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言大亨 第四章

「你怎麼可以弄壞我的門?」

何亭氣得渾身發抖,眼底浮現淚霧,但她強忍著不顧在他面前哭。

「別這麼凶,你放心,這扇門我一定負責修好它,行了吧?」瞧他無所謂的樣子,她有股想沖向他捶他的沖動。

「你有什麼怨恨可以沖著我來,不要拿我的門開刀,行嗎?」她氣呼呼的咆哮著。

「哎呀,真凶。」他搖搖頭,「真不知道你這樣要怎麼寵女孩子,要不要讓我教教你?」

何亭一震,「你說什麼?」

「你不是同性戀嗎?你這麼凶肯定會嚇跑其他女孩的。」慕胤臣一步步接近她,冷峻的黑眸閃過一絲促狹。

她這才想起當初跟他胡謅的話,既然他信以為真,那就演下去也無妨。

她笑了笑,「你或許不知道,我們這個圈子的女人,大都喜歡對方凶悍粗魯,這樣的答案你滿意了吧?」

「哦?」慕胤臣挑高一眉,「那你能不能告訴我,是要多凶悍?多粗魯呢?」

望著他那張富有玄機的笑臉,她吞了口唾液,「當然是愈凶悍粗魯愈好。」

話一出口,她才覺自己愈說愈離譜了。

「我明白了,那就表示你們那個圈子里的人都有虐待和被虐待狂羅?」他眸光一閃,話語辛辣。

「這……這只是你片面的看法。」她轉動腦子找著月兌困之計。

不行,她絕不能再待在這里,他這次來找她,絕非光是閑聊這麼簡單,她讓他被帶到警局,他會輕易放過她嗎?

慕胤臣扯唇一笑,「也是,我不是這圈子的人自然不清楚了,不過……」他蓄意放慢聲調,讓她心里一顫。

「不過什麼?」

她眯起眸,腳步悄悄往後門移去,想乘機溜人。

他像是知道她會這麼做,迅速攔住她,雙手緊緊箝住她的肩膀,強迫她與他那雙陰鷙的眸對視,接著緩緩地勾起嘴角,慢條斯理地說︰「不過有件事我忘了告訴你,半個月前我說要追求你的念頭不曾改變。」

「什麼?」她屏住了呼吸,努力壓抑心里的恐懼。

不怕!千萬別自亂陣腳,他這麼做不過是想嚇唬你,你可不能中了他的計。

「你別說笑了,如果你說你想報復我,我倒還相信。」何亭輕扯嘴角,佯裝一副自在的模樣,殊不知她微顫的雙肩,已泄漏了這個秘密。

透過她厚厚的鏡片、粗黑框的大眼鏡,慕胤臣始終看不清楚她的眼楮,更遑論是五官了,他有些不耐煩,但又得壓下脾氣,和顏悅色地對她一笑,「你認為我會恨你嗎?」

沒錯,他恨她,想他從沒如此狼狽過,這些都是拜她之賜。

「難道不?」她壓根不信。

「說不就太不誠懇了,不過這幾天我想了很多,你教訓的是。」他的笑臉讓她不寒而栗。

「既是如此,那就請你放開我,我不用你報答。」何亭試圖平穩過快的心跳。

報答?

慕胤臣眸光一緊,嘴角勾起冷笑,這女人果真厲害,明明害怕,卻還能面不改色的與他對峙。

「你不用我的報答,但我該對你付出些什麼吧。」他撇嘴笑了笑,將她往後一推,讓她的背脊撞上身後的牆,在她低呼出聲的同時,低頭吻住她的嘴。

上回被他強吻的感覺浮上心頭,她心里有著驚駭以及不曾有過的酥麻,為什麼他要這麼對她?她已經告訴他她喜歡女人了,他為何還不放棄?

