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海的辦事效率奇佳,不到半天的時間,就已經弄到遲威名下財產的資料。藍沙婉拒關海和秦天的好意,只身來到遲威位于陽明山的別墅。
他是來找人,不是來搶人的,暫時還用不到那兩個家伙出手;況且他也不想把秦天給拖下水,讓秦天和遲威表兄弟翻臉可就不好。
他打電話給梁雨珊,她的手機可能沒電了,正處于關機中。
這里地處偏僻,是月兌離陽明山大道外的產業道路,他繞了好幾圈,才找到這個有著雄偉雕花大門的別墅。
大門是密實的,外牆的高度起碼有兩公尺,從外頭根本無法窺探里面的一切。
他大大方方的按著電鈴,他急于要見到梁雨珊,心里也還沒有計畫該怎麼做,反正一切隨機應變。
對講機上出現低沉的男聲︰「請問你找誰?」
他靠近對講機說︰「我找梁雨珊。」
里頭的人明顯愣了愣,過了一會才回答︰「這里沒有梁雨珊這個人。」
他就知道,一定會吃閉門羹。「我知道她在這里,請你開門。」他溫和的淺笑,不想一開始就撕破臉。
里頭的人又暫時沒了聲音,過一會又答︰「就說沒梁雨珊這個人,你听不懂嗎?」
「如果你堅持梁雨珊不在這,那我只好打電話報警,說這里有擄人勒贖。」
法定的時間,要失蹤二十四小時,才可以報請警方協助尋人。可是藍沙不是一般的小老百姓,他是討債公司里的大老板,做這行生意、跟警方的關系,當然要非常的好,就像是魚幫水、水幫魚。
這句話起了作用。「你等一下。」里頭的人交代了聲,就沒了聲音。
可能去請示,這一等,足足讓藍沙等了十五分鐘。
午後的光景,天際上布滿大片烏雲,早春的陽明山上,杜鵑已經悄悄綻放,卻仍掩不住空氣中刺骨的寒意。
冷靜下來後,想到自己一夜一天的瘋狂行徑,久不曾來敲心房的愛神,為了梁雨珊,愛神已經又射開他的心門。
藍沙又按了電鈴,他是很有耐心跟里頭的人耗,只是怕里頭的人忘了他的存在,他只好適時的提醒他們。
對講機里沒了聲音。來個相應不理嗎?藍沙走回車上,將車子駛離別墅的視線範圍,拿出手機試著再撥打一次梁雨珊的手機。
奇跡似的這次通了。「雨珊。」
「藍……」一听到他的聲音,她的心窩處無由的蹦蹦亂跳著。
「妳還好嗎?」
「還好。」其實她的半邊臉已經腫起個圓圓的饅頭。
「妳有辦法來大門口嗎?我現在在別墅的外面。」
「你在別墅外面?!」她顯得非常的驚喜,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找到了她。
「嗯,妳小心點,看能不能偷偷來到大門邊,或者找個理由走出大門外。」
「好!你等我,我會有辦法的。」
「半個小時後,妳再出來,看見我的車時,就直接跳上車。」
「為什麼要等半個小時?」她不解。
「我怕他們會起疑心,妳照做就是。」他剛剛才按了門鈴,他不想讓里面的人有著防備之心。
