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立妍來到樓下,看見一臉擔憂坐在客廳的老葉。
老葉立刻欺到兒子的面前,瞬間就像是兩只大熊杵在客廳里。
「臭小子!」老葉一掌打向葉安夏的後背,「你竟敢偷偷在外面給我訂婚,連通知都沒有通知我這個老爸!」
「你老番顛喔,事情沒問清楚就亂打人!」葉安夏一夜沒睡,現在的火氣也正旺著。
「哪沒有?都找上門來了,還說要你給個交代!」老葉的火氣不比葉安夏小,父子倆簡直是互相在對吼。
「伯父,你听我說……」卓立妍試圖從他們倆的對話中爭取解釋的機會。
「她不是我未婚妻啦,她認錯人了!」葉安夏連忙搶話。
老葉一巴掌巴向葉安夏的後腦勺,這次葉安夏閃得快沒被他的無影掌給打到。
「男子漢大丈夫,絕不能做出始亂終棄的事!你若沒有招惹人家小姐,她會拿著你的身分證,說是你的來婚妻,千里迢迢從台北找到這里嗎?」
「老爸,我沒有!」葉安夏真是百口莫辯。
「枉費我栽培你念那個最有名的T大,你書是都念到哪里去了?」兒子教不好是他這個老爸的錯,老葉絕對不容許有負心這種事發生。
「伯父,是我認錯人了。」卓立妍連忙插話解釋。
「妳都跟安夏談好了嗎?如果真的是安夏欺負了妳,妳放心,我會替妳作主,老葉我說話算話!」老葉拍著胸脯保證。
「伯父,不關他的事,謝謝你昨晚的招待。」卓立妍要舉步離開時,老葉又開口道︰
「這小子還說妳是金光黨、是詐騙集團的成員,想來偷走我們家值錢的東西,說我讓來路不明的女人……」
一早,葉安夏進門時,老葉立刻將昨天下午有個女人自稱是他未婚妻的事說了一遍,只見葉安夏氣到頭頂冒煙,還怪罪老葉的警覺性差,萬一來者是騙徒或者小偷不就慘了。
「老爸!」葉安夏一聲狂吼,阻止老葉繼續口無遮攔的說下去。
「伯父,真是抱歉,他不是我要找的葉安夏。」卓立妍朝老葉深深地一鞠躬。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還有另外一個葉安夏?我記得我沒在外面偷生呀!」老葉一頭霧水,不過很顯然地沒有人要理他。
卓立妍拿下自己的背包,看著比她高一個頭的正牌葉安夏。
「你檢查看看,我沒有帶走屋里的任何東西。還是你要搜身?我出了這個門之後,要是貴府丟了任何東西,可別算在我頭上。」
這女人的脾氣有夠硬的,講話口氣也火藥味十足,她都這麼說了,就算他曾經懷疑過,也不好意思真的動手搜身。
「不用了,我的房間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還是檢查一下比較好。」她打開大背包的拉煉,然後將大背包倒了過來,里頭的東西嘩啦嘩啦地掉了滿地。
「妳……」面對自尊心這樣強的女人,葉安夏差點怒火攻心。
老葉站在一旁也是亂尷尬的,誰讓他嘴巴這麼大講錯了話。
地上除了幾件衣服,就是梳子、面紙這類東西,不過吸引葉安夏注意的,是一張大紅色的喜帖。
卓立妍蹲下來準備將一地的東西收回包包里時,那張喜帖卻被葉安夏眼明手快的搶了過去。
「謹詹于中華民國九十四年五月十四日(星期六)舉行結婚典禮敬備喜筵,新娘卓立妍,新郎葉安夏……」葉安夏喃喃念著喜帖上的內容。
「還給我!」她很想要抽回他手里的喜帖,無奈他人高馬大,他若不想還她,她絕對沒有辦法拿得回來。
「原來妳真的是葉安夏的未婚妻。」他的唇角有抹淡淡的嘲諷。「星期六,那不就是前天?他呢?他跑了嗎?」葉安夏慢慢推敲著事情的原委。
「不干你的事。」真是夠了!她拿起背包就往外走。
「這小子冒充我,打著我的名號在外胡作非為,然後還跟妳結婚,最後騙走了妳所有的錢?」葉安夏壯碩的身體干脆擋在大門前。
她不說話,雙眼狠瞪著這個像熊一樣的男人。難道他非得把她難堪的事再說出來一遍不可嗎?
