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絕(上) 第1章(1)

「茂口」是沿海村落一帶規模最大的市集,人潮洶涌,熱鬧非凡,各路琳瑯滿目的南北雜貨、民生物品、草藥、飲食、器具全在此交易,也是各種消息的流通處。

此刻市集的公告欄前圍滿了人潮,大家看著近日發生的兩件大事︰東方最大的派門「月泉門」被盜藥;另一大事,「三門邪教」中的「門魔」,為首的教魔和身邊的一流殺手,竟全死于航行在千湘江的船上!

據說大船飄到外海,被捕魚的漁船發現,嚇得報官,整艘船只有一個高齡老人和身邊的僕人活著。

「居然有人能潛入‘月泉門’內的藥閣盜藥,還是個用刀的跛腳高手,到底是哪路高手?」人盡皆知,「月泉門」機關重重呀!

群眾中,識字的,開始為其他人講解公告欄上,兩張貼得超大的告示內容。

「看來這次‘月泉門’被盜的藥,鐵定很名貴,才幾天,別說東方整個大小城鎮,連靠海一帶的小村落都有官府的人員在嚴查。」

「可不是,我那靠海討生活的堂兄弟,昨日來這,他說連出海都有官船在沿海設哨盤查,還在海上攔截船只!」好像就怕盜藥賊偷渡出東方地界。

這幾天,上至繁華大鎮,小至沿海村落和市集,各地府街皆收到一紙從上壓下的公文,全力追緝潛入「月泉門」的盜藥賊。

在東方,官方對「月泉門」倚賴極深,因為「月泉門」的協助鎮守,讓「三門邪教」的人在東方難以橫行,因此「月泉門」的要求,官府向來重視。

「‘三門邪教’看來是作惡多端,遭天譴了!」

圍觀的江湖人,看到「三門邪教」的消息,也參與意見。

「看這上面說的,出事的船和尸體都扣在官府那,結果教魔的尸體竟然在第二天被盜走,奇怪了,盜尸體做什麼?」

「我看是‘三門邪教’的人干的。」其中一個見多識廣的老江湖人猜想道。

「鐵定是為了查凶手,堂堂教魔,居然一夜間被殺,連身邊的高手都無一幸免,不追查出凶手,要‘三門邪教’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會不會和‘斜陽古城’有關?前一陣子听說‘門魔’的紫眉魔副潛入‘朝嵐古洲’,抓走古城大小姐,讓任燦玥震怒!」

「真的嗎?後來呢?」

「沒听說結果怎麼樣,但是前陣子,有人看到好多的‘心層’武護半夜快馬離開‘朝嵐古洲’。」

「‘心層’武護?那不是專門保護古城城主的。」

「就是,竟然會出了古城,就一定有事!」

「‘斜陽古城’的武護分劍、道、心三層,多為一身藍衣,唯有腰間的結顏色不一樣。心層是最高層,不到百人,個個一身精良劍術,專責守護城主任燦玥。

「看來最近這些江湖大派門都不大平靜呀!這段時間在這幾個地方還是小心一點!」一名江湖人也感不安。「不過,跛腳又是用刀高手,古城三總管,袁小倪倒是挺符合這兩個條件。」

「這種話沒證據,別亂說,小心走不出東方地界。」

「月泉門」和「斜陽古城」向來不合,彼此的人若到對方的勢力地盤上被發現,定要鬧成江湖大事!

「老頭——給我出來——」

就在大家交頭接耳地談論所听來的事時,忽然一陣比喊,眾人探頭看向聲音來源處。

鮑告欄另一邊,同樣滿滿的人潮,一個腐腿、拉著拐杖的糟老頭,被官差從人群中揪出!

