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博軒——他是天使,也是惡魔。
白天,他是一位受人愛戴的醫院院長;夜晚,他卻是叱吒風雲,讓人聞之喪膽的黑道——紅幫接班人,不過這個秘密,目前無人知曉。
章博軒有一個人人稱羨的幸福家庭,父母親鶼鰈情深,父親事業有成,又熱心公益,母親則是德慧兼備,面貌和身材都保養得當,一點都不受歲月的影響。
章博軒和父親走上相同的醫學之路,從國內知名的一流醫學院畢業後,便出國留學,年紀輕輕就以優異的成績輕松拿到文憑,成為醫學界罕見的奇跡,回國後旋即被聘為長淵醫院院長。
章文虎是優生學論者,總說人類遺傳的基因對下一代影響很大,而章家的基因絕對是優良品種,所以代代都是「人中豪杰」。
但是某一天,章博軒得知了一個秘密,才知道原來事實並不是如此。
章家是國內聞名的豪門世家,博軒的祖父章萬生育有二子,哥哥叫做章文豹,弟弟叫做章文虎,而章文虎正是博軒的父親。
這對兄弟出生後,從小到大的個性和際遇卻有天壤之別,弟弟一直都非常優秀,求學過程一路都是第一名,最後成為國內知名的醫生。而哥哥卻離經叛道、逞凶斗狠,國中就被退學,甚至逃家,最後走向不歸路。
章萬生對大兒子失望透頂,宣布和他斷絕親子關系,從此之後,這個家沒有章文豹這個人,章博軒也從未在父親口中听過這位伯父。
直到祖父以九十歲高齡壽終正寢,出殯的那一天,章博軒才第一次見到了章文豹。他來到靈堂祭拜近三十年不見的父親章萬生,那時他已經成為黑道上呼風喚雨的紅幫幫主「豹爺」。
那也是章文豹第一次見到自己的佷兒章博軒。
博軒長得多像他死去的獨子啊!
章文豹的臉上頓時浮現出哀痛的神情,他自始至終都相信,是他作孽太多,才讓唯一的兒子早夭,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兒子。
他年歲已大,這輩子浪拓一生,時日無多了,他必須迅速為紅幫找個繼承人,而他看上的,正是能力強、聰明睿智、又和自己有血緣關系的章博軒。
章博軒萬萬沒想到,在靈堂上和伯父的第一次會面,竟在日後讓他成了「豹爺」的接班人,做了紅幫的幫主。
這就是章家兄弟「天使與惡魔」的秘密,章博軒終于知道自己除了流有父親的血液以外,也有另外一半的邪惡基因。
表面上,章博軒是人人稱贊的青年才俊,但那只是他屬于「光」的一面,沒有人看見他身後長長的陰暗影子。他嗜血的邪惡基因,將在遇見冷艷、危險的壞女人之後,完全破殼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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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澳洲-雪梨
「跟蹤他……」金善兒緊盯著前方的車,以英語對飯店司機下令。
白人司機依言將方向盤往右打,內心早已積滿疑惑,這位東方瞼孔的妙齡女子,又已經跟蹤那位年輕的東方男人一整天了。
這里是南半球的澳洲雪梨,夏天的氣溫竟活生生超過四十度,炙熱得簡直可以把人烤焦。
澳洲以什麼聞名全球呢?當然是「乾柴烈火」——空氣極乾燥、毫無濕氣,大風一吹來,樹木便會發出 哩啪啦的巨響,一下小心擦出火花,森林大火便隨時會肆虐,當地居民早習以為常了。
而金善兒會選在悶熱的夏天來到澳洲雪梨,自然有她特殊的原因和目的。
隨行陪伴她的,是一位叫做高絲娃的女乃媽。高絲娃在善兒出生的第一天起,就被找來照顧善兒,善兒的年紀有多大,她待在金家的日子就有多長。高絲娃把善兒當作自己的女兒,善兒成長的過程中,和雙親之間的感情十分冷漠,高絲娃的細心照料,反而讓兩人的感情宛如真正的母女。
