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避對艾禾的表現感到無力,有件事他倒沒有忘記處理。
當汪母听到門鈴打開門,怎麼也沒料到會看到徐震東站在門外。
「媽!」徐震東主動開口叫人。
汪母頓時又是一愣,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
「呃,你好……」
雖然上回見面鬧得不愉快,但考量到女兒還在人家家里,汪母還是不好惡言相向。
「我能進去嗎?」
听到他的要求,汪母遲疑了下後才稍微退開,「請進。」
「誰啊?」假日在家休息的汪大成在妻子進來後問起。
「呃……震東來了。」
人家都喊自己媽了,總不能稱呼他徐董事長吧?
汪大成在見到徐震東時詫異的從沙發上起身,對妻子對對方的稱呼並未留意。
徐震東開口,「爸!」
當場讓汪大成呆愣住。
「坐吧!」汪母招呼道。
畢竟是男人又是長輩,汪大成自然不像妻子那樣輕易釋懷,「不知道徐董事長今天過來是有什麼事情?」
徐震東滿懷誠懇的道︰「上回的事情是我不對,希望爸媽別放在心上。」
「呃……」汪大成和妻子面面相覷。
他是吃錯什麼藥了嗎?
徐震東接著又表示,「今天過來是希望爸媽能夠原諒上回的事,答應讓艾禾跟我在一塊。」
听完他的來意,汪氏夫婦簡直不敢相信。
「你是說……你跟艾禾要重新在一塊?」
「希望爸媽能同意。」
雖然他們曾宣布要跟女兒斷絕關系,但心里其實仍擔心她的名聲,如今他既然肯負起責任當然是最好不過。
汪母卻突然想起,「怎麼沒看到艾禾一塊回來?」
徐震東坦言,「我沒告訴她我要過來。」
汪氏夫婦不解的看著他。
他進一步解釋,「今天過來是希望先征得爸媽的同意,艾禾那里我會再找時間跟她談。」
「艾禾還沒答應?」女兒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初要結婚是她自己的意思,卻在婚禮前臨時變卦逃婚;之後要帶她回來,卻又不惜跟家里斷絕關系也要留下;現在好不容易人家肯重新接納她,她還有什麼好不滿意?
「我會說服她。」
听到徐震東非但不以為忤還肯說服女兒,汪氏夫婦反倒感到不好意思。
一個男人踫上新娘逃婚會多麼難堪,再加上徐震東的身分,汪大成在感同身受之余也不禁數落起女兒。
「這孩子實在不像話,都怪我們夫妻倆把她給寵壞了。」
听到他這麼說,徐震東明白兩位長輩已經同意了。
「艾禾年紀還輕,多少容易感到不安,我會好好跟她溝通。」
「你能這樣體諒她,我們就放心了。」汪母為女兒能覓得這樣的好丈夫感到欣慰。
「等我跟艾禾把婚事確定後就會帶她回來。」
「要是她還想不清楚,我們——」
「媽不需要擔心,艾禾那里我希望能給她點時間。」
女婿都這麼說了,做父母的自然也沒有意見,心里更放心把女兒交給他。
「那你就看著辦吧!」汪大成點頭道。
不同于他初進門時的態度,汪氏夫婦態度熱切的招呼他,詢問女兒的近況,對他這個女婿甚是滿意。
兩人也明顯的感覺到,這回是真的多了個女婿,而不單只是在嫁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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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已私下拜會過汪氏夫婦,但對于艾禾,他依然沒有把握,而那些關于她的負面流言也越來越困擾他。
心愛的女人被傳成那樣,沒有一個男人會感到開心,看著抽屜里的戒指盒,他真的好猶豫。
敲門聲響起,見到平常難得在上班時間上來的弟弟,徐震東有些意外。
「怎麼來了?」
徐威廷是為艾禾那些傳聞來的。
「大哥,我听易彤說——」
「好了。」話才起頭卻被兄長制止。
連一向不多過問的弟弟都跳出來表示意見,看來不設法制止那些流言是不行了。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徐威廷頗感意外,自己都還沒開口兄長怎會知道?
休息室的門在這時被打開,看到艾禾從里頭出來,雖然不確定兄長是否真的明白自己想說的事,他也只能暫時打住。
「那我先出去了。」
離去前他對艾禾點頭招呼。
望著艾禾,徐震東真的很困惑不明白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被外面的人傳成那樣還無動于衷,連跟自己發生了關系,事後也沒有只字片語。
他想不透,她究竟是豁達,還是根本就不在意?
