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馬子強接到任真真的通知趕到暴龍時,葉秋夏已經醉倒在一邊的沙發上。
暈黃的燈光,將葉秋夏痛苦的小臉照得更加落寞及疲憊。
「任真真,你知道她心情不好,干什麼還讓她喝這麼多?」馬子強的濃眉像是打了十幾個死結。
「喂,你以為我阻止得了她,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任真真撇了撇嘴,不甘心被馬子強罵。
稍早之前,他已經在電話中听任真真轉述了今天發生的事情了。他很生氣,氣她發生這麼大的事,卻沒在第一時間通知他。
「那你干脆讓她醉死在這邊,干什麼通知我?」他才懶得管這個女人,明明事情跟他有關,她竟然悶不吭聲,究竟有沒有把他當在同一條船上的朋友?
「喂,你還有沒有良心?你怎麼說都是秋夏的老公,我不通知你要通知誰?所以我說你根本就是個沒血沒眼淚的薄情郎!」任真真嬌柔的嗓音完全沒有罵人的力道,但她還是努力地表達她對馬子強的不滿。
「老公」這兩個字忽然撞進馬子強的心底,害他嚇得只能聳肩。
他攔腰將醉得像一攤泥的葉秋夏抱起,懶得再跟任真真斗嘴。「我送她回去,帳你來付,還有替她拿外套和皮包。」
「喔。」不等任真真再說什麼,馬子強抱著葉秋夏快速地離開暴龍。
任真真只好隨便掏出二張大鈔給暴龍。「暴龍,如果不夠,下次再跟你算。」
唐全淺笑。「沒關系,你快去吧。」
任真真只好趕緊追著馬子強出去。
馬子強的車子就違停在暴龍的大門口,他將葉秋夏安置在車後座,然後拿過任真真手里的外套和皮包,「我不送你了。」
「我自己有騎車。」任真真也不稀罕他送。
他坐上駕駛座,以最快的速度往回家的方向駛去。
她住進他家已經十天了,兩人的生活幾乎沒什麼交集。
雖然他和她的工作地點很近,但他一樣開他的車上班,而她則騎她的小綿羊上班。他曾問她要不要搭便車,她覺得回家的時間不一樣,她還是騎車比較方便,這樣也不用誰來配合誰。
而她和他都是那種早出晚歸把時間賣給公司的人,他甚至已經三天沒和她打過照面了。
他從沒有看過像她這麼拼命工作的女人。他還記得她曾說︰「靠山山倒,靠男人男人跑,唯有靠自己最好。」
想到她說這句話時那意氣風發的模樣,眼神還閃閃發亮,他的唇角就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淡笑。其實她的家境很好,就算她不工作,老葉的家產也足夠讓她安穩過下半輩子。
可是她又說︰「工作是為了要充實生活、享受成就感,每當超越男人的那一剎那,我就覺得無比的興奮及快樂。」
這個不認輸的大女人,今天遭受到這樣的待遇,想來她一定很痛心、很難過。她為工作付出這麼多,卻因為他的關系,不但完全被抹殺,還被冠上內賊的罪名,也難怪她會這麼傷心難過了。
半躺在後座的葉秋夏突然一個翻身,嘴里發出了干嘔的聲音。
「喂,葉秋夏,你可千萬不要吐在我的車上,快到家了,你再忍忍!」也不管她有沒有听進去,他不斷連聲吼著,就怕自己才剛換的皮椅會遭殃。
不知道是听到馬子強的怒吼,還是她自我控制得很好,總之她在干嘔了好幾聲之後,什麼東西都沒吐出來,整個人又倒趴回去。
他趁停紅燈時,趕緊轉身看著她──幸好她又睡著了,只不過神情仍很痛苦。
他一路上加快速度,要是他被開罰單,一定要找葉秋夏算這筆帳。
來到他住處的地下停車場,他將不省人事的她攔腰抱起。雖然他的體格在男人之中已經算很好的了,但是要抱起健美高挑的她,還是有些吃力。
