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二嫁(上) 第1章(2)

她張口結舌的瞪大了眼,那驚愕的模樣其實很逗人,只是靳成熙卻笑不出來。今天的選秀是三大輔臣在一年前就連手請奏,名為充實冷清的後宮、期許皇室血脈能更加開枝散葉,實則是替勇毅侯大開姻親之門,讓三名首輔大臣在皇室中的地位一致,相互制衡。

「還是要朕親手伺候?」見她兀自怔忡,他神情冷硬的看著她。

時月紗一愣,吶吶的搖頭,「不、不用,我自己來。」

怎麼跟過去差那麼多?這一年半來,他受的委屈更多了嗎,怎麼整個人冷冰冰的?還是因為……她是勇毅侯之女?

思緒飛快翻涌,她不忘褪去身上衣物,但剩肚兜跟褻褲時,她暫停動作,回頭看向靳成熙。這一眼,她立即呆住了,因為他己是身無寸縷,她有多久沒看到了?

她知道她應該別開臉的,這才是正常閨女的反應,但她是卓蘭,她看過他的身子很多遍了,而且好在他看來一如她記憶中的精實,沒有陌生的傷痕……他瞪視著她,看見她明亮眼眸里倒映著自己的身影,目光還上下細細打量他,那眼神中有種他說不出來的慶幸,彷佛安了心……

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三名首輔大臣各有算計,他們埋下的棋子他更不想要了解,不過,看似純稚的時月紗能對他直視打量,可見對伺候君王一事,也已下過工夫。

「蘭妃尚未褪去所有衣物。」他的口氣冷漠得有若冬雪。

時月紗一愣,粉臉爆紅。天啊,她竟然一瞬也不瞬的看著他那麼久,不知道他會怎麼看她了?

笨笨笨,她還了魂,成了十六歲少女,沒想到真犯傻了!

她低著頭,急急將衣物褪去,趕忙上床躺平,拉好被縟蓋住自己,一想到待會兒會發生的親密事,她就有點快喘不過氣來,空氣中也有一股令人窒息的沉悶一她緊張的猛咽口水,看著身無寸縷的他也上了床,大手一揮,床帷紗幔陡然落下。

兩人四目相對,她無法抑制狂跳的心,更被他那雙黑眸看得心慌意亂,最後干脆閉上眼楮。

靳成熙定定地注視著她雙頰布滿動人的暈紅,不得不承認勇毅侯的這顆棋子很美,但盡管再美,女人的美麗終究會褪色。

他拉開被縟,映入眼眸的就是骨架均勻、凹凸有致的美麗胴體,但他深沉的黑眸不見一絲波動。

她粉臉臊紅,顯得手足無措。

然後,他熱燙的大手輕輕地撫過她的臉、她的脖、她縴細的蠻腰,接著再往下。

她意識逐漸混沌,忍不住逸出申吟,小手無助地貼上他健壯的胸膛。

因為是他,她最愛的他,她久違的很快被挑起,但眼神迷蒙、微微喘息的她沒看到靳成熙的神情,他面無表情,只不過是在進行一件不得不做的事。

靳成熙沒想到她的這麼快就被挑起,他露出了冷笑。也好,速戰速決。

他將身軀壓到她柔軟的胴體上,床榻一沉,他緩慢的進入她——

「痛……」時月紗嬌軀一僵,呼吸也繃緊了。再次體驗從女孩成為女人,好痛吶。

听到她忍著痛楚輕呼出聲,他動作不由得一停,一雙黑眸沉靜的凝睇著她因痛楚而睜開的眼眸。

四目相對,她這才看到了他眼中並沒有她熟悉的激情。

即使是卓蘭初次被皇上寵幸,也不是這樣,後來在床笫之間,他對她一直是溫柔、熱情、狂野的,但現在的她是時月紗了,真的就差那麼多了嗎?

她真不知道該為這差別待遇感到開心,還是難過?

