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認定賤狗沙發組只是一則單純的插曲,柴家上下大都沒有放在心上。
但是很快的,眾人便發現他們的想法太過天真。
接下來的日子里,柴家不斷收到各種指名要柴聿京簽收的東西,像是HelloKitty雙人床組、芭比置衣櫃、米老鼠書桌、皮卡丘台燈、趴趴熊睡袍、賤兔造型月兌鞋……林林總總組合起來,剛好可以布置成一間卡通夢幻屋。
甚至越到後來,一些千奇百怪的東西都出籠了,其中還包括像這類的情趣商品。
柴聿京不是笨蛋,自然看得出來對方明擺著是在耍他。
就連反應較為遲鈍的柴母也隱約感覺到,送這些東西的人,目的似乎不是想向兒子示好,而是存心鬧他。
為此,她還忍不住問起,"小京啊!你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了什麼人?"否則人家為什麼要這樣耍他。
臉色陰沉的柴聿京沒有答腔,但柴家上下心里都十分清楚,以他傲慢又目中無人的個性,得罪的人可多了。
只不過,有膽同他計較的,這人倒還是頭一個。
為此,除了火氣一日比一日旺的當事人柴聿京外,柴家其余五口反倒是好奇的成分居多,不論對方是男是女,他們都很期待這人能早日現身。
也是因為這個緣故,近來下班時間一到,柴家四少全都自動自發,不等家人催便準時回家報到。
不消說,柴聿京的目的自然是想趕回來攔截上門的送貨員,從他們口中問出關于寄貨人的線索,以便將對方揪出來海扁一頓。
至于上頭三名兄長,泰半是看戲的成分居多。
對于柴聿京這個年紀和他們差了一大截的麼弟,柴家三少對他的縱容並不亞于父母,再加上柴家雄厚的背景跟他自身優越的條件,終究養成他今日目中無人的性格。
雖說他們也不覺得小弟這樣有什麼不好,但是首次遇到有人將自尊心強的小弟耍著玩,還是免不了令他們感到好奇。
只可惜,對方為免泄漏身份,從來不在同一個地方購買東西兩次,以致柴聿京至今仍無法揪出那人來。
一個月下來,自尊心受挫的柴聿京早已憋了滿肚子氣,柴家上下在看戲之余,倒也都識相的不去惹他。
"送貨的呢?"柴聿京一進門便問,這話幾乎已經成了他的口頭禪。
"還沒看到。"管家恭敬的回應,"不過今天有收到一個寄給您的郵包。"
他的嘴角抽動了下,"去把郵包拿來。"
一旁的柴母見寶貝兒子臭著張臉,擔心待會郵包的內容要叫他看了不順心,一氣之下晚飯又不吃了。
舍不得兒子餓壞身體,趁著管家去取郵包的空檔,柴母開口建議,"小京啊,上了一天班也累了,不如先吃飯吧!"
"不用了。"柴聿京執意先看過郵包。
柴母向老公使了個眼色,要他也勸勸兒子。
柴父于是接著搭陘,"小京啊,只是個郵包,吃過飯後再拆吧!"
然而,管家卻在這時折了回來,柴聿京的回答是直接伸手接過郵包。
乍見那個郵包,一旁的柴家三少終于明白父母為何不停游說小弟先吃飯了。
黃色的郵包外纏著顯眼的紅色緞帶,中間還打上個特大的蝴蝶結,這樣怪里怪氣的郵包想不引人側目都難,寄件者的蓄意可想而知。
加上從近來柴聿京接連收到的種種物品研判,郵包里的東西確實是很可能會使人氣得吃不下飯,尤其它還包裝得如此刻意。
見到這樣的郵包,別說是柴聿京,就是柴家三少也全沒了吃飯的心思,只想知道里頭裝了些什麼。
一連悶了幾天的氣,柴聿京像是泄憤似的,"刷"的一聲,將郵包粗魯的撕了開來。
頃刻間,只見一疊大小不一的紙張從郵包里四散開來,撒了一地。
眾人好奇的彎身去撿那些紙張,這才發現全是些刷卡的收據跟發票。
令人錯愕的是,收據上的簽名全寫著"柴聿京"三個字。
頓時,眾人只覺得墜入五里迷霧之中。
郵包里頭還有一只信封,柴聿京立刻將它拆開,發現里頭有張信用卡帳單,以及一張信用卡。
仔細一看,帳單上頭的每一筆消費,居然全是他這個月來所收到的那些物品。
至于那張信用卡,不消說,持卡人的姓名自然也是他。
也就是說,這陣子送來的那些奇奇怪怪,又全指名要他簽收的物品,付款人其實全是他本人。
這個領悟讓柴聿京驀地爆出一聲怒吼,神情怒不可遏。
懊死!居然敢這麼耍他,他非得宰了那家伙不可。
看著柴聿京手上的帳單跟信用卡,再見他一臉氣急敗壞的神情,眾人頓時全明白了。
毫無疑問的,一向心高氣傲的弟弟,這回是徹徹底底的被玩弄了,也難怪他會氣成這樣。
盡避看出小弟已是火冒三丈,柴聿笙還是忍不住語出調侃,"我說小弟你也未免太夸張了些,信用卡掉了個把月,居然一點也沒察覺?"