回到家後,他將她安置在她的床上。幸好她沒有繼續干嘔,也沒有發什麼酒瘋,只安靜得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他去浴室拿來一條溫毛巾,仔細擦拭著她的小臉。
「不是說千杯不醉,還自稱是酒國英雄嗎?現在怎麼醉得變狗熊了……」他喃念著,心里泛起了一股心疼。
心疼?他竟會心疼她?!這股從來都沒有過的陌生情緒,讓他趕緊替她蓋好棉被,匆忙逃出她的房間。
她一向不肯認輸,堅強到像是永遠不會倒下一樣,如果可以,她一定想把全世界的男人都踩在腳底下,像她這樣的女人,大概不需要男人的心疼吧?況且,也沒有男人會想心疼這麼強勢的女人。
他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看著這個家。自從她住進來了以後,好像什麼都沒變,又好像什麼都變了。
電視櫃上多了幾個布偶,白牆上多了幾幅小畫,沙發上多了幾個色彩鮮艷的抱枕,連室內月兌鞋都多了幾雙有卡通圖案的。
她雖然跟男人在職場上較勁,看似女強人一個,其實她的個性仍是純真且童心未泯的。
這個家被她的東西一點一滴地攻佔了,不再是他一個人時的單調冰冷了……想著想著,他竟然抱著抱枕迷迷糊糊地在沙發上睡著了。
直到他的身上多了一條薄被,一向淺眠的他,才被這又輕又柔的觸感給驚醒。
「你……」他有些訝異地看著眼前突然冒出來的葉秋夏。
「你怎麼睡在客廳?會感冒的。」她的聲音沙啞、神情疲憊,眼楮甚至還沒完全張開,整個人根本就是還在半睡半醒之間。
馬子強從沙發上翻坐起來,看了一眼牆上的鐘,五點半了,他記得他送她回來的時候大概是接近凌晨,時間怎麼過得這麼快!
「你醒了?頭還痛不痛?」
「我想尿尿。」她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像個游魂似的,拖著腳步往浴室慢慢走過去。
她根本答非所問,他很懷疑她真的清醒了嗎?可是如果她還在酒醉,那他身上的薄被是怎麼回事?
五分鐘過去了,他不放心她,也跟著走到浴室門口,可里頭一點聲音都沒有,他只好敲了敲浴室的門。
「葉秋夏,葉秋夏……」沒有回應。該不會跌進馬桶里了吧?
他轉動浴室的門把,發現她根本就忘了鎖門,他推開浴室的門──
這女人是沒有跌進馬桶,不過卻跌進了浴白里。他唇角勾了勾,露出一絲笑意。
「葉秋夏,葉秋夏,你不能睡在這里。」他輕搖著躺在浴白里的她。
她動了動,沒出聲。他只好彎來,將雙手穿過她的腋下,然後兩只手扣在她的背後,打算將她從浴白里拖出來。
「誰啦?不要鬧啦,讓我睡覺!」她擰了眉,反射性地將雙手抵在馬子強的胸口。
「我啦!你乖一點,否則我就讓你睡在這里。」
「你是誰?走開啦!」她的雙手和雙腳開始揮舞,可惜沒什麼力道,打在他的身上,就像是在搔癢似。
「葉、秋、夏!」被她這一鬧,他只好加重手上的力道,想趕緊把她從浴白里拉起來,可沒想到她卻因此也更加用力反抗。
「不要啦!」她叫著。
在拉扯之中,他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也跌進浴白,胸口壓上了她的胸口,而唇就這麼剛好踫上了她的唇。
他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就感到唇上麻麻癢癢的,沒想到她竟然像在舌忝棒棒糖似的開始舌忝啃起他的唇。
「你……」他根本無法動彈。明知她腦袋不清楚,他卻也跟著不清楚,只能听見自己心髒傳來怦怦的響聲。
他是男人,還是個非常正常的男人,可現在卻只能任她對自己的唇為所欲為的輕薄。