包可怕的是,何亭發覺他這次的吻比上回還要強悍,幾乎讓她無法呼吸。

他一手緊掐著她的下顎,舌頭抵著她的牙,企圖撬開她的牙關。

不……她不能讓他得逞。

何亭緊咬著牙,呼吸都快窒息了,可他卻狠心的不撤離。

不行了……她不能呼吸了……何亭無力的閉上雙眼,可潛意識支撐著她,讓她怎麼也不肯投降。

發覺她的身子漸漸發軟,臉色逐漸泛白,慕胤臣一驚,連忙推開她,她就這麼倒了下來。

他立刻扶起她,輕拍著她的面頰,「你怎麼了?」

何亭急促地喘了口氣,緩緩張開眼,看著他無力地說︰「你……你的懲罰夠了嗎?」

「這是你的初吻?」不會吧?

她搖搖頭。

「不是?」慕胤臣微微一笑,自以為是的說︰「我就說嘛,你在那圈子混那麼久,怎可能是初吻。」

「我的初吻是上次被你奪走的。」何亭面無表情地望著他。

「什麼?」他輕皺起雙眉,她這句話在他胸口重重一擊。

難道她真以為他要追求她,光憑一個初吻就要逼著他娶她?

她用力推開他,「你不相信?」

怎麼搞的,為何在他的糾纏下,她的心沒有以往的平靜與悠然,反倒起了一種期待?

「怎麼了?」他肆笑地撇撇嘴,「該不會是要我負責吧?」

「不用負責,你走,我要出去找我的女人了。」她深吸幾口氣,不停地告訴自己,她絕對不能為一個男人亂了心。

或許是她過去的表現不夠逼真,所以他始終不肯相信,既然如此,她就讓他相信吧。

「你要出去找你的女人?」他詫異地問。

「對,所以你別再吻我了,惡心!」用力抹了下嘴,何亭咬著唇從後門沖了出去。

「喂,你等等。」

慕胤臣拔腿追在她身後,才轉出巷外,他看到她坐上計程車。

她不是一向省吃儉用嗎?居然為了躲他而坐計程車。

他搖搖頭,趕緊坐進車里,發動引擎追在後面。

※※※

坐在計程車上,何亭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究竟哪里才是同性戀者口中的樂園呢?

算了,就去上次慕胤臣帶她去的地方吧。她不太清楚確實的地點,便要司機先生邊開邊找。

到了目的地,花了她五百多塊車錢,這是她好幾天的生活費呢。算了,就當作擺月兌他的費用吧。

一進入PUB里,她被嘈雜刺耳的聲響刺激得皺眉,緩緩走向吧台,她不敢點酒,便點了杯果汁。

也許是她點的東西太過「幼稚」,引來酒保的注意,就見他拿起電話,不知說了什麼,又對她曖昧一笑。

何亭深吸口氣,拿起杯子輕沾下唇。不知怎麼地,她覺得這里的氣氛好怪。

望著相偕熱舞的「男男」與「女女」,以及角落中熱情擁吻的一對對情人,她只覺渾身發麻,這里當真不是她該來的地方。她正打算離開時,卻被一道黑影擋住去路。「小兄弟,你來了,我等你好久了呢。」那人笑說。何亭驚訝地看著他,是上回遇到的彪形大漢。見她不說話,他又朝她走近一步,「我叫林慶,這里的人都管我叫慶哥,你也這樣叫我吧。」

「呃……對不起,我有事得先走了。」

林慶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別裝了,有事就不會來了。別不好意思,你看看,我要比你的男人有勁多了。」說著,他彎起手肘,展現他手臂上那累累肌肉,「我絕對會讓你很愉快的,也會給你安全感的。小兄弟,怎麼樣?」

「不……我真的有急事,改天好嗎?」何亭當真是欲哭無淚,她居然為了躲一個男人而將自己推進這個萬劫不復的地獄!

「這里是我的地盤,不是你說走就能走的。」好話說盡了,林慶露出猙獰的真面目。

「你想做什麼?難道你想拘禁我?不怕我告你?」何亭壓抑住緊張,佯裝不悅的質問。

「你要怎麼告我?會來這種地方的是什麼身份警察心知肚明,你說的話沒人會采信的。」林慶邪惡地笑著,「瞧你細皮女敕肉,說話的聲音又這麼輕柔,難怪有那麼多男人喜歡了。」

何亭拚命往後退,怎麼辦?她要怎麼做才能逃出魔掌?

