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定你 第一章

暗黑的紐約巷弄中,一場惡斗正如火如荼的上演著,如果以一對一的打斗,在這里並不希奇,眼前的情形,是一對十。若是一般人,早就被打成肉醬,可是眼前這個凶猛的咆哮郎卻以他慣有沉穩的態度,應戰面前那些攻擊者。

"喝!還打不夠嗎?"展鷹揚冷冷的怒視著那些像打不死的蟑螂似的攻擊者。

"不取你性命絕不罷手……"

展鷹揚挑起眉,要他命的人可多了,誰叫他是個出名的咆哮郎,老是惹上不必要的麻煩,盡避他年近三十,可是脾氣還像十八歲那樣的血氣方剛,看不過就開打。

在機械性不斷的揮拳中,他不禁回想這場混戰的禍源……

"雷鷹"是靠黑道起身的企業,經過這一代少主的帶領,已經成功漂白,且入主全美十大企業。集團主事者雷鷹以及身旁的幾個拜帖兄弟,也成了各分部的負責人。

照理,展鷹揚身為雷鷹美國分部總裁的身分,實在不該親自動手對付宵小,可是,這場懊死的混亂,全是因為那個該死的小不點——裴又寧。

要不是裴又寧的哥哥突然硬塞了個監護人的身份給展鷹揚,他才懶得管這小妮子的麻煩事,叫她乖乖呆在家里,她卻因為他不答應帶她一起去參加一個大型宴會而私自跑出來,還大膽的跑到最危險的酒吧去喝酒。

若不是他打電話回去得知裴又寧跑出去了,急急忙忙的去尋找,當他在暗巷中看到裴又寧被幾個混混搭訕不成就想要硬來時,他很慶幸及時找到她,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向裴仲耕交代。

他依稀記得初見到裴又寧的那天,她突然出現在他家門外的樣子,全身沾滿了雪花,頭頂上更是堆成了一座雪花山,看見的人都會誤以為她是一個雪人。

突然間,雪人開口了,"展大哥,我哥要我來投靠你,請多指教。"

一個突然出現的女娃說要投靠他,火爆的展鷹揚立刻劈頭就吼了回去,"不管你是哪里來的鬼,都給我滾回去!"

當時,裴又寧足足愣了五分鐘,看她可憐的樣子,他確實有點于心不忍,可是還是把她拒絕于門外的雪地中足足半個小時。

在這半小時間,他接到了遠在希臘出任務的裴仲耕的電話,只丟了一句,"是大哥的意思",他就只得開門接收這個麻煩了。

說起來,展鷹揚只是脾氣壞,心腸卻很好,總認為自己一個人無牽無掛,惹的禍自己收拾,不需要牽連到旁人。

裴又寧就是欣賞他這種骨氣,所以盡避場面非常的危險,她還是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觀看好戲。能讓展鷹揚為她動手,不管他是自願還是不情願,對她而言,都有種虛榮的快感。

看著他俐落的料理著那些小混混,想起自己就因為听多了展鷹揚的豐功偉績,所以千里迢迢跑到美國來讀書,天真的認為只要打著哥哥的旗幟,就會得到展鷹揚的另眼對待。

但她想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第一次見面,他把她關在門外的雪地中半個小時,害得她差點凍結成冰,事後泡了好久的熱水,才感覺自己還能呼吸,之後的日子就更不要提了,他沒照顧她吃喝拉撤已很過份,還對她百般刁難限制,例如,出外有門禁,時間過了就自行想法子,就算她窩在路邊睡覺,他都不管,但是,她要敢讓他落得個"不負責任"的罪名,就得要小心開花。

他全然把她當成了小孩子在管教,動不動就叫她,"小不點!"

"該死的小不點!"

