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君悅飯店八樓美輪美奐的宴會廳內,政商名流雲集,現場包有多名名模穿戴昂貴珠寶,搔首弄姿的展示身上的飾品,而多名保全更是雙眼不敢眨的緊盯著名模身上的高檔珠寶。
吧台旁,管繼凡手持一杯XO,冷酷漠然的俊臉仍抵擋不了一些頻頻上前攀談、賣弄風情的名媛淑女。
對她們而言,他就是一顆最頂級的黑鑽,只要擁有他,富貴榮華是享受不盡。
TNG是個橫跨歐、亞、美、澳四洲的國際快遞集團,年營收上千億,除此本業外,管家在世界各地都有置產,甚至投資旅游業,開闢度假村、旅行社、餐館,財富難以計算。
即使幾年前的意外結束了TNG的主席管德林及左右手、弟弟、弟媳婦三人的生命,但管繼凡並沒有讓集團散了,反而以分區負責的管理模式,讓TNG更加凝聚,所以在去年他出國進修時,母親白宜芳接任主席時並不辛苦,經營團隊很快的讓她進入狀況……
避繼凡冷眼看著眼前這些女人,輕啜了一口酒,眼見又有政商欲上前寒暄,他禮貌的回應幾句,打算再過五分鐘就走人。
驀地,一抹熟悉的身影吸引住他的目光,他濃眉一蹙,不悅的看著美麗月兌俗的邵茵挽著一名貌不驚人、圓圓胖胖的年輕男子走進會場。
分開兩星期,看來她也挺忙的,他直勾勾的看著她,確定她不會認出他了,腦海中卻無法不憶及那一夜激情……
仿彿是察覺到那兩道灼燙的目光,邵茵目光好奇的四下梭巡,視線來到吧台她的心猛地一震,臉色悚地一變。見鬼了!這不是她在石頭賞的鏡子里看到的男人嗎?!
他的黑發有些長,幾絲不馴的發絲垂落前額,兩道濃眉下是一雙桀騖的深邃黑眸,高挺的鼻梁、薄抿的性感雙唇——
他身高至少有一九0,一身羅倫斯白襯衫、灰色西裝,前襟敞開,露出古銅色胸肌,渾身散發著一股冷傲氣質。
她認出他來了?!避繼凡覺得不可思議,她的表情像是看出了什麼。
邵茵身旁的杜勝友一見她的目光跟管繼凡遙遙對望,爐火中燒,卻又不得不溫柔的道︰「我們去看看那只名為「藍之光」的藍寶鑽戒,听說一只要價就一千萬台幣。」
一千萬,她的眼楮瞬間一亮,立即笑咪咪的跟著他往右邊的名模展區走去。
俊男的魅力比不過千萬珠寶,果然是邵茵!避繼凡是好氣又好笑,但就不明白她是怎麼認出他的?
邵茵看著美艷的模特兒手上那只璀璨奪目的藍寶鑽戒,美麗的雙眸更是熠熠發光,這種寶石類的東西真的是太神奇了,小小的一顆就值一千萬,要是她擁有這麼一顆就好了,她跟她媽的後半輩子就不必再發愁。
她微笑,看著該名名模正好轉身與另一個名模交換位置並轉換姿勢,讓另一邊的貴客欣賞,宴會廳突地陷入一片黑暗,幾秒後,燈亮了,而對面的客人卻是驚呼聲四起,因為名模手上的藍之光就這麼不見了!
保全急忙將所有名模團團包圍,一邊再以對講機示意同仁封住鎊個進出大門,該名模特兒緊張的哭了,主辦單位及贊助廠商則是冷汗直冒,現場一片混亂,鬧烘烘的……
警方抵達,在與主辦單位討論後宣布,「對不起,因為藍之光遭竊,所以我們可能得冒犯各位佳賓,進行個別搜身……」
此話一出,雖說是不得不的做法,但還是引來眾多不悅及批評。
一屋子吵吵鬧鬧的,此時,一臉冷漠的管繼凡走了出來,「我想離開這里,誰要搜就快搜。」
「我也想離開。」邵茵也站出來,反正她又沒偷,怕什麼?