「閉上眼楮。」靳成熙仍然是理智的,看到她因而顫抖泛紅的嬌軀,他的身體有,但心是冷的,說出口的話也很冷。

時月紗心中還有好多的困惑,但還是乖乖的閉上眼楮,他的身體暖燙了她柔軟的身子,她心跳仍然紊亂,渾身發燙,然後,古老律動再次開始,只是不再有曾經的綺麗纏綿,就連面對現在她這幾近完美的少女胴體,他也無太多眷戀,直到身下人兒身軀緊繃,輕泣申吟,嘗到之歡幾乎要昏厥了,他才釋放了自己。

焊然的辦完事,他立即從她身上起來,下了床,直接就走到後方的浴池清洗自己,再套上衣袍,闊步走出來。

時月紗全身虛軟、喘氣漸歇,也己昏昏欲睡,然後才想到靳成熙。

她的手往旁邊一模,沒人?她急急坐起身來,竟見他已穿好衣裳,「皇上?」

「你睡吧。」他整整衣著。

「皇上呢?」

「朕還得看些奏章。」他轉身就走。

「紗兒陪一」她急忙拉著被縟遮住身子,也要下床穿鞋。

「不必了,這是命令!」他回頭冷冷瞠視她。

她忙碌的動作頓停,一抬頭,對上的是他俊顏上冷峻的神情。

他抿抿唇,撇過臉,轉身就走。

時月紗的心猛地一沉。靳成熙討厭她!她看著他頭也不回的偉岸身影,真真切切的意識到這件嚴重的事。

她沮喪的躺回床上。重新成為皇上的人,身子仍然酸疼,可剛剛的親密纏綿瞬間就被他的冷酷絕情給砍得變調,只剩難過。

這一夜,她思緒繁雜,徹夜難眠,但能再回到靳成熙身邊,她還是喜多于憂,畢竟她還活著啊,只要活著就有希望,有希望讓靳成熙再次愛上她。

而且,她的靈魂雖然歷盡滄桑,也換了另一副討喜年輕的身軀,但本質里仍是他深愛過的女人,更重要的是,今晚過後兩人已不算陌生,她知恩、惜福,更謝謝老天爺的安排,她相信往後的一切一定會愈來愈好的。

另一邊,步出寢宮回到御書房的靳成熙,始終無法平靜的批鬩奏章,他索性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的皎潔月亮。

沉郁的胸口怒火高張。要等到哪一天,究竟還要等到哪一天,他才能不再受制于那三大權臣?雖然他已開始布局,但等待的時間何其漫長。

「蘭兒,你也心疼朕吧?朕受制于人的不只是權力,還有身體,何其窩囊!」在皇上寢宮幾乎是一夜難眠的時月紗,天亮後,由宮女們伺候沐浴包衣完,踩著薄薄的積雪回到了自己的寢宮。也許天生麗質,再加上年輕,她看來依然美麗過人,僅有雙眼下方微微的淡紫色透露出她一夜的輾轉反側。

「這是皇後娘娘特地命奴才送來給蘭妃的養生湯,日後,只要皇上有過來,奴才就會送來這碗湯藥,只是為了不打擾皇上,湯藥會由窗口送進來,請娘娘喝完再將空碗遞給奴才即可。」時月紗看著這名說話聲音尖細的老宮女,認得她是夏皇後身邊的心月復。

另一邊,步出寢宮回到御書房的靳成熙,始終無法平靜的批閱奏章,他索性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的皎潔月亮。

沉郁的胸口怒火高張。要等到哪一天,究竟還要等到哪一天,他才能不再受制于那三大權臣?雖然他己開始布局,但等待的時間何其漫長。

「蘭兒,你也心疼朕吧?朕受制于人的不只是權力,還有身體,何其窩囊!」

在皇上寢宮幾乎是一夜難眠的時月紗,天亮後,由宮女們伺候沐浴包衣完,踩著薄薄的積雪回到了自己的寢宮。也許天生麗質,再加上年輕,她看來依然美麗過人,僅有雙眼下方微微的淡紫色透露出她一夜的輾轉反側。

「這是皇後娘娘特地命奴才送來給蘭妃的養生湯,日後,只要皇上有過來,奴才就會送來這碗湯藥,只是為了不打擾皇上,湯藥會由窗口送進來,請娘娘喝完再將空碗遞給奴才即可。」時月紗看著這名說話聲音尖細的老宮女,認得她是夏皇後身邊的心月復。

「請蘭妃娘娘喝下,奴才還得回復皇後。」老宮女又道。

「是,請代我謝謝皇後娘娘的厚愛,等會兒,我會親赴皇後寢宮拜見皇後。」時月紗伸手接了老宮女手上的一盅湯藥,掀開碗蓋,湯藥黑漆漆的,仍冒著熱煙,一股藥味撲鼻而來,她柳眉一皺,但仍邊吹邊慢慢喝下。