「你別過來!我是女人。」事到如今,她只好澄清自己的身份。

「你是女人?!」林慶眉頭一皺,端詳她半天,「會有女人是你這種打扮?這種身材嗎?」

「我……我真的是女人。」她的背貼靠上身後的牆,已無路可退了。

圍觀的人愈來愈多,眾人交頭接耳的對她評頭論足。看見他們睜大眼直盯著自己,她顫抖得愈來愈劇烈。

「行,那你把衣服月兌了,讓我驗明正身。」林慶竟然提出這種要求。

「你說笑話嗎?這怎麼可能?若我真是女人怎可能月兌衣讓你檢查。」

「問題是你不月兌我們又怎麼知道?」林慶揮揮手,一名位嬌小的女人走上前來。

「慶哥。」她尊敬地喚道。

「這小子說他是女人,剝他褲子,我只想看下面。」他語氣精鄙地說,「我已經很仁慈了,只目觀,不動手,不錯了吧?」

他壓根不相信這個身材平板,說沒、說胸沒胸,又一頭短發的何亭是個女人。

「你們……你們太過分了。」何亭恐得嗓音都嘶啞了,「真真果我不答應呢?」

「你不答應?呵,那很簡單,我親自幫你月兌了。」林慶露出邪惡笑容。

「該死!」不待他有所動作,她轉身就跑。

「你們還杵在那干嘛?快追呀!」林慶一見她有溜人的打算,立刻叫手下追過去。

何亭拚命的跑,好不容易沖到門口卻被一群人給擋了下來。

林慶在她身後咧嘴大笑,「敢來這地方就不要退縮,乖一點,讓我好好疼你。」

「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何亭再怎麼堅強,終于還是落下淚,氣自己為什麼要跑來這地?就因為要躲那個可惡的男人,而將自己送人更可怕的狼嘴里!

「呵呵……」林慶婬穢地笑了幾聲,一把扯住她的手,「走,我們到樓上親熱去。」

「不──你放開我……放開我……」

何亭不停地掙扎,試圖甩開他,林慶壓根不在意她這點力氣,他緊抓住她的手,輕輕松松的拖著她走。

「王八蛋!你再不放開我,我會大叫,把警察叫來。」何亭拚命嘶喊,人已經被他帶進二樓的房間。

林慶雙臂交抱在胸前,笑得異常邪惡,「我從沒見過哪個男人像你這麼會叫的,相信等下一定更過癮。」

話一說完,他拔腿沖向她,伸手就要褪去她的褲子,何亭不認命的對他拳打腳踢,眼鏡在掙扎中掉落地上,眼前一片模糊。

褲扣被扯落,林慶的笑聲在她耳邊響起,就在她萬念俱灰之際,突然听見門口傳來一聲巨響,接著是一道沉怒的重咆。

「放開她!」來人眯起眸瞪著林慶通紅的臉孔。

何亭雖看不清楚來人,可是听得出聲音,是他……是那個她亟欲逃開的男人,他竟然來救她了!

「救我……求你救我……」她再也強硬不起來,軟弱地落淚。

「放心,你是我的,我當然要救。」見她難得對他懇求,慕胤臣心底漾出甜蜜的感覺。

「慶哥,不是我們讓他上來的,實在是他身手了得,我們根本打不過他。」說話的保鏢站得離慕胤臣遠遠的,與他保持一段距離。

慕胤臣從小在日本長大,十五歲時才回到台灣,在日本他一直接受中國武術大師的指導,學了整整十年的中國功夫。關于這點他無意招搖,所以連俱樂部的夥伴都不知情。

林慶認出他是上回和何亭一起來的男人,他撇嘴哼笑,「怎麼?自己的情人跑了,所以跑來這里要人?告訴你,是他不甘寂寞自己跑來找我的。」

「不……我不是來找他,我是……我是來找女人的。」事到如今,她還不忘先前所說的謊話。

「听見沒?他是來找女人的。」慕胤臣嘴角噙著笑,眼楮直盯著林慶抓著何亭腰際的大手。

不知為何,見他這麼欺負她,他憤怒不已,好歹何亭是小嫻的同學,他能眼睜睜看她被欺陵嗎?