突然從空而降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一抬頭發現展鷹揚正居高臨下瞪著她。

"展大哥,你身手真好——"她知道把他惹毛了,看著他凶惡的臉,她也會頭皮發麻。可是……她卻依然執迷不悟的迷戀這一頭狂暴的野獸。因為迷戀,所以勇氣勝過了膽怯。

"渾蛋!"展鷹揚破口大罵,拎著她的樣子就像她是一只待宰的小雞。

裴又寧眨眨大眼,無辜地說︰"人家又不是故意惹事情的,是他們跑來騷擾我的啊,我是受害者耶!"

"強詞奪理,我叫你乖乖呆在家里,你卻給我跑到這里來……"氣憤的好像一座快要爆炸的火山,"你說,你年紀多大?跑來酒吧?"

"我已經成年。"裴又寧剛滿二十歲,否則要通過她哥那一關跑到美國來讀書,就絕對是個大難題了。

在展鷹揚的眼中,她是個乳臭未干的小不點,每天只會制造不同的麻煩,造成他每天看見她,就開始頭痛。

"死丫頭,回去你就知道!"他惡狠狠的宣告。

"你不能使用暴力,我要去告你!"她不知死活的抗議著。

但……抗議無效!展鷹揚要是會順從她,大概天要下紅雨了。

"盡避去告,警察會同意我教訓一個不守規矩的小孩。"

他又把她當孩子看了,裴又寧聞言再度扯嗓,"我說過我已經成年了!"

不管她怎樣抗議,一路上,展鷹揚都只丟給她一抹邪佞的冷笑,他的表態很明顯,她還是省省力氣,他絕對會一意孤行。

展鷹揚的個性,做事向來速戰速決,屬下有錯當場處罰,可是對她卻會忍住怒氣直到回家才處罰,這算是很給裴又寧面子,可是她卻不肯認命妥協。

一到家,不等他停好車子,她就拔腿開溜,並且在家和他大玩起捉迷藏,他追她躲,他抓她閃。"你給我站住!"對付壞蛋都沒這麼吃力過,展鷹揚突然感覺自己老了好幾歲,和她纏斗到快體力不支了。

為什麼他得要讓自己過得如此的痛苦不堪?為朋友兩肋插刀?他才沒那麼偉大的情操,要不是老大的一聲命令,天塌下來他都不想管。

"我又不笨,站住傍你打嗎?"

她繼續躲藏,卻因此更惹怒了展鷹揚,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個性讓他卯足了勁,一把抓住她,順勢把她轉過身按壓在大腿上,狠狠揍了她的幾下。

他真的修理她的!裴又寧又氣又羞,不住嗔嚷,"死變態,死暴鷹,你竟然敢打淑女的,快放開我。"

"說你以後不敢了,我就考慮饒過你。"

"我不!絕不!"

她的挑釁換來幾記的重擊,展鷹揚當真一點也不把她當成女人,毫不給面子的對著她的豐臀拍打,痛得她哇哇大叫。

"你脾氣還真硬,真是難纏的小表。"

"我不是小表!"她最氣他一再地把她當成了小孩子看待,而她卻更氣自己如此失去理智的迷戀著他。

"你是小表。"在展鷹揚的身邊所圍繞的全是美女,難怪在他的眼中,她只是乳臭末干的丫頭片子。

這樣的對立,似乎很難發展成她要的男女感情,她再不努力,他跟中永遠看不見她。

"放開我!"

"不。"

心一狠,她伸手朝他的跨下抓去,雖然有點下流,但是這是她唯一所能做的反擊,無計可施的下下策。

突然被襲擊的展鷹揚飛快的跳起,把她摔落在地,張眼瞪著她,好像她是個外星來的大妖怪。

"你……"

沒想到小妮子會來這一招,展鷹揚滿臉漲得通紅,為自己的一世英名毀在小丫頭手上而尷尬不已。

"死變態,死暴鷹,我早就警告過你。"裴又寧從地上站起,瀟灑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女人當自強,才不會被男人看扁了,她知道在暴鷹面前當個嬌滴滴的弱女子是不管用的,因為那種女人他身旁太多了。

"裴仲耕是怎麼教育你?竟然對大人性騷擾?"