她掛了電話,坐立難安的在房間里捱了半個小時,才打開房門,左右瞧著走廊的另一頭,在沒有人影的情況下,趕緊走到樓梯口。
回旋狀的樓梯,讓她必須要走下樓梯的一半,才看得到客廳的情形;當她好不容易走到樓梯中間時,男人的聲音在客廳里響起。
「梁小姐,有什麼事嗎?」
這個男人就是昨夜押她回來的兩個男人之一。她跟他照過好幾次面,是遲威身邊的貼身保全,遲威喊他大五,她還不確定是不是數字的五。
「在房里悶死了,我想出去外面透透氣。」
「山上很冷,遲先生有交代,妳最好不要出去吹風。」
中午,她和遲威及爸爸的談話根本是不歡而散。她知道爸爸和遲威是一起離開這棟別墅的。
「我月經來了,必須出去買衛生用品,還是你要幫我買?」梁雨珊出了個難題給這個大男人。
名叫大五的男人,黝黑的臉色里浮現出幾許的難為情。
看他一臉為難,梁雨珊只好又說︰「還是你不相信我?非得驗明我是不是真的月經來?」
就算大五向天借膽,也不敢去驗明這種私密的事。「我沒有不相信,只是……」
「你陪我一起去不就行了?還是連這一點點的小事,你都要向遲威報告?我可是女孩子,你不能留點面子給我嗎?」她無辜的眨眼,還夾帶著尷尬萬分。
大五想了想,勉為其難的說︰「好吧。」大五帶著她走出門外,然後對守在大門口的同伴喊著︰「阿山,我帶梁小姐去買東西。」
「需要我跟你一起去嗎?」阿山問著。
大五說︰「不用了,我只到超商而已,會快去快回。」
「大五,我在門口等你,你去車庫開車吧。」梁雨珊打算走到大門口時,阿山卻緊跟在她身邊。
梁雨珊問︰「你叫阿山吧?」
阿山只是輕嗯了一聲。
這兩個男人是猛男也是酷哥,話都不多,也都有著海軍陸戰隊般的精壯體格。
阿山按下遙控器,將車道前的鐵卷門先打開,梁雨珊看似輕松自在的晃到鐵卷門旁。
「你和大五,怕我逃走吧?」
听她這麼說,阿山才停止亦步亦趨的跟法,在這種荒郊野外,他們諒她也跑不遠。
在大五的車子還沒開出來之前,一輛寶藍色的轎車突然從一條斜岔的路上急駛而來,然後急煞在梁雨珊腳邊。
對于那輛天天載她上下班的車子,梁雨珊是熟到不能再熟了,前座一開,她打算直接跳上車。
在她身後的阿山反應也很快,他伸長手一把就抓到了她的手臂,然後把她往後拖離幾步。
原本去開車的大五見到情形不對也立刻跳下車。
而在車里的藍沙也動作迅速的下了車。
「放開她。」藍沙眼神銳利,威聲警告,拳頭握得死緊。
「阿山,先把梁小姐帶進去!」大五看著藍沙警戒著。
藍沙不當君子,抬腳側踢上阿山的肚子,迫使阿山不得不放開抓住梁雨珊的手臂,好躲過藍沙的攻擊。
大五見藍沙動手,也不客氣的握緊拳頭揮出去。
梁雨珊趁隙快跑到車門邊。
她替藍沙緊張,雖然她已經見識過他的身手,可是現在是一個打兩個,他這樣瘦長的體型打得贏海軍陸戰隊嗎?