原來是官差抓人,事不關己,大伙兒又各自恢復高談闊論。

市集出入口都有官差嚴守,街巷各處更有官差穿梭巡視,最近只要一見走路不便的人,不分男女皆攔下嚴查。

「差、差爺,有、有什麼事嗎?」老頭顯然被嚇壞了,拚命抱拳告饒,「我、我只是來買些生活用品,沒做什麼壞事呀!」

「老頭,從哪來的?你的腳怎麼瘸的?」抓出他的官差,嚴聲盤問。

「這、這老、老朽小時候摔斷腿,貧窮沒錢看大夫,腿就壞、壞了!」瘦削的痛老頭顫聲回著。

「不會是裝的吧!」官差抓過他的衣襟,打量這張老皺的臉。

「差、差爺,老頭子我這條腿瘸一輩子了,是真的壞了,到、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忽然抓他。

「上面傳下的消息,要找的是年輕、瘸腳的江湖人,這老頭連走路都吃力,怎麼偷東西。」

年輕官差正要再嚴厲盤問這瘦老頭,身後較年長的官差已出聲。

「爹,怎麼了?」對街一個高呼的聲,一名藍衣少年從人群中擠過來,朝幾位官差躬身作揖。「各位差爺,我爹怎麼了?」

闢差們打量眼前唇紅齒白的秀氣少年,抓住老頭的官差放了老人。

「看不出你這糟老頭,還生得出這人模人樣的兒子。」

「承差爺的話,要入冬了,我們父子倆出來替村人買點過冬的東西。」

「村人?你們從哪來的?」年長的官差打量眼前這對父子。

「前方巒峰山後的漁村,路程大概三、四天。」少年指著遠方天際,已開始有些啞白罩峰頂的連綿山峰。

「頭兒,那一帶確實有幾座漁村村落。」另外的官差想了想,點頭道。

「沒事了,你們倆走吧!」

「謝謝差爺,爹,沒事了,你小心點。」藍衣少年連忙躬身感謝,扶著老者朝對面一輛由兩匹馬拉行的長馬車而去,車上縛捆著一堆干糧和民生貨物,在市集常見百姓以此交通工具進行大量物資的采買。

「年輕人,這幾天官府在捉拿潛入‘月泉門’盜藥的跛腳賊,只要跛腳,不分男女都要查,你父親腿瘸又這麼老,這段時間還是少出來被官差折騰!」一旁賣南北雜貨的攤販老板,好心勸告。

「謝謝老板,這個盜賊盜走的藥一定很重要,否則怎麼會搞到這麼大陣仗。」少年求教的問。

「有人說這次入‘月泉門’的盜賊,不只盜藥,還帶走沈家最重要的東西,才會讓少門主沈雲希震怒,都快把這東方大小城鎮封起來找人了!」男子夸張的形容。

「沈家最重要的東西?!」藍衣少年話問︰「是什麼?」

「不知道,沈家沒透露,所以傳聞很多。」攤販老板聳聳肩後,又左右看看,神秘的壓低聲道︰「根據我在道上的朋友,輾轉听聞一個在沈家打雜的僕人傳出來說,是一個女人被劫走!」

