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偶情人 第九章

「你到底在想什麼?」

在睡夢中,夏孟涵突然听到一道沉冷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迷迷蒙蒙張開眼就看見一張怒意勃發的臉貼近她。

「是你!」

她眉心一蹙,當看清楚是齊罡時,這才輕吐了口氣。

「回答我。」他閃著怒焰的雙瞳,直逼視著她的眼楮。

夏孟涵轉開臉,「你到底要我說什麼?請你好好說好嗎?這樣給我好大的壓力。」

「是誰送你回來的?」他利目瞪著她。

她輕輕一笑,「這很重要嗎?」

「別忘了你的身分。」齊罡深吸口氣,「說,是不是嚴俊送你回來的?」

「看樣子,你是明知故問嘛。」抬起臉,她勇敢地與他對視,「沒錯,他比你有空來關心自己的老婆。」

「是呀,那你就樂得讓他關心嗎?」他扯高一邊嘴角,表情冷漠,「你有沒有搞清楚你是誰的妻子?」

「我已不太在意這個答案了。」反正他已經準備遺棄她了。

「你……你到底是怎麼了?以為我一對你好,你就利用機會拿喬嗎?還是要向我炫耀你除了我之外,還是會勾引其它男人的目光?」齊罡的大手緊掐住她的下顎,眯起眸與她對視,「說,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你說呀。」

「我有什麼目的?」她恨他每次都用這樣的口氣質疑她。「好,如果你真懷疑我,那我們離婚好了。」夏孟涵被逼急了,憤而對他大嚷出聲。

「是呀,每當我這麼問你,你就只會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真以為我不敢離婚?」他嘶啞地說︰「好,要離婚是嗎?我就依你的意思,立刻離婚。」

聞言,她全身緊繃,凝神望著他,怎麼也抑制不了身軀隱隱的顫抖。

「你答應離婚了……」過了好一會兒,她竟笑了出來。

「你還笑?」

「是呀?解月兌了,終于解月兌了……」事實證明她以前所想的是對的,他只適合思念。

他深吸口氣,跟著咧開嘴角對她笑,「不過你不要太得意,在徹底放開你之前,你還是我的妻子。」

看著他臉上掛著邪惡的表情,她的心頓時像凝上了一層石膏,僵得她連呼吸都忘了。

「你想做什麼?」她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在你回復自由之身之前讓你學學怎麼樣做好一個妻子,如何取悅自己的丈夫。」他陰沉地笑著。

「別這樣。」她倒抽著氣。

「別什麼?」他低啞的謔笑。

「我們就要離婚了,你不能再這麼對我!」眼看有縫隙可鑽,她立即翻起身想從他身下逃開。

「你要去哪兒?」齊罡又怎可能讓她就這麼跑了,在她還沒滑下水床之前就已經抓住她的手,用力把她拽回床上。

「孟涵,難道你忘了即便我們彼此無愛,可在方面卻可以非常契合。」他惡劣的嘲弄。

「你無恥。」被他壓在水床上,她已是動彈不得,只好用言語逞強。

「哦,我想等會兒你就不會這麼說了。」跟著,他便強勢地吻住她的小嘴,大掌毫不憐惜地剝光她所有衣物,讓她完美的胴體微顫的呈現他眼中。

「你不要太霸道!」她瞪著他,可數秒過後她已完全沉迷在他霸氣的吻中。

「哈……我就說你喜歡呀。」他嗤笑著。

「過分。」這話听在她耳里可是天大的侮辱。

男人惡劣的佔有,讓她碎了心、凝了聲,當一切還來不及反應,他已用力侵入她的體內。

夏孟涵仰首申吟,身子隨著水床的彈性,在他火速的沖刺下不停起伏蕩漾;齊罡血脈僨張地望著她挑勾人的白皙身子不停泛充紅色暈彩,再想起她與嚴俊獨自離去留他一人在那兒瘋狂找尋著她,胸腔中的怒火更為猖狂。

火辣的進攻、無情的對待,是不是將兩人間僅有的聯系都摧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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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過後,齊罡便離開了她,離開房間,離開這個家。

