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隕倫無預警地將離開,鄭紅玉也急了,她才捧著腦袋苦思要怎麼把女兒托付給他,怎麼人就要走了?
而女兒又在干什麼?不黏著龍隕倫,竟追著自己的哥哥跑,氣得她雙手叉腰地朝她怒吼,把她抓住,「你的夫子就要走人,難道你沒有話跟他說?」
倪夏曦追著哥哥們是想問藥的事,沒想到卻被娘親拽著手臂拖到龍隕倫面前,只能嘆氣。」我們談過了啦!」。
鄭紅玉瞪大了眼,「就這樣?」
「就這樣啊!」她點頭。她已經夠難過了,娘還想問什麼?苦著臉,她轉身又要去找哥哥們,可娘親又一把拉住她。
「跟娘到廚房去燒一桌好菜!」
真是的,大好機會就這麼眼睜睜地讓它溜走?不成夕還是趁用餐時多灌龍隕倫幾杯,讓他酒後亂性……鄭紅玉認真思考起這個可能性。
「可我跟哥他們有事--」
「能有什麼事?應該管的事你不管!哎呀,我快要瘋了,我的女兒怎麼那麼愚蠢啊!」她邊叨念邊將女兒拖進廚房。
也沖得很快,因為他們得想辦法把藥放人龍隕倫的食物里,不然他明天就走人,妹妹怎麼辦?
一陣討論後,他們終于有了共識。
人夜了一桌山珍海味全出自鄭紅玉之手,倪夏曦只有洗菜、切菜的份,但她的耳朵很忙,只因她娘先是用暗示、再用明示要她大方點,說什麼江湖兒女不要扭扭捏捏,要是對龍隕倫有意,就要大方向他表白心意,他們不介意辦個簡單的成親禮,讓她明天就包袱款款跟他跑。
真是的!娘在說什麼!龍隕倫對她根本無意啊,要不是她留他一晚,他早走了里倪夏曦沮喪地想著。
一頓飯眾人吃得意興闌珊,因為每人心事,滿滿一桌菜,竟然罕見地出現剩余。
「那個--夫子啊,明天你明天你就要離開,真的不方便告訴我們你的身份?」
鄭紅玉這話問得很心虛,因為當初是女兒硬要將人留下來住的,所以也不好意思多向,這會兒人要走了,她又硬想知道他的身份,連她也覺得自己差勁,笑得更尷尬了。
龍隕倫整眉看向倪夏曦。她對他有救命之恩,他理應把身份告知,但此刻若坦承,他們肯定戒慎惶恐,而他不想在她臉上看見疏離……思忖再三,他決定,「明日再說吧,我想先回房了。」
不知為何,看到倪夏曦那雙依依不舍的眼眸,他竟然會有一絲牽掛,甚至有股沖動想讓她跟著自己走……
驚覺自己的念頭,他先是一愕,隨即失笑。
看來自己對這個學生真的頗為用心呢,居然會這麼舍不得……待他將家中事處理完後,或許可以再來找她聊聊。他暗自決定。
見龍隕倫離席後,倪家兄弟迅速交換目光,倪老大和倪老三也先行回房。
倪泰安看女兒的眼眶紅紅的,輕嘆一聲,「舍不得?」
「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當然,她不當他是父親啦,那是什麼呢?她皺眉,好像……好像…快發現什麼事了,但是一
鄭紅玉瞧她還呆愣愣的,急得一把拉起她,「你快去找他聊聊--」
一哎呀,我原本好像要發現什麼了,現在全被娘嚇跑啦!而且找夫子聊什麼?他要回去了,要回去了嘛!」她郁悶地發起脾氣,急急轉身回房。
在座每個人都看出她的不舍,但這一點也不奇怪,一個長相英俊、溫柔、斯文的男人,哪個女人看了不心動?