「他一個大男人來這種地方怎會是要找女人呢?」林慶根本不信。

「她就是女人。」慕胤臣笑說,慢慢走向他們。

「她真是女人?!」林慶不相信地伸手就要往何亭胸脯模去,卻被慕胤臣及時抓住。

「你想做什麼?」慕胤臣沉聲問道。

在近距離下,何亭終于看清他的臉,高懸的一顆心像是有了著落,徐徐放下緊張的情緒。

慕胤臣注意到她未戴眼鏡的模樣,一絲驚訝與不可居議在心底悄悄泛濫。

沒有眼鏡的遮掩,他更能瞧清楚她白皙的皮膚,兩顆如黑鑽石的大眼,薄唇因害怕而緊抿,五官清麗又縴柔。

這是她嗎?是那個死氣沉沉的男人婆?

既然她長得如此秀色可餐,又為什麼要打扮成那副讓人反胃的模樣?

「我要驗證呀。」林慶的嗤笑聲打斷他的思緒。

「不需你驗證,我來就行。」趁林慶不注意,慕胤臣動作迅速地將何亭給拉進懷里,動作之快讓林慶看傻了眼。

慕胤臣從口袋里掏出名片,「這是我的名片。」

林慶拿著名片,看著上頭的名字,一雙大眼差點凸出來,「原來是慕總裁,失敬、失敬,快……快到樓下,我叫他們為你調杯好酒。」

他的態度會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乃是因為他向慕胤臣家所開的銀行貸款,才開了這家PUB,慕胤臣可以算是他的債主,他當然要對他恭敬點,免得這家店開不下去。

慕胤臣瞥他一眼,淡淡的說︰「不用了,我現在可以帶我的女人離開了嗎?」

聞言,何亭本想反駁,可他放在她腰際的手一緊,讓她把欲出口的話又吞了回去。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縱使百般不願,但慕胤臣可是借他錢的金主,他不能不同意。

「謝了。」慕胤臣摟著何亭走出去,唯有這時候,她對他的靠近不再有激烈的反抗,有的只是無助與脆弱的依賴。

一走出PUB,她便大叫了聲︰「我的眼鏡!」

「別喊了,眼鏡已經被踩碎了。」他笑著搖頭。

「什麼?」何亭愣住了,沒有眼鏡她就跟瞎子沒兩樣,今後的生活該怎麼辦?況且配一副眼鏡並不便宜,她有多余的錢耗在這上頭嗎?

「別緊張,我帶你去配一副。」

慕胤臣仔細打量著,他真的不懂,明明是個漂漂亮亮的女孩子,干嘛要扮成男人?還穿這種丑斃的衣服,她不覺得是暴殄天物嗎?

「不用了。」她馬上拒絕,因為她身上根本沒有多少錢。

罷剛已花了五百多塊的計程車錢,這星期的生活費所剩不多了,她不能再浪費。

慕胤臣一瞧就知道她心里在煩什麼,將她摟得更緊,「放心,錢我有,包在我身上。」

他這種過分親密的動作,讓她直覺別扭,掙扎著推開他,「不用……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處理。」

