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我做了一件對不起良心的事,我不該為了一時的快活,而讓品謙傷心難過,我更不該讓白叔撞見這件事。
我跟小強……,小強他……,小強和我……,唉呀,我說不出口,這麼丟臉的事,我沒辦法告訴爸爸。
我只能請爸爸和土地爺爺保佑,這件事就到此為止,所有的錯由我一人來承擔,不要拖累到品謙,不要讓臭小強被白叔打死,不要讓媽媽和妹妹再為我擔心。
我真的好糟糕,我立誓要當個男人,好好保護媽媽和妹妹,結果卻常常做出讓她們擔心的事。
爸爸,事情怎麼會變怎樣?
我沒有臉見大家,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你可不可以給我一點指示,托夢給我,告訴我,我到底應該怎麼辦?
***
一拳狠狠地揍上白豐強的右臉頰,白豐強臉一偏,努力站穩腳步,不讓自己倒下。
自家客廳里正上演著兄弟反目的戲碼。
「你太過分了!」白品謙咬牙怒罵。
「大哥……」白豐強當然知道這一拳所代表的意義。
「居然把慧文弄上床,你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大哥?」白品謙握緊雙拳,努力控制自己如火山爆發的脾氣。
「你跟文子已經分手了,你無權過問我跟文子之間的事。」忍著嘴里的腥味,白豐強手背一抹,抹去了唇角的血絲。
「我跟慧文分手才一個月,而你卻跟她進展到上床的程度?你認為我無權過問嗎?」白品謙一向好脾氣,如今卻有著忍無可忍的怒火。
「大哥,我很抱歉。但是,我絕對沒有在你和她交往期間做出對不起你的事。」白豐強說得鏗鏘有力。
「是你趁她喝醉酒下手的?你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白品謙臉色陰沉而痛苦。
「我只能說,我和文子是在你情我願的情形下發生的,整個過程我們都是歡愉及享受的。」白豐強從原本帶著愧疚的心,在白品謙的咄咄逼問下,也有了故意的挑釁。
重重的一拳擊來,擊中自豐強的胸口,那猛烈的力道,讓白豐強連退三大步,直到背部貼上牆面。
「你太可惡了!萬一傳出去,你要文子怎麼在這個地方立足?你每次都只想到你自己,你太任性妄為了!」白品謙的拳頭又重又狠,連帶的自己的五指關節也疼痛紅腫。
「是你輸不起,你的前女友跟我上床,你的面子掛不住!」白豐強不怕死的繼續惹怒眼前一向好脾氣的兄長。
白品謙不怒反笑。「其實你根本不愛唐姿辰,只有文子那個笨蛋以為你還愛著唐姿辰,卻不知道你愛的人其實是她。」
白豐強強裝鎮定,冷眼看著白品謙,靜待下文。
「這幾年來,你在慧文面前簡直變了一個人,別扭、古怪、脾氣壞、時常看著她傻笑發呆,別人不明白,我卻看得一清二楚。」
「是這樣嗎?」白豐強一臉嚴肅,卻在心里掀起巨大波濤,難道他在日久相處之下,真的對藍慧文有了感情而不自知?
丙真是當局著迷、旁觀者清?
「我不知道你為何會突然對慧文有興趣,可是卻又沒有明顯的行動,或許是你也不懂自己的心意,也或許是因為文子愛的人是我,所以你根本不敢向她表達。」
白豐強繼續保持沉默,無法說出那場必鍵的。原來在大哥眼里,他的一舉一動早就泄露了心底的秘密。
「我太自負了,以為慧文愛戀我這麼多年,就算你喜歡她,我都不用擔心,還是可以和她走到最後,沒想到……,不管你有沒有介入我跟慧文之問的感情,我都不會讓你稱心如意的。」
白豐強全身起了警戒,因為白品謙那種從未見的陰冷氣息。
「慧文已經承諾我,她這輩子永遠不會跟你在一起,更不會嫁給你,你最好早點死了這條心。」
在看到白豐強那張慘淡到幾乎死白的臉色,白品謙悶壓在心頭的氣怒總算有了一吐為快的快意。
這是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戰爭,白豐強一點都不想認輸!白品謙居然讓藍慧文許下這樣的承諾,以藍慧文重情重義氣的個性,也絕對會死守到底的。
白豐強勾了勾唇角,決定做出致命一擊。「大哥,你想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對文子有興趣嗎?」
白品謙等著。
白豐強緩緩跨前一步,直到逼近到白品謙身前。「因為,早在四年前,她就把自己給了我。」白豐強的笑容里有著不服輸的挑釁。
白品謙黑眸微眯,凝聚起一股殺意。
「你說,她這麼愛你,為什麼不肯把自己給你?你說,她這麼愛你,為什麼要跟你分手呢?」然後白豐強不顧腫高的臉頰,狂笑出聲。
最後,白品謙以狠狠的一拳來回答白豐強那極盡羞辱的問題。
***
天底下沒有永遠的秘密,但這個秘密勢必得關在白家及藍家的家門內,任誰都不得將這種丑事外揚。
為了藍慧文的名聲,為了白品謙大男人的自尊,為了白豐強的人格風評,無論如何都得嚴守這種不名譽的事。
因為,秘密一旦揭開,藍慧文和白豐強絕對會成為過街老鼠!要是回到古代,這種跟哥哥交往、卻還劈腿弟弟的丑事,絕對會被拖去浸豬籠。
所以,最近的藍慧文早出晚歸,自動加班服勤,反正眼不看、耳不听,她就可以當作沒那回事,全心全意投入工作之中,最好把全台灣的壞蛋通通抓起來!
