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當年是烏鴉 第十八章 真相大白逼真凶(2)

巧兒臉色大變,想也沒想的就甩掉她的手,「不可以!絕對不行!」

「不行?!那你怎麼會建議陳知儀去找當時的幾名大夫,你是在替自己找退路、想將功贖罪?!」阮芝瑤像個瘋子的朝她大吼。

「你小聲點!」巧兒可沒亂了心,她急得一把搗住她的唇,「我沒有,我怎麼會笨到拿石頭砸自己的腳!」

阮芝瑤火大的拍掉她的手,「騙子!你還想騙我!」她看向雙喜,「幫我拖著她,我們一起去見大少女乃女乃!」

「好!」雙喜點點頭,主僕二人上前拉住巧兒的手臂。

巧兒急了、慌了,平日做粗活的她力氣可比嬌貴的阮芝瑤,還有負責伺候的雙喜還大,兩人根本拉不動她。

「咱們別亂了方寸啊,再想想別的法子吧!」但巧兒一時半刻也掙月兌不了兩人,一時間,房里乒乒乓乓的,桌上的杯壺都被她們在拉扯間撞落地板,碎聲四起。

「別的法子?等司容將當年替鞏棋華看診的大夫全找來嗎?」阮芝瑤怒目相向,「一旦東窗事發,我們都只有死路一條!」

「說了一樣是死路一條!」巧兒也怒道。

「不會的!大少女乃女乃很善良、她有給我機會,我不把握就是笨蛋,我要去請求原

請,告訴她,是你!是你帶著我去找姨娘,提出在藥中加毒,甚至還不忘提及請進府中把脈看診的大夫都要,一收買,以免露了餡。」

「你閉嘴,雙喜,快叫你家主子閉嘴!」巧兒簡直快氣瘋了!

雙喜搖頭,那件事她也知情的,她其實也好怕。

「我要說,再不說,不必等鞏棋華的冤魂索命,我就已經瘋了!這件事是我錯了,但姨娘默許了,沒人提醒我這是在害人啊!我也鬼迷心竅了,嗚嗚嗚……」

阮芝瑤突然無力的跌坐在地,她愈想愈恨自己,「我有錯,姨娘也有錯,她沒適時的提點我,讓我得以將自己人安插到鞏棋華的身邊,每日以喂藥名義,先讓鞏棋華喝下一點毒藥,在發現司容會以口喂她藥湯後,擔心事情敗露,改加在餐食里,這才讓鞏棋華的病不僅好不了,還越來越糟糕,終于香消玉殯……」

巧兒仍被雙喜死命的拉著,她氣炸的朝阮芝瑤怒叫,「你去說這一切又能如何?鞏棋華死了!」

「她死了,魂卻在,我能感覺得到她,她就在我們四周!」阮芝瑤大叫。

「你別自己嚇自己,冷靜點!」

「不!我要去說,我不要冷靜,就算死也比現在好,我好害怕、我怕死了!」房門外,兩人像瘋子似的怒叫聲全清清楚楚的傳了出來,也一字不差的落在站在門口的褚司容與陳知儀耳里,一旁還站著小樂,還有幾名侍衛。

听到這些種種,陳知儀幾乎無法承受,她閉上眼眸,卻鎖不住盈聚的淚水,讓滾燙的淚漫出了眼眶。

褚司容緊緊的擁著她,「我來處理,你先回房。」

她緩緩的搖頭,不,她要在場,她要問她們怎麼可以那麼殘忍?在她離幸福、在她離健康已經那麼近時,竟然狠心的下毒殘害她!

當巧兒跟阮芝瑤還在房內怒聲嗆罵時,褚司容讓她倚靠在小樂身上後,即大步上前,「砰」地一聲推開房門。

屋內的三人先是嚇了一大跳,然後一見到褚司容、陳知儀等人,紛紛倒抽了口涼氣,再緊緊的閉上嘴,,時之間,氣氛寂靜凝結。

褚司容走了進來,他全身上下都燃燒著熊熊怒火,阮芝瑤三人的身子狂抖,濃濃的恐懼往她們的四肢百骸蔓延,不必再問,光看褚司容全身發散的熊熊怒火,就知道他已經听到她們的對話。

「對不起,請饒了我們!」阮芝瑤哽聲的跪地求饒,雙喜也嚇得跪下。

「我們不是有心的,求求你,大少爺。」巧兒更是可憐兮兮的拚命磕頭。

他咬牙咆哮,「殺人償命,來人啊!把她們送到衙門去!」

幾名侍衛走上前,扣住三人的手臂,將她們拉起來,就要送往衙門去。

三人一路上又叫又哭的,這陣騷動也將賀姨娘引了過來,她不解的問,「這是在干什麼?」

「姨娘,出事了,我們害鞏棋華的事被發現了,怎麼辦?嗚嗚嗚……」阮芝瑤馬上對著她哭叫。

「賀姨娘,你也知情的、你也默許我們給鞏棋華下毒的,沒有理由你可以置身事外啊!」巧兒咬牙怒喊,她不甘願,憑什麼她自始至終要承擔最多!她是最可憐的人啊!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曾擁有!