倪家夫妻見兒子們也一一離座後,相視一眼。」怎麼辦?」鄭紅玉慌了。
「感情勉強不來,緣分也無法強求,我看還是照原來的計劃讓女兒拋繡球吧,由老天爺來決定有緣人。」倪泰安這麼說。
「似乎只能如此。」只是繞了一圈,還是回到原點,她實在嘔啊。
倪夏曦有氣無力地回到房里,瞪著天花板,一下子背過身捶枕頭,一下子坐起來,一下子又躺回床上。
怎麼這麼煩躁?她長嘆一聲。時間慢慢流逝,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眼楮突然瞪大,飛快地坐起身。
真是的,怎麼忘了藥的事?她朝哥哥們的房間快步跑去,沒想到,所有的哥哥竟然全聚在大哥房里,桌上還有酒,每個人一臉興奮。
「夏曦,我們才要去找你,你就來了,喝一杯吧,我知道你也很難過他要離開。」倪老大賊兮兮地從酒壺里倒了杯酒遞給她。
他們剛剛才輪流去跟龍隕倫干一杯,當然,他們帶了兩壺酒去,他的是特別加料一的。
在過去,倪夏曦一定會拿起杯子一口飲盡,因為娘有訓練她喝酒,說女孩子要有點酒量,免得被算計、佔了便宜。
但這一杯她拒絕了。」春花說二哥跟三哥跑去她們那里買藥--」她的話還沒說完,所有人已汀嚇壞了,有幾個喝了一口沒加料的酒,這一听,全成了水箭出來。
「咳咳……你知道藥?」倪老五也被酒嗆到,連咳數聲才開口,「你沒有跟娘說吧?」
她瞪著幾個臉色發白的哥哥,「當然沒有,藥呢?拿出來給我,春花說了,這種藥只能做壞事。」
「可是我們已經計劃--唔!」長舌的倪老五馬上被其他兄弟以手封口,若不是大伙還顧念親情,恐怕早已將他鎖喉了。
但倪夏曦的耳力奇佳,就見她難以置信地瞪大眼,來回看著幾位哥哥,「計劃用在誰身上?那可會出事的,你們到底做了什麼?快說啊!
「怎麼說?他們還想誘騙她喝一小杯耶,而龍暨倫看來頭好壯壯,所以、他們一連灌了他好幾杯,但寶貝妹妹嘛,喝一點有作用即可。
見他們不語,她咬咬牙,「不說?好,我找娘去!」說罷生氣地轉身就要走。
「不要!」倪家男丁臉色大變,連忙將房門給擋住,表情都很想哭。真是的,妹妹怎麼跟妓院的姑娘那麼熟啊?還讓花娘給通風報信,他們的運氣也太背了,明明一輩子就只為惡這麼一次啊…
沒辦法,倪老大只好把他們的計劃說了。倪夏曦愈听眼楮瞪得愈大,簡直難以相信,粉臉更因生氣而漲得紅通通的,雙眸冒火。」有必要用這麼極端的方式嗎?你們真的太過分了!」
「太過分也是為了你的幸福,旁觀者清,我們知道你喜歡他。」
「我是喜歡他,我也喜歡哥哥們!」
「不是那種喜歡,你對他特別好,替他留好吃的、搶好吃的,他的衣服第一個洗,明明是從沒在書房待過一個時辰以上的人,現在雖然仍然坐不住,也逼自己坐,第一次完成象樣的畫中有詩……」
「還不止,一天到晚掛在嘴上的都是夫子啊夫子,你以前最討厭這兩個字了。」」還有,你明明很能吃的,一餐兩三碗面飯才能吃飽,可因為怕他知道,所以在他面前都只吃三分飽,其他時間再來當小老鼠偷吃。」
「我們是你的哥哥,你騙不了我們,喜歡一個出色的男人是很正常的事。」幾個兄弟你一言我一句,紛紛點頭附和。
相對于他們的言之鑿鑿,不是很清楚男女之間情事的倪夏曦卻手足無措,一臉困窘,「我真的沒有啊……我--」
「‘總之,有沒有已不是重點,因為……」倪老五困窘搖頭,「來不及了。」
來不及?她看著哥哥們皆一臉為難,倏地倒抽了口涼氣,「不會吧,…你們剛剛說的‘計劃」難道已付諸行動?」
倪老五瞥了其他兄弟一眼,見他們全搖頭,請的手勢,示意他統一發言只好硬著頭皮說︰「對啊,你快點去決不然,他喝了那麼多杯,如果沒有正常發泄,恐怕會七孔流血而亡--」
他話還沒說完,倪夏曦已經推開阻擋在房門口的幾位哥哥,沖了出去。幾個男人被她的天生神力推得東甸西歪,摔導一身疼,但也更加確信妹妹真的只是嘴硬,巨,明明很愛龍隕倫嘛,不過--
「我們這麼做是對的吧?把妹妹送給龍隕倫?」倪老五跟小妹最好,這會兒忍不住擔心起來。
「至少娘一定會很開心的,她要我們想辦法不是?‘八個兄弟中,總有幾個樂觀的。這一說,少根筋的倪家兄弟立即個個笑逐顏開,紛紛擊掌。
沒錯,娘一定開心!幾朵緩緩流動的烏雲吞噬了皓皓明月,這個夜,突然轉涼了。燭火通明的房間內,龍隕倫開始覺得不對勁,他喘著氣,渾身發熱,有如火燒,尤其是他想運功將那股不知名的熱氣逼出時,反而誘發了更激狂的反應。倍覺干渴的他從床上起身,踉蹌地走到桌邊,拿了水壺,倒了杯水,喝下去,但沒有用,他的身體仍舊像著火般,而且,胯下的亢奮--
他腦中突然一閃而過春花跟倪夏曦說的話。該死!是因為他的傷好,他們猜到他要離開了,所以就想將如燙手山芋般無法嫁出去的倪夏曦嘎硬賴給他?他太大意了,以為他們不知道他的身份,決不會將她硬塞給他,以為他們純樸善良,決不會做卑鄙下流的事,但他錯了,大錯特錯;人原來都是這麼自私自利,他的堂哥恩將仇報要殺他,救他一命的人也不在乎他的意願,竟然對他下藥!