「知道嗎?剛剛那個掛著兩行淚,聲聲喊著‘救我’的女人,可要比現在這個故作強悍的你有意思多了。」

「我……」她愣了下,深吸口氣後才開口說︰「謝謝你救我,可我還是希望能靠自己。」

「你現在連看都看不清楚,要怎麼靠自己呢?」她的排斥與拒絕,讓慕胤臣惱火了。

「我……我……」她被他逼問的說不出理由。

「我跟你說──」他再次拉近她,卻惹得她劇烈的反抗。

「不要踫我……你走,我可以慢慢走回去!」剛剛受到了驚嚇,讓她對任何人都沒了信心。

「你為是干什麼?」慕胤臣懷疑地又問︰「該不會你真是個女同志吧?」

「我當然是了,要不是剛才那個人誤以為我是男人,壞了我的好事,我現在已經和我的女人在一塊呢。

她愈說愈大聲,希望眼前的男人能信以為真,不再懷疑她。

說不上是什麼原因,以往慕胤臣听她這麼說一點感覺也沒有,可如今她竟然有一絲遺憾。

「可我不懂你為什麼要把自己打扮成這副樣子?很多你們這圈子的女人也是裝扮正常啊,大不了稍微中性些,可不像你──」

「像我穿得又丑又土的是不是?」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將他的話當作鄙夷和嘲弄。

慕胤臣有著濃濃的不甘心,就算他膚淺吧,在看見她動人的外表後,心涌現一股嚴重的失落和不舍,他感嘆這麼美的女子居然是個同性戀!

他什麼樣的美女沒見過?甚至比她亮眼、嫵媚的女人他都上過,可為何……為何就她的神秘與固執會讓他深深的迷惑,讓他的思緒完全亂了。

「就算你是吧,我說過我要追你的心不變。」他一臉正經地說道。

「你別傻了,我哪一點值得你這麼做?一、我沒容貌、沒身材,二、我沒身份、沒錢財,三、我視力不好只會與人瞎踫,這樣的人你追什麼追,我信你才有鬼。」向來沉默的何亭他被激出了一長串的話。

為何他老要這麼說?知不知道他的話在她心底已起波瀾?

包討厭的是,她發覺他在她心里的份量愈來愈重,甚至前陣子沒見他來糾纏,讓她覺得怪怪的,還有點想念他。

慕胤臣撇撇嘴,「一、你有相貌、有身材,只是你從不看清自己,二、你沒身份、沒錢財沒關系,我什麼都沒有,就是有身份有錢財,我們可以互補,三、你視力不好,可市面上多得是隱形眼鏡、多層膜鏡片,這個你完完全全不用擔心,交給現代科技吧。」

他這句話像顆炸彈,令她胃部又抽緊了。

這男人到底在說什麼?

老是喜歡對她些甜言蜜語,耍著她玩很開心啊?

何亭連忙轉過身背對他,少了眼鏡當保護色,總覺得自己像一本攤開的書展現在陽光下供人閱讀,連一點安全感也沒有。

「你在說笑話,我喜歡的是女人,怎麼可能答應?好,就算我答應了,你踉我交往會安心嗎?難道不怕我去找別的女人,然後再傳一些亂七八糟的病傍你?」

何亭盡可能嚇唬他,目的只是要趕走他,因為他的靠近讓她亂了心,讓她覺得自己已不再是自己了……

不,不行,她曾說過她絕對不要依附男人生活,更不可能因為男人而忘了自己是誰。

因為她是這世上絕無僅有、獨一無二的何亭,既然她可以養活自己,又何需依靠男人?

可是她卻忽略了一點,為了在職場上好辦事,避免不要的騷擾,她打扮成男人的模樣,這不就是靠男人了嗎?

「好,我們暫時不討論這件事,當務之急是先幫你配副眼鏡。」說完,他將她推進一旁的車子里。

被迫坐進車里的何亭,不安地說︰「你可別配太貴的,我怕會還不起。」她一緊張,兩只手就忍不住扯著褲管。

「我不要你還。」

「你不要配太新潮的,否則我不會戴。」她再次出聲提醒。

「為了工作、為了上課,你不戴也得戴。」

何亭一愣,月兌口道︰「那你送我回家好了,我家巷口有一間專賣現成眼鏡的,一副才三百九十九。」

聞言,慕胤臣倏地沉下臉,心里燃起怒火。

這女人怎麼就是說不听,將一塊錢當成十塊錢用,如果每個人都像她這樣,台灣經濟還有什麼發展?

「不準,現在你在我車子里,就得听我的。」不管是強迫還是威脅他全用上了,也唯有她看不清楚的時候才會乖乖听他的,他能不趁這個機會好好利用利用嗎?

何亭只好噘著嘴、鼓著腮看著窗外,即便視線茫茫,她也不願意理會身旁這個高傲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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