「該死!我得先去派出所報警,要不萬一他在外頭殺人放火不是都要算到我頭上了?」想到她差點就和冒牌的葉安夏結婚,正牌的葉安夏不知道是該替她慶幸,還是該為她默哀?
「那不干我的事。」這麼丟臉的事,她才不想說出來讓人家指指點點,還被當作笑話來看。
「什麼叫不干妳的事?妳不能說走就走,妳可是證人。」葉安夏拉住她的手臂。
「那就當我沒來過呀!」她輕輕掙月兌他的箝制。
「立妍呀,要不要吃早餐?」兩個年輕人吵得不可開交,老葉卻像要贖罪似的,笑著一張臉問道。
「伯父,謝謝你,不用了。」她連頭都沒有回,只冷冷的對葉安夏道︰「請你讓開。」
她話中的堅定,讓葉安夏退了一步。
「妳至少得把事情說清楚啊!」葉安夏這次沒有出手攔她,這嬌小的女人說起話來,音調輕脆有勁,不卑不亢,讓人無法忽視她所說的話。
「你不是擔心我是個騙子嗎?我說的話你會相信嗎?或許我真的是別有居心,你最好不要太相信陌生人。」她就是太相信人了,才會落得今天的下場。
她毫不回頭地走出葉家,既然這里沒有她要找的人,她也沒必要再留下來讓別人看笑話了。
「安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老葉覺得一頭霧水。
「我怎麼知道?真是莫名其妙!」葉安夏也一肚子火,這女人來去就像一陣風,簡直是來亂的。
他一夜沒睡,火氣一直消不下來,該他去補眠了,或許睡飽了會好一點。
才一躺上床,枕間全是她留下來的淡淡清香,他輾轉反側,腦子里想的全是那只美麗的刺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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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陽光正艷,卓立妍慢慢地走到客運站牌,她站在公用電話前,打電話給妹妹卓立娟。
沒辦法,她的手機被冒牌的葉安夏給偷了。
「立娟嗎?」立娟是她的妹妹,發生這麼大的事她沒敢讓立娟知道,就怕立娟會擔心。
立娟本來跟她住在一塊,後來被公司派到高雄分公司去,因此姊妹倆現在才會一南一北的分隔兩地。
「姊,還在睡嗎?听妳的聲音就知道。」電話那頭是卓立娟語帶曖昧的聲音。
「嗯……」她只能輕輕應一聲。還能說什麼呢?其實她是頹喪到有氣無力。
「都快中午了,妳和姊夫也太恩愛了吧!」
听著妹妹呵呵的取笑聲,卓立妍的心猶如刀割,原來快中午了,難怪她的肚子這麼餓,她好像連早餐都沒有吃呢。
「立娟,我可不可以麻煩妳一件事?」
「什麼事呀?」
「我的提款卡忘了帶出門,開給餐廳的支票就要到期了,妳可不可以先匯款到我的支票戶,等我回去再還妳錢。」她原以為能找到冒牌的葉安夏的,可現在人海茫茫要到哪找人?她到底該怎麼辦?
「沒問題呀,我知道妳的戶頭,交給我處理就好,妳就安心和姊夫度蜜月吧。」
卓立妍的眼眶濕濕地道︰「立娟,謝謝妳。」
「妳和姊夫在哪玩呀?幸好妳自己打電話來了,我都不敢打電話吵你們呢!」
「在一個山上,我也不知道這里是哪里。還有,我的手機掉了,妳不用打給我,我會找時間跟妳報平安的。」卓立妍在心虛之下,只能含混帶過。
「我知道了,妳好好玩,我就不吵妳了,免得姊夫會生氣。」
「嗯。」卓立妍匆匆掛了電話,再說下去,她怕自己會忍不住說出所有的事。
她該如何去面對所有關心她的人?該如何解釋新郎什麼都沒說就跑了的事實?