這個葉秋夏,連喝醉都能欺負他!當他想趁機回應她的吻時,她卻突然半睜開迷蒙的眼楮。「馬子強,你在干什麼?」
被她這麼一問,他趕緊從她身上跳開,好像剛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似,一張臉尷尬得不得了。「我……」
她歪著頭,眉頭都皺在一塊,想了想,說︰「你在吻我嗎?」
「我哪有吻你!」是她強吻他吧!可是他說不出口,只能急急否認。
「哦,那你不要吵我睡覺嘛,我頭好痛!」說著,她又閉上眼楮。
「喂……」他用力搖了搖她的肩膀。「這里是浴白,你想要睡覺,去房間里睡。」
她又張開眼楮。「浴白?」她轉了轉頭,看了看四周。「我怎麼會在這里?」她這才掙扎著要爬起來。
他只好助她一臂之力,將她拉出浴白,然後將她帶回她的房間。
她一沾到床,整個人又呈現昏迷狀態,立刻睡死過去。
替她蓋好被子後,他唇上依然有柔軟酥麻的感覺。
沒想到他活到三十二歲,也有被女人輕薄的一天,而這女人還不是別人,正是他名義上的老婆。
原本是她怕他對她不規矩,要他保證絕對不能動她;這下可好了,那她對他不規矩,他是不是可以向她抗議,請求她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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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很痛,非常痛!葉秋夏揉著發疼的太陽穴,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一會兒,直到一個念頭閃進她渾沌的腦子里時,她才從床上跳起來。
她努力睜開眼楮,想找尋她原本擱在床上的鬧鐘,好不容易雙眼焦距對準了鬧鐘上的時針與短針。
這一看不得了。「哇!完了,都已經十點了,上班要遲到了!鬧鐘為什麼沒有響?」她跌跌撞撞地沖下床,跑出房間,一直到浴室門口前才止住腳步。
昨天的記憶一點一滴地回籠。「唉!」她長長嘆了一口氣,都已經沒有班可上了,她這是在干什麼?
她頓時像是顆泄了氣的球。走進浴室,泡了一個香噴噴的澡,洗去全身的臭酒味,這才稍稍減輕了她頭疼的程度。
原來心情不好這麼容易醉,不然按照她往常的酒量,就算再來個三兩瓶威士忌她也不會醉的。
雖然全身上下沒什麼力氣,但她還是想到廚房去找一些吃的,好填飽她從昨晚就沒裝過食物的肚子。
走過餐桌時,她發現桌上有一張字條和一袋東西。字條上寫著──
這是早餐,你醒來後就自己吃吧,希望不要變成你的午餐。
這男人什麼時候變這麼好了,還替她買早餐?
她快速地吃完了袋子里的三明治和女乃茶。從來都不隨便請假的她,一下子沒有事可做,竟感到有些茫然和無措。
宿醉的感覺真不好,她兩邊的太陽穴還是隱隱泛著疼。算了,干脆去買個醒酒的東西,順便出去逛逛。
來到大廈的騎樓──她的小綿羊一向停在這里,可是她從頭到尾找了一遍,就是沒看見她的愛車。
懊不會被偷了吧?就在她正要開始咒罵偷車賊時,才忽然想起昨晚她本來在暴龍喝酒,然後呢?她是怎麼回家的?為什麼她一點都想不起來?
她連忙打電話給任真真。
「什麼……馬子強送我回來的?他還抱著我……哦……知道了……我會去暴龍那牽車的……」
幣了電話,她懶得走去藥局,只好又回到家里。
那昨天晚上,她當真有在浴室里睡著?好像也是馬子強帶她回房間的……她好像還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還是那只是她喝醉之後的幻想?
