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這句問話使得範蓮目瞪口呆地瞪著他,
「你以為我是一個隨隨便便就把……就把一切交給一個男人的女人?如果我對他無心無意無情,我怎,麼可能這麼做?」她掙開他,疾行的步子轉為奔跑。
「小心,蓮兒。」冉采喬已顧不得被別人听見的危險,倏然沖向前扶住她的縴肩,「你這是何苦?告訴我,除了我的不告而別外,我還做錯了什麼?」
「如果……如果你真有心,就該去向我爹坦白這一切,然後派人來說親啊。」她被逼急了,終于說出自己的想法。他只會一直逃避,難道也要她忘了這一段不該有的情愫嗎?
驀然,冉采喬自喉間發出一串誘惑的笑聲,「我還以為是怎麼了,原來是因為這個。」他抓了抓後腦,揚揚眉又說︰「這事我遲早會去辦,不過總得找個天時、地利、人和的時候吧,否則不但我們沒有將來,就連我也會被轟出範府,到時候你要想見我可就比登天還難了。」
範蓮凝住淚,茫然地問︰「你的意思是?」
「我不會負你,我——」
「喂!小姐、小喬子,等等我啊」
不知何時,原本一直落後老遠的春兒,突然跑了過來,還插進他們兩人中間。「你們別走那麼快嘛,小玉在後面突然扭傷了腳,我打算讓阿義送她回去,但是阿義做事向來魯莽,我實在不放心,所以想跟著回去看看。」她氣喘吁吁地解釋。
「她沒事吧?」範蓮關心地問。
「應該沒事了,我看小姐也別逞強,咱們就一塊回府吧。」春兒看了看前面還不知有多遠的山路。
「沒關系,我絕不能自毀在菩薩面前所許的願。你先與他們回去,人家在咱們府中做事,絕不能出事的。」說著,她又回頭繼續走。事實上她已經快累垮了,雙腿覺得好酸麻。
「可是——」春兒追上幾步。
「別緊張,小姐由我照顧著。」冉采喬對她扯出一抹笑容。
春兒前思後慮了一會兒,最後不得已才道︰「好吧,小姐就交給你了,一定要平安將她送回府。」
「小喬子遵命。」他立即對她漾出一絲膩笑。春兒斜睨了他一眼,又對範蓮說;「小姐,您得一路小心。
範蓮回過身點頭答應後,春兒才提著一顆心回去了。
待看不見春兒的身影,冉采喬才道;「搞半天,又只剩下咱們兩人了。」
「你如果想回去……也可以走。她喘氣的聲音愈來愈嚴重、額上汗水也淋灕不止。
冉采喬望著她那不堪勞累的贏弱身子,不禁搖頭大嘆,隨即走到她身前,毫無預警地背起她。
「喂!你這是干什麼?」她驚喊出聲。
「背你這個固執的女人上山哪。」他回頭對她輕綻笑顏。
「不用,我自己走。」她又惱又窘的叫道。這一幕若讓旁人看見,她還怎麼見人呢?
「你認為以你目前的體力上得了山上的碧雲寺嗎?小心點,再亂動我可不敢保證你會不會翻下山去。」他無意恫嚇她,也不在乎她在他身後的尖嚷聲,只怕她一個不注意摔著了。
「你——」範蓮噤了聲,想想自己的處境還真不得不受他威脅。
「乖一點、听話點,我保證能平平安安地將你帶上山,也絕對會在午時前到達碧雲寺。」他驀然回首,深海般的眼定定的對上她的臉,接著他雙手往上一騰,重新撐住她的臀。「別亂動了,我們走吧。」
範蓮靠在他結實的背上不再多言,羞紅著臉感受他放在她腿根處的指頭總是有意無意地撥弄著她,帶給她一陣又一陣的臉紅耳熱。
冉采喬噗哧一笑,「別那麼敏感,把身子繃得太硬可是會加重我的負荷啊。」
對于他肆無忌憚的狎肆言詞,她竟狼狽得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好不容易平靜的心潮又無風起浪。
「害羞了?又不是沒被我模過那兒,嗯?」他性感的薄唇噙著一抹放浪淡笑,笑眼中融入了絲興味。