柴聿京咬牙道︰"我沒有掉信用卡。這也不是我的信用卡,我根本沒有辦過這張卡。"
沒有?他的話讓眾人感到疑惑。
"你確定?"柴聿笙提醒小弟,"會不會是你送給哪個女人──"
"我會送卡給那些白痴女人?"柴聿京嗤哼。
是不太可能,三名兄長不約而同的想。
以他們對他的了解,向來視女人為低等生物的他,蔑視她們都來不及了,哪里會有可能送她們信用卡。
"難道是偽卡?"柴聿倫接過信用卡細瞧。
若真是如此,那麼原本單純的信用卡失竊,將變得更為復雜。
"阿倫,打通電話到銀行去確認。"柴聿濤吩咐道。
柴聿倫立即拿出手機,撥打該發卡銀行的服務專線。
"就算是偽卡,這人也未免太大費周章了些。"柴聿笙提出評語。
柴聿京的臉色更難看了,想到那人大費周章的就只為了要耍他,他更是一肚子氣。
見寶貝兒子臉色越來越陰沉,柴母試圖緩和他的怒氣,"小京啊,會不會只是熟人在跟你開玩笑?"
"開這種玩笑?!"
膽敢這麼要他,他要不將那人揪出來痛宰,他就不叫柴聿京。
從他咬牙切齒的神情不難看出,天之驕子的他這回自尊心可說是遭受到空前重創。
"冒著盜刷被抓的風險,買來的東西又全數奉還給小弟,我看這家伙就算不是腦袋秀逗,也正常不到哪去。"忙了大半天,結果什麼好處也沒撈到。
"你錯了阿笙。"柴聿濤糾正道,"這正是對方心思細密的地方。"
"心思細密?"
"正因對方將買來的東西全數奉還,這樣一來,竊盜的罪名自然不成立。"畢竟他什麼也沒拿。
柴聿笙猛地恍然大悟,"毋需背負竊盜的罪名,又能達到戲耍小弟的目的,最後甚至還得要小弟自個清償這些帳款……"
看來這人非但聰明,耍人的伎倆還十分高竿。
今天要換做是他自己被人耍得團團轉,最後還得負責幫對方擦,他肯定會被活活氣死。
這樣一想,柴聿笙看著麼弟的神情頓時充滿同情。
此時的柴聿京早已氣到青筋暴露。現下的他,只想將那人揪出來狠狠的撕裂成兩半。
柴聿倫結束電話宣布,"是真卡。"
"真卡?!"柴聿笙叫出聲來,"這怎麼可能?"