她只有這麼微薄的心願,不求老公是個有錢、有地位的人,只求他能真心的疼愛她,結果……
她該怎麼辦?她最多也只能再逃避十天的婚假,但接下來呢?
一只大掌落在她縴弱的肩膀上,她一抬頭,對上了葉安夏黑夜一樣地深眸。
「你……」
葉安夏也不懂自己,一雙眼楮都充血了,干嘛放著覺不睡,冒著大太陽跑出來,就為了找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
可是他就是無法忽略她那強裝的無所謂,尤其現在還淚眼汪汪的,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
「妳不能就這樣走掉,事關我的名譽,妳得把話說清楚。」他從來不多管閑事的,但偏偏他現在就是在多管閑事。
卓立妍站了起來,由于早上到現在滴水未進,所以她顯得有些虛弱。
「告訴你,然後再讓你來取笑我,還是同情我?還是你有辦法找到葉安夏那個大混蛋?」
葉安夏皺了皺鼻頭,這樣被人罵的滋味真不好受。「小姐,葉安夏不是大混蛋,妳看看我長得一表人才,哪里像大混蛋?如果妳真的想找到騙妳錢的男人,我們就應該要同心協力。」
她一臉懷疑,懷疑他的好心。「你不怕我從頭到尾都是在騙你嗎?」
「我有什麼好騙的?要錢沒有,不過要人倒是有。」他從口袋里拿出面紙,塞到了她的手心,「如果妳真的是來騙我的,那妳肯定得不到什麼好處。」
她這才發現,眼淚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掉了下來,她吸了吸鼻,努力抑制淚水潰堤,從事發到現在,她不允許自己哭,而且她也不能哭。
擦干眼淚,看著他一臉痞子的模樣,她當然听得懂他那一語雙關極其曖昧的話。
「你為什麼要幫我?」
「拜托,妳哪只眼楮看到我想幫妳了?我是在幫我自己!如果妳的身分證被別人冒用,然後還做出一些喪盡天良的事,妳會不會想要揪出那個人?」他說得很無奈,事實上整顆心已經被她的眼淚給攪得一團亂了。
他又不是沒看過女人掉眼淚,可是她那種淚在眼眶里,強忍住辛酸的模樣,讓他看了就是很舍不得。
突然而來的昏眩,讓她的身體前後搖晃著,就在差點跌落地上時,葉安夏眼明手快地扶住她的腰。
「妳怎麼了?妳沒事吧?」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及一副茫然無措的模樣,他的心像是被雷電擊中了似的。
她仍逞強地想用盡力氣站好。「沒事。」他的話確實有道理,只不過她該揭發冒牌貨的惡行嗎?那不是會弄得人盡皆知?