而夏孟涵便留在家中靜靜地等著他回來,他既已決定與她離婚,應該會很快就帶著離婚協議書回來讓她簽字吧。

可一連等了三天,他卻像消失般沒有再回來過,讓夏孟涵本就死寂的一顆心變得浮動,甚至想他會不會根本連離婚的意願都沒有,畢竟他們還不曾去登記呀,或許就這麼好聚好散了。

「太太,你這幾天怎麼吃得這麼少?這樣身子會吃不消的。」琴嫂關心地問著坐在沙發上發呆的夏孟涵。

「我不餓。」她搖搖頭。

「可是太太——」

「別再喊我太太了,我就要不是了。」夏孟涵苦澀地說,眼神又瞟向窗外,等著他回來。

「我不知道你和先生之間是發生什麼事,但夫妻口角難免呀!不要將這事放在心上,先生過幾天一定會回來的。」琴嫂能做的就只是安慰了。

「是這樣嗎?」他會回來嗎?畢竟他的家不只這兒,他有錢有地位,要為幾個女人買幾個家都不成問題。

「當然是啦,所以你就別多心了。」

「嗯。」夏孟涵終于露出笑顏,「琴嫂,听你一席話,我真餓了呢。」

「好,那我趕緊去做一頓豐盛的午餐,好讓你補一補,瞧你瘦的。」琴嫂立即轉身。

「等等,琴嫂。」夏孟涵赫然喊住她。

「太太還有什麼吩咐?’她轉身笑問。

「別麻煩,我只想吃你做的局烤面,已經幾天沒吃了,好饞呢。」她閉上眼,用力深吸口氣,「我好像已經聞到局烤面的香味了。」

看著夏孟涵這副夸張的表情,琴嫂忍不住掩嘴一笑,「我知道你是想讓我輕松些,太太……你實在太好了,好,我這就去。」

夏孟涵縮肩一笑,對她點點頭。

約莫半個小時,局烤面上了餐桌,夏孟涵開心地品嘗著,「嗯……好吃、好吃……正合我胃口。」

「那就多吃一點。」見她這麼有胃口,琴嫂也笑得開懷。

「對了,琴嫂。」夏孟涵抬頭對她甜笑著。

「什麼?」

「吃過午餐後我想出去一趟,在家里悶了好久,我真該出去走走了。」她伸了個懶腰。

「也是,你實在悶在家里太久了。」琴嫂也同意。

「那我去換件衣服羅。」她站起來,指著面前的碗,「你瞧,我吃光了。」

「這樣我就放心了。」琴嫂開始收拾碗筷,「對了,晚餐可得記得回來吃呀,我會準備營養一些。」

「我……嗯,謝謝琴嫂。」她本想說什麼卻收了口。

對她含笑點點頭,夏孟涵立即奔上樓,簡單寫了一張紙條壓在床頭,又收拾了自己的東西,然後趁琴嫂在廚房忙沒注意之際,提著皮箱離開了。

走出這間大別墅,她只覺得一顆心更沉、更重了。

原以為經過這一場假婚姻,她會滿足的把思念收起,沒想到全然不是這麼一回事。

她還是思念他……而且更甚、更烈,卻已不能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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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齊罡自從與夏孟涵大吵一架,還用強悍的手段要了她之後便沒有再回去了。

他不敢回去;他不知道回去後該怎麼面對她,是不是真的要如他所說拿張離婚協議書跟她散了算了?

但是……為什麼他辦不到?怎麼都不能說服自己辦到。

因為他壓根不想離婚……他甚至害怕離了婚後她會投入嚴俊懷里,讓她徹底離開他。

這幾天他找了間飯店躲了起來,白天雖神采奕奕的去公司上班,可是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他內心有多沉悶。

今天,下班後,他沒回飯店,而是直接來到一間酒吧狂肆地喝著酒。

他一杯接著一杯,差點又一次酩酊大醉。

「我不能喝了。」他將空酒杯推向酒保。

「也是,你已經喝到極限了,再喝就要在這里過夜了。」酒保開著玩笑。

「哈……開什麼玩笑,你這里不就是夜店嗎?」他不是怕在這里過夜才節制,而是明天是他得用視訊向老爸做會報的日子,這事敷衍不得。

他更煩郁的是老爸每每必會問起他何時才能帶夏孟涵去澳洲蜜月,這個問題都快逼瘋他了。

「說得也是,但我倒覺得你醉翁之意不在酒。」酒保笑了笑。

「那麼會是什麼?」齊罡挑眉輕笑。

「女人。」酒保直覺道。

齊罡揉揉眉心,仰首大笑,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若要說是為了女人,他還真是為了一個可惡的女人才來這兒解悶。

「怎麼?該不會是我猜對了?」酒保倒是意外。

「算了,我看還是喝酒吧。」向酒保又索了杯酒,他慢慢淺酌。

也就在他悶得喝酒的時候,他听見身後傳來了腳步聲,回頭一看竟然是……嚴俊!