這哪是養生湯?根本就是避妊湯。嬪妃在後宮要受孕,可得皇後準了,才有機會生下皇子、皇女,這可是她進宮前,勇毅侯夫婦上百項叮嚀中的其中一項。

只是,她也就喝這一次,父母安排李鳳玉進宮的目的,其一就是幫她避喝這碗湯藥,看她能不能早早懷上龍胎。

她喝完後,老宮女拿著空碗行禮離開了。

她沒空多想,派了名宮女替她傳話給李鳳玉,再要宮女們為她細細妝扮,戴上釵首飾又換了一套繁復的大團繡花綢緞袍服,準備前去覲見皇後及皇太後。

娥眉淡掃,讓她看來氣色紅潤,美得如夢如幻。

「玉貴人到了。」

寢宮外,李鳳玉在兩名宮女隨侍下走了進來。

同樣隆重打扮的李鳳玉,隔段距離瞧著也是亭亭玉立,可一近看,她面色吉黃不說,還刻意涂上紅紅的胭脂,想不到掩飾不了病態,反而凸顯了那張過于紅艷的唇,看來有些滑稽。

時月紗見了一怔,隨即緊抿著紅唇,「都退下去。」她忍著笑,連忙要奴才們全出去。

見一干奴才出去後,她立即大笑出聲,「哈哈哈!天啊——」李鳳玉也難掩笑意,搖搖頭,「你別說,我知道自己看來有多滑稽,但你要人傳話,說要去見皇後跟皇太後,我一臉憔悴病顏怎麼見?」時月紗調皮的湊上前左右打量,「也不必涂那麼紅嘛,好在你是櫻桃小口,而非血盆大口,還有你的化妝術真是出神入——唔。」李鳳玉迅速的伸手搗住她的唇,面色一整,「這里是皇宮,小心隔牆有耳。」時月紗也馬上變得正經。她在勇毅侯府待了半年,看到、听到的爾虞我詐竟然比她在宮中數年還多,相較之下,當年的卓蘭在宮中仍然是幸福的,即使曾有一段被皇上冷落的歲月,至少日子過得平靜,遠離權力斗爭的戰場。

李鳳玉放開了手,打量著她,「昨晚還好嗎?」她粉臉一紅,在椅上坐下,神情有點兒悶,「皇上要了我,但我想,他並不喜歡我。」

「這一點是可以理解的,我們的身份要讓皇上喜歡極難,只是,我以為你並不希望皇上喜歡你。」這點李鳳玉還真的不解,她此刻看來很失落的樣子。

真正的時月紗或許如此,但她是卓蘭呀,不過想了一整夜,她決定振作起來,老天爺讓她附身還魂,絕不是要讓她將時間花在自怨自艾、傷心難過上。

她看著也在她身旁坐下的李鳳玉,「命運己替我做了決定,但我可以選擇未來的日子要怎麼過,能得到皇上的歡心,對我家里的人好、對我更好。」李鳳玉笑了,「你終于想通了,從你逃家重傷後醒來,我老覺得你變得很不一樣,直到這個月,才又變回我熟悉的,那個樂觀又古靈精怪的可人兒。」

「再來你還會看到一個很努力想博取皇上歡心的俏皮妃子。」從一天的短短接觸,就她對靳成熙的了解,他可以說是選妃、下種的事都做完了,要他再回頭找她,是不太可能,她肯定得厚著臉皮主動靠近。而她也想好方法了,就是將一個十六歲少女的天真純稚發揮到徹底,臉皮就能厚一些了。

瞧她眼眸亮晶晶,一副誓在必得的樣子,李鳳玉忍不住的笑了出來,「這就是我熟悉的時月紗,很好。」

「那你呢?就我猜,皇上今晚會找你……」她的心情很復雜,雖然靳成熙原本就有其他後妃,但她才回到他身邊,想到他跟其他女人翻雲覆雨,她的心還是有點悶悶的,更甭提鳳玉心有所屬,根本不想跟他有親密接觸。

「你知道的,我會以身子突然不適避開,能避多久就算多久。」說著,李鳳玉的表情沉了下來。

其實,她心里一直有個人的,但為報勇毅侯府的恩情,她不得不听從勇毅侯的安排,在兩年前即刻意裝病,偽裝成一個藥罐子,好讓實際上習武多年的她,如今得以潛藏在皇宮內,適時的探查宮中內幕,幫忙時月紗避禍排難。

如此安排,她是欣然以對,她原本就不願將自己交給皇上,裝病也能避開肌膚之親。

知道她心中的苦,時月紗忍不住握著她的手,給她安慰。

兩人低聲談論那碗避妊湯,套好日後的因應之道即步出寢宮,帶著奴僕等人前往皇後所住的淮秋宮,經通報後,準予進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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