「妳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好強……」他輕聲咕噥著。
他扶著她,特意放慢腳步好配合上她的速度,然後來到他的轎車前。
「我要搭客運下山。」她僵立在車門邊。
「可以,等妳交代清楚,我親自送妳下山。」他不讓她有拒絕的機會,直接將她送進前座,然後關上車門。
對于葉安夏的獨斷,她又能如何?她確實是需要找個地方休息,甚至需要找個人商量,她的腦子現在像是一團糨糊,根本喪失了思考能力,只能任由葉安夏牽著走了。
或許對著一個陌生人反而容易說出心里的話,至少事情過後,他們不會再相見,也不用負擔彼此的心情。
于是她被動地又讓葉安夏給帶回葉家。
葉安夏將早上老葉煮的稀飯再溫熱,然後煎了個荷包蛋,再拿出醬瓜、面筋這類的醬菜來。
他將她安頓在餐桌上,勸她多少吃一點,吃飽才有體力,才能知道下一步該如何走。
卓立妍也明白自己沒有耍酷的權力,于是她努力地將葉安夏準備的東西全都吃進肚子里。
等到吃飽喝足了,她和他才又回到客廳,各自佔據一張沙發。
老葉是產銷班的班長,負責帶領果農轉型開墾優質果園,學習新的栽種技術,目前正在種植最新品種的愛文芒果。
這會老葉已經去果園工作,家里就只剩下他們兩個。
「我好累,我昨天一晚沒睡。」他躺平在沙發上,雙腿因為太長,一部分還掛在沙發外。
「為什麼?」她就比較拘謹,畢竟這里不是她家,她只能背靠在沙發上,盡量讓自己的姿勢舒服點。
「我在山上顧果園呀!」他的眼楮已經完全閉上了,不過不到五秒鐘,他又突然張開雙眼,「妳幫幫忙,讓我睡一下,等我睡飽了我們再談?」
「嗯。」看在他一夜沒睡,剛剛還出去找她,甚至弄午餐給她吃的份上,對于素昧平生的人來說,她心里還是有很多感謝的。
「妳千萬不要自己一個人偷偷溜掉。」他在尋求她的保證。
「放心吧,我暫時也沒地方可去。」她笑得很無奈。
听她這麼一說,他眼一閉,放心地夢周公去了。
她也累了,她得好好想想該怎麼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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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安夏像是發現什麼寶物似的,專心地看著卓立妍漂亮的側臉。
一覺醒來,天色已近黃昏,她果真沒有偷跑,還坐在沙發上睡著了。
他坐到她的身邊,本來想叫醒她,卻被她那長長的睫毛給吸引住了,搞不好那卷長的睫毛上能放根火柴棒也說不定……
心里雖這麼想,但他可不敢造次。這個水一樣的女人,竟愛上一個狼心狗肺的男人,而那個男人還冒用了他的名字!
他拿起桌上那張紅色的喜帖--新娘卓立妍,新郎葉安夏……看著他的名字在新郎那個位置,心里的感覺還真是怪異。
她很愛那個冒牌貨嗎?如果那個冒牌貨跟他這個正牌貨相比,他絕對不會比輸那個爛男人的!
貼近她的臉,看著那張粉女敕的唇,他听見了自己吞口水的聲音。
美女他見多了,已經多到對美女喪失興趣了,但為何看見她,他竟有股想要親近她的?
靶覺有股熱熱的氣息一直在頰邊奔竄,卓立妍眨眨眼楮,腦袋還在半夢半醒之間就被眼前的龐然大物給嚇了一大跳。
「啊!你想干什麼?」她連忙站了起來,嘴唇就這麼輕輕刷過他的鼻頭。
鼻子上感覺到涼涼地、軟軟地,葉安夏為了掩飾心虛,只好撇了撇嘴,一副吊兒啷當的樣子。
「我若想要干什麼,妳早就被我吃了,還能坐在這里嗎?」
罷剛那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她的美色所吸引了,不過他並不是那麼隨便的人,暗地輕薄女人更不是他會做的事。
她按下狂亂的心跳,故意忽略那個不小心的吻,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睡著了。
「說得也是,我是個瘸子,再怎麼樣也引不起男人的興趣。」她虧了自己,好化解這太過尷尬的氣氛。
「喂,妳那里瘸了?我看妳的腳挺好的嘛!」他說的可是實話。
「才怪!」她冷哼了一聲,這男人簡直是睜眼說瞎話,狗腿的程度跟那個冒牌的葉安夏有得比。
「我相信妳只要勾勾手指頭,一定有很多男人會敗倒在妳的裙下底下的。」他不喜歡她那種自嘲的態度,只不過是跛了腳,有什麼大不了的!
