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金俗女 第五章

「子珞,你怎麼了?整晚都見你一個人傻怔怔的想事情,發生了什麼事嗎?」

在小小的廚房里,李采妘和辛子珞正一起洗碗盤。

今天晚上要慶祝汪子嵐的生日,下午她和他提前來到子珞家,準備著晚上慶祝的東西,李采妘這才知道,由於他回來台灣的時間不久,沒什麼特別要好的朋友,因此才會在子珞家簡單的慶生。

「子珞,你有在听我說話嗎?」見她仍一臉沉思的樣子,李采妘又叫了聲。

「呃,采妘,抱歉,你剛剛說什麼?」辛子珞從沉思中回神,尷尬地笑看著好友。

她剛剛一直在想下午所發生的事情,對於自己在完全抗拒不了權尹煜的情況下,把第一次給了他,到現在,她仍覺得那似乎是一場夢。然而只要一想起他那毫無情感的語氣,她馬上清醒過來,心口一陣抽痛,那不是夢,那的確發生過!

為了不再遇見權尹煜,她決定把度假中心的兼差給辭掉,在沒找到新的兼差工作前,看來,她恐怕得縮衣節食好一陣子了。

「我說,你今晚是怎麼了,魂不守舍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會是因為邀請她這個大電燈泡來的關系嗎?還是她無形中對汪子嵐的好,讓她給發現了?李采妘的心情也很低落。

她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來慶祝汪子嵐的生日,畢竟他和子珞像是一對情人,她可沒那麼不識趣,可礙於自己已經答應了,不好意思再拒絕,只得赴約。

下午三點左右,她和汪子嵐約好由他開車載她去超市買東西,然後回到子珞的宿舍準備,等著晚上子珞回來。

她本來就對汪子嵐印象不錯,今天下午和他在一起後,他的斯文有禮與優雅不失風趣的談吐,更讓她發現自己真的喜歡上他了。

但是,晚上看到他和子珞間的那一種她都插不進話的氣氛,讓她感到很無力,而且很難過。

「沒呀,呵,沒發生什麼事,我哪會發生什麼事呢!」辛于珞笑笑的蒙混、掩蓋自己失落的心情。

「我以為你是……因為我的關系,所以才會心情看起來不太好。」李采妘細聲地說著。

「我?因為你的關系?什麼意思?」辛子珞困惑地看著她,她完全听不懂她在說什麼。

「我以為……」她頓了下,「我以為你不喜歡我來當電燈泡。」完了,她無法克制自己喜歡汪子嵐的心,一說到電燈泡,就不自覺地紅了眼眶。

「采妘,你怎麼了?怎麼在哭?」辛子珞見她突然哭了,驚得大叫。

「采妘怎麼了?」汪子嵐在客廳听到妹妹的叫聲,立即也擠進來這不到兩坪大的廚房。

「是不是你欺負人家了?她可是你的好朋友呢!」汪子嵐說著辛子珞,他這個妹妹向來心直口快,怕是說了什麼傷了采妘。

今天下午和采壇在一起,他益發能感受到她那一份恬雅嫻靜,和她交談,也總是給他一種很舒服的感覺,他真的很喜歡她!

「我欺負采妘?我怎麼可能會欺負她呢?」辛子珞讓哥哥指責得莫名其妙,「搞不好是你下午跟人家在一起,乘機欺負她呢!」

「對不起,這……都是我自己的問題,你們誰都沒有欺負我。」李采妘見他們為她吵起來,更覺得對不起子珞了,她不該喜歡汪子嵐的,現在又害得他們失和。

「采妘,你別哭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什麼要哭呢?」辛子珞遞了張面紙給她。

認識采妘這麼多年,她雖然看起來柔弱,但還不曾見過她哭呢!