賀姨娘一臉驚駭地望著兩人,「你們別胡說,誰知道……」

她抬頭看向褚司容,那陰鷙冒火的黑眸令她戰栗不安,「我、我……沒有——」

「把她一起帶走!」他憤怒的下令。

侍衛快步上前,一把抓著又慌又亂的賀姨娘,一行人隨即被帶往衙門。

褚司容擁著虛弱但堅強的陳知儀回到綺羅苑。

在房里,兩人靜靜依偎。

「對不起,是我的疏忽——」

褚司容的話未說完,陳知儀已伸手搗住他的唇,「別道歉,不是你的錯!」

他深情的拉下她的手,「我還是愧疚,沒能好好守護你。」

「不,你盡力了,」她靠回他懷里,「也都過去了,其實,我這麼努力的要查出真相,也是為了保護你,我擔心有人會傷害你。」

他低頭看著她闔眼疲累的小臉,他的人生有她,夫復何求?

寂靜的下雪夜,本該也是個快樂團圓的除夕夜。

但幾天前,賀姨娘、阮芝瑤、巧兒三人聯手毒殺鞏棋華的事被揭發後,雖然三人已和盤供出認了罪,當年一干失了醫德的大夫也二被判入獄,褚府上下仍沉浸在一股低靡的氛圍中,尤其鞏氏對孫女的冤死更是哭斷了腸,也因傷心傷身,臥病在床。

一個年過得草率。

好在,鞏氏在陳知儀、牧氏的悉心照顧、細細開導下,心情好了點,也對孫女之死釋然了些。

而被安排至北方商城重新生活的何茵茵,听到賀姨娘等人毒殺鞏棋華一事,她還特地返回褚府,見眾人生活已恢復過來,這才放心的再返回北方。

但對褚芳瑢與夫家鬧翻,跑去南方找褚司廷生活,染上花心惡習一事,則不願關注,自甘墮落的人,下場絕對淒慘。

新年過後,往年三、四月都是褚府的大日子,要忙于褚臨安的壽宴、還有祭祖一事,今年不同了,裙府為了壽宴送出去的帖子,名單有些不同,上面的文字也有改變。

褚司容親自擬定送帖的名單,帖文上面則注明,褚臨安身體長期不適,不宜見客同歡,故謝絕賀禮、賀客到訪,望多見諒。

這一封帖子褚司容還特別拿去給父親看。

褚臨安長期被控制自由,以一副長鏈腳鏡扣住他的雙腳,他在屋內能自由走動的範圍也就是長鏈的長度。

所以,這麼長的時間下來,他的身子並未見萎縮,再加上有專人伺候三餐,褚臨安除了瘦了些,氣色是好的。

只是,某些特殊時刻,褚司容會為他點穴,免得他張牙舞爪的想咬人或揍人,就像此刻——

褚臨安被點了穴,只能動彈不得的躺臥床榻,他火冒三丈的看著下人拿到他眼前的帖子,在看完內容後,咬牙怒視著褚司容,「孽子!」

想當然耳,褚司容已取代他,在朝廷取得最大權勢,那些朝臣是什麼樣的人,他比誰都清楚,趨炎附勢!再這樣下去,他終究會被徹底遺忘。

「憤怒嗎?」褚司容冷笑的坐在他面前,「還有一件更值得你在乎的事,我正在查我的身世。」

褚臨安呼吸一窒,倏地瞪大了眼楮,「你、你怎麼可能……」

「是真的了!炳哈哈……從爹的反應,我就確定了我真的不是你的兒子!」褚司容笑了,笑得開心、也笑得悲憤,眼神陡地一冷,「我是誰的兒子?」

褚臨安郁怒的瞪著他,「你是我的兒子,也是個逆子!」

「你不說也沒關系,睿親王府的老王妃透過她的人脈已幫我追查,她是個睿智聰敏、交游廣闊的長者,相信不久應該有好消息。」

褚臨安啞口無言,但眼底有著連他都不知道的恐慌。

褚司容趨近,冷冷地俯視他,「一旦找到答案,我會親自來告訴你,我有多麼高興我的身上沒有流你的血!」

褚司容殘佞冷酷的黑眸直視著褚臨安益發志忑的眼,半晌後,他直起身,頭也不回的步出房門。

褚臨安抿緊了薄唇,心里極為混亂,怎麼辦?外面的世界到底變得如何了?

褚司容怎麼會懷疑起他的身世?該死的,萬一真的被他查出來,那一切的一切全毀了!可恨的是,他被軟禁,哪里也去不了,也沒有人能幫忙!

「卡!」一個輕微的聲音響起,他側眼看過去,本以為是有人又要開門進來,但他已被點穴,要兩個時辰後才能行動,要是有人在這當下想對他不利……

他心情忐忑,但久久沒有動靜。

驀地,一個身影竟然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的床邊,「你……」

陌生的蒙面男子飛快的伸手搗住他的口鼻,「請褚相爺安靜,我是伍得天大人派來的,有什麼需要他效勞,請相爺交代,他一定會努力達成。」

「伍得天,不愧是我的老友,還記得我……」

褚臨安示意黑衣人靠近他耳畔,在說了些話後,黑衣人點頭,往後方偏廳走,在褚臨安指示的地方找到幾本書,他從中拿出一本後,打開一看,果然,里面有一封看來已經泛黃的信,他很快的回到床邊,拿給褚臨安看。

「對,就是這一封,還有,」黑衣人再次俯身在褚臨安的唇邊,听他說,「告訴伍大人,阮太妃絕對留不得,還有信,一定要親自交到皇上手中,你跟伍大人說,只要辦妥這兩件事,我就能重獲自由,而且,一定保他當左丞相!」

黑衣蒙面男子的黑眸閃過一道困惑,就他所知,還是阮太妃給伍大人一份貴重的禮物後,才有今天之事,但褚相爺卻要她死?!

不過他也只是拿錢辦事的江湖人,點點頭,他將信揣入懷里,從窗戶翻身而出,再小心翼翼的飛掠出褚府,遁入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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