「我派人調查過他了,真的如你所說,他的身家清白、品行端正,各方面條件都好得沒話說。」高絲娃看著善兒美麗的側臉,慢慢說著。「他的父親是一位很有名望的醫生,母親是傳統的賢妻良母,他是獨子,但一點驕縱習氣都沒有,相反的,他很爭氣,也很懂事,讓父母很放心。」
斑絲娃頓了一下,又道︰「另外,他的健康情形也相當好,進退有禮,是個內斂又有修養的男人。再來,他的才智高人一等,他從國內一流醫學院畢業後,現在是哈佛醫學院學生。雖然是來雪梨參加暑假的國際交換學生交流活動,他卻沒有耽于逸樂,反而很積極地去認識這個城市。」
「他的基因一定很好。」金善兒面無表情地點頭,她對自己的打算有著萬分的篤定,她要找一個男人生孩子,而章博軒就是最佳人選。
「善兒小姐,你想趁這段時間接近他?」
「當然,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絕對不能錯過。」善兒一副高深莫測的微笑。
坐在前頭的司機雖然听不懂後座兩人的對答,但他對善兒的來歷和目的,簡直是好奇死了。
當這位來自台灣的東方妙齡少女和她肥胖的中年女乃媽出現在五星級飯店,闊氣地訂下豪華總統套房時,著實引起大家的注意。
她不多話,但從僅有的少數問答中可以听出一口純正優雅的英文,她的行李很少,可是每一件服飾和首飾,都是大有來頭,幾乎皆出自頂尖設計師的限量手工款。
她很神秘,總要求在房里用餐,甚至曾經包下整個飯店餐廳,只為了單獨和女乃媽喝個悠閑的下午茶。她已來此地數日,但至今仍沒有人知道這名美麗的東方少女的來歷。
她包下飯店的車子和司機,幾天下來,什麼地方也沒去,只是跟蹤著眼前這名年輕男人……
一輛輛車子行駛在寬闊的大馬路上,炙熱的空氣讓人幾乎快不能呼吸,除了熱,還是熱。
在城市里隨意漫步的章博軒已經滿頭大汗,汗珠一滴滴地自額頭滴落,滑過他的眉間,順著鼻梁淌下。他不耐煩地挪出手來揮去汗水,隨即又拿出數位相機猛拍。
雖然已是二十一世紀,人類對大自然資源的態度仍幾乎只是不斷地掠奪,只看得到眼前的利益。但是在雪梨,卻難得地可以感受到每個人對大自然的尊重。流行時髦的商店存在,但並不招搖,年輕男女們也並不會盲目追求流行,雪梨是謙虛保守的,為了子孫的生存,他們保留了不受污染的空間。
迸老的建築物還保有昔日殖民地的色彩,由海上可以欣賞雪梨歌劇院另一個角度的美景,讓人眼楮為之一亮,達令港寬闊的海邊景致,常會帶來許多視覺上意外的驚喜,邦黛海灘優美的浪花翻騰……這幾天以來在每個景點,他的相機快門幾乎停不下來。
章博軒今年二十四歲,藉由國際學生交流一個月的活動,來到向往的雪梨。
善兒隔著車窗,仔細地打量著他。距離兩人的那次邂逅已經過了一年多,但再次見到他,她仍像女人迷戀寶石般,對他的魅力難以自拔,他的一個動作、一個微笑,竟然如此地吸引著她。
章博軒有著頎長的身材,以及天生的瀟灑勁兒,隨便一個撥頭發的動作都魅力四射。他的五官分明,下巴方正有力,健康的膚色和墨黑色的頭發,在陽光下呈現動人的色澤。
善兒不由自主地拿自己和章博軒比較起來,她雖然是公認的漂亮寶貝,可臉上總是透露著一絲陰郁,即使微笑時也絕對不會令人覺得她真的對生命感到滿足。而章博軒則不然,他的臉有股特殊的吸引力,不微笑時也會讓人覺得他是很愉快的。
「他一定不乏女人主動示好……」善兒喃喃自語。
「是的。」高絲娃微微一笑。「以他的身家背景,他也不可能隨便找個女孩子就步入禮堂,將來能做他妻子的,一定是門當戶對的名媛千金,不僅要父母看順眼,也要夠能干,容貌和學歷當然更不在話下……唉!上流社會都有它自己的一套法則。」
「我了解。」她點點頭,心底有股失落感逐漸擴大。
他的妻子啊……他終究還是會和某個幸運的女人在一起……
她用力甩甩頭,老天!她怎麼了?她想到哪兒去了?