中午過後,她百般無聊地轉著一百多個的電視頻道,卻發現沒有半個節目好看,正當她想隨便找一台看時,馬子強突然回來了。
她像是見到鬼似的嚇了好一大跳。「你怎麼回來了?今天不用上班嗎?還是你也被老板強逼休假?」
「看來你的酒完全醒了。我才沒像你這麼倒楣,遇上那種不明事理的上司。」他在她右手邊的雙人座沙發坐下。
「你都知道了?唉,有真真這張小嘴巴在,想要隱瞞也不太可能。」她一臉挫敗,有種無臉見人的難堪。
雖然她從來不跟他比成就,但還是會暗中跟他較勁,畢竟兩人的工作性質實在太雷同,想不比都不行。
「要去哪度蜜月?」看她那個樣子,應該不記得今天清晨那場意外的火花了。
「什麼?」她一下會意不過來。
「你不是跟公司說要去度蜜月?度蜜月沒有我這個老公,請問你要怎麼度?」天知道他發了什麼瘋,竟然一大早就跑去跟公司請假,且請的還是婚假!
不但當場嚇壞部門內所有的同事,他的直屬主管也以為他在說謊。幸好他早有準備,遞上當初在山上宴客時的喜帖、相片,主管這才準假。
不過後果就是他度完蜜月回來後,得在台北補請喜酒。但這件事他還不敢跟葉秋夏說,怕一不小心會被她打死,更怕影響她已經很糟糕的心情。
「你……」她像在看外星人似的看著他。
「我什麼?」他撥了撥額前的劉海,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感覺還有那麼一點心虛。
「我不要你同情我,我自己的事自己會想辦法!」她生氣了,氣他的自以為是。
「我哪有同情你!我只是不想讓雙方面都難看。」都是那個吻害的,不但害得他神智不清跑去請假,現在連看見她,心里都有股蠢蠢欲動的感覺。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所以故意用度蜜月來諷刺我?」不能怪她會這麼想,誰讓她現在的心情壞到看什麼都討厭,他不小心就被掃到台風尾了。
「你請了婚假我卻沒請,你認為消息不會傳到我們公司那里嗎?」他原本替她著想的好意,卻被她狠狠地澆了一頭冷水。
「我看我們離婚好了。莫名其妙結這個婚,害我的生活全都被打亂了!」她覺得十分委屈和傷心。
「喂,我們才結婚一個半月,如果現在就離婚,你覺得你爸爸和我媽媽會怎麼想?他們會同意嗎?」
「哇!那我該怎麼辦?」她痛苦的大叫一聲,然後將雙膝縮在胸前,整張臉埋進大腿里。
看到她那個樣子,他移坐到她的身邊,摟著她的肩膀輕輕拍撫著。
「就算我們離婚,許信貴還是不會相信你是清白的。我覺得他是故意想把你弄走,我們結婚這件事,只是剛好湊巧讓他拿來借題發揮而已。」
听到他這麼說,她才抬起頭。「你的意思是,他是故意要把我趕走?」
「你太單純了!在職場上哪個人不是踩著別人的尸體往上爬?尤其是當業務的,表面上跟你稱兄道弟,一旦面臨到職位、業績、錢財、名利,就算是要用盡下流、無恥、卑鄙的花招,也是在所不惜的。」
「這些我都知道,我沒你想像的那麼單純,我也是經歷了許多的挫折和困境才有今天小小的成就。我只是想不通許信貴為什麼要對我下手?」畢竟兩人都是從事相同的工作,有相同的背景,一談到工作上的話題,她的興致就來了,感覺不再那麼苦悶,也不再對他冷言冷語。
「我想,許信貴原本一定是希望你會拍桌子大罵,然後他就可以順著情勢叫你走人,誰知你偏偏沒有如他的意思。你用力想想看,你最近有沒有妨礙到誰?或者你有沒有得罪誰?」
她想了想,「啊!」突然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前些時候,我在面試新的業務,當時許信貴拿了一份履歷給我,說那是他親戚的誰。不過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才不管誰是誰的誰,我只管能力和人品;況且那個男人輕浮又不懂得謙虛,連起碼的禮貌都不懂,一副看不起我這個女人的樣子,所以我就沒有用那個人。該不會……」