藍沙有著靈活矯健的身手,而阿山和大五的身手則是重又有力道。
「先上車!」藍沙在將他們打退一步時,高喊著。
梁雨珊听話的立刻上了副駕駛座。
藍沙不想打架,也不想將事情鬧大,他以跆拳的招式,靠著修長的雙腳,再輔以拳擊的手法,一一阻止大五和阿山的拳頭。
他邊打邊退到車門邊,在一腳將大五踢飛、一拳將阿山打倒在地後,連忙上車,然後車子以極快的速度飛了出去。
大五和阿山的速度也不慢,他們立刻跳上了車,隨後,大五的黑色轎車奮力的在山間追趕著前方的那一抹寶藍色。
「系好安全帶!」听到藍沙的指令,梁雨珊才趕緊扣上安全帶。
後有追兵,現在不是敘舊的好時機,藍沙緊握方向盤,努力的甩開後頭的緊追不舍。
梁雨珊拉緊握把,緊張到根本忘了呼吸,直到胸口悶久了,她才在東搖西晃的震蕩下,大口大口喘著氣。天呀!這比坐雲霄飛車還讓人驚心動魄。
藍沙不走小路,專走大路,車子一進入仰德大道後,一路朝著市區開。他知道後頭的追兵只是要跟蹤他,還不至于采取激烈的手段迫使他停車,因為車上還有雨珊在,他們不會讓雨珊發生任何意外。
車子下了山,一到市區,幾個紅綠燈之後,他就擺月兌了他們的跟蹤。
他在路旁停下車,然後拔掉黏在車牌上的膠帶,再回到車上,繼續往前開。
「為什麼要把車牌黏上膠帶?」驚慌中,她不解的問。
「做壞事,當然不能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
他注意著四周車流的變化,在市區多繞了兩圈之後,才回到他的家中。
慌亂的心,在踏進藍沙家的這一剎那,才終于落了地。
兩人在車上都無法說太多的話。沒辦法,氣氛實在太緊張。
藍沙牽著她的手在沙發上坐下,仔細的凝看著她。「這里怎麼了?誰打妳的?」他用食指輕輕滑過她臉頰上的小小饅頭。
「我爸。」感覺他指上的柔意,那簡直比消炎藥還要來得有效。
必于遲威、關于兩大金控合並的事,他都听秦天說了詳細的情形。
「痛嗎?」
「痛。」沒想到她流年不利到這種慘況。
「我不是讓妳順從他們,別跟他們頂嘴,怎麼還會被打?」他起身走到電視櫃旁,從抽屜里拿出醫藥箱,再拿出一小鞭軟膏。
「他強迫我一定要嫁給遲威,我忍不住嘛,就跟他吵了起來。」講話一激動,又牽扯到臉頰上的痛,害她皺酸了眉頭。
「妳呀。」他輕輕的在她頰畔推拿。「听說婚禮訂在下個月十號?」那就只剩下一個月的時間了。
「你連這個也知道?」對于他親密的舉動,她不由得臉紅了。
「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他笑看著她的無措。
「不該知道的呢?」
「例如?」
不能說,不能說,她聰明的改變話題。「那我該怎麼辦?遲威不會放過我的。」一想到那個男人邪惡的模樣,她就忍不住縮了縮。
「遲威對妳做了什麼?」他是聰明人,只要她的眼神閃離他的焦距,他就知道她在心虛及不安,他立即又把話題給抓了回來。
「他那個大爛人,人家不給他吻,他竟然強吻我,要不是我狠狠給他一個巴掌……」發現自己在他溫柔的話語不就這麼說溜嘴,她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頭。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他極力隱下怒氣。
「剛開始追我的時候。」
