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一點,維也納森林里,一身新娘禮服的雷蓉蓉坐在吧台,面前擺放好些個空酒杯,她將杯里的調酒一口飲下後,喊著,「再來一杯!」
她臉上的濃妝早就哭花,一雙動人的眸子也已腫得像核桃一樣大。
而她身邊一臉歉意的翁瑞揚則是手足無措的看著她,求助的眸光還不時的看著Kin。
他錯了!他真的錯了,他不該老將目光瞟向那個像極了他初戀情人的女人身上,他應該珍惜即將成為他的新娘的蓉蓉,可是這些仟悔的話他都說了N遍了,蓉蓉就是不見他。
「別喝了,蓉蓉,該回家了,我們明早要飛去日本。」
「叫那個女人陪你去啊。」
「蓉蓉,對不起。」
「我不要對不起!我早該听小薇的話,男人沒有一個可以信任的!」
「我」
Kin拍拍他的肩膀,他難過得低下頭。
「雷小姐,你真的不原諒翁先生嗎?」
她眼眶再度泛起淚光,「沒什麼原不原諒的,他的心既然在別的女人身上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沒有,蓉蓉——」真的是冤枉啊,只是初戀總是最美的,所以他才會忍不住的多看了幾眼。
「你有,你就是有!」她難得的趴在吧台低聲的哭了起來。
翁瑞揚也想哭,但他更氣自己的不專倩,干嘛老盯著別的女人瞧!
「沒想到你們之間發生的還是愚蠢的愛情游戲,而不是美麗的相遇。」Hermit平靜的聲音下,有著一抹淡淡的失望。
「不,那絕不是愚蠢的愛情游戲,而是美麗的相遇。蓉蓉我愛你,我真的很愛你,只要你說怎麼懲罰我,我一定會全力以赴。」
「你騙人!」雷蓉蓉抬起淚汪汪的眼楮,哽咽的看著他。
「我說真的!為了愛你,我可以連生命都不要。」
「你騙人,你會為我死?」她才不信呢!
「你不信,我現在就去撞車。」
「愛情不是用這麼激烈的手法去證明的,」Kin攔阻了想往外沖的翁瑞揚,語重心長的看著兩人,「平靜下來,想一想,若一方離開了,這樣的證明不就變得更愚蠢了?」
「沒錯,沒有人會因此得到幸福,而是痛苦,無止境的痛苦。」Hermit沉靜的眸光透過晶透杯緣看向遠方。
「我不知道你們怎麼想,不過,既然兩人無法互信互諒,這樣的感情實在脆弱,那還是不要結婚好了。」James的話更直接。
雷蓉蓉看著一臉難過的翁瑞揚,她看得出他眸中的深情,但她好不安、好害怕。
他握緊她的雙手,「給我機會證明,我的目光再也不會從你身上移開了,蓉蓉,我是真心的。」
「真的?」
「真的,我要是再犯,我也沒有臉來求你原諒了。」
她哽咽一聲,投入他的懷抱。
一場風波平息,一對有情人笑中帶淚的離開了維也納森林。
「好一對歡喜冤家。」James笑笑的搖頭。
「等你以後跟女人談感情後,你才會懂得愛情的復雜.單戀的侍者。」Kin勾起嘴角一笑。
「我是單戀沒錯,但老板你就談過戀愛嗎?」
他笑而不答,走到正從鋼琴前起身休憩的Narcissus身旁,兩人低聲交談著。
James靠向吧台,對著Hermit問︰「老板真的愛過,對不對?」
她瞟他一眼,眸光很清楚的顯示,他太多事了。
他撫撫下巴,繼續道︰「其實老板也是個怪人,幽默風趣。見識多廣、有智慧,但整個人卻像個謎……」
「你的舌頭會不會太長了?」她語調平靜。
他露齒一笑,「沒拿尺量過,不知道。」
她仰頭翻了翻白眼,決定不再跟他說話。
James無趣的聳聳肩,看看Kin跟Narcissus,再回頭看看那面釘滿Kin旅行各地時所拍下的相片牆,在牆的正中間有一張男子彈琴的側影照片,那個側影跟Narcissus實在很像,他曾好奇的問過那人是誰,但Kin從未松口。
他不想去問那個足以冷死人的Narcissus,也不認為他會回答。
Narcissus盡避少言,但無庸置疑的,他絕對是酒館的靈魂人物,少了他的爵士藍調,維也納森林就像少了生命般,顯得枯燥無味了。
約莫五分鐘後,James看著那個冷死人的鋼琴師再次回到鋼琴前,彈起悠揚的藍調樂曲,同時,厚重的木門被推開,兩名客人走了進來。
他嘴角一揚,挺直腰桿,活力十足的大喊,「歡迎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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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熙來攘往的桃園中正機場內,唐薇眉開眼笑的看著親密相擁的翁瑞揚跟母親相偕步入出境大廳,高舉起手跟他們揮手拜拜。
看來何家楓的出現並沒有影響兩人間的感情,她真的松了一口氣。
不過,一旁的翁偉迪看到他們還相親相愛的,表情顯得有些不悅,他瞥了笑盈盈的她一眼,「別高興得太早,重頭戲在日本,你媽能不能跟我爸順利的走過紅毯,還有得瞧呢。」
「我對我媽有信心,倒是你,為什麼突然告訴我不必上飛機了?」
他神情復雜的瞥她一眼,轉身往大廳的出口走去。
她愣了一下,隨即跟上,「難道是你打消主意,不去日本了?」
他腳步未歇的答道︰「錯,我們要去,只是晚個幾天,再和他們在日本會合,這事我已經跟我爸說好了。」
「為什麼?」
為什麼?他也很想知道為什麼。他昨晚一夜難眠,一想到他不認她孩子時,她那歡天喜地的模樣,他就很不開心。
懊死的!她設計要了他的種,就只要他的種而已,而他,翁偉迪,除了提供精子外,對她而言一無是處?