「我……我真是對不起,給你們兩位添麻煩了。」她真是不應該來的。

「采妘,你在說什麼呢,什麼給我們添麻煩了,你到底怎麼了?」汪子嵐擔心地趨前,輕摟著她的肩安慰著。

「不,子嵐,你別再對我這麼好了,你應該好好的關心一下子珞,畢竟你喜歡的人……是她!」李采妘推開了他的手,她絕不會去搶好友的男朋友的,盡避她真的很喜歡他。

「我喜歡的人是子珞?」

「他喜歡的人是我?」

汪子嵐和辛子珞听到了她竟誤以為他們兩兄妹是一對戀人的話,不可置信地詫異道。

「不是嗎?」李采妘一愣。

「拜托,她是我妹妹。」

「沒那麼衰,更何況他是我哥哥。」

兩兄妹又幾乎同時地喊著。

「什麼那麼衰,對哥哥講話怎麼可以這樣!」汪子嵐瞄了下辛子珞。

「你們是——兄妹?」李采妘詫異地來回看著兩人,這才發現的確長得有幾分相像,「難道子珞你說你有一個哥哥讓有錢人家給收養了,就是子嵐!」「喊出他們的名字,她就知道自己鬧了個大笑話,盡避他們的姓不同,但名字里都有個子字呀。

「采妘,你剛剛哭的原因,就是以為我和我哥哥是一對戀人?難不成你喜歡上我哥哥了,對不對?」辛子珞晶眸一亮,邪邪地瞅著李采妘。

「我……」她真是丟臉丟大了,也不曉得子嵐對她的看法,她就這樣……「子珞,你別說了,別造成子嵐的困擾,我只是……」李采妘嬌羞地低下頭,只希望別讓子嵐感到不自在。

「早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所以,我才會開口邀請你一起來子珞這里慶祝我的生日。」汪子嵐看得出她的尷尬,他大方的承認自己對她的好感,輕輕地將她攬進自己的懷里。

辛子珞不動聲色地走出廚房,將小小的空間,留給這一對新戀人。

她走回到房間,打開窗戶,仰望著星空。

真好,哥哥和采壇成為一對戀人,這樣哥哥就不會一直來黏她了!

采妘是她所見過最單純可人的女孩,而哥哥是個很有前途的男人,他們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

她呢?何時才能像采妘一樣,找到自己的王子?她想起了權尹煜。

今天下午,他說對了自己隱藏在內心的想法。

她對他的確是有些不一樣的感覺,或許跟哥哥一樣,早在見到他的第一眼,就情愫暗生了,只是她不想承認。

因為承認又有什麼用呢!頂多像今天下午一樣。他要的只是她的人,他根本就不會愛她的。

她一再告誡自己別再對他存有任何的期望,但此刻,內心卻是微微地刺痛著。

星期六上午十點多,在一家私人的高級高爾夫球場。

「來,先休息一下,這是你的咖啡。」

「謝謝你,齊先生。」

「子珞,你真是太見外了,不是說過叫我仲翰就行了嗎?」

「嗯,謝謝你,仲翰。」

兩天前晚上,辛子珞接到了齊仲翰的電話,約她今天八點一起打高爾夫球,她無法拒絕他誠懇又熱情的邀請,只得答應了,幸好她以前學過初淺的揮桿動作。

「今天的天氣很好,像這樣曬太陽的感覺,很棒!」他們剛打完十八洞,現在略作休息。

「嗯,真的是很舒服。」她認同地說著。

十月初的天氣,太陽雖大,卻不若溽暑陽光來得猛烈,和煦的暖意,令人感到很舒服。

沒想到齊仲翰會在宴會過了三個星期後,才打電話給她,害她還以為自己魅力失靈了咧!而他邀請自己約會的地方,是這麼洋溢著健康氣息的高爾夫球場,果真是一個典型的溫柔好男人,不像某個人。

不自覺地,她又想到權尹煜了!

搖搖頭,決定拋開所有擾人的思緒,她要跟以前的辛子珞一樣,找尋屬於自己的王子,她和齊仲翰約會的目的,不就在此嗎?「對了,子珞,今晚你還有其他的約會行程嗎?」

「沒有呀!」

「我想請你當我的女伴,晚上到PARAPARA去,我有個好朋友生日,在那里包下了一間包廂,可以嗎?」齊仲翰斯文地笑著,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