"銀行調出申請資料,發現對方是用以卡辦卡的方式申得這張信用卡。"
換言之,對方除了取得小弟的身份證明文件外,還握有他其他張的信用卡。
眾人的視線頓時全轉向他。
"我沒有掉任何證件跟信用卡。"柴聿京沉聲重申。
柴聿濤的神情轉為慎重。
如果說對方能持偽造的信用卡請卡,甚至不被銀行方面所察覺,那麼這就不再只是無傷大雅的玩笑那麼簡單。
"阿京,把皮夾拿出來。"他雖然相信麼弟,但為了謹慎起見仍須再做確認。
"大哥!"柴聿京因兄長的話而深覺受辱。
"阿京,大哥只是基于謹慎起見。"柴聿倫幫腔道。
柴聿京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但仍不情願的取出皮夾。
而事實證明,他的證件確實還在皮夾內。
"既然小京的證件都在,也未曾遺失過,那對方到底是怎麼辦到的?"柴母想不透。
一瞬間,柴聿京腦海里像閃過什麼,但由于速度實在太快,令他來不及捕捉那絲線索。
"雖說到目前為止並未造成任何實質傷害,但若對方有能力偽造這些證件,那麼難保將來不會用在危害柴家的方面上。"柴父對幾個兒子提出警語。
從柴家幾兄弟的神情看來,顯然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而且根據銀行表示,這張信用卡才辦了一個多月。"柴聿倫補充說明。
"一個多月?"柴聿笙怪叫,"難道那家伙一拿到卡便開始作怪不成?"
確實,若以帳單上消費的日期來看,是很有這種可能。
"阿京,上個月月初,你是否曾跟什麼人對上?"柴聿濤問道,試圖找出可能的嫌疑犯。
上個月月初……柴聿京擰眉陷入沉思。
"大哥,你這問的不是廢話嗎?"柴聿笙回道。以麼弟的性格要不跟人對上,那才奇怪。
驀地,一縷思緒飄過柴聿京的腦海里。
是了!上個月月初在百貨公司,他的皮夾不正巧短暫遺失過。
所有的疑點跟發生的時間一經串連,對方的身份已是昭然若揭。
的確,以那臭女人的個性是很可能搞出這些名堂來,難怪他當時還覺得那女人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好心,原來是……
很好!看來他們之間的梁子是越結越深了。柴聿京的嘴角泛起一抹猙獰。
她要真以為能在耍完他後還安然無恙的全身而退,那麼他將會讓她知道,她的想法是何等的天真。
"大哥,爸說得有道理,還是報警處理吧!"柴聿倫提議。
"不可以!不許報警。"柴聿京突然沖口制止,激烈的反應引起眾人的注意。
僅只看了他一眼,柴聿濤心里便已有了譜,"你知道對方是誰?"
他沒有回答,只道︰"大哥,這件事你們誰也不許插手。"他要親自處理她。
柴聿京強勢的態度更增添了眾人的好奇,他明明氣得不輕,照道理說,他應該是那個最想見對方伏法的人才是。
"你打算怎麼做?"柴聿濤問。
柴聿京沒有言明,只是陰沉的表示,"我會把她找出來的。"他臉上的神情說明了他的決心。
傍晚時分,恩喜才進家門,一抹嬌小的身影隨即朝她撲了過來。
"大姑姑!"
恩喜順勢彎身將可愛的小人兒一把抱起。
"妙妙乖。"在見到小佷女的同時,她心里已經有了底。
丙然,一陣熱切的聲音隨之插入這對姑佷之間,"姊,你總算回來了。"
相較于大弟臉上的熱切,恩喜顯得冷淡多了,心知住在對面的大弟選在這時候上門肯定又沒好事。
"這回你要不幫我,我就真的死定了。"話才剛落下,俞德寬已經像只黏人的蒼蠅般飛到她面前。
恩喜冷哼,"是啊!你哪回不說死定了,怎麼就沒見你死成過?"累得她一再受到騷擾。
俞德寬被她冷不防的一堵,頓時語塞。
恩喜抱著咯咯笑的小佷女繞過大弟,逕自走進客廳。
被撂下的俞德寬連忙又跟上,"姊,這次不一樣,約好了明天入鏡的女模特兒臨時出車禍摔斷了腿,你要不幫我,明天的廣告就拍不成了。"
"那不正好,平白賺到一天假,可以在家多陪陪女兒。"她一點也不同情大弟的處境。
"姊,你別開玩笑了,廣告公司才剛起步,要是將明天的進度延後,光是事先聯絡好的工作人員跟那些拍攝器材,我得賠上多少錢啊!"俞德寬委屈叫苦。
"那還不簡單,趁現在還有時間,趕快去找別的模特兒啊!"
將恩喜的不為所動看在眼里,俞德寬不得不承認,這個大姊是越來越難搞了。
"姊,這一時之間你讓我上哪去找人?"
恩喜只覺得他這話問得甚為可笑,"要是我沒記錯,搞這行的人是你才對吧?"居然問她!