「既然是許信貴介紹的人,你這麼不給他面子,不但讓他無法跟那個面試的人交代,更有損他這個處長的權威。」
「那他干脆跟我明說,要我用那個人不就得了?」
「他要你用那個人,你就會用嗎?」
「當然不會,我這個人挑員工可是挑得很嚴。可是如果許信貴無法把人塞到我這里,他可以把他塞到別的組去呀!」她還是不懂。
「別的組有缺人嗎?」他試著幫她厘清事情的來龍去脈。
「沒有。」
「那就是了。畢竟智正也是大公司,征人、用人都有一定的程序,是無法隨便塞一個人進去白領薪水的。你輸在你是個女人,他要干掉你最容易,我想許信貴覬覦的是你這個副理的位置。」
「為什麼女人就會被別人看不起?為什麼女人就一定得輸給男人?我不服氣,這根本是嚴重的性別歧視!」原本頹靡地窩在沙發上的她,這會可是充滿斗志地從沙發上跳起來。
「沒錯,女人不一定會輸給男人,所以我支持你,好好跟許信貴戰斗下去,千萬別讓他給打敗了。」看她恢復了精神,他終于松了一口氣。
「馬子強,那你認為我現在該怎麼做?」
「度蜜月呀!就順著許信貴的意思,看看他到底想干什麼?我們以不變應萬變,就等著他出招,千萬別忍不住氣自亂陣腳。」
馬子強的話很有道理,像是一盞明燈,即時指引了她的茫然,不然她現在可能還陷在哀怨、悲憤之中。
她豪氣萬千地拍了拍馬子強的肩膀,「我們不離婚了,畢竟事情跟你也有關系,以後我們就是一國的了,我們要同心協力打敗許信貴!」
她的情緒真是來得快去得也快。「那你決定要去哪度蜜月?」
「你真的為了我請半個月的假呀?」她還是不太相信,他這個工作狂竟肯休息半個月不工作?!
「嗯,一早才去請的,不信你可以去問維白。不過幸好我的老板沒有像許信貴那麼機車。」
「哇,我好幾年沒有出國了,我們出國去玩好不好?」想到可以出國玩,她又恢復了飛揚的神采。
他點點頭。「那你想去哪?」
「北京。」
「北京現在可能只剩下五度。」
「日本京都。」
「京都只是一些寺廟和古跡,有什麼好玩的?」
「那巴里島。」
「巴里島有恐怖炸彈。」
「喂,馬子強,那你說呢?」她生氣了,這男人根本一直在潑她冷水。
「台灣一圈好了。」萬一公司要是有什麼急事需要他處理,他才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台北。而且還可以隨時掌握財經消息的變化,不然半個月不在台灣,回來時說不定風雲變色,連經濟部長換人了他都不知道。
「有人度蜜月在台灣度的嗎?」她氣鼓著雙頰。
「反正我們又不是真的要度蜜月,你這麼認真干什麼?」他看著她的惱怒,唇邊有著淡淡嘲諷的笑痕。
被他這麼一說,她才發覺自己真的認真了,但又不想承認,只好悶悶地說︰
「要是你不甘願,你可以不要陪我度蜜月!」
他搖搖頭,不想再逞口舌之快。看來他以後得多讓她一些,否則硬踫硬的結果,就會像新婚之夜那樣,鬧得兩人都不愉快。
「我沒有不甘願,我只是說出事實。難道你真的想和我度蜜月?」他還是很想念她的唇,柔柔軟軟、酥酥麻麻,或許他該讓她再醉一次。
「難道朋友就不能一起出國?」
「當然行。只是我認為我們待在台灣比較好,畢竟你公司的事還沒解決,我看你也不放心出去半個月不聞不問。」
「嗯,你說得很有道理。」還是他了解她,她真的沒辦法丟下公司里的事不管。
「你可以請真真當內應,隨時注意公司的狀況,要不怕你半個月沒進公司,回去連副理的位置都不見了。」
他果然比自己深謀遠慮,被他這麼一說,倒顯得她太小孩子氣了。
「馬子強,一切都听你的。幸好有你,不然我一顆腦袋氣炸了,根本無法想得這麼透徹。」
他的眉眼全笑開了,這個一向強勢的葉秋夏竟然會全听他的?這比中了樂透還要令他開心!看來以後得讓自己的能力凌駕在她之上,這樣她才會崇拜他,甚至對他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