她如他所願,對他勾了勾手指頭,順便拋了一記媚眼給他。
「別說的這麼好听,有哪個男人會真心愛上一個跛了腳的女人?」她才剛受騙,不會再這麼天真的隨便相信男人了。
他站了起來,高大的個子來到她的眼前,微瞇著眼打量她。
他的氣息太張狂,像一張巨網密密罩住她,讓她快要喘不過氣來,她只好聳聳肩,趕緊找話說。
「你睡飽了?有精神了?」她繞了一圈,坐到了他原先睡覺的那張沙發上,隔開了與他的距離。
「嗯。」他輕輕應了聲,看著她躲避他的模樣,原來她只是嘴巴上強悍了些,事實上還是會怕他的嘛。「願意說說了嗎?」
反正他只是個陌生人,跟她沒有任何關系的陌生人,就算說出來,日後也不必負擔被看穿的難堪。
「他是我在交友網站上認識的,我們通信通了大半年才約出來見面,他說他不在乎我的腳,後來我們又交往了三個月,結果他在我結婚當天騙走了我所有的錢。」
一開始會上網,是因為她想打發夜晚多余的時間,想交個心靈相通的知心好友來紆解孤獨和寂寞,沒想到卻和冒牌的葉安夏愈聊愈投機,讓除了暗戀之外不曾談過戀愛的她,一頭栽進了他所設下的溫柔陷阱里。
「好慘!妳怎麼這麼笨呢?網路上的事能相信嗎?妳沒有常識也要看電視,電視天天都在報導被詐騙的新聞。」葉安夏忍不住搖搖頭。
「說夠了嗎?那你覺得我這個笨女人該怎麼辦?」她就知道這個男人的狗嘴肯定吐不出好話,她真能期望他會幫她解決麻煩嗎?
「報警。這種人就該把他抓起來關!」
她揚高的音調里,有著防衛的氣勢,只不過那雙漂亮的眼楮,還是泄露了她的倉皇,他看得一清二楚,對她有著莫名的心疼。
「你認為報警有用嗎?警察抓得到他嗎?」她反問。
「人海茫茫要抓到他很難,但是至少得去備案,別讓他再打著我的名號到處去為非作歹了。」他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瓶冰牛女乃倒了一杯給她,大熱天的,他得讓她消消火。
「沒了你的身分證,他應該不會再冒你的名了。」她接過他遞來的牛女乃,但謝謝兩個字怎樣都說不出口。
「那妳的意思是什麼都不做?」他也為自己倒了一杯冰牛女乃。天知道他一向對女人沒耐性,嫌女人煩、嫌女人嗦、更嫌女人把他看得緊緊的,而他現在竟然可以坐在這里聆听一個女人說她的心事?!
仰頭灌了一大杯牛女乃,看來該清醒的人是他。
「如果做了可以找出那個混帳東西,甚至還我的錢來,那我會去做的。」她的口氣不該這麼凶的,畢竟眼前的葉安夏也是受害者,從頭到尾一點都不關他的事,她反而該謝謝他的收留及好意才是。
「那妳打算怎麼辦?」
「不知道。這幾天我本來應該在度蜜月的……」她苦笑著,語調是悲傷到不行。
「來過仙人鄉長壽村嗎?」見她搖頭,他又說︰「這里真是個好地方,反正妳都已經出門了,咳聲嘆氣也是一天,快快樂樂也是一天,就讓我帶妳度蜜月吧。」
她睜大眼,「你不用同情我,我不需要別人的同情!」
「誰要同情妳了?妳好手好腳的,有需要讓人同情的地方嗎?反正我也只剩這幾天假期了,妳只是順便當我的同伴而已。」他就是看不慣她那種要死不活的樣子。
這個男人真的很欠扁,講話一定要這麼尖酸嗎?「為什麼我一定要當你的同伴?」
「因為……我是新郎葉安夏。」他揚了揚放在茶幾上的大紅喜帖。
她白了他一眼,接著大笑出聲,悶了兩天的陰霾,總算因為他逗趣的嘴臉而有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