「咳咳咳——」瘸腿老頭忽激咳著。「入‘月泉門’的盜賊劫、劫走一個女人?!」

「爹,保重,別听到女人就激動!」藍衣少年忙拍著老者的背順氣。

「兒子,爹我太佩服那個潛入‘丹泉門’的賊了,在機關多、高手環伺的情況下,月兌身都難了,還劫得走一個女人呢!」光「月泉門」的機關,就不是一般人闖得過了。

「誰知道所謂的高手,會不會不只是高手,搞不好有更深藏不露的能力,能夠劫走‘月泉門’全部的美女!」

「兒子,‘月泉門」最有價值的,是精于機關設計、煉丹技術與那座藥閣,不是美女。」拍拍兒子亢奮又激動握起的雙拳,要他冷靜些。

「我猜真和女人有關的話,被劫的女人,一定是府內最美的女人,還是少門主所愛,才會這麼大動作要找盜藥賊。」攤販老板加油添醋的推想。

「最美的——女人!」

「兒子,口水。」一旁糟老頭,拉起少年的手去接他淌下的口水。

「老板,你這里賣的北方香料替自己各留一點,其他的我全包。下回來,一定再來光顧。」禮尚往來,感謝老板貢獻的小道消息。

北方香料可算高級香料,價格都昂貴,這年輕人的財力還真不可小覷,老板樂得替他打點好,順便再贈送幾款私人推薦的香料。

案子倆和攤販老板謝過後,上了馬車,慢慢朝市集出口而去。

「我說爹,拿了什麼好東西,別忘了和兒子分享。」遠離了人潮喧嚷,慢慢朝林中小道而行,藍衣少年橫眼一旁的糟老頭,潤潤唇再道︰「尤其兒子我正當年少有為,禁得起美女折磨。」

「乖兒子,多情縱欲生不出精良後代,為了韓家後代著想,爹怎麼舍得讓美女折磨你。」糟老頭撕下人皮面具,一張清秀的女子面容露出。

「是誰說,偷藥又不是打架,從密道進去拿個藥就出來了,怎麼有辦法搞到被人撒下天羅地網尋人。」

「兒子,你要體諒老年人的腳不方便,一個臨時意外,我怎麼知道誰不好遇,遇上最難搞的少門主。」

「你遇上‘月泉門’少門主沈雲希?!」終于听到她講述那天的情況,韓水嚇一跳。「你和他交手了?」

「廢話,難道要我站著被打嗎?」袁小倪橫睨他一眼。「沈雲希連‘水風刃’都出手,不回手,一旦被揭穿我是‘斜陽古城’的三總管,事情就不好收拾了!」

整整衣服,為了扮老頭,她駝了大半天的背,縮成佝僂模樣,全身酸累,用力伸伸懶腰,舒展筋骨。

「在‘月泉門’重重機關之內,又遇上沈雲希和‘水風刃’,居然還能月兌身,小倪妹,你的武學真是超乎哥的了解,看來一段時間沒見,你更高一層了。」韓水一副重新拜見似的抱抱拳。

自家城主任燦玥的武功,江湖上可堪為對手的,不出五個,而沈雲希的能力在他心中僅次于自家主子,但韓水對沈雲希更佩服的是,他的胸襟和冷靜思略。

「高什麼呀!在別人地盤上,當然抱頭逃竄,幸好當時的霧還沒散掉,遮掩掉我不少的行蹤。」

「不過,除了盜藥,你到底還有沒有做過什麼……會惹沈雲希大怒的事?」韓水一副詭笑逼近,要她老實說出事情真相。

「要從‘月泉門’盜出藥就不簡單了,你不會真以為我能盜個女人出來吧!惹沈雲希大怒,還要看我有沒有實力和能力呀!我袁小倪,就算字寫‘江湖高于’號也不叫‘天下無敵呀’!」拜托。

「這麼說也是。」這下韓水不解了。「沈雲希是個謹慎沉穩、不輕易動怒的人,‘月泉門’在東方是濟貧除惡出名,連對立的敵人都願相助,我在東方這麼久,從沒見過沈雲希這麼大動作的捉人,還動用官府,實在不像他會做的事!」表示不情抱著欠官方的情分也要捉到盜藥人!

「你是‘斜陽古城’的人吧?!怎麼听來對‘月泉門’這麼有好感?」

「江湖各派為‘雲濤劍仙’的三件寶物搶昏頭,唯獨‘月泉門’對劍仙寶物沒興趣。每次听到的都是協助官府保護百姓,哪里有災難便出錢、出人相助,如果不是身分對立問題,‘月泉門’值得尊敬拜會。」

現今的「斜陽古城」實力雖雄鋸一方之強,威名讓人畏懼,但名聲、形象實在和「月泉門」差太多了!

