場上行走,凡事需有強力的後盾──慶親王,教她不得不善待兒媳婦。

雪凝平靜的看著心懷鬼胎的夫妻倆,等她與慕容塵私奔後,不知他們會氣成啥德行?肯定會暴跳如雷,畢竟她的離去皆不在眾人的計劃中,因為她尚有利用價值。

一天,將軍府里的一名丫環由少夫人的住處奔了出來,臉頰上猶帶著幸災樂禍的笑容,在長廊上遇見另一丫環,立即張手攔下她。

「我告訴你,巧巧這回是吃不完兜著走了。」自巧巧不小心把茶潑在格格身上後,格格震怒,便要阿桃跟著巧巧一同服侍她,自阿桃開始服伺格格,總見格格不斷地嫌棄巧巧,有時甚至會氣得動手打巧巧呢!由此可見,巧巧在格格心中的地位早已動搖,該是換她阿桃當格格眼前的紅人才是。

「巧巧犯了啥錯?」侍女小玉問,這些日子她也听聞了不少謠言,但並不會同情巧巧,反正那不關她的事,何需浪費同情心?

「今兒個一早,格格由花園中散步後回房,發現她最愛的衣衫被剪子剪得肢離破碎,當下氣得把早膳掃到地上,直嚷著要找出罪魁禍首來,而巧巧正好死不死地拿把剪子走了進來,哈!榜格一見認定巧巧是罪魁禍首,氣極地走過去重重地賞了巧巧一個耳刮子,唉!那聲音真是響徹雲霄,巧巧見格格發怒,跪在地上不知所措,格格馬上揪著她的頭發讓她看個分明,那巧巧見狀哭得死去活來,直嚷不是她做的,呵!不是她做的難道是我嗎?」阿桃把她所見告訴小玉。

「哦!那她們人還在里頭嗎?」小玉好奇地問,實在是想上前一看究竟啊!

「是啊!怎麼,想看嗎?咱們躲在外頭偷听好了,不會被發現的。」阿桃也很想看巧巧被揍的模樣,可惜方才格格把她趕了出來,如果說她躲在外頭偷听,任格格再如何神通廣大也不會發現吧!

「好啊!」小玉高興的點頭答應,與阿桃躡手躡腳的躲在房門外偷听。

「格格,奴婢即使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毀了你重要的衣衫,你要相信巧巧啊!」巧巧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她的手上會拿把剪子全是因在格格的房外看見了,心想若不小心讓格格踩著,可不得了,趕忙拾起想收回,誰知會引來這麼大的誤會。

巧巧的辯白清楚的傳到房門外,阿桃與小玉兩人對看一眼,此行沒白走,她們可選對地方了。

「放肆!你是說本格格污陷你?」不能心軟!雪凝沉著氣,窮凶惡極地瞪著巧巧。

「不是的!奴婢不敢,只是那真的不是巧巧所為啊!」巧巧慌忙的搖頭,這些個天格格好似變成另外一個人,難道是她服侍得不夠周到引發格格的怒氣?

「既然不敢,你還開口辯解!」雪凝咬著牙反手再給巧巧一巴掌,心中對巧巧說了聲對不住。

「啊!」巧巧被打得跌倒,雙手規矩地放在膝上,不敢伸手去踫火熱刺痛的臉頰。

「你給我仔細的想想,這些日子以來,你犯規了多少錯?

依我看,將軍府是沒有你的容身之處……」雪凝望了立于一旁的慕容塵。沒辦法!為了替將來鋪好路,此刻只好犧牲巧巧。

「不!榜格,求求您別趕巧巧出府,巧巧甘願受罰也不離開格格,格格不要趕走巧巧,求求您。」巧巧抱著雪凝的小腿求道,她知道了!近來格格的態度之所以改變,全是要趕她走。

「放手!」雪凝佯怒道,傻巧巧,這麼死心眼,害得她快要下不了手,狠不下心。

「不要!榜格,巧巧說過要服侍您一輩子,您忘了嗎?」

巧巧哭得滿臉眼淚,死命緊抱著主子的腿,絲毫不敢放松,哀求的眼神移轉到慕容塵身上,期望慕容塵能為她說話,在她尚未開口時,慕容塵已對她搖頭,指了外頭,告訴她外頭有人正在竊听。

「我要你這賤婢有何用?不過是徒惹我生氣,你以為就你一個小小婢女說的話,本格格會听進耳里並記住嗎?未免是痴人作夢。」踹開巧巧是最好的方法,可是她不忍。

「格格,巧巧不走,死都不離開您身邊。」巧巧吸著鼻子猛搖頭。

「我……」一時間,雪凝語氣軟化下來,但思及巧巧的安危,不得不硬著聲︰「滾開!誰準你用髒污的雙手踫我的?」

「不要!奴婢不能放手,若格格不願見奴婢抱著您的腿,大可派人砍了奴婢的雙手,總而言之,奴婢死也不肯松手。」

巧巧怕一松手會被人架離將軍府,她想與格格一道走,好照顧格格啊!