門板咚咚作響,在這深夜兩點。
「誰呀。」她才回到家,剛洗完澡,以為是妹妹,門一開,愣住。
正用著毛巾擦拭著濕透的發,她擋在門邊,沒有開門的打算。「你怎麼進來的?」
白豐強晃了晃手中的鑰匙。
她咬了咬下唇瓣。她怎麼會問這種白痴問題!一定是看到他突然冒出來,心就慌了。因為兩家交情好,所以互留鑰匙在對方家中,以備不時之需。
「這麼晚了,你要干什麼?」她警戒著。
「你怕我?」白豐強一手撐在門邊,垂眸看著她的慌張。
「干什麼要怕你?」她嘴里逞強,說出來的話卻有些飄浮。
「那就讓我進去。」他跨前一步,她眉頭一皺,只能往後退一步,讓開門口的範圍。
「這麼晚了,你不能明天再來嗎?」她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走進自己的房間;大半夜的,她不想吵醒睡著隔壁的妹妹。
「最近,你特別勤勞,一大早就不見人影,難道要我直接上警局找你嗎?」
她拉下臉,有著氣惱,只能妥協于他的威脅。「你到底想干什麼?」
「你還是不嫁給我嗎?」白豐強劈頭就問。
她沒想到他會突然這樣問,一瞬間就被這問題震得頭昏腦脹。
「結婚是要兩情相悅,我們的關系就像是兩軍對戰,你不怕我和你結了婚,總有一天你會死在我手里嗎?」
「我心甘情願死在你手里,反正我從小就受你茶毒,已經習慣了。」他別具深意的嘆了口氣。「大家都知道我們的事了,你想一直逃避下去嗎?」
「結婚是大事,我為什麼要結給別人看?你就把那些嚼舌根的人當作他們在放狗屁好了。」她在書桌前的椅子坐下,不想靠他太近,免得又過不了這個絕佳男色。
「我可以不在乎被罵成狼心狗肺,但是,我不想讓你受到別人的指指點點。」
「誰敢對我指指點點?我可是藍慧文。況且,這件事只有我們兩家人知道,別人又不知道。」
「你確定我爸爸的嘴巴牢靠?」他淡淡地反問。
「我……」她皺起了一對英眉。白叔喜歡去土地公廟前和三五好友下棋、喝茶、閑聊國家大事,像這種家務事,早晚會爆出去的。
「你嫁給了我,就可以堵住別人八卦的嘴。」眨動迷人的桃花電眼,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再誘惑她一次。
「我……」她的心有些動搖了,她一向沒有白豐強的好口才。
「文子,不管怎麼樣,我們不能試看看嗎?」他眼里有著懇求。
「試什麼試!」她慌了,想逃開他的氣息,他的雙掌卻按在她的肩上;她可以抵抗,卻忘了要抵抗。
「試著交往。」溫柔的眼眸中有著堅定,他的語氣雖然平淡,卻是帶著幾分傷感。
「不行啦,」完蛋了!她好像被他的桃花眼電到了,不然怎麼會雙腳無力,心窩還怦怦亂跳?
「為什麼不行?」
「你比我還要小,連試都不用試。」她搖頭。
「以你的心智年齡,我想我們應該滿適合的。」他淺淺笑著。
「你的意思是,我很幼稚嘍?」
見他毫不客氣的點頭,藍慧文按捺下心中的激蕩,雙手一揮,揮開他擱在肩上的手,想退開,卻又被他按住肩膀抓了回來。
「我喜歡單純的女人,不會耍心機、沒有城府,下懂得算計,更下懂得掩藏情緒,就像你這樣。」聞著那淡淡的發香,他拿起她頭上的毛巾,替她擦那一頭濕發。
他的意思是……,他喜歡她嗎?她果真太單純!他才說沒兩句好話,她就已經整個人傻住,飄飄然的像是要飛上天。她可是英勇的警察,怎能這麼好騙!