要是答案是後者,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逼她上禮堂?還是放手讓她走?
生平頭一次,他發現自己也有無法處理的事,尤其是想到她也許根本不想嫁給自己,心里便無法不感到懊惱。
總是這樣!這幾天艾禾發現他似乎常看著她,看著看著就皺起眉來。
盡避不像以前那樣對她發脾氣,卻像是在跟誰嘔氣似的,有時還像是不想搭理她。
她很清楚他不會傷害自己,所以對他罕見的幼稚只覺得有趣。
都是個三十四歲的大男人了,還是堂堂徐氏企業的董事長,居然也會像個小孩似的鬧脾氣。
見他不說話,她只得主動開口,「威廷他跟你說了什麼嗎?」倒不是好奇他們談話的內容,而是好奇為什麼會讓他鬧情緒。
「你會在乎?」
連他們之間的事都可以不在意了,徐震東懷疑她還會在乎他們說什麼。
明明她比他小上十歲,結果這會听他說話的語氣,好像他跟自己鬧脾氣是理所當然的事。
見艾禾不作聲,徐震東又惱了。
懷疑再這麼繼續下去,自己早晚會為了猜測她心里的想法而精神分裂。
說她對他沒有感情,對于自己的親近卻又從來不曾拒絕。
若說對他有感情,又怎會對兩人之間的關系表現得如此不在乎?
再這麼暗自猜測下去也不是辦法,他決定不管她心里怎麼想,都要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不知道他從抽屜里拿了什麼東西,艾禾看到他起身向自己走來。
見他這樣充滿壓迫的走過來,仍讓她心里有些忐忑。
下一刻,她的手被他拉起,而後就看到一只鑽戒套進自己的手指。
她完全怔愣住了。
「戒指?」
接著就听到他片面宣布,「等會我就吩咐秘書去準備。」
「準備什麼?」她還模不著頭緒。
「婚禮的事我會全權處理,你什麼也不需要做。」徐震東強勢的決定,像是不給她拒絕的權利。
艾禾一驚,「婚禮?!」
他撇撇唇,展現魄力,「就算你不願意,這回我也會扛你進禮堂去。」
扛她進去?會不會太夸張?
不過她也總算確定,他居然是要娶她!
他在跟自己求婚?
壓根不敢奢想會再有這麼一日,因為過于驚喜而紅了眼眶。
她預期外的反應也讓徐震東愣住。
雖然沒能听到她欣然答應,但就算她嚴詞拒絕,他也能硬下心來逼她答應。
然而現在看到她紅了眼眶,他再也強勢不起來。
徐震東不知如何是好的呆在那。
驚喜的艾禾見他突然沉默,心情跟著一沉,擔心他是不是後悔了?
「要你嫁給我真有這麼困難?」他突然冒出這一句。
「嗯?」她一怔,他怎麼會這麼問呢?
「為什麼不說話?」就因為她老是這樣,他才一直無法明白她心里的想法。
說……對!跋緊告訴他,跟他保證。
「這次我真的不會再逃走!」
她的意思是……她答應他的求婚了嗎?
「真的!我一定不會再逃走。」她再次強調。
「你願意結婚?」他小心翼翼的問。
此時的艾禾哪里還顧得了含蓄跟矜持,只見她不住的點頭,像是怕晚了他又會後悔。
徐震東嘴角咧笑開來,她願意嫁給他,她是願意的……
見他泛起笑意,她再也壓抑不住沖動,緊緊的一把抱住他的脖子。
「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娶我了。」
他被她的話引起了注意力,「你以為?」
她在他頸窩邊點頭。
「為什麼這麼想?」
「因為你一直都沒有再開口。」即便在兩人發生過親密關系之後。
她的回答讓徐震東忍不住失笑。
自己一個人苦惱了許久,結果她卻是在等他開口。
他微微退開,想看清楚她臉上的神情。
艾禾半是開心半是緊張地看著他,像是擔心他隨時可能會後悔改變主意,下意識地握緊手上的戒指。
她的模樣看在他眼里突然有了玩笑的心情,于是拉過她的手,「早知道這麼簡單,這戒指也不需要準備。」
雖然是調侃,卻讓她不安的縮回了手,像是擔心他把戒指收回去。
看她如此重視,他面帶笑容的拉過她,「就算你想拿下來,我也不可能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