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冷爾謙輾轉反側得厲害,不論他到何處,展馥瑋那帶著淚的柔弱臉龐都會糾纏著他不放,想著那天在她家浴室里找到她的模樣,他的心就很難平靜下來。
還有,她懷孕了,他的心一下子趺入谷底,卻在史雷諾的一番話中,心再度復活起來,覺得心疼,覺得體內有種莫名的感動,也覺得氣憤,想把那個膽敢毒害他的女人的人給揪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相信史雷諾,很奇怪的直覺,但他真的相信史雷諾不會是那個下毒的人,是因為史雷諾的眼神嗎?那麼的坦蕩無畏,就連他都很難不為史雷諾神情中的正氣所凜。
一根煙一根煙的抽著,冷爾謙仰望著夜空中的點點緊星,愈想離她遠些,她的氣息仿佛就愈靠近。
想她氣憤張牙舞爪的樣子,她楚楚可憐落著淚的樣子,她穿著浴袍爬上欄桿躲那條巨蟒的樣子,她閉上眸子將自己的死活交給他的樣子……他是愛上她了嗎?
不!冷爾謙很快地否定了。
他不愛女人的,從不會愛上女人的,展馥瑋也不例外。
何琦芸靜靜的坐在床沿看著他,沒有打擾他的思緒,卻無法阻止自己的心像個幽靈般飄蕩,她輕撫著還看不出任何懷孕跡象的肚子,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緩緩而堅定的走向他。
「回去吧。」她的雙手圈住他的腰,將臉緊緊的貼在他寬闊的背上,汲取那淡淡而熟悉的煙草味,這是最後一次這麼抱著他了,就讓她貪戀一下下吧。
冷爾謙任她抱著,沒有推開她,只是微微揚了揚眉,「怎麼還沒睡?」
「被你的煙薰得睡不著啊。」她柔柔地說。
聞言,冷爾謙捻熄了手上的煙,有點懊悔自己竟忘了這個女人也懷了他的孩子,竟讓她吸了一個晚上的二手煙。
「睡吧,你不睡寶寶也想睡的。」他將她拉到身側,俯身吻她的唇,腦海卻在此刻浮上了展馥瑋的容顏。
那一夜,在夏威夷的沙灘上她果裎在他懷中迷醉低吟,口里還帶著淡淡的酒氣,薰得兩人沉迷其中久久不已……
「該死!」冷爾謙低咒一聲,告訴自己不要想她,將所有的熱情全傳送到此刻在他懷中的女人身上,他反身將她壓在身下,火熱濕潤的唇一路從她的頸項滑到她的胸口。
「爾謙。」何琦芸微微推拒著他,一雙眸子大而明亮,閃閃爍爍的欲言又止,「回去吧,我知道你一心都掛記著展馥瑋的病情,心都不在了,又何苦把人留在我這里呢?」
冷爾謙皺起眉頭,定定的看著她,第一次,他發現她有自己的主張與意見,而且管起他的事來。
「你希望我回去?」他煩躁的問。
「不,我不希望你回去,但是你想回去,不是嗎?」何琦芸用雙手捧起他的臉,柔柔的笑了,淚光在她的眸中閃動,「雖然我很不願意承認自己最終還是無法擁有你的心,但事實擺在眼前卻不由得我不信。」
「你究竟要說什麼?」他從她身上起身,下意識地又點上一根煙抽了幾口,驀地又想起什麼的捻熄點燃的煙。老天!他真的煩透了!