「昨晚呢?他有沒有對妳怎麼樣?」他不是要探究她的節操,如果有什麼事發生,他只是想替她報仇,而不是嫌棄她。
「沒有。他可能怕我會跳樓自殺,昨晚都不敢動我。」看著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知道他是在為她擔心。
他松了一口氣,收起藥膏,然後與她十指親密的相扣在一起。
「雨珊,妳真的喜歡我嗎?」
飄忽的眼神看向自己被他牢牢牽住的手,她的心無由的慌亂,只敢微微的點點頭。
他凝看著她,看著她臉上爆出的蕃茄紅。
「藍……你別這樣看我啦!」她真害怕早晚自己會死于心髒病發。
有進步!省了舅舅兩字,她這單字一喊,更增柔情。
「珊,我想吻妳,妳會不會給我一巴掌?」
他學她一喊,她整個人都酥了。「哪有人這樣問的啦!」
「我怕我會落得和遲威一樣的下場。」嘴角彎起淺淺笑意。
「你又不是那個大爛人。」
「所以才要問清楚呀!」他逗著她,明知他可以享受她小嘴的甜蜜,他還是忍不住逗弄她。
「你……」她垂下頭,干脆來個不應不睬。
「沒說不行,就是行嘍!」他在她頭頂上呵著氣。
她看似小男孩的豪爽大方,卻有著最羞怯的女人心。
看她還是不說話,整顆頭都快要垂到了胸前,他一手抬起她的下巴。「我是有品味的男人,我只吻我喜歡的女人。」他微低十五度,輕易的攫住她的薄唇。
她並不是第一次被男人吻,但藍沙是她第一個主動表白的男人,她的暗戀有了回應,他的吻就顯得更加的甜蜜及喜悅。
輕柔的吮吻,雖然她呆滯的毫無反應,但他就是舍不得放下這麼美好的滋味。
「閉上眼楮。」他空出一只手,輕覆上她的眼睫。
他讓淺吻加深,深到濃處,她的呼吸在急喘問逐漸回應他的熱情。
雙手怯怯的攀附上他的脖子,她吻得臉紅心跳。
一記長吻結束,他看著她粉柔的小臉,正閃耀著紅潤的光芒,可惜了那頭比他還短的頭發。
「珊,把頭發留長吧。」他輕輕將她擁入他懷里。
「嗯,有你保護我,我就不用再怕任何了。」她貼靠在他的胸前,對于剛剛的熱吻,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其實他並沒有把握能順利將她從遲威的別墅中帶出來,如果再見不到她,他真的會帶一票警察殺過去。幸好還用不到這種下下策。
也許可能會失去她的這份無助感,讓他對她的感情急速的加溫。
「妳剛剛用什麼借口讓他們開門的?」
「我說我……」
「嗯?」他實在很想知道她用了什麼理由。
「哎呀,你問那麼多干什麼,反正我就是跑出來了嘛!」
「我可以學起來呀,下次或許用得上妳的招數。」
「你是男人,用不到的啦!」
「說嘛!」這樣無意義的抬杠,對在熱戀中的兩人,是不嫌膩不嫌多的瑣碎話語。
「我說我月經來了,要出去買衛生用品嘛。」
他笑了。「沒想到妳會想到用這招。」
她也笑得燦燦發亮。「我還問他要不要驗明我是不是真的月經來,結果他嚇得半死,就答應帶我出去買東西。」
這麼私密的話題,他沒想過她會說給他听,害得他心癢難耐。「幸好把妳平安救出來了。」
「你有沒有受傷?大五和阿山可是很厲害的。」她抬起頭在他身上試圖找尋有無受傷的痕跡。
「妳這樣子很瞧不起我喔,才說我可以保護妳的,要不要我把衣服月兌了,讓妳仔仔細細的檢查一遍?」他勾勒著挑逗的淺笑。
「不用不用!我相信你是神功無敵的大俠。」她一慌,便跳離他的懷抱。開玩笑!這衣服一月兌,她的名節就不保,不就什麼都完了嗎!