"你打淑女的不叫性騷擾?"她不悅反問。

"我不用落魄到性騷擾你這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

讓這個小表住到他的家,是此生最大的失策,如今他無一日安寧,每天還得犧牲約會的時間去掌握她的動向,他有必要這麼累嗎?

"你最好給我安分點,不然我把你丟回台灣。"

"你要丟我回去前,先向你大哥報備吧!"

裴又寧昂頭挺胸瞪著他,還刻意的把胸部挺得高高的,爺望他可以發現到她其實是個女人,而非一個小丫頭。

三十二B的胸部其實不算小,可是在當道的洋人世界中,她那只能稱之為饅頭而已,展鷹揚見識過太多美女,哪可能發現得到她的小家碧玉。

她忘了一件事,展鷹揚不是被嚇大的,威脅利誘對他都不管用。

"不用老是拿我大哥來壓我,在美國,我做主,這里是我家,還是我做主,你若想要繼續白吃白喝下去,最好給我安分守己,否則我說到做到。"他居高臨下瞪著她,活似要把她瞪粘到地板上去…

裴又寧的氣勢越來越弱,身子越來越矮,和他的對峙,也越來越無力,感覺自己好像真的快要和地板合而為一。

幸好,展鷹揚的電話響了,他轉身去接電話,她才得以暗吐一口憋在胸頭的氣。

"我是,知道了,不見不散。"掛了電話,他轉身交代,"我要出去辦事情,你給我上床睡覺。"

半夜兩點多,能辦什麼事情?準是要去和女人鬼混,他對其他女人的態度和對她可說是天壤之別,裴又寧每想到此,就會心有不快,眼楮自然變成了倒吊眼。

"你那是什麼眼神?"他嫌惡的斜睨著她。

"死魚眼!"她對展鷹揚吐了吐舌頭,在他再度懲罰她之前,快步逃離他的勢力範圍,臨走還不忘罵一句︰"下流的男人。"

展鷹揚回敬她一記冷眼,轉身離開。

顯然現在讓他感興趣的不是修理她,而是那個讓他允諾不見不散的女人。

好個不見不散,沖著那一句,裴又寧就決定要整他一下,他要和某人不見不散,那她就來個陰魂不散,以報他打之仇。

裴又寧驅車一路跟隨著展鷹揚,她早把展鷹揚的警告丟到九霄雲外,跟了好一段路,他好像都不想停下來似的。

她越想越奇怪,總覺得車子好像一直在相同的幾個街道繞,裴又寧越想越毛,深怕被發現,會換來一頓毒打。從他下手不眨眼的個性可以看得出來,展鷹揚絕對是不可能懂得憐香惜玉。

裴又寧模模還在痛的,心里害怕,可是叫她放棄,又心有不甘。

終于,展鷹揚的車子進入一棟宅子的前院,然後停了下來。

展鷹揚步出他的積架跑車,走向宅子按了門鈴。

來開門的是個金發美女,一看見展鷹揚,就攀上他的頸項,給他膩死人不償命的熱吻。

火辣辣的擁吻畫面,看得裴又寧是滿肚子火。一氣之下,她用力的捶了一記方向盤,卻沒料自己沒有熄火,結果她這一捶,喇叭聲大作,兩個吻的正火熱的男女紛紛抬頭張望。

裴又寧飛快的縮體,只剩下眼楮以上在窗戶上偷窺。

還好她車子停的夠遠,展鷹揚並沒有發現到她的存在。

兩人張望半晌後就放棄搜尋,互相擁著對方的腰一起進入宅子。

看見大門關上,裴又寧才坐直身子,想及剛剛兩人打得火熱的一幕,她氣得想要給展鷹揚一拳。

他看別的女人永遠是那樣的溫柔,看她就像看見仇人,真是差別待遇啊!