「我想說我愛你。」她再度從身後固住他的腰,「雖然你不愛我,但是謝謝你陪我走了這麼多年。」
「琦芸……」冷爾謙不知道說什麼,身後的嬌軀是那麼的柔軟,她身上的氣息也是他這幾年來最熟悉的,但他卻對她沒有愛,該說是他對所有的女人都沒有愛。
他討厭、憎惡對一個女人迷戀不已的男人,就像他的父親,和母親生下他們三兄弟,心里念念不忘的卻只有唐逸的母親。
一個男人對女人的迷戀可以打壞許多原本設定的計畫,像大哥娶了平凡出生的江君薇,為了女人打壞了兄弟間的感情。
大哥有大哥的病,而他有他的心結,從小,他看著父親痛苦、母親失意、大哥孤單,全都是為了唐逸的母親——那個讓父親在結婚二、三十年後還迷戀不己的女人。
他不只一次的告訴自己絕不要成為一個迷戀女人的男人,女人只是一種傳宗接代的工具,一種商業利益的結合,沒有必要為一個女人打壞了所有設定好的路與未來,二十多年來,他一直讓自己這麼做,從不曾違背過。
「回去吧,你已經找到你愛的女人了,也是我們該分手的時候。」
冷爾謙聞言猛地回頭,銳利的眸子掃向眼前脆弱的女人,「分手?誰準許你這麼說的?」
何琦芸難過的看著他,「你不會娶我,也從不打算娶我的,不是嗎?如果你一直沒有找到你愛的女人,我會一直留在你身邊,可是你找到了,我找不到可以留在你身邊的理由啊!爾謙,我也有自尊和夢想的,你不知道嗎?」
「我說過我不愛展馥瑋。」他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近,陰冷的說道︰「也沒說準許你離開我!」
「沒有孩子。」何琦芸突然冷冷地開口。
「什麼?!」冷爾謙眯起了眼。
「我說沒有孩子。」她拾起頭來幽幽地看著他,「我以為我說我懷孕你會娶我,所以我撒了個謊。事實證明,我猜測得沒錯,不管我有沒有孩子你都不會娶我,我也該死心了。」
「你騙我?」冷爾謙震怒之中卻有一絲絲的釋然,他為這種異樣詭譎的情緒給混亂了,狠狠地別開了臉。
他該生氣的,生平最討厭被人背叛和欺騙,但此時此刻,展馥瑋的容顏又浮了上來,不管她是否懷了他的孩子,他這一生都沒打算放過她,現在,琦芸的肚子里既然沒有他的孩子,他更可以明正言順的將馥瑋馬上娶進門了,他該高興的,所以沒有他以為被欺騙該有的憤怒。
娶馥瑋?冷爾謙被自己這個意念與想法嚇了一跳,隨即又安撫自己,他想娶她是因為她是展氏財團的總裁,一個可以將冷氏財團更壯大的商業夥伴,沒錯,就是這樣。
「你不罵我?不生氣嗎?」何琦芸苦笑著。
由此可見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是多麼薄弱,他一點都不在乎她是不是真的懷孕,不是嗎?如果是以前他還沒遇上展馥瑋時,他可能早就氣得一把揮開她,大步的走開了。
冷爾謙回頭,伸手將她擁進懷中,不發一語。
餅了一會,行動電話在夜深人靜的時刻響起來,分外擾人刺耳,冷爾謙拿起行動電話瞄了一眼,隨即放開何琦芸迅速接起電話。
「冷爾謙?」
「我是。」
「想知道是誰要傷害展馥瑋的話馬上到旺角……」對方很快地說了一個地址,掛上了電話。
「誰的電話?」見他久久不語,何琦芸關心的開了口。
「不知道。」冷爾謙冷凝著臉,陰晴不定的收起了行動電話,起身拿車鑰匙往大門走去,「我出去了,你早點睡,別等我。」
「嗯。」何琦芸輕應了聲,望著他風一樣消失的方向發了一會呆。
他不懂,她是不會再等他了,原想好好告別的,現在也只好不告而別了。
是注定沒有緣的吧?