「當然可以。」她高興的應允,她很早以前就想要去PARAPARA見識見識。

PARAPARA是國內最知名的PUB,許多有名人士,甚至國際明星到台灣來,都會到那去,里面還設有幾間高級的私人包廂。

「那待會我先送你回去,下午休息一下,晚上八點我再去接你。」

「嗯。」雖然齊仲翰的條件不若權尹煜優,但和他在一起的感覺不錯,她相信自己若常常和他在一起,會有喜歡上他的一天。

「嗨,Brain,還有美麗的Lina,這麼巧在這里遇見你們。」齊仲翰揮著手,向辛子珞背後走來的俊男美女打著招呼,他們正在鄰桌落坐。

一听到Brain這個名字,辛子珞背脊感到一陣涼意,這個Brian,不會是……權尹煜吧?「這麼巧,你也來打高爾夫球。」

權尹煜帶著德國來的客戶James先生,以及秘書潘雪苓一起前來打小白球兼談生意。

潘雪苓並未向齊仲翰打招呼,只是冷冷地瞄了他一眼。

權尹煜凝望著齊仲翰身旁一直背對著他們的嬌小背影,那身形看起來有點熟悉,很像是……辛子珞!「仲翰,你自己一個人來嗎?」他是故意這麼問的。

「呃,不,我還帶一個女伴,你或許還記得她喔,來,子珞——」齊仲翰站起身來,同時拉起辛子珞,為他們引介,「她叫辛子珞,你還記得她嗎?」齊仲翰猜他應該記得,因為那天他讓她給拒絕了。

辛子珞無奈地放棄當鴕鳥的念頭,轉過身來,朝權尹煜漾出一個甜美的笑靨,「你好,我是辛子珞。」

真的是她!那個他等了兩個星期的小女人!

自兩人發生關系後,他曾打過幾次電話給她,可都找不到人︰他想她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這個大金主的,因此,他一直篤定的等她主動跟他聯絡,但至今兩個星期過了,她始終沒有跟他聯絡。

他深睇著眼前依舊甜美迷人的辛子珞,沒想到再次見面,她居然是跟齊仲翰在一起,這表示什麼?她真不要他負責嗎?她不想成為他權尹煜的女人嗎?他們之間所發生的事,對她而言,完全沒有任何的意義嗎?她就是那個Brian委托人調查的辛子珞!瞧她站在齊仲翰的身旁,清純地笑著,潘雪苓美眸一揚,看來齊仲翰是還沒有對她下手嘍!相信這樣的笑容,很快就會消失的,她嘴角不禁揚起陰笑。

他到底要這樣緊盯著她看多久呀!辛子珞感到自己臉上那好不容易堆積出來的笑容就要僵掉,然後轉成怒臉了。

「仲翰,對不起,我想去上一下洗手間。」乾脆她自己先閃人。

「Lina,你先帶James先生過去登記與準備,我一會就到。」

說完,權尹煜跟在辛子珞身後,也走向化妝室的方向。

「你是什麼意思?」在一個彎角,權尹煜追上了辛子珞,拉住她的手。

「你……嚇我一跳,你要做什麼?」辛子珞沒有想到他會跟上來,更沒有想到他會自背後一聲不響地拉住她。

「是我先問的,應該你先回答。」

這兩個星期來,他肯定她這種拜金女一定會跟他聯絡,就如同他那些貪婪粗俗的女人一樣,但是卻意外地沒有接到她的電話,他內心的肯定漸漸地動搖了,而那一份等待,不知何時已轉變成一種思念,一種渴望!

他思念那天他們所共同經歷的美好,那是他不曾有過的滿足;內心更是渴望再一次去擁抱那柔軟的身子,但他失望了。她不是個拜金俗女嗎?為何她會沒有來找他狠狠地敲一筆?而再見面時,她居然跟別的男人在一起,這讓他內心某處,竄起了無名醋火。

「權先生,你未免太好笑了,我跟你又沒有什麼關系,你憑什麼這樣問我。」

她扭動著手,想要掙開。

「你是我的女人,我那天提議用五百萬買你當我的女人,你並沒有開口拒絕。」

「我用行動拒絕了,難道你沒有瞧見那一張支票已成廢紙了嗎?」真是只自大的沙豬。

「齊仲翰用多少錢,買你做他的女人?我可以出雙倍。」權尹煜不自覺地加重手的力道。

罷剛看見她偎在齊仲翰身旁粲笑著,他的心里吃味得難受。

「咱!」又開口用錢要買她,又把她當成妓女!辛子珞冷不防地伸手,氣怒地狠刮了下他那張俊魅卻又無情的臉龐。「別以為每一個人都跟你一樣下流,齊仲翰是一個既正派又溫文的人,絕不像你,都只用錢和下半身來思考!」

「哼,齊仲翰正派?溫文?」他抿緊唇,「別說我沒有警告你,如果你不想自己受到任何傷害的話,就不要再跟齊仲翰在一起!」他陰霾著臉,狠厲地揪緊她。

「很抱歉,不能如你所願,因為本大小姐已經答應晚上當他的女伴,到PARAPARA替他朋友慶生。」他以為他是誰!

