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衛子鈞的磁卡,好不容易進入了總裁辦公室,拉開角落厚實的木門,里頭就是舒服寬敞的寢室。
「子鈞,到了。」她扶著他,輕聲細語地說︰「小心。」
他醉得不醒人事了,頤長的身體一垮,整個人摔跌到大床上,她也跟著一起跌到他的懷里。
她在他的上方,一時間爬不起來,也根本不想爬起來。
從好久以前,她就想要靠近他了,而現在他跟她之間幾乎沒有距離。
她可以盡情地撫模他的頭發、他的眉毛、他的眼、他的嘴、他的下巴……
「我想吻你。」她情不自禁地說道。
他的嘴里有著香濃的白蘭地味道,讓她忍不住想嘗。
「你醉了……」
「不是我,我沒醉,是你醉了……」她笑他。
現在的他,動彈不得,就像被打了麻醉針後無法使力的野豹,只能任她撫踫。
他的手環抱著她,讓她嘗到被擁抱的滋味,她深深地吸取他身上那股男性的氣息。
「現在,你要听我的命令,一切由我指揮。」她笑著說,高傲得有如女王般。
水亮的眸勾著他的魂,有如鮮艷欲滴的紅寶石雙唇肆無忌憚地貼上了他的。
她吻著他。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是個獵人,而他則是她的獵物。
她以為一切都由她掌控。
然而,男人是禁不起挑逗的。
猛烈地,他的雙唇奪走她的呼吸。
這個吻好激烈,他的舌帶著一股烈焰,在她的口中燃燒。
應該是她褪去他的衣服的,但半晌過後,卻是他扯去她的單薄衣裳。
當她褪去所有的衣物後,魔鬼般的身材散發著性感的女人香,挑逗著他的視覺和嗅覺,深深地煎熬著他。
「你的身上還穿著衣服……」她抗議。「我也要月兌掉你的衣服……」
他半坐起身,迅速地把身上的衣服月兌下。
她看傻眼了,他不是喝醉了嗎?動作怎麼這麼迅速俐落?
他很快地躺回床上,赤果強壯的身子在柔和的燈光下散發著古銅般的色澤,令她深深著迷。
「你好香……」
他陶醉地嗅聞著她嬌軀所散發出來的紫羅蘭香。
那是當然的。她偷笑。
謗據香水公司的調查,最具致命吸引力的香水味道是紫羅蘭,所以她特意搽上這種味道的香水,一切只為了取悅他。
她采取主動,只是當她的舌頭滑進他的嘴里後,他立即毫不放松地吻住她,他們的舌頭交纏,激烈得幾乎要奪走她的呼吸。
一切,換他掌控。
他的手開始移動,撫遍她的全身,她的身體像蠟一樣在他手中融化了,她的每一根神經因他的而刺痛。
當他的堅挺滑入她溫暖的花園時,一股折磨人的甜蜜刺痛驟起。
痛!
但這不算什麼。
沒有疼痛,就不會有後來的高潮和喜樂。
最後,天堂降臨,他發出吶喊,完完全全地深入她的體內。
她終于得到他了。
他屬于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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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室內因陽光的灑入而刺亮了起來。
夜晚的激情褪去,讓人不得不面對事實的白天降臨了。
衛子鈞張開眼,一時間有些驚愕于自己所看到的畫面。
杜媺薇正親密地偎他的懷里。
她披散著發,露出白玉般的小巧耳朵,面頰染上玫瑰般的色澤,柔白的手輕輕放在他的胸前。
被單下,兩人一絲不掛。
怎麼可能?
杜媺薇怎麼可能在他的床上?
他和杜媺薇發生了親密關系?
昨夜,他喝醉了,她也是。
然後,他便迷迷糊糊地把她帶上床嗎?
他依稀記得,昨夜的他是如何的瀕臨瘋狂,如何在她的雙腿間馳騁,她白皙曼妙的身體又是如何地在他身上款擺著……
即便是一夜縱情,但他也不是拍拍走人的負心漢,他必須要對她負責才行。
然而,不待他開口,她便赤果著下床,拿起衣物,大方地走到浴室。
老天,她的大腿間好酸痛!
她在廁所里面花了二十分鐘整裝打扮後才出來,再次站到他面前時,她容光煥發,神采飛揚,依然如昨夜晚宴上一樣,說有多動人,就有多動人。
她的眼瞳閃閃發光,有如戀愛中的女人。
「衛總裁,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昨夜的事,是很正常的男歡女愛,我們就當沒發生過,你不用放在心上。對了,你昨夜的‘付出’,我很享受,謝謝,再見嘍!」她搶先他一步開口說完後,開門,疾步離去。
她對他居然如此的冷漠,只把他當作滿足的「工具」?
可惡的杜媺薇,她總有本事讓他火山爆發!
他氣悶地下床,被單滑落,掉到地面,他發現到床上有著點點血跡,倏地呆愣住了。
她是處女?!
女人通常最在乎自己的第一次,他是得到她第一次的男人,可她為何會表現出一副不在意的態度呢?