「哥哥向來如此,才不會在乎什麼寶物……」袁小倪低喃。

「你說什麼?」

「我說‘三門邪教’出了這麼嚴重的事,自身問題都處理不完,我們應該可以暫時松口氣。」

「說起這事,太難相信了,到底是何方高人,竟然一夜之間作掉教魔和門下一票上乘殺手!」乍聞此事,韓水根本不敢置信。

「‘三門邪教’,魔、奇、毒,既能雄霸江湖幾十年,個個皆是一方之霸,縱有不凡高手能殺之,也不該是這般輕易,更何況還有一票投手,跟在教魔身邊的殺手可不簡單呀!」袁小倪對戰「三門邪教」幾回,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這事太離奇,等哥我將消息探查得更清楚一點,再決定‘溯溪村’要待到何時。」多年在外的江湖經驗,韓水對此事持保留態度。

「現時狀況不明,別輕舉妄動,確實較好。」

「你今天總算正常多了,大前夜整個人忽然不對勁,指掌還透出黃光,連眼都特別亮。」真是嚇他一大跳,月光照太多也不是這樣呀!

他們在太陽下山後,從「溯溪村」出發,月頭高掛時,一旁的小倪妹忽然雙拳緊握,像在抗拒什麼,沒多久,手掌攤開竟然透出黃光,連眼珠子都亮到不行!

韓水訝異到嘴巴大張,還來不及發問,就見她忽然又虛軟的癱倒一邊,像運招過後的疲憊,就在馬車行進中,真是嚇他一大跳!

第二天小倪妹還一副呆恍相,讓韓水忍不住猜想,是不是掉下懸崖時,小倪妹子撞到頭,幾天後終于發作了!

「我說小倪,老實說,你……是不是偷偷練什麼奇異的武功,譬如人家是什麼吸功大法,你練得是吸光大法,那天夜里吸到月光發作了?」不然他真搞不懂,黃光從哪來?

「我怎麼知道,忽然間,體內的血像熱起來一樣,不停的有一種感覺,好像……好像有東西在呼喚,總之,很難形容。」

「有東西在呼喚?」韓水上下打量她。

「怎麼掉頭了?」只見馬車忽然改往林中另一邊小路而去。

「前頭有座宮廟,我和那里的住持也熟,讓他幫你處理、處理。」

「處理什麼?」

「驅邪呀!看是不是被什麼東西沖到還是附身,瞧你那天夜里的模樣,連眼珠子都亮起,不是中邪是什麼!」

夜半趕路,又見她這模樣,害得坐在她身旁的韓水,都忍不住打個哆嗦,猜想會不會真遇上什麼山精野怪了,還是鄉野傳奇說的被女鬼附身要來申冤。

「天呀!你象樣一點吧,身為堂主,滿口怪力亂神,出點事都要求神問卜的,這麼迷信、沒膽,將來怎麼帶領部下!我最討厭一點風吹草動,就在那里挾神佛之名,行弄財之實,成天搞到符紙滿天飛,中邪喝符水、沖煞喝符水、遇小人喝符水,連小孩成長,也要沾幾滴符水,太離譜了!」袁小倪劈哩啪啦的,一開口便停不下般。

「什麼東西只要喝碗符水就行,那成為絕世高手、滅‘三門邪教’、躲‘月泉門’,干脆找人作法、喝喝符水,什麼都可以辦到了,大家還辛苦什麼!呿,你身為堂主,搞這種事,慚不慚愧呀!」

一口氣嚴正數落完同伴後,她拉拉外袍衣襟,隨即四處看看周遭過眼的林木,移近韓水。

「不過,都走到這了,去和住持熟一下也好,付錢請他寫一張超強的符,功用會不會更好?拜托,你坐穩行不行。」干麼身軀突然倒了一下,馬車行進中多危險。「我說討厭這種行為,又沒說做了一定不好。說真的,前晚我也感到一陣冷風呼呼地過來之後,就不對了。」

荒野又靠海,天天冷風呼嘯吹,雖然不知道到底哪一陣風是傳說中的「陰風」,但人一感不對,每一陣風都覺得有詭異!