他的手指穿過她的發絲,有著輕柔的觸感,她連忙甩開,一把搶過他手里的毛巾。「我自己來。你吃錯藥了嗎?干什麼三更半夜不睡,跑到我這里來亂亂叫的在叫什麼!」
他的表情有著莫可奈何。「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肚子里已經有我的小孩了。」
她睜大眼,跳了起來。「不可能的!」說得斬釘截鐵,卻極力掩飾自己那咚咚咚的心跳聲。
「為什麼不可能?我們又沒有做任何避孕措施。」
「我說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上一次也沒有呀,要是這麼容易中獎,我立刻去買樂透。」
「你就是這麼單純,上一次沒中獎,這一次就不會中獎嗎?這是基本常識,難道你比我這個小弟弟還沒常識?」他故意刺了刺她。
「你別嚇我!就算有了小孩,我也會去拿掉,用不著你擔心。」她果然亂了手腳,忘了要壓低音量,聲音飆高了好幾度。
明明白豐強先前就是一副吊兒郎當、嘻皮笑臉的模樣,為什麼現在卻可以這麼沉穩?句句話都顯得精明。反觀她,長了歲數卻不長腦袋,被他這麼一說,腦袋就轟隆隆作響。
「難道,你還是忘不了我大哥?」被她拒絕,他早有心理準備,只是他想要厘清的是︰她對他到底有沒有男女之情?
「跟品謙沒有關系,我跟他已經分手了。」她悄悄退了幾步,直來到陽台邊。
「那為什麼不能接受我?」他再次逼問。
「白豐強,你在跟我盧什麼?難道你怕被白叔打斷腿?」
「是呀,你不嫁給我,我爸鐵定會把我打成重度殘障,我可不想領殘障津貼。」
「我說過了,我不要你負責的。」
「可是我想負責呀。」
因為他的話,她的心顫動得厲害,卻只能強裝若無其事。「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把你當成弟弟,你的思想不要那麼古板嘛,只不過就是上床。」
「才三歲,並不是三十歲,這點年齡根本不是距離,我們不能試試嗎?」
「不能。」她搖頭,說得氣虛無力。無法對白豐強說明,關于她跟白品謙的約定。
「我一定會讓你嫁給我的。」他有著連自己都意外的堅定,卻也無法對她說明,那是男人與男人之間的角力,就算是自己的大哥,他也不想認輸。
「小強,我知道你是個好男人,但是,你已經有唐姿辰了,唐姿辰的條件這麼好,你千萬不要因為這件事就和唐姿辰分手,這樣我良心會過不去的。」
他笑了,原來她在意的是這個。「我沒跟姿辰在一起。我跟你說過了,她只是回來這里看看,我只是盡一下地主之誼,我跟她之間早就結束了。」
「是嗎?她這好、這麼美,你當年很愛她,為了她寧願翹課、逃家,還打架鬧事。」
「就讓最美的初戀留在最美的時光,我跟她之間已是過去式。」他走向前,步步逼近。
明明比她小,全身張揚的氣勢卻是如此迫人,讓她無法逃避,只能背抵住陽台門邊。
「我……,我不愛你,我討厭你這個小表,你不能這我嫁給你,就算你會被白叔打死,我也不會心軟的。」她口是心非,完全沒有說服力。
「你真的這麼狠心嗎?」
「對!」她雙手握成拳,加深意念。「你沒房、沒車、沒工作,憑什麼要我嫁給你?我才不要跟你吃苦受罪。」她言不由衷的數落著他的缺點。
他的雙眸精亮,濃眉挑高。「還有呢?你要下要把話一次說完?」
「你的個性霸道,從小就愛欺負我,不是抓我頭發,就是偷掀我裙子,把我新買的玩具通通玩壞掉,還會把我愛吃的菜都吃光,甚至在我媽面前偷說我的壞話……」
她最後的話語沒入了白豐強嘴中。
他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按壓在她腦後,以最霸道到姿勢將她的身軀緊緊貼在他胸前。
她只感到那天旋地轉的窒息,胸腔幾乎要爆裂開,卻有著從未有的甜蜜,更多的不知所措。
由粗魯熱吻轉為輕柔細吻,密密實實吻在她的眉心、她的眼睫、她的耳垂、她的頸上。
這一次,她沒有給他一巴掌,沒有將他過肩摔;這一次,她仰高小臉,閉上眼楮,身體融化成一攤水,用心感受這股前所未有的悸動。
在這凌晨時分,萬籟俱寂,星光燦爛,沒有任何話語,只存著彼此濃烈的喘息聲,及那美麗甜蜜的。
***
如果這就叫談戀愛,那也是偷偷模模見不得光。
藍慧文不是第三者,可她卻只能如第三者般的發展地下情。她曾信誓旦旦的承諾,絕對不會喜歡白豐強這個小表,也絕對不會跟白豐強有任何關系。