唐薇不知道他的表情為何變得如此陰沉,但為了自己及肚子里的孩子著想,她硬是擠出一絲笑容,「算了,我不過問原因了,我先回公司上班,再等候你的通知。」
看著她匆匆的跳上一輛計程車離開,他不得不承認她很聰明,眼楮夠亮,因為他真的有股想對她咆哮幾聲的沖動。
由于心情太躁、太悶了,他打電話約了兩個好朋友到X雷射光PUB聚聚。這里是二十四小時營業,雖然現在是大白天,但客人不少,熱門音樂震耳欲聾,一些青少年不僅狂放的扭動身軀,有的還又摟又抱,或跟著音樂大聲唱和。
翁偉迪發現自己真的不一樣了,他變得很受不了這里的氣氛。
他忍耐著這吵死人的音樂與晃動的身影,跟陳子達、柯振益二人聊起唐薇有孕的事,當然,他跟她同盟又被迫拆伙的鳥事也一並說了。
他說的煩悶,陳子達與柯振益卻听的津津有味。
「那你打算怎麼辦?」
陳子達最近跟範依倩的感情穩定的加溫中,對唐薇的事,他從範依倩那里也听到不少,知道她是一個保守的善良女子,可沒想到她會用這樣的法子懷孕。
翁偉迪扯了扯嘴角,「我還不知道,不過,暫時不會讓我爸跟她媽知道就是了。」
「我告訴你,女人都是一樣的,她現在只是在要弄欲擒故縱的手法,你看著吧,再過幾天,她一定會要求你娶她的。」
柯振益的語氣肯定,女人嘛,他看太多了。
他蹙眉,「真的是這樣嗎?」可是她的開心不像是裝的,要不,他也不會這麼不爽。
「但我記得依情說過,唐薇討厭男人,她的後半輩子也不會靠男人過活,所以她可能真的只是要偉迪的精子而已。」陳子達難得與柯振益唱起反調,女朋友的活影響力是大了點。
「啐!若真如此,她到精子銀行去要精子不更快?」柯振益反駁道。
翁偉迪忍不住點頭.「說的也是。」
「可是——」陳子達還想再辯。
「甭可是了,總之,偉迪,我告訴你,你別讓她的伎倆給騙了,她是在利用咱們男人的劣根性。」
「什麼意思?」翁偉迪不解的看著頑皮的半倚著椅背的好友。
「得不到永遠是還好的嘛,我們男人就是不甘願、想征服,結果到頭來就只有栽跟斗的份,所以,你呢就別找自己的麻煩,好好的跟她到日本去搞破壞,早早讓你爸跟她媽的婚事告吹,這詳。你才能早一點恢復自由。」柯振益一副專家的口吻道。
好像很有道理,他點了點頭,決定以逸待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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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薇只听過女人翻臉像翻書一樣快,沒想到男人改變主意的速度也這麼快。
「明天就要飛日本?可你不是說過要晚個幾天嗎?」
站在公司門口的唐薇壓低嗓音,以一抹受不了的眼神瞪著這名像風一樣來到她的辦公室,又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她拖出公司的男人。
「我改變主意了,不成嗎?」翁偉迪直勾勾的睇視著她,說得臉不紅,氣不喘的。
「你未免太霸道了,我有我的事啊,何況,一早來公司時,我才跟老板說這幾天會加班,要不,我怎麼請長假?」
他一挑濃眉,「你先前不是也沒請假?」
她一愣,咬了下紅唇,「是沒錯,可是那時是因為太臨時,所以只能先斬後奏。」
「那還考慮什麼?一樣先斬後奏,反正你一個月想必領不了多少錢,大不了你的薪水我來付。」
她瞪他一眼,「不必,我還不必你來施舍。」
「隨便你,總之,要是你搞不定那個豎直耳朵偷听的老處女,我就幫你請——」
「不用,我自己會請假。」
雖然有些不悅,但唐薇知道霸氣慣了的他,是不會接受否定的答案的。
一轉身,她就看到老板臭著一張老臉走向他們。
「你要請長假?」
耳朵果然利啊!她在心里暗嘆一聲,「是的,因為我媽要結婚。」
「又要結婚了?!」
林美霞無法抑止的拉高分貝,這天底下的男人到底在想什麼?唐薇的娘是長得妖嬈美麗、嬌小可人,但是出離異二、三十次了,而小泵獨處的她還是個原裝貨,居然乏人問津!