可恨!」砰」一聲,他怒捶桌子!另一聲」砰」緊跟著響起,是房門被人粗蠻撞開的聲音。
「夫子!」倪夏曦氣喘吁吁地跑進來,又猛地急剎腳步,一臉擔心地看著他滿臉汗水且俊臉漲紅,可是一
此刻,他怒不可遏的神情是她第一次見到,還來不及反應,她只覺得眼前身影一閃,他竟然已經來到她身前,且掐住她的脖子!︰
「唔……唔……」天啊,她不知道他會武功,也不知他的手勁如此大。」痛……好痛苦……」
他咬牙切齒地怒道︰「竟然……下藥!可惡!」倪夏曦!他以為純真善良的女人,為什麼要破壞他心里對她的美好印象?如果好好談,他們也許會成為好友,他甚至想過要回來找她的……她辜負他的信任!
他知道了?也對,藥性肯定發作了。
倪夏曦的臉也漲紅,掙扎著想解釋,「你……對不起……是我哥哥他們,我、我馬上去問春花秋月,看看有沒有解藥,你……放……放開我……」
「鬼話連……連篇……藥太重……」他努力抗拒藥性,但這藥非同小可,讓他的理智變得支離破碎,開始沸騰,像被魔附身似的,幾乎無法再支配意志。
他猛然放開,狠狠地瞪著她,「出去……快……快出……去!」他決不會讓他們這家子的奸計得逞
倪夏曦第一次見到他如此冷厲的神情,她嚇壞了,從他的表情中,她知道他恨她,像是要將她千刀萬剮似的,被這樣憤恨的目光指責,她下意識地依言而行,但一出房門,腳步又陡地一停。
不成,吃了藥,如果沒有做那檔子事,他會死的!她不要!她不要他死!她的心揪成了一團,也是在這時才豁然明白她早該發現的一個事實一她是真的對他動了心!所以才會難過他要離開所以,她不害怕即將要發生的事……
深吸口氣,她堅定地轉身,再次走進房里,深吸口氣,她堅定地轉身,龍隕倫正痛苦地在床上滾來滾去,俊美的臉紅得不可思議,一見到她去而復返,胸口的怒火更加狂燒,厲聲低吼,「走!快走!」
「不可以,我走,你會死的!」
「快……快走!」,他看來好痛苦……倪夏曦咬著下唇,逼自己坐上床沿。
此刻龍隕倫的意識逐漸渙散,在她女性體香的誘惑下,終究戰勝理智,他突然一把鉗制住她的手臂,一個使勁,將她攬人懷中,狠狠地吻住她。他溫熱的氣息如此靠近,再加上他滾燙的唇舌,倪夏曦差點昏了。
驀地,一個翻轉,她急喘一聲,他強壯的身子就半壓在她身上。他的吻愈來愈狂、愈來愈深,而他同樣灼熱的大掌也來到她的臉上、脖頸,不耐地撕扯開她礙事的衣服。
可她不怕,因為是他,因為可以救他,所以,她不害怕,即便她知道,一旦藥效過後,他會如何地恨她、如何地鄙視她…
他的唇、他的舌、他的手,隨著的意念在她身上游走,那礙手礙腳的衣服早被撕裂,而她滑膩柔女敕的玲瓏嬌軀,令他體內難耐的灼灼欲火略略消減了些,但不夠,他需要更多、更多,他必須擁有她!
倪夏被他強烈的陽剛氣息籠罩著,亦明顯感覺到他亢奮的、他的渴求,她神志漸離,身子因敏感而悸動,在他不停的挑逗下,感覺就要窒息。
終于,一股夾雜著劇痛的酥麻感襲遍她全身,沸騰的欲火吞噬了她的所有意識,…這一晚,激情浪潮一波波地來了又去,去了又來,熾烈的不停狂燒,一直到疲累侵襲了兩人,他們才相擁著墜人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