可是,事實上,人下能太鐵齒,鐵齒的下場,常常會讓人後悔莫及。
她心動了。
不只心動,那股愛火,不燒則已,一燒就像是干柴烈火般,幾乎要將她焚燒殆盡。
她是越活越回去了。看了二十幾年的男孩,突然之間變成了魅力十足的男人,或許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她的心就已悄悄遺落在他身上,只是她從不自知。
瞞著所有人,包括當事人白豐強,她將自己的情意壓在內心最深處,不能、也無法坦白心意。
不能說呀、不能說,這是永遠都說不出口的秘密,她無法告訴白豐強,因為連她都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愛上這個討人厭的小表。
雖然她已經申請調回刑警大隊,但是調職手續繁復,得還要兩三個月才能生效。
白豐強掌握了她在勤務中心的班表,趁著她下班時,守在辦公大樓下,無論她同不同意,就是很霸道地要與她在一起。
他會在她上了大夜班之後,帶著一份熱騰騰的早餐,和她在公園里一起甜蜜用餐;他會在她放假時,帶著她上山下海,投入大自然的懷抱;他會在她傍晚下班之後,跟她一起吃晚餐,再和她共賞一場浪漫的電影。
白豐強完全配合她的作息,她感覺到他的心意,在欲迎還拒下,也只能默默接受,完全不敢有所回應。
她沒有松口承認自己已經愛上了他,因為若她一承認,她將無法面對白品謙,也無法面對媽媽、妹妹,更無法面對自己的道德感。
最近白豐強總是這麼說︰「我有的是時間,卻也是最沒時間。」
「為什麼?」她不解。
「我快要當兵了,在當兵之前,我想要把握住你,否則我一去當兵,我很怕我們之間又會回到原點。」他的眼中充滿愁緒,那不是演戲可以演得來的。
白豐強真的很害怕,他很努力的在瓦解她的心防,也已經感覺到她心防的松動,但,偏偏時問對他不利。
「我們不要有開始,這樣就不會有結束。」她總是回答得含糊。
「你相信我,我會努力追上三年的差距。我也說過,欠你的幸福我一定會還給你的。」他一再用力保證。
可是她仍是沒有安全感,她甚至不敢詳問,他要如何給她幸福的未來。
之前跟白品謙談戀愛,雖然心動,卻不會這麼的濃烈,就好像一杯白開水,頂多加了點蜂蜜。
但跟白豐強,卻像一杯烈酒,明知喝了會醉,醉了會很痛苦,但她卻還是一杯接著一杯,不再排斥他親熱的舉動,甚至只要一天見不到他,就會魂不守舍、食不知味。
面對白豐強三天兩頭的求婚,她只好使出全力,好斷絕他的念頭。
「我可以嫁給你;」在白豐強燃起希望時,她又潑了他一桶冷水。
「但我有條件。」
「什麼條件?」
「第一,你要存到一千萬;第二,你要有自己的公司;第三,你還要有自己的車子和房子。」條件嚴苛,就是要他死心。「什麼時候達成這些條件,我就什麼時候嫁給你。」
「可以。這些都是基本條件,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她沒想到他會一口答應,無法相信。「你答應了?」
「有條件總比沒有條件好。」他收起在她面前一貫的吊兒郎當,話說得相當認真。
「那就這麼說定了。」她心想,沒有十年二十年,他一定達不到這個目標,到時大家就會忘記她曾經跟白品謙有過一段情,那時她的感情才可以真正獲得自由。
看她那副模樣,他就知道她打的是什麼主意,于是他又說︰「我不會讓你當高齡產婦的,我一定會在三十歲之前完成你開出來的條件,到時你可不要反悔,一定要把自己嫁給我。」
看著白豐強拍胸脯保證的樣子,她在這一刻真的願意相信,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男人真的會為她努力,願意給她一輩子幸福;而她也願意相信白豐強真的是打從心里愛她,不是因為怕變成重度殘障人士。
就在白豐強入伍前夕,藍白兩家為他舉行了歡送會。
白品謙和白豐強兩兄弟已有好長一段時間都把對方當空氣,今天難得地願意同桌吃飯。
但藍慧文還是和白家兩兄弟隔出距離,她故意坐在媽媽及妹妹的中間,她不想再引起更多風波。
白叔在席間不時看向藍慧文,接著就深深嘆了口氣,一副欲言又止的愧疚樣,最後終于忍不住,還是開口說︰
「慧文呀,你當真不嫁給小強?」
藍慧文頭垂得低低的,有著沒臉見人的窘態。她何曾這麼孬過!真的悔不當初呀!