「邵茵,何必呢,這是污辱人。」杜勝友才不願意。
「那你就繼續耗這里吧。」
避繼凡瞟她一眼,卻見她只是瞥他一記,沒說什麼,而且眼神竟是陌生的?!
有人帶頭,還是TNG的主席,主辦單位感激的請兩人到另一邊原是供休息的兩間小房間內,各派一名男女保全人員進行全身搜查,在確定沒有藍之光後,讓他們離開,見狀,陸續有一些人排隊等侯搜身。
避繼凡不打算與她有交集,大步往電梯走去,邵茵若有所思的走在他身後,老覺得他的背影挺像那一頭熊……
不可能!哪有熊穿西裝!
驀地,她左手的無名指突地一緊,她柳眉一皺,低頭一看,臉色大變,心髒更是差點停止跳動。
有……有沒有搞錯?!那只閃閃發光的藍寶鑽戒居然在她手上?!
一听到身後傳來談話聲,她臉色發白,嚇得連忙將手蓋住,又驚見右手的幸福戒上居然溜轉著一道粉紅色光!
眼見兩名客人走向她,而就在前方不遠處,那名偉岸的男人正好踏入電梯——想也沒想的,她拉起裙擺快步跑過去,在電梯關門的剎那及時沖進去。
避繼凡不解的看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她,「怎麼了?」
這聲音?她怔怔的看著陌生——不,曾在石頭賞的鏡子里看到的男人,「怎麼你的聲音好像我一個朋友?」
她真的沒認出他?那為何第一眼看到他時她會如此震懾?他困惑了。
邵茵一手緊緊的蓋住手背,不意瞄見安裝在電梯內的監視器,她的心卜通卜通的狂跳。怎麼辦?萬一被拍到藍之光就在她手上,那就百口莫辯了,她一定會被當成小偷扭送警局……
避繼凡不解的看著她一直盯著監視器,再看她左右手交疊、握得緊緊的,里面藏了什麼?
邵茵一看這個絕世帥哥也將目光栘到她手上,她的手緊張的微微顫抖,她不是小偷,可——現下可說是人贓俱獲,怎麼伸冤?
要是這個電梯的燈突然壞掉就好了,烏漆抹黑的,監視器就照不到她的臉,這個男人也看不到什麼了……
避繼凡與她為鄰一年多來,可未曾見她這麼驚懼過,正想再問她時,電梯突然猛烈的上下震蕩。
他一愣,邵茵更是嚇了一大跳,兩手連忙扶住鏡面,好穩住搖晃的身子,就在此時,她的眼角余光突地捕捉到一抹熟悉的粉紅色光,她直覺的瞥向幸福戒,果真看到戒面上有一抹小小的粉紅色光乍熄,同一時間,電梯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中,她突然明白了,這一切全是這只幸福戒搞的鬼。
她心想要是能擁有藍之光就好了,而現在這枚戒指就在她手中,她希望電梯的燈壞了,這會兒壞了、停了,那如果,她希望——
她眼楮突地一亮,她媽不就有救了?
「快,我要出去,我要離開這里,快!」她興奮的大聲嚷嚷。
「邵茵,你不是被嚇到了吧?」管繼凡憂心的問。
黑暗中雖然看不到她的臉,但她剛剛還一臉害怕,可這會兒聲音听來卻是充滿興奮。
「咦,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而且你的聲音——好像管繼凡?」她的聲音訝異的揚高了。
「你先別管這個,你還好嗎?你剛剛嚇壞了是嗎?」
是他!錯不了了,尤其這會兒黑漆漆的,沒見到那張帥帥冷酷的臉,她更能確定他就是那一頭熊!