「是的,老板,這次我的繼父打算在北海道舉行婚禮,所以我——」
「不用再說了!」
愈听她的火氣愈大,怎麼這麼浪漫的事就是無法發生在她的身上?郁卒啊!
所以她討厭男人是有原因的,男人的眼楮都有問題嘛!
翁偉迪看著臉色氣得一陣有一陣白的林美霞,「我跟你說,老——」
她眼一瞪,咬牙低吼,「你說老什麼?」
他露齒一笑,明白自己踩到了她的死穴,「我是說‘老板’,唐薇的繼父是華爾國際房地產公司的前總裁,所以你這個小廟是容不下她這尊菩薩了,你就算不準假,也無所謂,大不了她辭職走人。」
「翁偉迪,請你不要自作主張行不行?」唐薇不高興的瞠視著他。
「你在這兒沒前途的,我的公司隨時都可以安插個位子給你。」
「你再說下去,我就不跟你去日本了。」
「若真如此,我就跟你爭你肚子里的孩子。」
她臉色一白,猛抽了一口涼氣,「可你明明——」
「我對孩子還是沒興趣,但是如果那可以成為讓你听話的籌碼,我可不介意拿來用一用。」
惡劣!唐薇眼神冒火的瞪著他。
而一旁的林美霞早在听到唐薇的娘要下嫁的人是國內數一數二的房地產大亨後,就嫉妒得快發狂了,這會兒再听到這兩人還有了孩子,她更是氣啊。
為什麼?為什麼?
她們母女倆都能遇到這樣的好康事,而她守身如玉、冰清王潔的,就沒有這樣的好運落在她身上?
她雙手握拳,咬牙切齒的道「唐薇小組,你可以下班——不,你可以離職了,既然你的繼父是個大富翁,想來你不會在乎一個月三萬多塊的薪水,當然,你的突然離職,對本會計事務所造成很大的不便,這一點不便就這一個月的三萬多塊薪水來彌補。」
「老處女,你嘰嘰喳喳說了一大堆活,不就是不想付薪水嘛,我們听懂了。你就將其他的話全咽下肚子去吧。」
翁偉迪挑起眉,嘲弄的說完一席話後,拉著面色緊繃的唐薇離開。
「怎麼,舍不得三萬多塊的薪水?」
因為她的臉色一直欠佳,他以為她在乎的是這個。
她直勾勾的瞪著他,一臉陰霾的道︰「不是錢的問題,而是——」她低頭看了平坦的月復部一眼,「你不會跟我爭孩子的,對不對?」
他點點頭,「你听話,我就不爭,不過我得提醒你,你這套欲擒故縱的手法對我是沒有用的,女人我看太多了,知道你只是想利用男人的劣根性,讓我傻傻的往你的陷阱里跳。」他嗤笑一聲,「小心偷雞不著蝕把米,到時候你生活里多了一個拖油瓶,倒霉的只是你自己。」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我可以告訴你,我沒有耍什麼欲擒故縱的手法,我只要孩子,所以我會乖乖的跟你到日本去,我只要求這個小生命只屬于我。」
「日久見人心,我看你可以裝多久。」
「是,日久見人心,到時候你就知道我是不是裝的了。」
兩人四目凝望,渾身散發出不容妥協的氣勢,空氣中仿佛發出了 哩叭啦的聲音。
半個多小時後,翁偉迪回到辦公室叫秘書重新劃機位,訂了隔天一早八點飛日本的飛機。
翌日,兩人即在機場會合,搭機前往北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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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北海道
藍天白雲下,一片純淨無污染的天然景致,五彩繽紛的花海中,翁瑞揚跟雷蓉蓉穿著情侶裝又親又抱,含情脈脈的凝睇對方……
「好,很好!」
攝影師麥克拍下了一張又一張的相片,將此時的甜蜜時光永遠留住。
約莫五分鐘後,一個穿著這身白衣裙的身形走進花海,一個不小心,絆了一下,她鐵坐在地上,逸出一聲,「好痛。」
聞言,翁瑞揚跟雷蓉蓉齊將目光移到該名女子身上,一見到他,兩人全愣住了,喃喃低語,」怎麼又是她?」
何家楓楚楚可憐的凝睇著翁瑞揚,等著他走過來扶起自己,但她失望了,他只是皺了一下眉頭,隨即別開臉。
雷蓉蓉看著翁瑞揚,再看了看似乎站不起來的她,想了一下,還是走到她身邊,蹲于,看著她的問︰「你還好嗎?」