一想及此,裴又寧胸口就悶得作痛。

為了要看得更清楚,她推開車門悄悄的移動到宅子的窗口附近,正當她貼靠著臉往屋里張望的時候,突然被人從衣領後頭拎起。

完了,完了,行蹤曝光,她還沒轉頭就有了這樣的想法。

轉頭,果然看見一張冷的可以把她當場凍結成冰的臉。

"你顯然是把我的話當成了耳邊風了?"展鷹揚從鼻子噴氣,語調冷的和地上的雪花有的拼。

"真冷……"裴又寧想笑笑不出來,想哭也哭不出來,現在她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如果嘴巴太逞能,會死得很難看。"你跟蹤我干嘛?"干嘛?不就是想要找他的把柄,只要能抓到他的小辮子,將來就可以牽著他的鼻子走,有一個黑社會大哥當跟班,多威風啊!可是她不能說實話,實話會讓她死得很難看。

"怕你被放冷槍……"他到底是混黑社會的,總需要跟班什麼的,她當免費的,他應該偷笑才對,"你黑社會混太久了,肯定有不少人想要偷襲你,我是關心你才跟蹤你。"

可惜展鷹揚不懂所謂的幽默,他只是冷笑,且把她拎得更高,語氣惡劣的說︰"你信不信我會把你埋進雪堆里?"

信,深信不疑,因為他曾經那樣做過,既然已經有過前例,她一點都不懷疑他會再度泯滅人性。

"親愛的,你在干嘛?人家快要冷死了,快來啊!"

屋內頻傳女人嗲嗲的叫喚,語調暖昧的引人遐想,慵懶中叫出的"快來",更是明顯的連呆子都听得出來,女人正在發騷,按奈不住的想要眼前這個肌肉男去滿足她的空虛。

"讓美女等待,似乎不太好唷!"她言不由衷的提醒他。

真該死的多嘴,當展鷹揚把她提往屋里面,她忍不住大罵自己。

哪個女人會笨得把自己喜歡的男人往情敵懷里推?她真想揪住展鷹揚的衣領大喊,"馬上跟我回家!"可是,她沒那個能耐,展鷹揚也不屬于她,更不會听她的話。

屋內的暖氣把她身上的寒氣逼走,讓血液都活動了起來,終于她稍微暖和了些。但是,看到眼前只穿了件丁字褲,兩個渾圓到不知如何形容的巨乳正暴露在她的面前。

在氣溫二十五度的廈氣房內,她再度石化。

"她是誰啊?"金發美女絲毫沒感到羞恥,指著石化的她詢問。

展鷹揚哼著氣說︰"我的臨時被監護人。"

"被監護人?什麼啊?"胸大無腦果然不假,女人一臉茫然後,再度嗔嚷,"不管她是誰,人家只要你啦,快來啊,我快冷死了!"

真假仙,室溫明明就是二十五,就算不穿衣服在里面睡覺,也不會感冒。

冷的是她的心才對吧?

從石化狀況回醒,她嘲諷的哼著氣說︰"讓美女等待是罪惡喔,還不快去!我順便可以觀摩一下。"

"觀摩?"真是該死的丫頭,存心來找碴的嗎?

"是啊,你應該不會介意我觀摩一下吧?"她挺直了背脊,努力的反擊。

驕傲的老鷹,不想在小丫頭面前低頭,大刺刺的點頭應允,"那就來吧,我可沒什麼好怕的,就怕你看到落跑。"