在她的世界里,本來就沒有「愛」這個字,之所以會找上章博軒,也是為了要偷種生子,她只想和他來個一夜,生下屬于自己的孩子,然後逃得遠遠的。
「孩子,你可要想清楚你要做的事。」善兒的表情都落入高絲娃的眼里,她禁不住再次提醒。
「女乃媽,我早已經想得很明白了。」美麗卻孤寂的臉上,有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斑絲娃雖心疼她,一時卻也無話可說。
太陽的位置已經偏斜,善兒轉過頭來淺笑說道︰「好吧!今天就差不多到此結束,我們回飯店好好吃一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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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善兒是個天才少女,在三歲那一年,女乃媽發現她很「不尋常」,帶去給醫生檢查,通過種種測驗,證實金善兒果然是個天才,智商高達一八O。
金氏是台灣最有錢的傳統產業之一,身為金氏總裁夫婦唯一的掌上明珠,理當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然而事實卻不然。
就因為她是個天才,父母親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對待」她,更遑論金氏夫婦原本就是因利益而結合的策略婚姻,結婚之後,雙方的真面目很快就顯現出來,而在金善兒出生後,夫婦兩人更是形同陌路,各玩各的,偏偏這兩個人咽不下那一口氣,寧願互相折磨彼此,就是不肯簽下離婚證書。
他們不僅仇視對方,連帶也漠視善兒的存在,這段婚姻一直持續到善兒十七歲為止。他們故意搭同一班飛機到義大利威尼斯,去會各自的情人,沒想到卻遭遇飛機失事,很諷刺地在同年同月同日死。
十七歲的金善兒頓時失去雙親,年紀輕輕就繼承億萬的龐大家產,依照法律,只要等三年,她就可以名正言順成為金氏的總裁,加上她又是頗有名氣的天才少女,立刻成為台灣商界眾所矚目的焦點。
案母過世了,善兒終于月兌離父母長年帶給她的陰影,她終于可以過著自己想要過的生活了。
她要成為金氏的總裁,她會好好經營管理金氏企業,年紀大小和能力沒關系,正所謂青出于藍更勝于藍,她絕對要讓企業內的大老們刮目相看。
她很清楚自己的個性和需要,從來沒有戀愛、結婚的念頭,或許因為是高智商的天才,又在冷漠的環境中成長,想法也比較早熟。基于補償心理,她一直想要一個屬于自己的孩子,絕不會像父母親那樣冷淡地對待自己的小孩,她會小心呵護她的孩子。她認為,唯有擁有自己的孩子之後,生命才稱得上充實。
因此,「偷種」的想法不曾自她腦中剔除,可是她不想跟媽媽一樣周旋在情夫和丈夫之間,將關系牽扯得亂七八糟、不清不白,她只要一個屬于自己的孩子,一輩子都不讓那個「父親」發現!
大雨傾盆而下的那一天,章博軒闖入了她的世界,當時的那份暖意深深撼動了善兒,她當下就認定這個男人是借種的最佳人選。
飯店窗外,雪梨市夜幕低垂、萬家燈火,面對這美景,金善兒卻心不在焉、兀自出神。
「在想什麼?」高局絲娃出其不意地打斷她的思緒。
「沒有。」她回過頭,輕松回答,巧妙地藏起心事。
「你是個總是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的孩子,這才讓我不放心。你很聰明,想法總是跟人家不一樣,再加上家庭因素,讓你不得不急速長大,你太早熟,常常會隱藏自己的心意。」高絲娃搖頭嘆息。
「你知道的,我不需要父母,我現在只想要『我的』孩子!」她滿腦子想的都是「孩子」。
瞧她說得輕松自然,高絲娃忍不住又嚴肅地問道︰「善兒,你確定要這麼做嗎?」
「當然。」善兒伸伸懶腰,往後倒在舒服的大床上。「別以為我會害怕,我才不怕……」
「怕什麼?」高局絲娃精明地反問。
善兒目光一閃,面頰紅透半天邊。「我……」
「小女孩遲早要長大的,是不是?」高絲娃意有所指。
善兒害羞地把臉埋進被單里,辯駁著。「我才不怕……」
「放心吧!我會幫你減輕初夜的疼痛。」高絲娃曾經是原住民部落的女巫師,懂得一些奇妙的醫術。
「喔——」好長的一聲申吟,善兒真是尷尬到極點。「唉,這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我不曉得該怎麼誘惑他,怎麼把他拐到床上!」
「不難的。」高絲娃沉穩地安撫她。「不管再怎樣正經的男人,還是會有熱血沸騰、欲火僨張的時候,遇到美麗的女人和酒精的催化,事情就簡單了。」
「美色?酒精?」善兒抬起頭來問道︰「他會喜歡我嗎?」
縱然是高智商的天才少女,善兒在情愛方面畢竟毫無經驗,人際關系可說是她比較弱的一環。
「放心,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如果你不放心,我會給你一點藥方……」听到高絲娃的話,善兒的眼楮登時閃閃發亮。
真的嗎?她就要有自己的小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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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善兒長發披肩,漂亮的臉蛋有著亮麗的明眸大眼、挺直的秀鼻和嫣紅的唇,帶著一股冷冷的清新氣質,修長的身材穠縴合度,是男性們渴望能一親芳澤的夢中佳人!
但是,此刻在鏡子里反射出來的是——
一個風情萬種、妖嬈艷麗、成熟性感的火辣女人。頂著一臉濃妝和大波浪鬈發,緊緊包住圓翹臀部的短裙、以及展現誘人長腿的長靴……善兒緊盯住鏡中的自己,簡直無法置信,光靠打扮及化妝,竟真可以把自己變成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人。
她今天決定獨自跟蹤章博軒,伺機出擊,在他全無戒心的時候,找機會接近他。這絕對不難,她接觸過他,他是個善良的男生,不會拒絕別人。
只有一天的時間,她一定要在今天將所有事情都完成!