「你只會?我帶來麻煩,要你何用?」逃亡的路上多一個人無疑是累贅,分頭逃走才是上上之道,狠下心來閉上雙眼,雪凝重重地踢了巧巧一腳,把巧巧踢離她腳邊。

「啊!」經重踹的巧巧慘叫一聲,整個人翻了過去。

「艾寧,我命你馬上把這賤婢押出將軍府外。不許你接近將軍府方圓五百里,否則殺無赦。」她鐵了心,含著淚不看巧巧。

「喳!」慕容塵扶起倒在地上的巧巧。

「不!榜格,格格……」巧巧死命地想奔回雪凝身邊,卻被慕容塵強行拉走。

「等等!賞她十錠元寶,當作是她服侍我多年所得到的獎賞,以免外人說咱家不夠厚道。」平靜的聲音喚住了慕容塵,巧巧驚喜的誤以為主子要改變心意,沒想到主子心意已決,不讓她再出現在將軍府。

「喳!」慕容塵用力扣住巧巧,強拉她出去。

「格格……格格……求你不要趕走巧巧……格格……」巧巧的嘶喊字字泣血,教人听了好不哀傷。

雪凝硬是忍住留下巧巧的沖動,她不能讓一時的沖動害死巧巧,拚命的告訴自己,別去听巧巧的嘶喊,可是悲傷襲上了心頭,止不住的淚水奪眶而出,不住的在心中向巧巧道歉。

在慕容塵押出巧巧時,躲在門口偷听的阿桃與小玉趕緊閃身離開,兩人拍拍胸脯,好險!差點被逮個正著,對巧巧的遭遇她們沒有任何感覺,反正被責痛打的人不是她們,往後她們只需盡量迎合格格的喜好,不怕會出差錯,巧巧被趕出將軍府,呵!接下來便各憑本事,看誰能最先得到格格的歡心,雖格格不是府中權力最大的人,但夫人眼前只信得過李大娘,她們頗有自知之明,曉得她們再怎麼厲害也斗不過李大娘,不如退而求其次,總有一天夫人會過世,屆時將軍府不就由少夫人當家,現在討好她往後絕對會有數不盡的好處,機靈點準沒錯。

「格格吉祥!」馬屁精阿桃捧著新鮮水果前去討雪凝的歡心,見著她一張嘴甜得膩人,屈膝請安。

「起來!」雪凝不甚感興趣地瞥了眼阿桃。

「謝格格。」阿桃歡歡喜喜的把新鮮水果捧到雪凝跟前。

「格格,這是奴婢特別?您準備的,要吃點荔枝嗎?奴婢?您剝皮?或是來點冰涼的西瓜?」她殷勤的剝開荔枝殼獻給雪凝。

「擱著吧!」

「喳!」阿桃見格格神色未定,顯然還在生巧巧的氣,識時務者?俊杰,機靈的擱下荔枝站到一旁。

「格格吉祥!」小玉捧著冰鎮蓮子湯進來,目光與阿桃交集,別過臉去,方才她們站在同一陣線上,但現在為了討格格歡心,可不一樣了,她們的立場將來是敵對的。

「起來!」又來了個狗腿子。

「謝格格。格格,奴婢瞧您方才氣得七竅生煙,特地到廚房?您煮了碗冰鎮蓮子湯,好讓你消暑降火。」小玉擠開了阿桃,獻上蓮子湯。

阿桃不甘心又湊上前,拿著西瓜要雪凝吃,小玉氣得快翻臉,兩人在雪凝跟前擠來擠去,分明是不把雪凝放在眼里。

雪凝見著她倆你爭我奪的模樣不禁沉了臉,她們當她這兒是哪兒?她生氣的瞪了快起爭執的兩人。

「你們當我是死了嗎?敢在我面前大聲嚷嚷。」

「啊!榜格饒命!」阿桃與小玉見狀,馬上跪在地上。

「滾出去!不要讓我再見到你們,馬上!」雪凝指著外頭,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奴才,永遠學不會看人臉色,若是遇著三年前的她,老早割下她們的舌頭,看她們以後還能不能吵得天翻地覆。

「喳!」阿桃與小玉見著格格滿臉陰霾,心知惹毛了主子,磕了頭兩人結伴快速離開,在她們要退出房里時,遇上攆巧巧出門的艾寧,她們很想知道巧巧的下場,但有鑒于格格正在發火,為了小命著想,唯有忍痛放棄听壁角的機會。

直到阿桃與小玉離開雪凝的視線,她才開口問︰「巧巧她沒事吧?」

「哭花了臉,我帶她出將軍府後,她直拉著我說要同我們一道離開。」慕容塵確定四周無人後,才開口道︰「我告訴了她前因後果,要她到獻瑞客棧去找我的朋友,請他們帶她離開京城,在離去前,她直嚷著要我們別扔下她,她會在關外等我們去接她。」

「傻巧巧。」雪凝听完淚直流,「方才那一腳一定踢得她很疼。」

「巧巧她沒事,你那一腳並沒帶來內傷,別哭了。」慕容塵憐惜的走過去擁她入懷,輕柔地拭去她頰上的淚珠。

「你有先通知你的朋友嗎?巧巧突然去找他們,他們會不會不相信而不願帶巧巧離開?他們……」擔心巧巧的安危,雪凝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沒問題的,我寫了封信要巧巧把信拿給他們看,芷蕾與撫臣都是好人,會好生照顧巧巧的,況且我給了巧巧兩千兩銀票,此行由京城到關外吃住皆不成問題,他們會武功,不會讓人欺負巧巧的。」除了雪凝口頭上的十錠元寶外,他還給了巧巧兩千兩銀票,以防他與雪凝不克到關外與巧巧會合。

「那我就放心了。」輕吐口氣放下心中的大石,她依偎在心愛的人懷中。

「你想太多了。」低頭親吻一下她那圓潤的耳垂,試著安慰雪凝。能否安全離開京城只有五成的機率,慶親王不會對他帶走雪凝一事無反應的,或許他們的一舉一動早在慶親王的監視當中,畢竟慶親王不是啥善良百姓,為了避免雪凝感到不安,他沒道出心中的隱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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