*****
車子在夜里駛得飛快,港都雖是個不夜城,但現在是深夜三點,往旺角的路還是看不到什麼人跡。
行動電話再次響起,冷爾謙很快地接起電話,「喂,我冷爾謙。」
「三點十五分到了定點,跟緊一輛車,你會知道你想知道的,車號是……」對方將車號碼仔細提供給他。
「你究竟是誰?」冷爾謙泠冷地問。
「別管我是誰,只要跟緊那輛車,記住,跟丟了你就永遠也不會知道事實的真相了,冷二少,你只剩下十五分鐘的時間。」說完,對方褂上了電話。
「該死的!」冷爾謙看了下腕婊,只剩下十五分鐘,他必須加快速度才行,他倒是要看看究竟對方在搞什麼名堂。
三點十五分,冷爾謙的車子才一到指定地點就看見對方所說的那輛車正啟動車子飛快的沖出去,他隨即踩下油門跟上。
那輛車往海岸邊的一條濱海公路開去,冷爾謙愈開愈覺得不對勁,因為這條路人煙罕至,道路才剛開放不久,天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偏偏那個人的車速很快,他不得不跟上,至少,他得看清楚那輛車子的主人是誰。
就在他不斷的加速之中,他與那輛車也愈來愈靠近,就在兩輛車幾乎並駕齊驅的當下,冷爾謙與那輛車的主人都側過臉看了對方一眼,這一看令兩個人同時皺起了眉頭。
「史雷諾?」冷爾謙嘀咕一聲,正莫名其妙著,卻看見一台車從史雷諾的另一側沖撞而來,「該死的!快閃開!」他大喝一聲,同時也踩下煞車,將方向盤迅速拐向另一個方向。
史雷諾為了閃避來車,方向盤也跟著一轉,就在此時,煞車突然失去了控制,車子一直往山崖處駛去,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便連人帶車滾落山谷,轟隆隆一聲爆炸引得震天巨響。
「史雷諾!」冷爾謙驚懼的大喊,從車內奔了出來,無法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肇事車輛在將人車撞下山谷之後迅速逃逸了,冷爾謙聞聲回眸只來得及記下車號及車型,跟著馬上撥了行動電話通知警方。
望著山谷那沖天火焰,冷爾謙冷冽的雙眸中的怒焰更加張狂了。
*****
「讓我出去!我要出去!听到了沒有?」展馥瑋虛弱的站在門邊與冷家大宅的保鏢對峙著,目光有著不容人拒絕的堅定。
「很抱歉,展小姐,少爺交代過你不能離開房間半步。」保鏢為難的看著她,他已經跟她這樣糾纏半個多鐘頭了,讓他抓狂得直想叫救命,人說女人難纏真的是句至理名言。
「你真的不讓我出去?」她寒了臉,撫著胸口直喘氣,一雙眸子則怒氣沖沖的瞪著他。
「對不起,放你出去,少爺知道我就沒命了,請小姐體諒我們下人的立場,我們真的不敢放你出去。」
「好,那我就看看你們能怎麼阻止我!」展馥瑋不知從何處找來一只小刀拿在手上,咬住牙就往手臂上劃去——
「住手!小姐!」保鏢沖上前去扯住她,不讓利刃傷害到她,卻也在同時跟她糾纏在一起。
「你在干什麼?」冷爾謙從警局回來,一進門就看到這副驚心動魄的景象,他一個跨步向前推開保鏢,惡狠狠的注視著展馥瑋,伸出手去,「別鬧了,把刀給我!」
「不……我要出去,我要去看看雷諾,你讓我去看看雷諾!」展馥瑋哭了出來,無論如何她今天都非出去不可,雷諾死了,他竟然死了?!不,她不相信,她不相信!