俞德寬索性涎著笑臉賴皮道︰"所以我才來找大姊你啊!"
"我沒空!"她一口回絕。
對于三個弟妹每回一有事便第一個找上她,她早已覺得不耐煩了。
雖說父親過世得早,母親又只是個平凡的婦道人家,自己姊代父職也是理所當然,但是他們也未免依賴過了頭,簡直就把她當成是萬能麻煩收拾器。
"怎麼會沒空?你又不用上班。"俞德寬直覺反駁。
"我得工作。"
"拜托,姊,你那也叫工作?"說穿了,不就是個兼差罷了。
恩喜挑高半邊眉,"幫出版社校稿,為什麼不能算是工作?"她語氣里大有質問的意味。
"你又不是正職。"俞德寬說著,忍不住順道提起,"我說姊,好歹你年紀也不小了,是不是該考慮找份穩定點的工作來做?"
大弟話一出,恩喜簡直要懷疑起自己的耳朵。
虧他居然還有臉這麼說她?
也不想想看,要不是他們三天兩頭死皮賴臉的求她幫忙這、幫忙那,致使她三不五時就得跟公司請假,搞到後來沒有一家公司肯錄取她當正規職員,今天她會落得當兼職校稿員的下場?
天曉得只要她一天沒擺月兌三個弟妹的糾纏,還能撈個兼職做做就已經算是萬幸了。
罷巧在這時走進客廳的俞母听到大兒子的話,順勢便接口道︰"我看找什麼正職的工作就免了,還是趕快找個好男人把自己給嫁了比較實際。"
恩喜白眼一翻。拜托!別又來了。
丙不其然,俞母一逮著機會又開始嘮叨起女兒的婚事。
"我說恩喜啊,你今年都已經二十九歲了,你看看你弟弟跟妹妹們,德寬都已經結婚三年多了,恩樂也結婚快一年了,你這個做大姊的──"
"媽!"她不耐的打斷母親的長篇大論。
"難道我說錯了?"俞母一副要是她敢反駁,鐵定非念到她耳朵長繭不可的嘴臉。
恩喜鴕鳥般的辯稱,"還有小弟啊!他也還沒結婚。"
"你小弟──"
等不及俞母開炮,正坐在沙發上吃水梨的俞德恕,已自行跳出來說話。
"拜托哦!大姊,我才剛升大四耶!"才二十二歲要結什麼婚啊?
恩喜瞪了小弟一眼,要他閉嘴。
俞德恕雖然噤聲,仍忍不住嘀咕,"而且我也有女朋友了。"
耳尖的俞母自然不可能錯過小兒子的補述,"听到沒有,連你小弟都有女朋友了,你這做大姊的,到現在連個男朋友的影子也沒瞧見。"
可能的話,恩喜實在想拿對耳塞將兩只耳朵給塞住。
雖說她知道母親是為了她好,但是自己姊代父職多年,好不容易熬到三個牛皮糖長大,眼看便要重獲自由……
她怎麼可能蠢到在即將月兌離苦海之際,又腦袋秀逗的給自己找個男人,讓自己被綁在婚姻的牢籠里?
"媽,這事以後再說啦,我跟德寬還有其他的事要談。"恩喜藉口引開話題。
俞德寬立即興奮的接腔,"姊,你答應幫我啦!"
答應?她什麼時候答應來著?
"我說了,我沒空。"恩喜不改初衷。
"可是姊──"
"要真找不到人,惠如不就是個現成的人選。"恩喜打斷道。
"不行啦!姊,惠如不行。"俞德寬立即一口回絕。
天氣這麼熱,他說什麼也舍不得讓自個老婆去干那等苦差事。
"不行?"她倏地眯起眼來,像是嗅到什麼不尋常的陰謀。
意識到說露了餡,俞德寬連忙亡牢補牢的說︰"我的意思是說惠如得上班,抽不出空。"
毫無疑問的,這是恩喜本年度听過最蹩腳的理由。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惠如正巧是你的秘書沒錯吧?"沒空!想騙誰啊?