「管繼凡!天,你先前真是暴殄天物,你何必虐待我的眼楮呢,不過,這筆帳等有空時我再找你算,我現在沒空跟你說那麼多,我要趕快離開這里,我有很急很急的事。」
「邵茵,你先冷靜點。」他覺得她的聲音里有著不尋常的興奮。
她怎麼冷靜!她的手緊緊的握住幸福戒︰心里頻頻說著,我不要藍之光了,幸福戒,如果可以,請你讓我的母親從沉睡中清醒過來好嗎?求求你……
她心里一直懇求著,驀地,她感覺到右手無名指的戒指不見了,她眼楮一亮,「繼凡,這枚幸福戒听到我的心聲了,我一定可以——」
電梯突地亮了,她發現管繼凡沒看她,驚悸的黑眸卻定視在她的腳邊——她困惑的低頭,臉色刷地一白,「不是我……」
天啊,那顆璀亮的藍寶鑽石怎麼會在她腳邊?它為什麼沒有回到名模身上?她著急無措的看著他將鑽戒撿起來。
突地,電梯門開了,兩名趕來支援的保全人員一眼就瞧見管繼凡手中的「藍之光」,他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看向邵茵。
「不!」她沮喪的發出哀叫聲,「真的不是我,它突然就出現,這全是這只戒指……」天啊,不可能有人相信的,叫她從何解釋?
兩名保全堅持要將她扭送警局,她急得向管繼凡求救,「我真的沒有偷,我怎麼會偷?」
「你很愛珠寶。」這是不爭的事實。
「我是愛它的價值,我不要被關,我不要!」她嚇得哭出聲來,淚流不止。什麼幸福戒,真是害慘她了!
認識她那麼久,他第一次看到她哭,而且還哭得這麼慘!他也不忍。
看向兩名保全,他道︰「你們等一下。」他步出電梯,打手機給樓上一名商場上的朋友,「不……不是我帶去的,但曾經是我的女人……恩,給我一個面子不要追究了,恩,謝謝徐董,我欠你一份人情。」
他隨即將手機交給兩名保全人員的其中一名,在听完對方交代後,兩人隨即將「藍之光」護送上樓。
邵茵驚嚇過度,仍抽抽噎噎的哭著,她只知道,她不會被抓去關了,就沒想到那頭熊,不,眼前這個狂妄的男人居然這麼有辦法!
可見管繼凡理都不理的就往大門口走去,她連忙拭去淚水,快步追上去,「管繼凡——」
他看也不看她,繼續往前走,「我對你很失望,沒想到你會當小偷」
他走到一輛加長型的積架旁停下,小柏立即下車為他開門,她追上來,看著坐進車內的他,「我沒當小偷,你也知道幸福戒它很邪門的,拔都拔不起來,是它偷的!」
他冷睨她一眼,「你當我是三歲小孩?」他示意小柏將車門關上。
小柏關上門後,繞到駕駛座發動引擎。
「我——」被人誤會的感覺實在好差,邵茵又煩又氣的,她氣不過的用力拍車窗門,直到他降下車窗冷睨著她。
「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想把話說清楚,就算我是小偷,你又好到哪里去?明明長得人模人樣的,就要當一頭熊,明明是一個有錢人,卻故意去當一家快遞公司的送貨員——」
「那不干你的事!」
語塞,是啊,干她什麼事?她咬咬牙,「有啊,有礙觀瞻,而且、而且——你——你吃了我——的東西,吃干抹淨的走人,連留個只字片語都沒有,你明明知道你奪走的可是我最重要的一個——」該死的,還有別人在,叫她怎麼說!