笑語沖淡了暫時分離的驚慌。事情不會這樣就結束,藍沙心里算計著,愈是困境他就愈有戰斗力,只是未來怎麼辦?他目前還無心細想。
梁雨珊照常去書局上班,藍沙不只接她下班,連上班也跟著護送。
他通常把她送到書局前,連車都沒下,看著她穿過庭院進入書局,才又開車離去。
這老板過門而不入,擺明了不是來上班,議論紛紛之聲更是充塞這小小的書局。
「雨珊,老實招來,妳跟老板進展到什麼程度了?」溫士凱趁著空檔拉著梁雨珊又八卦著。
私底下這群員工都叫藍沙為老板,只有在面對面的時候才會尊敬的喊他一聲藍先生。
「哪有什麼程度啦!」梁雨珊還是矢口否認。她還不想讓人知道她和藍沙的關系,就怕會被另眼看待,更怕會失去書局里這群可愛的同事。
陳純蓉還是對她愛理不理。她一樣在倉庫做著粗重的工作,日子一切沒變,變的只是她多了一個男朋友。
「老板天天送妳上下班,他不是在追妳,干什麼對妳這麼好?」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溫士凱很好奇老板是怎麼抱得美人歸的。
「就說他是我同學的舅舅,你听不懂國語呀,要我說幾百遍!」梁雨珊很沖,反正小凱熟得跟自己的弟弟沒兩樣,她才敢跟他這麼大聲說話。
陳純蓉的身影一出現在兩人的視線範圍內,溫士凱和梁雨珊很有默契地連忙噤聲,低頭忙著清點書本。
「雨珊,從今天開始妳和小凱工作對調。」
兩雙眼楮互看了一眼,溫士凱和梁雨珊都下明白陳純蓉的用意。
「為什麼?」梁雨珊問。
「藍先生交代的,妳不知道嗎?」陳純蓉不想多作解釋。梁雨珊是他的女朋友,難道會不知道藍沙做的決定嗎?何必故作姿態,一副完全不知道的樣子。
陳純蓉根本不相信梁雨珊沒有在藍沙面前告她的狀,就算她問心無愧,她還是曾經小小的欺負過梁雨珊,看來她在白正書局的日子也不會太久了。
「我不知道呀,他不會跟我談論公事的。」她是不知情,陳純蓉需要擺那副後母的嘴臉給她看嗎?
「反正從現在開始妳來看著門市,小凱去管倉庫。」陳純蓉不想和梁雨珊爭辯,畢竟還有溫士凱在場。她宣布完命令後,擺出店長的架勢,揚著氣勢走到樓下。
這下梁雨珊都不知該高興還是難過了。「小凱,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我從來沒有跟老板說過有關工作上的事。」倉庫是沒有人要做的爛缺,常常整天關在倉庫里點書,工作又粗重,不是手酸就是腳麻。
「妳干什麼說對不起?管倉庫本來就該由我這種壯丁來做,只是搞不懂當初店長為什麼要交由妳來做,妳這麼瘦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還不是要我幫忙出力。這樣也好,以後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搬書了。」溫士凱絲毫不介意這種換工作的事。
梁雨珊輕輕捶了他一拳。「小凱,就知道你是好兄弟,肯相信我,店長一定會認為是我在老板面前長舌的。」
「妳管她怎麼想!老板在追妳,對妳偏心也是應該的,不然男朋友交假的呀,連這一點利益都沒有的話,早該把老板給開除了。」小凱咕噥一串,替她抱不平。
「哎呀!我就是不想他偏心嘛,工作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免得落人話柄。」
「妳呀,小笨蛋一個,哪有人不多拿點好處的。他是老板,還是個大老板,當然得佔一些便宜嘛。」他揉著她的發頂,要她腦袋清醒一點。
正值上班上學的午後,店內沒什麼客人,輕微的咳嗽聲輕易穿透二樓偌大的空間。
藍沙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二樓里,讓溫士凱和梁雨珊立刻拉開至少五步的距離。
「想開除我是嗎?」他的笑意不達眼底。
「藍先生,你怎麼來了?」現在才下午兩點,他今天也來得太早了吧?梁雨珊走近他,笑嘻嘻的討好。