安水難收啊!話已經丟出去,萬萬不能再收回來。

裴又寧舉起步伐跟隨他們往房間移動,在他們再度擁吻之時,她的身體再度僵硬成石。

實在是不該逞強的,看見他們激烈的擁著對方,吻得死去活來,她好想去撞牆,可是驕傲的她只是瞪大雙眼,繼續冷眼旁觀。

"怎樣?怕了就喊饒命。"展鷹揚突然接近她,把她的脖子一勾,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距離?他們已經毫無距離可言,他的下半身,只剩下三角褲遮蔽的地方正緊貼著她的大腿,她非常努力的不讓熱潮沖到耳根子,更強迫自己不可以在這節骨眼上認輸。

"開……開玩笑,我怎麼可能會怕嘛,不過就像是在看無劇情的,不足為奇,不足為奇……"

什麼啊,她根本不看的,這麼養眼刺激的鏡頭,還是第-回看到,對她采說,這已經夠讓她噴鼻血了。加上,男主角是展鷹揚,她實在很難忍受,更想拔腿跑去。

但,認輸不是裴家人該有的作為,她現在有點明白哥哥去希臘前對她說的那些話的用意了。

當他听到她要采美國讀書,就意味深長的說︰"可不要哭著跑回來。"

看來哥哥早知道她會遇到什麼困境,更知道了她小小心底在想些什麼了。

"快去做啊!我等著觀摩呢!"

真是見鬼的!

展鷹揚低咒一聲,心底則在想著,難道他真的要在她面前表演成?

他的動作突然遲緩,腳下好像被釘子釘住動彈不了,更糟糕的是,他這樣嗅著她的發香,身體竟然起了一股莫名的騷動,反倒是前面那個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了。

"還不快去?!"裴又寧掙扎了一下,卻換得他如雷咆哮。

"不要亂動!"他依然勾著她的頸項,身體的反應實在的讓他自己害怕,剛剛她一掙扎,他的男性已經挺得直直的了。

"干嘛?"

"親愛的,你干嘛和那個丫頭蘑菇呢?到底要我等多久啊?"

"今天不做了。"明明飽滿,但他卻發現自己一點都不想踫床上的女人。

"什麼?"美人面目頓間猙獰起來。

等待好久,好不容易才讓展鷹揚點頭,前來看她,現在被裴又寧一鬧,他又打退堂鼓,美人不依地叫,"那你要我怎麼辦啊?我不許啦!"剛剛的熱吻,已經讓她跨間熱潮泛濫成災,她想到下月復都發痛了,怎能就此打住?

裴又寧忽視美人投來的殺人目光,逕自抬頭對他說,"美人說不許喔。"

"那是我的事情。"

展鷹揚快速的撈起地上的衣服,一一穿回身上,他確實是個標準的衣架子,每一寸肌肉都讓人看到垂涎,連她看到了都忍不住臉紅心跳到快要失控的地步,難怪美女要捶胸頓足。

"走了。"展鷹揚又拎起她。

"這樣不太好吧?"她只能干笑,不能自主地月兌口而出,"你好殘忍……"

"閉嘴!"他惡狠狠的瞪著她吼叫。

"親愛的,我需要你……"美女追上來苦苦央求。

"改日再聯絡吧。"

"那我怎麼辦?"

"寶貝,有很多種方法可以排解,委屈一下噦!"展鷹揚拍著她的臉蛋,笑著轉身走出大門。

這樣的結果雖然是裴又寧樂于見到,但她心底仍不免要升起一點罪惡感,"可憐!"

"閉嘴!"是誰惹的禍?他瞪著她的眼神寫的清楚明白。

她,就是罪魁禍首。

"她簡直就是個大麻煩,有她在,我無一安寧之日。"忍無可忍,展鷹揚再度向他的頂頭上司抗議。

"有那麼嚴重嗎?"電話那頭,雷鷹報以好笑的回問。

記憶中的裴又寧是個活潑的小女孩,當她突然出現央求他,無論如何要說服展鷹揚讓她住進他美國的房子時,他還在想,雖然兩人差距挺大,而且她又是暴鷹最討厭的小女生,可是也該讓暴鷹好好的定下來了。