「我知道了,你想要多少錢?」
她為之氣結,「我——你——你怎麼把我看得這麼膚淺?」
「你有膽偷竊就是被錢逼急了,多少一句話。」
「你——虧我還擔心你這頭熊會不會露宿街頭,結果你是這樣看我的!」
「你慢慢考慮,金額確定時,打電話給我。」管繼凡從皮夾里抽出一名片,逕自放到她皮包外的小袋子後,便要小柏開車離去。
怎麼會這樣?那家伙搞什麼神秘?還這麼欺負她!還有這只戒指——
對了!正事要緊,她連忙上了一輛計程車,直奔「安園私立療養院」。
「邵茵,咦?你今天怎麼過來了?」
從植物人看護病房走過來的護士長袁安娜一看到她,微笑的問。因為邵茵的工作時間一向很長,休假日又少,前幾年天天過來看她母親,累得不成人樣,她勸了她好長一段日子,也保證會好好照顧她媽媽,她才放心的固定在星期三的晚上過來,而今天是星期五。
「我有事跟我媽聊,我先進去。」邵茵很快的走過長廊,在拐角的第一間病房開門走進去。
「媽,我來看你了,你今天好嗎?我要跟你說一件很神奇的事——」
她興奮的拉了一張椅子在病床邊坐下,一邊按摩母親的手,沉睡了五年的母親皮膚依然柔細,美麗的臉龐依然動人,只是再也沒喊過她的名字。
她邊為母親按摩邊說著幸福戒的事,「媽,我們來試試看,看看它能否讓你醒過來,好不好?」
她深吸了一口氣,很真誠在心里祈求,希望幸福戒可以讓她心想事成,讓母親清醒過來……可沒有,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她一再的請求,那只戒指卻沒有任何反應,她的母親依然沉睡……
「不行嗎?」邵茵的聲音幽幽漫漫的,眼眸噙滿淚水。
為什麼不行?我不是那麼愛珠寶的,只是如果我有一顆,我就可以不必擔心錢的問題,我可以天天來這兒陪我媽,這才是我想要的,為什麼你不能成全我?
她難過得在心中吶喊!
袁安娜走了進來,沒想到競看到一向笑咪咪的邵茵竟是滿臉淚水,「怎麼了?你怎麼哭了?」
她連忙搖頭,慌亂的拭去淚水,她答應母親不哭的。
「沒事,我媽麻煩你了,我先回去了。媽,我走了。」
她手握著幸福戒,快步的往外走,心里卻祈禱它能再給她一次奇跡,讓她媽醒過來,她只要這個願望就好了。
走到大門口時,櫃台的電話響起,她看到護士接起電話後臉色一變,立即跑向她,「邵小姐,你母親的病情突然起了變化,護士長要你先留下來。」
邵茵臉色悚地一變,「什麼?」
這一晚,她在急診室外待了一整夜,母親不明原因的呼吸急促、血壓急降,差點走了,在確定母親病況穩定後,天已蒙蒙亮了,哭得雙眼紅腫的她這才搭上計程車,直奔石頭賞。
清晨,寧靜無人的街道,一個尚未蘇醒的城市,沁涼的空氣中飄浮著一抹孤寂,獨自咀嚼著這分孤寂的邵茵站在石頭賞的門前等開門。
這家怪怪的珠寶銀樓沒有鐵窗、鐵門、一目了然的瑰麗珠寶仍隔著兩大玻璃牆綻放動人光彩,而隱藏在展示櫃里的燈光及室內的幾處光源,都讓這家珠寶店看來就像在呼吸……
她低頭看著表,等待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色愈來愈亮、街道開始加入了人聲、車聲,終于——
石頭賞內,一名穿著制服的女孩從二樓階梯定下,來到自動門前,將休息中的牌子轉面換成營業中,一看到她,還笑笑的點點頭。
邵茵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回應,她站在自動門前要走進去,但那扇門就是不開,她朝上方的感應器揮揮手、前進、後退,門還是不開。