冷爾謙聞言,令人膽寒的眸子冷冷的掃向一旁的保鏢。
「少爺,我什麼都沒說啊,是展小姐接了一通電話後就知道了,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保鏢忙撇清,可不想當個代罪羔羊。
「電話?誰打來的?」冷爾謙眯了眼,轉問展馥瑋。
「你想做什麼?殺人滅口嗎?」她突然笑了起來,覺得心好冷好冷。「你怕你做的好事被人揭穿了?是不是?」
「你在說什麼?」冷爾謙沉了臉,還算平靜的問著。
「是你,你為了奪得展氏航運,一听到雷諾有辦法拯救展氏航運就想辦法要把他除去,是你!是你殺死了他!」展馥瑋幾近瘋狂的大叫著。
「是誰跟你這麼說的?」冷爾謙的手上青筋乍現,緊握著拳。
「我不需要任何人跟我說!我就是知道!你放我走!放我走!我再也不要看到你!」她說著身子已然沖出。
冷爾謙不顧一切的伸手去擋,手臂上狠狠的被她手上的刀子劃上一道,鮮血直冒,他卻依然沒有縮回手,只是瞪視著她,怒不可遏。
「少爺,你的手……」保鏢擔憂的看了他一眼。
展馥瑋也瞪著他手臂上不斷冒出的紅色血液,她頓覺胃里的酸意不斷的往上冒,身子一軟,手上的刀匡當一聲落地。
「把小姐關進房去!」冷爾謙喝令一聲後,轉向另一個保鏢低聲說道︰「把展小姐房內的電話錄音取出來,我要知道是誰打的電話。」冷爾謙說完掉頭就走。
「不,你讓我出去,我要去看雷諾,我要去看雷諾!懊死的冷爾謙,你听到我說的話沒有?」她被保鏢拉進了房內,奮力的敲著被反鎖上的門,一直敲一直敲,直到一股昏眩猛地朝她襲來,她才軟軟的倒在地上。
*****
「搞什麼?你究竟想不想要她痊愈啊?」男子替展馥瑋打了針後,從袋子里拿出了一袋藥草,「從今天開始,照三餐給她服用,每一帖藥平均要煎上三個鐘頭,一直服用四十九天她就會沒事了。」
「就這樣?」冷爾謙不以為然的挑了挑眉,盯著手上那臭得要死的草藥不屑的瞧了一眼。
「沒錯,就是這樣。」男子沒好氣的說道,「最重要的是你不要再讓她太受刺激,她的身子很虛弱,她想做什麼就盡量讓她去做,別把她像個犯人關在房里,不病也會悶死。」
「這些藥真的有用?」冷爾謙還是不太相信他。
「不相信的話東西還我。」他伸手要奪回,冷爾謙比他更快的將那袋不起眼的藥草納入懷中。
「我的孩子沒問題吧?」
那個人懶洋洋的啾了冷爾謙一眼,「如果只能救一個你想救誰?」
「廢話,當然是我的女人,孩子還可以再生。」
「如果她不能再生了呢?」
「沒孩子也不會死!」冷爾謙瞪著他,「你究竟有完沒完?現在就告訴我她究竟會不會有事!」
「說過不會了,放心,母子平安。」男子提起了藥箱準備離開,「這里我是不會再來了,你自己好自為之。」
「什麼意思?」冷爾謙挪過身子擋在他面前。
「她不會有事了,我還來做什麼?」
「可是如果有什麼萬一……」
「不會有的,你這個男人真的有夠婆婆媽媽!」男子手一揚、腳步一晃便躲開了冷爾謙的擋駕,笑咪咪的走了出去,「真有事就找唐逸吧,他會知道我在哪里。」
*****
「小姐,你的掛號信。」
「掛號信?」展馥瑋愕然,誰會知道她住在冷家,還寄掛號信給她?她從佣人手中接過,那熟悉的筆跡讓她嚇了一跳,連忙將信打開。
她幾乎可以說是忍著掉淚的沖動把信看完的,看了一遍又一遍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所看到的,她不相信要害她的竟然是自己的親弟弟,一個她從未謀面的親弟弟。
雷諾死了,他早知道自己可能會死嗎?否則又為什麼會寄這封信給她?他告訴她爸爸立了另一個遺囑,遺囑的內容是——如果她死了,展氏財團的繼承人將是高鵬。
展董事長當初的立意絕對是妤的,沒想到律師竟然含主動趣聯絡高鵬,共謀展氏財團的財產,才會讓高鵬知情,而對你痛下殺手。我很抱歉,竟讓你三番兩次陷入危險之中……
她從來不知道這件事,這封遺矚只有律師及史雷諾知情,外人在她死前都無法得知展氏財團還有另一名繼承人,這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同時也是為了保護展氏財團的產業不落入他人之手。
斑鵬,他卻和律師聯手對付她。
展氏航運的事你無需擔心,我可以處理的,寫這升信是想告訴你,要你小心,在我還沒有找到任何有力的證據之前,警方也無法治他的罪,千萬提防高鵬,有事的話找冷爾謙,他會處理的。
將你交到他手上,我真的很放心,也許他自己還不知道,他其實是深深愛著你的。
展馥瑋淚流滿面,撲倒在床上不斷的抽泣著。
他不會料到他的這封信會變成了遺書。
斑鵬,怎麼會這麼狠心?他真的會為了展氏財團——一個他老是不屑一顧的公司做出這麼多天理不容的事來嗎?