範蓮頓時心跳如擂鼓,被他的婬言浪語激得緋紅了媚臉,才欲賭氣掙扎月兌身,他卻轉首笑睇她不馴的眸,「逗你的,算我說錯話,咱們從現在起很認真趕路。」
就此,他不再調戲她,穩住地邁開每一個腳步,終于在午時前趕抵碧雲寺,實現對她的承諾。
範蓮先在正殿古佛菩薩前上香祈福、虔誠默禱,隨後便在冉采喬的陪同下轉往偏殿為其他眾神一一供香。
當來到月老殿時,冉采喬突然在她身側跪下,大聲的說︰「我冉采喬一心想與蓮兒共結連理,還請月老成全。」
範蓮聞言立刻掩住到口的驚叫,再看看身側還好沒人,這才放下一顆心。
「你別隨便大聲嚷嚷,我們的事別人還不知道!」她壓低噪音在他身旁說。
「你這個女人還真奇怪,我不理會又罵我對你無情無意無心,說了又怕被別人知道內情,你這不是在整我嘛!」冉孫喬大呼吃不消,又對她說︰「你瞧,這是你送給我的……嗯,算是定情令牌吧,雖然我不是天上的神佛,但我是真的被你感動了。」
他從袖口翻出那塊在中秋夜里範蓮親自買下的令牌。「從小到大除了我娘外沒人買過東西給我,我甚至連我爹的長相都不知道。」
「小喬子……」範蓮欲言又止,就怕會勾起了他的傷心事。
「沒事,別為我愁眉深鎖,我一向看得開。」他噙了抹灑月兌的笑,突然汗顏地說︰「蓮兒,我身上什麼都沒有,等我哪天發了,一定會回送你一樣可代表情意彌堅的東西。」
範蓮听聞至此已激動地流下淚,「我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別哭、別哭。」他對她皺眉吐舌扮著鬼臉,擰擰她的鼻尖,「你不怕月老見了會笑話你這個愛哭鬼嗎?」
她破涕而笑拭了拭淚,「對不起,小喬子,是我誤會你了。」
「時候已不早,我們該回去了,否則回到府里春兒又會給我臉色看了。」
他瀟灑的暢笑,在他身上範蓮始終看不到所謂的愁與苦,為何他永遠都能這麼快樂呢?
出了偏殿,他倆走在下山的小徑上,範蓮有感而發地突然開口問道。「喬……能不能告訴我,該如何保有你的那份快樂?」
「呃……」他轉首蹙眉地望著她,「你認為我是個沒有煩惱的人嗎?」
難道不是?」她以驚異的眼神回睇他。
冉采喬笑得肆無忌憚、仰首捧月復,突地狂笑一收,對她綻出溫柔的笑,「蓮兒,我真是服了你的天真。」
「什麼意思?」她不懂。
他眺望遠山,深吸了口氣,微微側首,微眯的眸瞥向她,「這窨是為哪樁呢?」
「嗯?」他自始至終都不願切入正題的詭譎言詞,把她弄得更糊涂了。
「究竟是為什麼,上天讓我遇見你。隱約中我總覺得這樣的你讓我好熟悉,尤其是你的名字——蓮兒,令我好幾次想起了沉睡的睡蓮。」他眯起眼,思緒訪若已飄遠,眸底看似不經意地閃過一抹傷痛的痕跡,「一株沉睡在鴛鴦池內,珍貴高雅,只可遠觀不可近玩的粉白睡蓮。」
語歇,冉來喬感覺自己下半身開始有種擋不住的沖動,隨即以唇覆唇,一償欲念。他氣息微亂地吹拂在她溫柔的發鬢,溫熱的舌在她的檀口中輕搗挑逗,撩拂她全身上下每一處…
突然範蓮思及他們此刻可是站在佛門聖地,怎可——
她排拒的話被他輾轉加深的吻吞回月復中,冉采喬臉上浮起一朵微笑,魅惑雙眸凝注著她倉皇容顏。
久久他終于放開她,「我懂你的意思,更無意挑戰佛法,只是想在你身上尋求一些慰藉。回府後,不知得多久我們才能再次溫存。」
他的率直讓範蓮紅透雙腮,立刻別開臉,垂首囁嚅道︰「我……我等你準備好,向我爹提親。」
冉采喬嘴角徐漾一絲笑容,溫柔的眸光與她含羞的雙眼膠著,「放心,我不會忘記你是我的。」
她專注的凝視他眼中那絲執著,那柔情蜜語仿似魔咒般從他口中傳出,是這麼的溫暖濃烈。那一字一句正誘惑著範蓮信任他,毫無條件的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