她只得用力指指她手上的幸福戒,這才看到那名美女店員先是一愣,接著快步的往樓上走,不久,上回賣她戒指的傅磊也跟著她及另一名女孩快步下樓,另外還有一名低頭的男店員也緩緩步下樓來,卻是背對著自己。
四人圍在一起,也不知在說什麼。
店內,傅磊實在很高興忘了留下資料的女人帶著幸福戒回來了,但從她哭腫的雙眸及憤怒的眼神,他明白那只瑕疵品一定沒給她帶來幸福。
「想個法子讓她進來吧,那扇一樣有瑕疵的自動門不給進呢!」傅磊將問題丟給三個有魔法的家伙。
杭冬、花羽互看一眼,金瑩嘴巴念念有詞,對那扇凸槌門施予魔法,可門就是不開,花羽也試了,也是不行,兩人看向三人中法力最強的杭冬。
只見他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抿緊了唇正要施展魔法時——
博磊開口,「算了,你們三個法術失靈是常有的事,他這惡魔也成不了事。」
「傅磊!」金瑩跟花羽忍不住的瞪他一眼,雖然他說的也是事實。
杭冬半眯起黑眸,背對著自動門,手用力一劃。
炳,自動門開了,見杭冬繃著一張臉回樓上,傅磊卻笑得很得意,「瞧,激將法有效,你們說我是不是——」
「找死!」金瑩被他打敗了,他要真的激怒杭冬,引發他個性中的那個瑕疵,他這個凡人絕對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三人沒談太多,邵茵快步走進來,怒沖沖對著傅磊道︰「我不要這只幸福戒了,我要退貨!請你拿下來!」
他要是拿得下來就好了,傅磊一臉的莫可奈何,指了指最善良的花羽。
甜美可人的花羽親切一笑,「這只幸福戒有問題嗎?」
「我——」近距離看這名美女,邵茵不得不承認,這家店的女孩都長得很漂亮,再看她名牌上寫著「天使」兩字,她更加佩服這家店老板的巧思與雇用員工時的好眼光,不論是一旁的精靈,還是眼前的天使,她們都有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月兌俗容貌與氣質。
只是,賣的東西卻很爛。
她的目光回到笑容可掬的天使身上,「我不想再說了,只請你幫我拿下來。」
花羽一臉歉然,「對不起,這我們沒辦法,相信你也請很多人試過才是。」
什麼?邵茵的心馬上涼了半截,「你——」看著這張漂亮又甜美的臉,她發覺自己想要對她生氣都難。她壓低嗓音,「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但這只戒指很邪門,還有那面鏡子——」她只敢遠遠的瞟著那面連身鏡,「它也很邪門。」
它居然能顯示出管繼凡真實的臉。
一旁的金瑩笑得燦爛,「你想太多了,小姐。」
「我沒有。」她搖搖頭,仍然覺得恐怖,「發生了一些事,不是好事,我的工作快丟了、差點被當成小偷,還有我媽她——我絕不能再戴著它了,我一定要拿下來。」
「可以,手指剁下。」一個低沉冷漠的嗓音突地在她的身俊響起。
她一怔,轉頭一看,與她視線持平的是一個系了黑色領帶、白襯衫、黑西裝的寬闊胸膛,右邊還別了一個「惡魔」名牌。
她抬頭一看,呆了,這個惡魔長得好——好俊美,但渾身上下也帶了一股黑暗邪氣,令人看了有些毛骨悚然,這應該是剛剛背對著她上樓的另一名男店員,他怎麼突然出現在她身後?