藍母連忙附和︰「原本我是希望小強可以和慧真在一起,就讓你佔便宜了,畢竟你比小強大了三歲,你就嫁一嫁。」
藍慧文張大眼,現在是怎樣?算她高攀白豐強嗎?雖然因為她的職業、大而化之的個性,讓她沒什麼行情,但也不用被貶成這個樣子吧。
藍慧文一看到白豐強那噙著笑意、挑高眉眼的賊樣,火氣就上來了。
「不嫁!」話說得斬釘截鐵。
白叔當白臉,說了一席重情重義的說詞;藍母則當黑臉,對藍慧文施加壓力,說著不結婚的壞處。
不過,藍慧文還是沒有點頭。
結束了一頓豐盛的晚餐,白家人都回去之後,雖然藍慧文始終臭著一張臉,但因為明天就要跟白豐強分開了,心里還是充斥著依依不舍。
于是她趁著深夜,偷偷模模來到白家大門外,正想打手機叫白豐強出來,半掩的紅色大門內,卻傳出兩兄弟對話的聲音。
「當過兵,你就算大人了。」白品謙說著,口氣很淡。「以後,就不能再像現在這樣為所欲為了。」
「大哥,我一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白豐強回答得無所謂。
「你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現在不就是努力要把慧文追到手嗎?」
躲在大門外的藍慧文心一驚!難道白品謙知道了她和白豐強偷偷來往的事?
「大哥,我已經把文子追到手了。」白豐強篤定之間還有著自信的欣喜。
雖然白豐強這麼說,但白品謙還是一派輕松,眼眸微了眯下,有著深不見底的算計。「我早就跟你說過,慧文承諾過我,她是永遠不會跟你在一起的,就算你把她追到手,那又如何?」
听到白品謙這麼說,藍慧文的心瞬間涼了一大半;她以為這是屬于她跟白品謙之間的秘密,沒想到白豐強早就知道了。
「我也告訴過你,不管文子跟你承諾過什麼,她一定會跟我在一起的。」白豐強涼涼的頂回去。
「小強,以你的外表,我想一定有很多女人喜歡你,像那個唐姿辰,你又何必因為不想輸給我,而逞強一定要跟慧文在一起?」白品謙的話有著故意讓人掉入陷阱的設計。
「大哥,你一直是爸爸心目中的好兒子,而我卻是讓爸爸頭痛的壞兒子,從小到大,我好像不曾贏過你,你又何必一定要文子許下那種保證和承諾?」
「你也知道,她從小到大只喜歡過我一個男人,她對感情絕對是個低能兒,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把她騙到手的,但是,為了讓她不要傻傻的受你的甜言蜜語誘惑,我只能用這種方式,我這是在保護慧文。」白品謙挑高眉,說明他的用意。
這下,藍慧文連骨子里的血都冷了起來,難道白豐強是因為不想輸給白品謙,才會這麼賣力的追求她?
「大哥,你怎麼這麼說!我對慧文是真心的,我是真心想娶她!」
「你才幾歲?連兵都還沒有當,你知道什麼叫真心嗎?我看你是不甘願吞下這口氣,想從我手中搶走她,你以為這是成熟的作法嗎?」白品謙故意嘆了口氣。「慧文是個好女孩,雖然她跟我分手,但是,我還是希望她可以得到幸福。」
藍慧文緩緩轉過身,朝自己家走去。
都是她的一頭熱,陷入了愛情的泥沼之中,才會看不清楚原來白豐強對她的追求只是為了爭一口氣!
不然以她和白豐強從小不合的程度,他怎麼可能突然之間就瘋狂愛上她?
原來談情說愛是這麼難的課題,幸好她從來沒有對白豐強坦白她心中的愛意,否則豈不糗爆了!
她得裝作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就讓一切回到原點。
只是,真的回得去嗎?
她的心好痛!痛到無法呼吸,痛到幾乎要爆裂,跟白品謙提分手時,也沒有這麼的痛,為何現在她會痛到幾乎想要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