「介意我坐在你身邊嗎?」嚴俊客氣地問。

「隨意。」齊罡愛理不理的。

「怎麼,看樣子你不太開心?」嚴俊看著他桌上的烈酒,「是什麼事讓齊總裁這麼煩郁?」

「我的事還不需要你來過問。」齊罡眯起眸。

「這幾天你一直住在飯店是吧?」嚴俊露出一抹笑。

「你!」齊罡錯愕地抬起頭瞪著他,「你跟蹤我?」

「不、不,別這麼說,是我有一次經過那間飯店,恰巧看見你走進去,這才注意一下。」他拉開嘴角,「你總不能讓我以為你……是跟誰在那兒開房間吧?」

「哼。」齊罡收回視線,望著手中的酒杯。

「你既然喜歡的是萱萱,到底什麼時候才要跟她離婚?」嚴俊追問。

「呵,皇帝不急倒急死你這個太監呀,很抱歉,我並沒打算離婚。」齊罡帶笑的眸光如箭矢般射向他。

「什麼?」嚴俊當真是急了,「你說的是真是假?」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萱萱說……她說你已經決定娶她了。」一想到齊罡將限制夏孟涵一輩子的自由,嚴俊就非常不甘。

「她什麼時候說的?」齊罡眸光一黯。

「就二十周年慶那天,還記得她說得振振有詞,不但我听見了,就連……就連你妻子也听到了。」

聞言,齊罡臉色陡然變得陰沉。

「怎麼?計劃被老婆知悉,很沒趣了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齊罡板起臉望著他,「你是說你和萱萱的談話讓孟涵听見了?

「沒錯,我看得出來她很傷心難過。」嚴俊挑起嘴角,笑得輕率,「謝謝你給我這個乘虛而入的機會,當晚我建議送她回去,她就不再拒絕我了,否則她還是我遇見過最難追到手的女人。」

齊罡冷硬著一張臉,沉默不語。

急性子的嚴俊不得不繼續說︰「如果你已經打算不要她了,就求你快點離婚,你不要的女人我喜歡可以嗎?」

齊罡這才轉首看向他,「今天很高興跟你見面,你讓我認清了一個事實。」

拿出皮夾掏出鈔票,他用力往櫃台上一擱便火速沖出酒吧,快車開往家的方向。

天!是他誤會了孟涵,她之所以會讓嚴俊送返家門是因為對他完全的心傷、失望、難過……

而他回去之後非但沒有安撫她的心,還用更激烈的方式傷害她,甚至那麼干脆就答應她離婚的要求。

這幾天她是怎麼過了?她到底是用什麼樣的心情過日子的?

好不容易到了家門外,他立即走了進去,就見琴嫂急躁地在客廳內來回踱步的身影。

「先生,您回來了正好,您終于回來了……」琴嫂一看見他忍不住掉了淚。

「發生什麼事了?太太呢?」看見她那張憂急的臉色,他似乎已心知肚明了。

「太太……太太天天坐在客廳那個位子看著外頭等你回來,可今天她居然對我說了好多奇怪的話後,就騙我要出去走走。晚餐時間到了,我等不到她,上樓一看才知道她……她……」

「她怎麼了?」他用力抓住琴嫂的肩。

「她走了,有一部分東西都帶走了,皮箱也不見了。」

他眉一蹙,三步並作兩步的往樓上疾奔……果不其然,她走了,僅帶走屬于她的東西離開了,唯一留下的竟是那只玩偶!

沒想到她居然沒帶走它,這代表什麼?她已不再思念他了嗎?難道他連讓她思念的資格也沒了?

這時他卻瞧見玩偶身旁有張字條,他立即拿起,上頭有著她清秀的筆跡——

齊罡︰

你已經不再欠我了,這段日子雖然過得很酸楚,卻值得我一輩子回憶。

別怕我會一直糾纏著你,因為我已經決定放開手,雖然心很痛,但時間是很好的治療劑,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痊愈。

還記得我告訴你我將童年時的一個玩偶送給一位大哥哥嗎?其實那個大哥哥就是你,或許你從沒放在心上,但我卻一直耿耿于懷,因為我沒有照約定打電話給你,更怕你會怨我。

現在我想說,我沒有騙你,不是不打電話給你,而是當天我就被母親帶離開台北,搬到南部鄉下,那兒沒有電話,我更不確定你是否還記得我。

可如今我確信了,你從沒記得我……但我呢?

隨著季節的速換、年齡的漸增,我卻發現自己無法忘記你。這才刻意追隨你的身影,只求能遠遠看著你、思念你,這就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與滿足。

可惜幸福已不再,滿足已到達極限,我是該離開……離開對你的痴戀、離開無情的你……

拿出我的真心,祝你……找到你心目中最適合的新娘。

夏孟涵

捏緊字條,他嗓音微啞,含著濃濃的疼意,「她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吃完午餐。」追上來的琴嫂站在門外說。

「我應該知道她去哪兒,我去找她。」

猛回頭,他看見鏡中狼狽的自己,以及眼角所掛著的濕熱淚液,齊罡才察覺到自己哭了……

對愛情向來不帶感覺的他,居然哭了?!