「我是書局的老板,不能來嗎?」他看著溫士凱。這小子長得帥氣又活潑,難怪梁雨珊常常和這小子廝混在一起,他得小心這小子,這年頭可是很流行姐弟戀的。
溫士凱被藍沙銳利的眼神瞧得心里直發毛。「藍先生,我去倉庫做事了。」
「小凱。」藍沙喊住溫士凱已經跨出的腳步。
溫士凱硬生生的回過頭,等候老板的命令。
「雨珊是我女朋友,謝謝你常常幫她忙。」
「不用客氣,我應該要做的。」老板是來宣不主權的嗎?溫士凱緊張的陪著笑臉。
「以後,請你別再對兩珊動手動腳的。」直到現在他才知道自己的嫉妒心有多重,他竟然這樣威嚇一個小朋友,而這個小朋友還是他的員工。
「我和雨珊是鬧著玩的。」溫士凱嚇得連忙解釋。
「小凱,你不是有事要忙,還不快走。」梁雨珊向溫士凱使了個眼色,及時解救溫士凱的難堪。
藍沙親熱的牽起她的手,看了溫士凱一眼,然後帶著她走進辦公室。
他順手關上辦公室的門,還按下了喇叭鎖,一轉身,將她的背貼靠在門板上,而他的上半身也親密的籠罩她。
「為什麼不跟小凱說妳是我的女朋友?」
「你靠這麼近,我要怎麼說話!」她挪了挪身體,看能不能挪出一些些縫隙。
「妳剛剛跟溫士凱也是靠這麼近。跟他能說話,跟我就不能?」
原來他在吃醋呀,醋味還真嗆。「工作方便嘛。你是老板,我是員工,如果讓大家知道我是你的女朋友,那同事之間可能會造成隔閡,做起事來也怪怪的。」她照實說。
「妳知道嗎?在妳還沒向我告白之前,我已經告訴陳純蓉妳是我的女朋友,我的女朋友不能做歐巴桑的工作;而且我還告訴她,妳住在我家,正和我同居,所以妳自以為是的秘密,早就不是秘密了。」這種不確定性,讓他有著恐慌感,心頭更是不開心。
他也明白,自己有些小心眼。雨珊不是那種會耍心機的女人,更不是為了要保持身價,而不說明他們之間的關系,否則她不會為了避開麻煩,而把自己弄成一副小男生的模樣。
她吃驚的張著小嘴。「在我還沒向你告白之前,你就告訴陳純蓉我是你的女朋友?而且還和你同居?」她咀嚼著他的話,又重復說了一遍。
「沒錯。」他很滿意當初的先見之明。
「原來你這麼早就喜歡我了,還片面宣布了我們的事,那我不就白告白了?」
「什麼叫白告白?」他可是很享受被告白的滋味。
「我應該等著你來跟我表白,等著你來追我的嘛!」她有些懊惱。早知道她該忍一忍,還以為是她先倒追他的,結果他早就先下手為強了。
「我早就在追妳了,只是妳都沒感覺,還傻楞楞的跟溫士凱玩在一起。」他的氣息故意吐在她的鼻梁上。
「我怎麼都沒感覺你在追我?」
「那我干什麼要天天接妳下班?」這個女人,他不把話說清楚是不行了,把他的痴心踩在地上,哪天她被別的男人拐走,說不定還幫人家數鈔票呢。
「那就是在追我?我以前也被很多男人送回家呀。」完了,又說溜嘴了。
他當然知道她的行情好,可是不知道她的行情好到這種地步。
「妳以為我會隨便把房子借給別人住?」
「我以為你是可憐我,而且我是曉蕾的同學。」她是真的這麼想的。
忍住!不能因為她的遲鈍而生氣。「那妳知不知道,我現在在追妳?我也很喜歡妳?」他放柔音調,擺出迷人的風情。
「這個知道啦!」自從那個驚天動地的熱吻後,他像是吻上癮似的,這幾天睡覺前,都要跟她耳鬢廝磨一番才肯回房,她再不知道他的心意的話,她的腦袋可能就要去撞牆了。
「珊……」
她最禁不起他這樣的喊法。
她飄蕩的眼神只能盯著他的胸前。
他收攏雙臂,將她緊緊抱在懷里。
「藍舅舅,這里是辦公室,你不能亂來。」她故意喊他最不喜歡的喊法。
他不管她的抗議,吻上她敏感的耳垂,吻上她優美的肩線,再一路吻上她的胸口。
一直以為他是沉穩儒雅的,果然外表是會騙人的。他的尺度怎麼愈來愈大膽?她雙腳無力的軟了下來,只能靠著他抱緊自己腰際的力量在支撐。
天呀!他一定又會在她脖子上種下許多草莓的,她待會要怎麼出去見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