那時裴仲耕說︰"硬把這兩人擺在一起,只怕會兩敗俱傷。"

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有能耐可以讓暴鷹受傷,雖然有點不該,可雷鷹卻打心底想看,陷人情網的暴鷹會有什麼反應,所以雷鷹接受了裴又寧的請求。

丙然每一分每一秒,裴又寧都可以把暴鷹挑釁得斗志高昂。

這已經是一星期內展鷹揚第三回向雷鷹抗議,大叫不想再管她的事情,要雷鷹想法子把那小妮子弄走。

"暴鷹,這回那小泵娘又做了什麼事情讓你暴跳如雷呢?"雷鷹氣定神閑,完全把話筒那端的埋怨看成了有趣的戲碼,他則是個戲台下的旁觀者。

"她……"展鷹揚欲言又止,那種丟臉事情怎麼可以說,若是被傳揚出去,他的未來都難逃幾個好兄弟的調侃。

"怎麼了?"

"沒事。"

"沒事的話,我就無法幫你忙了,她好歹是仲耕的妹妹,收留她一陣子,應該是當兄弟的你做得到吧?"

"她太難纏了,或許我可以幫她安排住進學校去。"展鷹揚依然努力的想要擺月兌裴又寧。

"暴鷹,住宿對一個留學生並不是最好的,有你在一旁照顧她,我們都比較放心。"雷鷹善意的提醒,"萬一出了什麼事,你我對仲耕都不好交代。"

"問題是我都自顧不暇,工作已經忙到焦頭爛額,我還得分神照顧她。""她已經成年,應該會照顧自己。""我倒覺得她像個小孩。"

路過的管家漢克听到展鷹揚的抱怨,瞧了他一眼,忍不住說︰"我倒認為是兩個小孩。"

每次展鷹揚和裴又寧吵架,管家都在一旁看得很清楚,如果說裴又寧長不大,那麼死不相讓的展鷹揚就可以算是返老還童了,兩人可以為了一點小事情吵得天翻地覆,旁人卻看得哭笑不得。

"漢克,你不講話我不會把你當啞巴的。"

他送給管家一記白眼,才令他乖乖走回廚房。

話筒那端,雷鷹笑說︰"別把怒火出在漢克身上,若把他趕走了,我看你再也找不到更好的管家了。"

"是,我會把您的諄諄教誨謹記在心的,我們還是回到正題吧,那小妮子……"展鷹揚滔滔不絕地舉出各種理由,試圖說服老大讓他將裴又寧扔出去。

"你要我失信于人嗎?"

一句話就把展鷹揚堵死,他知道雷鷹在黑白兩道的信譽……說到做到,失信于人等于叫雷鷹把名譽丟在地上給人踐踏。

"大哥當我沒說過好了。"他知道自討沒趣,也知道自己不能太過自私,"也許我該請仲耕勸勸那小妮子。"

"短時間內你大概聯絡不到仲耕。"

"意思是……我還要承擔監護人的責任嗎?"他的語氣中透著一股按奈不住的怒火。

"暴鷹,就當是幫幫兄弟的忙,這真的不為過。"

"是,我知道了,我不會再抱怨,但那丫頭要是學不乖,我就只好用我的方法來整治她了。"惹惱了他,她沒得好日子了。

雷鷹哈哈大笑,"既然交給你,就請隨意,仲耕也會這樣說的吧?那我這個外人更是漢理由多嘴。"

"那我就不客氣了。"嘿,煎煮炒炸隨他意,裴又寧死定了。

他的語氣讓雷鷹有些擔心,"可別給我鬧出人命。"

"大哥盡避放心,死罪不至于,活罪就難說了。"展鷹揚回以大笑,似乎已經勝券在握,就這樣,再聯絡了。"

幣上電話,展鷹揚露出一抹邪佞的笑,骨于里嗜血的因子找到了目標,裴又寧把他惹火了,後果她得要自行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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