杭冬用那雙可以透視任何黑暗世界的深邃黑眸睨著她,「如何?」
「剁手指?開、開玩笑的吧!」她回得心驚膽戰。
「是是是,他開玩笑的,花羽——」
金瑩忙跟她使眼神,花羽明白的將杭冬拉到另一邊,然而他卻刻意去站在末卜先知鏡前,眼神望向邵茵,她害怕的偷瞥他一眼,驚恐的看到鏡中有一個邪惡猙獰的惡魔。
她倒抽了口氣,驚慌的看著眼前三人。不對勁,這里太邪門了……
她吞咽了一口口水,「我、我什麼都不要,錢也不要,只要把戒指——」
「小姐,其實,我們賣每樣東西都有售後服務的,只是傅先生忘了請你填寫客戶資料。」金瑩先將一份空白的客戶資料放到櫃台,再將一支筆交給她。
邵茵猛吞口水,能寫嗎?這兒充滿詭異,還是隨便亂寫……
博磊也露出招牌的斯文笑容,「是我的疏失,但這只戒指擁有很特殊的能量,只是這能量不是人能控制的,所以若是出任何狀況,我們都很樂意為你解決。」
「每次出狀況,它似乎都會發出粉紅色光——」她喃喃低語。
「那你第一次看到這個光是在什麼狀況下?心里又想到什麼事?」
「是——」她突然住口,這怎麼說?她記得……她心里想的是不想跟隔壁芳鄰分開,她真的好希望他們可以延續這份緣,長長久久的,結果她的初夜就那麼沒了。
一看他們都等著她回答,她粉臉漲得通紅。
花羽溫柔一笑,卻是暗中使了讀心術,匆地臉上笑意頓歇,一驚,「你沒有懷孕吧?」
她這一問,其他三人大都明白大概是什麼狀況了,花羽會讀心術的事他們都知道,傅磊迷糊但還算聰明,反正這兒因賣出瑕疵品而出的亂子也多到讓他猜得到會出什麼狀況了。
邵茵一愣,急忙搖頭,「你怎麼會?不,我沒有。」她不解的瞪著她,她不可能知道的。
花羽松了口氣,好在只是一只未修復的瑕疵品,不然,她這會兒肯定成了一個有孕的婦人,絕對可以跟她的鄰居「延續緣份,長長久久,心想事成」。
「呃,不管怎麼說,自從戴上它後,我就倒楣事不斷……」邵茵尷尬的做了總結。
「沒關系,它是在儲存能量。」花羽溫柔的解答。
「倒楣能量?」她並非譏諷,而是無奈。
她燦然一笑,「不,是幸福能量,因為幸福並不是一蹴可幾的……」
看著她可人的笑臉,再瞥向那名靠在右方第二個展示櫃上,雙手環胸,伸長了腿,冷睨著她的杭冬,她痙攣的又吞咽了口口水,胡亂的拿起筆來填寫個人資料,「那——那我有什麼狀況都可以找你們嗎?」
「恩,不過,我提醒你,不要胡亂使用它的能量,也就是別想著我希望怎麼樣,一旦能量不足時,不僅無法心想事成,反而會出亂子,懂嗎?」花羽好心提醒。
邵茵也只能點點頭,道謝後,渾渾噩噩的離開了。
「她走了,我們是不是該開始跟蹤?」傅磊想贖罪。
「我跟,讓你這個單細胞生物跟,我不放心。」金瑩朝他眨眨眼,略施魔法,她成了一只小蜻蜓,飛了出去。
但不到十分鐘,她又飛回來,一進櫃台後,恢復原狀,「對不起,太久沒變了,熬沒多久,法術就失靈了……」她一臉尷尬。
杭冬面無表情,花羽則安慰她已有邵茵的資料,沒關系的,傅磊則趁機調侃,「正常嘛,你也是單細胞的魔界瑕疵物啊——」
此話一出,立即引來杭冬的一記冷冽目光。
暗磊連忙閉口,他忘了,杭冬也是其中一。
一夜未睡,邵茵口干舌燥,再加上在石頭賞的一陣驚嚇,她是頭昏腦脹,卻也思緒煩雜,來到凡爾斯時,已是上午十一點半,听小茹說白宜芳等了一、兩個鐘頭才走,她有心理準備,又得挨一陣炮轟了。
「對不起,我是去還戒指的,但真的一言難盡。」她累得不想解釋了。
「戒指還在你手上,你也敢睜眼說瞎話!」又是一陣漫罵。呂慈芸歇口氣後道︰「白夫人要你今天晚上到她家去幫她做臉,就這樣,去做事了。」
邵茵點點頭,勉強振作起精神去工作,並打電話取消今晚的約會,在下班時,抄了白夫人的地址,搭上計程車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