皇家植物園擁有迷人的悔岸行人步道,是散步、賞海景以及運動的最佳場地,沿著北岸海岸線走,一路上就會經過有著艷麗花色的玫瑰花園、露天劇場等。不過園區佔地廣大,想走完全程光靠腳力可能有點勉強,章博淵索性隨意躺在草地上歇息片刻。
蔚藍如洗的天空廣闊無邊,那澄淨的藍讓人心曠神恰,涼涼的風不時吹拂著,和樹葉玩著捉迷藏的游戲,一片片紅的、綠的、黃的葉子,飄啊飄地飄到了地上。
咦?怎麼不見了?嘩!葉子仿佛變成了可愛的小鳥,往天空飛去!他放下邏輯和理智,暫時放松心情休憩一會兒,任由想像的翅膀,帶著他隨著那幻化為小鳥的葉子,徜徉在美麗的天際。
然後,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瞄向躲藏在繁茂枝葉里那抹若有似無的影子。
接觸到他的眼神,善兒不禁心底一驚,他是否已經發覺她的蹤跡了?但他隨即又移開視線,仿佛不太在意似的。
兩個小時、三個小時、四個小時過去了,太陽緩緩沉進海平面,夕陽余光映在海面上。堤岸邊飛起一群鷗鳥,幾個孩子們開心地跑來跑去,堤上一個黑人正吹起薩克斯風,大家都安靜地聆听著悠揚的樂聲。
看到他仍然悠閑地躺在草地上,絲毫沒有離開的打算,善兒的耐性也到了極限,天快黑了,她的時間所剩不多,必須要行動了!
善兒才一靠近,章博軒立刻有所警覺地睜開眼楮,只見一個身材曼妙的女孩正從他的正上方盯著他看。
女孩戴著一副墨鏡,遮住大半的臉孔,而那稍嫌太濃的妝也讓他看不清楚她真實的長相,不過毫無疑問地,她是個美女。
章博軒見過不少漂亮女孩,自然不會因此而失態,但令他感興趣的是女孩身上有一股冰冷孤傲的氣質,但在他的眼神探測下,女孩迅速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那個笑容太甜美了,和女孩的感覺不搭。
「你……」他本能地半坐起身。
「對不起,我偷偷看你好久了……」她的笑容里帶著一絲青澀。「我一看到你的笑容,就迷迷糊糊地留在原地不想離開了。」說得靦,但她卻大方地在他身旁坐下來,低頭撿著地上的枯葉。
「我……」面對美麗少女單刀直入的贊美,章博軒有些受寵若驚,但他覺得這個女孩似乎有哪里不對勁,她並不簡單。
冰冷的氣質加上甜美的笑容,老練的神態中卻有著生澀的不自然,這個女孩的一切都充滿著矛盾,這令章博軒對眼前的女孩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你一個人來玩啊!」善兒有些尷尬,她不習慣和男人調情。
「嗯。」他目不轉楮地盯著她,想看清濃妝下到底隱藏著怎樣的一張臉孔。
「我也是。」善兒被他瞧得心神紊亂,連忙刻意展現嬌媚的微笑。「我們一起散散步好嗎?」
善兒率先起身,然後拉起他的手,在堤岸上漫步。
「你叫什麼名字?」章博軒想要進一步了解她。
善兒沒注意到他說了什麼,她已經跑進前方的鷗鳥群中,嚇得一大群鷗鳥驚飛起來,看到這個情景,她發出歡欣的笑聲,章博軒也跟著童心大發加入其中,兩人朝著低飛的海鷗追逐著,一路跑進一旁的相思林里,相思花的花絮紛紛落下,像是抖落塵世間的思念,他們在黃色花海中傾听,仿佛能听見它們落下的聲音,兩人相視而笑。
餅了好一會兒,他們走出植物園,經過雪梨歌劇院,到了雪梨港的露天吧台找了個位子坐下來,眺望環形碼頭的來往船只。
章博軒對于這名神秘女孩的好奇心和好感越來越深了,他們天南地北地聊,但就是不涉及雙方的身家背景,善兒總會在接近問題時將話題岔開。
這時,一位白人小女孩走過來,手里拿著拍立得相機要替他們拍照,一張照片一塊澳幣,善兒思索了一會兒,頷首同意,小女孩馬上舉起相機,「喀嚓!」一聲,替他們拍了一張合照,里頭的男女主角有如金童玉女般登對。
善兒搶先付了錢,並把那張照片收進包包里。
這是他們相處過的唯一記錄,善兒的臉龐不經意地露出自嘲的冷淡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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