不,這太不可思議了。
「別哭了。」一只大手將在床上哭得不成人形的她拉進懷里,「你已經哭得夠久了。」
在迷蒙中,展馥瑋看見了一張她又愛又恨的臉龐,此刻,那張陰柔俊美的臉上帶著濃濃的關心與憐惜,讓她的心又是一慟,原本的抽泣變成了嚎啕大哭,她的雙手緊緊的抱住冷爾謙的腰桿,身子抖顫得厲害。
「對不起,我誤會你了,對不起……」那天他冷著臉離開,手臂上的血跡一路落在地板上,她的心也在痛,他卻不會知曉。
「不要哭了,你的肚子里有寶寶呢,一直哭會傷身的。」
突然間,展馥瑋停止了哭泣,從他懷中仰起臉來望著他,「你說什麼?」
「我說你懷孕不適合太激動,怎麼了?我說錯了什麼嗎?」為什麼她的眼楮瞪得那麼大?
「我懷孕?」
聞言,換冷爾謙瞪視著她了,「你難道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她有點傻眼了,伸出手模了模自己的肚子,「我真的懷孕了?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
「我以為是你不告訴我呢。」冷爾謙在她面前絕口不提懷孕的事,就是希望她能自己想要告訴他,結果搞半天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懷孕?
「老天!我……怎麼辦?我不能生下他的!」她開始慌了,淚又開始猛掉。怎麼會這樣呢?她不能懷孕的。
「你說什麼?」冷爾謙眼中短暫的柔情一下子被一股冰寒所取代,「為什麼你不能生下他?」
「我當然不能生下他,他沒有爸爸啊!」她瞪著冷爾謙,覺得這個男人可惡極了,他怎麼可以問得這麼理直氣壯?好像不生下孩子是她的錯似的。
「他的爸爸是我,不是嗎?」
「當然不是!」他不娶她,她的小孩怎麼會有爸爸?
「不是?」冷爾謙咬牙切齒的抬起她的下顎,「我不是孩子的爸爸,那誰才是?史雷諾?」
展馥瑋听了直冒氣,使盡氣力將他推開,「你去死吧!冷爾謙!」
「說!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誰的?」
「他是路還的野種!」展馥瑋火了,擦去了眼淚,「是你不要我的!你的孩子在另一個女人的肚子里!你不會忘了吧?」
冷爾謙別開了瞼,「她沒有懷孕,她是為了要騙我才這麼說的。」
「她沒有懷孕所以你才來認我肚子里的?」她狂笑出聲,一顆心讓傷心所填滿,「你冷爾謙未免也太有趣了吧?真是可笑極了,冷家又不是絕後了,竟在半路隨便亂認孩子!」
他怒極,一把將她拖進懷中吻上了她的紅唇,不管她再怎麼掙扎他就是不放開她。
「你住手!我不是你孩子的母親,你也不用娶我了,你放手!」展馥瑋扭動著身子想要逃開,卻覺得身子愈來愈不受控制,愈來愈虛軟火熱。
「管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我就是要定你了!」冷爾謙將她壓在床上,一雙眸子火熱的瞅著她。
「你瘋了?」她彷佛看到了他眼底有一抹淚光在閃動,她愕然,有點心慌意亂。
「我沒瘋,我就是要定你了!」他的眸子里淨是堅定的深情,他口里沒說,眼沖卻是表露得徹底。
「我不嫁!」她跟他卯上了,這個霸道得有點無理取鬧的男人。
「你沒有說不的權利。」冷爾謙拉下她的睡袍,低頭便含住她為他挺立綻放的蓓蕾。
「啊……」展馥瑋忍不住嚶嚀一聲,將身子弓向他。
「你會嫁給我的,我保證。」他滿意的一笑,將她的臀部按向自己,緊緊的與他的熱情相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