「我說你真該多找幾座廟多上兩位香,運氣挺差的,先是墜崖,盜個藥搞來天羅地網圍捕,回去還得小心,我看城主自從醒來後,對你的態度就……挺怪的!」韓水拍拍她的肩,要她自己保重。

「對呀,仇恨的力量真是可怕!」恨意在任燦玥心底糾結這麼深,竟然連失憶,本能都還知道恨她,袁小倪嘆。

「好像跟仇恨沒關系吧!」城主的態度雖然怪,但他怎麼看都不覺得和仇恨有闖關。

「怎麼會沒關系?他一醒來,那雙眼就鎖著我瞪呢!既然‘瞬失’之毒未解,就是個沒記憶的人,怎麼會一醒來,對我這麼……帶印象?」

從「月泉門」盜來的「闢毒丸」也只是解七成毒素,讓他清醒,自我調運內功,按理城主現在記憶失去,只有功體慢慢恢復,卻對她這麼注意,除了仇恨深種,沒更好的解釋了。

「如果是我從昏迷中醒來,看到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在我眼前,我豈止帶印象,是美女的話,還會把水哥我的rou體一道帶給她。」

那夜一听到袁小倪的驚叫聲,他連忙沖去,一掀紗帳,就見她一手按著被解開的衣服,另一手被城主握住,兩人僵持不下的互視!

「這……」什麼情況?「妹、妹子,為什麼探望城主,要探望到……月兌衣服?」

「是他月兌的,快救我……」袁小倪轉頭求助,卻馬上被任燦玥拉過去,以身軀擋在她眼前。

「你,又是誰?」對來人,任燦玥雙眼沉厲,他不喜歡身後的人此刻的模樣被看到。

「我是誰?」韓水指著自己,對眼前人問出口的話不敢置信。「喔,城主,太不夠意思了,就算我很久才回古城一次,怎麼說也是你的屬下,這種問題……太傷人了!」

「你擺什麼棄婦臉呀!洪大夫都說他中‘瞬失’的毒未盡除,記憶不是混亂就是失去,還有……‘闢毒丸’好像有問題!」對韓水那被拋棄般怨婦表情,袁小倪受不了的喊,卻發現眼前的人又轉身看著她。

「你……」任燦玥再伸手,似要再抓住她。

袁小位來不及反應,就見龐然的黑影罩來,任燦玥已再次昏倒在她身上!

「城主和你同時墜崖,我想他應該以身軀護住了你,你身上的傷是被紫眉魔副的暗器和教魔掌力的風壓所傷,但是城主除了中毒粉外,全身多處被岩石撞擊,他的毒雖然棘手,但受的外傷也不輕。」

若只是仇恨斷不可能這麼保護她,甚至……

「自己都中了奇毒,還以全身身軀護你墜崖,表示城主當下沒想過自己的生死,我想他對你……應該沒你想的那麼帶仇恨。」

如果不是知道小倪從小在古城的遭遇,城主這墜崖的保護行為,韓水很難不朝另一個方向去猜!

「干麼這麼看我?」只見袁小倪忽然神情一正的打量他。「先說清楚,就算你忽然發現原來自己暗戀我多年,迷我迷到此情不移,我對你都只有純哥兒們情誼,我們倆人……沒的發展。」小倪妹妹在他眼中,跟兄弟差不多,他韓水對找「男人」沒興趣。

「我只是覺得你不愧是獨立一方,負責匯整消息的‘堂主’。」推測的慎密心思,判斷消息的輕重,再正確傳遞,韓水在這方面確實過人。

「忽然對哥我贊美起來,沒什麼企圖吧!」

「想起我們都長大了,小孩子不需要想立場,只需要臭氣相投的玩。但是以後,立場遲早也是要面對的事。」

「妹子,不要突然來這麼一句讓人莫名的話,什麼立場遲早要面對?難道你想背叛古城?」

「不行嗎?」袁小倪一副挑戰的看著他。

幾年來,韓水對她要求的事與消息,從不過問,只要她開口也幾乎替她辦到。

但有時候她不得不納悶,韓水對她當真毫無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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