說完,她用力掙開他的箝制,不理會自背後傳來的咆哮聲,逕自走向女廁。

晚上約八點半,辛子珞和齊仲翰一起來到PARAPARA。

人多得讓辛子珞有點傻眼了,她以為這麼「早」到PUB來,應該不會很多人,或許是因為假日的關系吧!

她今晚穿著長褲,上面搭配黑色小背心,再罩上一件黑色紗質的外套,看來輕松又不失禮。

他們走進一間坪數不小的包廂,里頭的裝潢很豪華,還可以自行控制整個包廂的音響音量大小,現在是一般音量。

「仲翰,你來了!」

里面已經坐了五、六個年紀看來和齊仲翰差不多的男人,不過,不見其他的女伴。

「你今晚帶來的妞,看起來好正點!」

「肌膚看來水女敕水女敕的,一定很棒!」

「你們好,我是辛子珞。」雖然對他們的話感到有些怪異,但她仍笑笑地自我介紹。

「哇,聲音也很好听,叫起來一定很甜!」

辛子珞看著那些男人看自己的眼神,不由得打了個冷顫,腦海里閃過權尹煜警告的話——如果你不想自己受到任何傷害的話,就不要再跟齊仲翰在一起。

她又看向齊仲翰,只見他像往常一樣地對她笑著,但笑容里似乎也有點怪異!

「子珞,我倒杯汽水給你喝。」

「仲翰,我想去一下廁所!」內心那一陣強烈的不安,讓她想盡快離開。

「好呀,那里就是了!」齊仲翰指著包廂內的廁所。

沒想到廁所居然在包廂內!她也只好先走進廁所里,再找個藉口離開好了。

走進廁所關上門,她愈想愈不對勁,又立刻開門走出來,她想直接說自己不舒服要先走就好了。

沒想到卻讓她看到,齊仲翰正用手在汽水杯里攪拌著。

「仲翰,你……你在做什麼?」他放藥進去她的汽水杯?什麼藥?她不禁瞪大眼,背脊同時竄起恐懼的涼意。

齊仲翰端起汽水走向她,「來,喝下它!」

「我不要!」她一手打掉了他手上的杯子,「我要走了!」

她急欲想離開這令她害怕得直打哆嗦的包廂,但她仍強裝鎮定,不想讓他們看穿她的慌亂和害怕。

站在門邊的兩個男人,伸手擋住了她的去路,露出婬穢的笑臉。

「你們要做什麼?」她無法強行通過這兩個男人,反而還讓他們抓住她的手,將她拉到齊仲翰面前。

「別害怕嘛。」齊仲翰笑臉依舊,此刻看來卻是邪惡無比,「你知道嗎?如果喝下剛剛那杯汽水,你就可以和我們一起享受一整晚的快樂高潮,但沒喝藥也沒關系,我們這麼多人,肯定會讓你高潮連連的爽叫!」

「不……不要,你們快放開我!」雙腿一軟,辛子珞覺得自己幾乎快要站不住了,「不,你們不可以這樣的……救命呀!救命呀!」

「噢,她開始叫了,音樂開大聲一點!」

眾人開始鼓噪起來,而她的喊叫聲,也讓那震耳的音樂聲蓋過。

「不、不要,救命呀!權尹煜,你快來救我!」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呼喊出權尹煜的名字,可能是因為在他的臂彎里,她有過那麼一絲的安全感。

「啊……不要……救命呀……」她慘白了臉,大聲的喊叫,用盡全力的掙扎著她的雙手雙腳全被人抓住,有人月兌掉了她黑色的小外套,有人撕裂了她身上的小背心,扯開她的,還有個人正用力抓著她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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