用力抹去眼角的淚水,他快步朝門外走去,驅車前往何鳳的花坊。

到了花坊,他立即快步直奔里頭,大喊︰「何鳳……何鳳……」

何鳳從內室走了出來,一看見他便暗吃一驚,「呃……齊總裁!你怎麼了?」

看出何鳳眼中不一樣的神色,他立即說︰「孟涵在你這兒?」

「孟涵!她……她不是在你那兒嗎?」何鳳別開眼,不太敢面對齊罡那對灼亮的炯炯眼神。

「你不說實話?」他半眯起眸。

「我……」她深吸口氣,「你為什麼這麼問?」

「她在里面是不是?快叫她出來。」他的耐性已瀕臨極限了。

「她不在。」何鳳趕緊說。

「我不相信。」齊罡笑著點點頭,臉部表情充滿一股無奈,「你不肯叫是不是?我自己進去找她。」

「你這是做什麼?」她趕緊追上去,就見他在里頭來來回回四處找著人,直到確定夏孟涵並不在這里,他才無力地靠著牆壁,激烈喘著氣。

「對不起……」他煩躁的爬梳頭發,「我急昏了,我真的急著找到她。」

何鳳理解地點點頭,「沒關系,其實……」

「嗯?」他轉頭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其實什麼?」

她看著他那張急促焦急的臉孔,「我不懂,你是真的關心孟涵嗎?還是因為她沒有經過你的允許離開,你才惱羞成怒?」

「你!她來過?」齊罡利目一瞠。

「對,她下午來過。」

「現在呢?」他跨前一步,等著她的回答。

「她已經在晚飯前離開了。」何鳳望著他,「你還沒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我當然是真的關心她。」他痛苦地坐進椅中,雙手捂著臉,「我一直太多心,一直弄不懂自己的心,可當一切明朗之後,她已不在。」

何鳳坐在他面前,安撫著他︰「只要你有心,她一定會回來。」

「那麼她可曾說過她去哪里?」他急促地問。

「沒有……但是她……」何鳳站起走到櫃台邊,「本來她的意思是要我一個星期後再把它寄給你,現在既沒什麼好隱瞞了,那我就先給你吧。」

「這是?」齊罡看著眼前那只信封袋。

「你看過就知道了。」說完,何鳳忍不住嘆了口氣。

看著它,齊罡竟然有這麼一瞬間的逃避,似乎它是個會讓他痛苦的可怕東西!

「你看不看?」何鳳又問了一次。

他這才伸手拿過它,打開一看才發現居然是張她已經蓋了章的離婚協議書!」

到最後竟是她……她自動附上離婚協議書給他?

「她說,反正你們也沒辦結婚登記,這樣就省得再去辦離婚登記,這張紙也只是個儀式。」說到這兒,向來自認很堅強的何鳳竟然也哭了。

齊罡眼神一閃,將它撕得粉碎。

「你這是?」何鳳不解地望著他。

「這份離婚協議書已毀,現在我手上擁有的就只有結婚證書而已。何鳳,你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不知道。」何鳳很認真地說。

「我會找到她。」他含著淚,很堅決地說。

就當他快步走到店門外卻听見何鳳說︰「不過我倒听見她離開時說了句很奇怪的話。」

「什麼話?」

他停下腳步。

「她好像是說……心自由了,身也自由了,現在我才知道能空能靜是一種幸運,我已不再惹塵埃。」何鳳想了想才說︰「不知道這句話對你有沒有幫助。」

「謝謝。」

齊罡趕緊坐回車里。

他一手敲著方向盤,神情顯得焦躁與疲憊,雖然他在何鳳面前是信心滿滿的,可他清楚天下之大要找個人是件多麼不簡單的事。

心自由了,身也自由了,現在我才知道能空能靜是一種幸運,我已不再惹塵埃。

這句話的感覺怎麼那麼像……那麼像佛語……

對了,孟涵曾說她母親在山上修行,該不會她是去找她母親去了?

想到這兒,他才察覺自己有多麼差勁,和她結婚那麼久居然連陪她去見她母親一次都沒有。

甚至不曾問過她母親的狀況,在哪座山、哪間廟宇修行!

他一心提防著旁人,這才發現他竟然連為人夫的資格都沒有。

山上?到底是哪座山上?

記得她曾在婚前上山問過她母親,那時她是一天來回,這麼說那座山並不遠。

好,那他就一座一座山的找;倘若這是老天給他的考驗,那麼他就照單全收,這樣總成了吧?

齊罡咬著牙,以一種對抗的眼神凝睇漆黑的天空,暗暗發誓︰我會找到孟涵,一定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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