眼見藉口就要被戳破,俞德寬倏地急中生智,"可是惠如明天得跟我去洽談另一個Case。"
她眉毛一挑,"這麼巧?"一臉了然。
"是、是啊!"他強壓下心虛,"所以姊,現在只剩下你能幫我了。"
"還有恩樂。"恩喜提醒道,畢竟家庭主婦是最閑不過的了。
說也湊巧,說曹操,曹操就到。
"我說姊,你這不是存心挖苦我嗎?"俞恩樂挺著個大肚子進門,"你瞧我現在這個樣子,能干什麼活?"
俞母見二女兒在這時候回來,奇怪的問︰"怎麼回來了?逸群呢?"望著門外搜尋女婿的蹤影。
"逸群今晚加班,家里就剩我一個人,想說回來陪媽吃飯,等他下了班再順道過來接我。"
"這樣也好,懷了孕一個人待在家里確實不太好。"俞母贊同道。
恩喜听了禁不住翻了翻白眼。
真是夠了,不過就是懷個孕,一個人待在家里能有什麼不好?
相反的,一個大肚婆挺著個肚子,還特意搭個十幾分鐘的公車回娘家吃晚飯,那才真的是非常不好。
她忍不住要想,弟妹三人今天之所以會依賴成性,除了是他們自己的性情使然外,母親也得負一半的責任。
"怎麼樣啊?姊,你就幫幫我這一回吧!"俞德寬死皮賴臉的拜托。
他的哀兵政策並未軟化恩喜,反倒是俞母看了不忍,"是啊恩喜,德寬應該也是真的沒辦法才會來找你幫忙,你就幫幫他嘛!"
很顯然的,母親實在是太不了解自己的兒子了。
"媽,不是我不幫他,而是人家拍廣告的模特兒都必須長得出色、漂亮才行,加上她們穿的衣服都是經過量身訂作的,我的身材又不算高挑,穿起來根本就不合身。"恩喜解釋道。
"這樣啊……"俞母被說服了。
倒是俞德寬急急接口說︰"合身,肯定合身,那模特兒的身材跟姊的剛好差不多,而且明天的廣告,拍攝的是模特兒的背影,根本不會照到正面。"他一古腦的將恩喜所提的問題全給駁回。
言下之意,就算她長得像母夜叉也無所謂。
盡避大弟一席話說得又快又急,恩喜還是從中捕捉到耐人尋味的字眼。
"剛好、差不多?"這可就玄了。
雖說她一百六十五公分的身高並不算矮,但是跟那些動輒一百七十公分起跳的模特兒相比,可還有著一定的差距,再怎麼說也不可能剛好差不多。
除非……
"敢情那衣服該不會打從一開始就是專為我準備的吧?"恩喜微眯的雙眼里透著危險的訊息。
一時口快說溜嘴的俞德寬吞吐的否認,"怎、怎麼會呢?只是湊巧罷了!"
湊巧?她要真相信那才有鬼。
她這個弟弟顯然從一開始便把腦筋動到她頭上,早打定主意要將請模特兒的這筆花費給省下來。
在恩喜的厲眼逼視下,俞德寬心虛的調開視線,同時悄悄的向小女兒使了個眼色。
窩在恩喜懷中的小妙妙一接收到爸爸傳遞來的求救訊號,便將稍早父親在家里教過自己的話逐字說出。
"大姑姑,爸爸好可憐喔!你幫幫他嘛……"
早從剛才一進門,恩喜便料到大弟肯定又想來用這招,明知道她無法拒絕小佷女的請求。
終于,恩喜還是點頭答應了。
"太好了!姊,謝謝你。"俞德寬一臉計謀得逞的笑意。
一旁的俞德恕見狀,趕忙順勢提道︰"大姊,那後天我跟幾個朋友要去環島旅行,你也替我到披薩店打工一周好不好?"
"什麼?!"她覺得這些弟妹們真是越來越得寸進尺了。
"拜托啦!大姊,看你要吃什麼名產,我再幫你買回來。"俞德恕試圖討好恩喜。
而她立即打了回票,"我什麼也不吃!"
俞德恕見狀又搬出他們對付她慣用的那一招──死皮賴臉的拜托。
"好啦!大姊,你就幫幫我這一次啦……"他一邊求恩喜,一邊還不忘向母親、兄姊,甚至是小佷女使眼色,要他們一同幫自己說項。
面對一大家子的好說賴求,恩喜只能在心里嘆息。
唉!這樣子叫她怎麼去找份正職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