何家楓微微一愣,但很快的想起自己還在演戲,眉頭緊皺的搖搖頭,「好像扭傷腳踝,站不起來。」
雷蓉蓉回頭喚了一下翁瑞揚,「瑞揚,我們先帶她去看醫生吧,你抱她起來。」
「這…」
「我相信你。」
他凝睇著她那雙閃爍著信賴眸光的秋瞳,深吸一口氣,才走過去,他彎身將曾經讓他心跳加速的何家楓抱起,走到租來的車子旁,將她抱進車內後,雷蓉蓉也坐進去,此時何家楓開口了。
「謝謝你們,我們好像挺有緣的。」
「是啊,在台灣遇見你,沒想到在日本也遇上了。」雷蓉蓉笑笑的回答。
「那真的是緣分,因為我是半個日本人,還是在北海道這兒長大的。」
還真是巧!她跟翁瑞揚很快的交換了一下目光。
「你們真好心,而且好幸福啊,不像我……」何家楓的聲音暗 ,眼眶也泛紅了。
「你怎麼了?」雷蓉蓉是個沒心機的人,壓根不知道這都是台詞而已。
于是何家楓娓娓道來自己的「不幸遭遇」,她是為了逃開暴力相向的丈夫而逃到台灣去的,但因為思念女兒又回到日本,可是她卻沒有膽子回家,所以只能住在旅社,漫無目的的四處游走……
她的故事讓雷蓉蓉流了不少同情淚,而博取同情就是何家楓接近目標——翁瑞揚的第一步。
「你們不用送我到醫院了,這點傷跟過去我被我丈夫打得鼻青臉腫、一個月下不了床的傷比較起來實在算不了什麼,只是……」她欲言又止。
「只是什麼?」
「可以讓我繼續感受你們的幸福嗎?我看到你們那麼甜蜜,心里也平靜許多,我可不可以跟著你們一起走,我不會打擾你們拍照的,就在一旁看可以嗎?」說著說著,她哽咽一聲,哭了出來。
「你別這樣啊!」
「我……我跟我丈夫拍婚紗照時就是這麼幸福甜蜜的……嗚嗚嗚……」她愈哭愈傷心。’
雷蓉蓉看了更加不舍,連忙點頭,「好好,你別再哭了,就跟著我們吧,不然,一個人這麼漫無目的的亂走,要是遇上壞人就糟了。」
「蓉蓉——」翁瑞揚想出言制止。
「沒關系的,真的沒關系的。」
翁瑞揚看著心軟的她,再看向哭得淚漣漣的何家楓,不知怎的,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是哪里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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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偉迪跟唐薇一下飛機,即搭車前往父母下榻的五星級溫泉飯店會合。
唐薇怎麼也沒料到她會看到,翁偉迪找來的女子正跟著她媽有說有笑的一起用餐?!
她的視線再落到翁偉迪的身上,看他的表青,他似乎早就知情了。
「媽,她是?」
「小薇,她叫何家楓,是個可憐的女子,她原本住在一個破爛的旅館里,可那根本不是人住的,所以我要你繼父幫她在這兒訂間房,就在你們兩人的單人套房對面,大家在一起互相有個照應,不是挺好的。」
唐薇看著母親那張天真的臉,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媽媽怎麼會將這等危險人物放在自己跟繼父的身邊?
但她什麼也不能說,翁偉迪炯炯有神的眸光正定視著她,似在監祝她。
然後,他听起她辭職的事,還有他們又改變主意,提早飛來北海道,想早一點享受北海道的美麗景致,以及他們會一直待到兩人結婚的那一天,而公司的事都已交由董建志及幾位高層主管處理了等等……
唯一沒說的是,她肚子里有寶寶的事。
只是,沁涼如水的夜晚,她放松的泡著溫泉,仰望著天上的璀璨繁星時,她還是無法跟身旁的母親示警。
一來,何家楓跟著她們一起泡湯,二來,露天的男湯、女湯中間只隔著一座層層疊疊的假山石,就算再小的談話聲都能在這片空曠寂靜的星空下听得一清二楚。
在心中暗嘆一聲,她舀起溫泉水,靜靜的看著跟她媽談笑自若的何家楓。
她看來好無害啊,而這更顯示她的演技有多好!
繼父對母親的愛能否經得起考驗?
她真的替母親擔心.好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