他眺望著窗外,天沒有變,但經過昨夜後,他卻變了,不像平常的他。
少了她,他覺得很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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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車子很少,空氣新鮮。
雖然全身疼痛,而且一夜睡不好,但是杜媺薇覺得好滿足。
她擁有他一夜了。
她得到他的身體了,再來,就是一步一步地攻佔他的心。
看看時間,上班要來不及了,她趕緊回家,打算先換掉身上的衣服,畢竟她不可能穿著禮服去上班。
但讓她錯愕的是,子賢竟一臉焦急地坐在沙發上,還沒上班,看起來應該是在等她。
「你昨夜去哪兒了?」子賢氣急敗壞地問。「CALL你手機也沒回,我擔心你出了什麼事!我昨夜看到你跟衛總裁走出去──」
「什麼事也沒發生。」她露出甜美的笑容,安撫子賢焦躁的心。「我們都喝醉了,就在車上睡了一晚。天亮後,我就回來了。」
她的樣子,確實不像發生了不好的事,而且衣服也穿戴整齊。
況且,昨晚衛子鈞也喝醉了,男人醉了,就像紙老虎,做不了事的。
「這樣我就放心了。」
子賢緊繃的臉總算松了下來。
「等我換件衣服,十分鐘後一起出門。」
「嗯。」子賢笑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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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如往常般一起上班。
上班到了一半,胡子賢氣急敗壞地撥打內線給她,把她叫進他的辦公室里。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今早我們慶功宴上了報紙的娛樂版,剛剛喬安娜的經紀人看到後打電話給我,說她根本沒有收到邀請函,導致無法先安排時間,喬安娜昨天臨時有事,去不成慶功宴,她們很生氣。為什麼?為什麼你沒有把邀請函給人家?你還打電話給我,跟我說喬安娜沒空!」
媺薇擔心不已的事情終于發生了。
「這……這是誤會。」媺薇低頭認錯。「這確實是我的錯……那天,我到了經紀公司後,本來要找喬安娜的經紀人,可是她不在,我就隨意交給一位職員了。我回到公司後,因為很忙,也就忘了這件事。
「一直到了宴會下午,我很認真地再次打電話跟每個客戶做確認,也打電話到經紀公司去,但經紀人還是不在,我就問接電話的人,請對方告知喬安娜的行程,結果對方告訴我,喬安娜去南部參加新落成的百貨公司剪彩,我當下才知道聯絡的過程中有漏洞,那位職員並沒有把邀請函交給經紀人。
「因為喬安娜不能來了,我怕你生氣,所以才……」
一張懺悔的臉孔,讓胡子賢不忍再苛責自己的小姨子。
「算了,大家都很忙,忙中出錯也是在所難免的。這算是給你一個教訓,以後聯絡事情要特別謹慎,知道嗎?找個時間,請人家吃頓飯,跟人家好好的賠不是。」
「我知道了。對了,子賢,這個周末不要安排應酬,下班後陪我去公司附近的超市買些菜。」
「為什麼?」
她給了他一記衛生眼。「你忘了星期天是什麼重要日子嗎?」
「啊,對不起,我忙得都忘了。周末我會推掉所有的應酬的,我等一下就請秘書替我們訂前往花蓮的機票。」
這個星期日,就是媺薇的父母跟姊姊的忌日。
案母和姊姊生前喜歡花蓮,因此死後他們就葬在好山好水的花蓮,忌日這一天,子賢和媺薇都會前往花蓮祭拜。
而且,由于他們生前很喜歡吃媺薇親手做的飯菜,所以每年他們忌日的前一天,媺薇都會花很多時間展露好手藝,做出一道道好吃的佳肴,拿去祭拜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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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數天衛子鈞都魂不守舍的,他以為她會回電給她。
他不相信杜媺薇不會有任何「要求」。
可是,真的一通電話都沒有。
她真的只當那一夜是成人游戲,玩玩後,從此分道揚鑣。
她是他所有女人中,第一個敢對他視若無睹的女人。
他打開抽屜,取出香煙。
好久沒抽煙了。
以前,他抽得很凶,可是自從那一夜,十八歲的杜媺薇輕聲細語地「告誡」他之後,他居然莫名其妙的不太抽煙了。現在就算會抽,也只是偶爾跟客戶應應酬罷了。
煙霧裊裊,虎凱剛好敲門進來。
「總裁。」
他剛從美國回來,替衛子鈞前去探望祥燁。
虎凱的眼楮盯著衛子鈞手上燃燒的煙蒂,挑挑眉問︰「有什麼煩惱的事嗎?您不是戒煙很久了?」
這麼多年來,他們也不知不覺地從主雇關系變成無所不談的好朋友。
衛子鈞苦笑了下。「祥燁好嗎?」
「還不是那樣。他還一直怪您五年前執意送他出國念書,你們父子間的關系down到谷底,真不知道誰是始作俑者。」
衛子鈞苦笑。
誰是始作俑者?
當年,雖然杜媺薇擦干淚水,強顏歡笑地走出去,但祥燁一定感覺到媺薇的不對勁了。雖然有疑惑,但祥燁沒敢問衛子鈞,再加上之後強迫他出國念書,從此以後,父子兩人就益加疏遠了。
虎凱再道︰「我大祥燁八歲,從小苞他很熟,他當我是他的兄長,很信任我,所以有些話他會跟我說。您絕對不知道,他現在有多麼憎恨‘衛氏’公子的身分,他在外面,一律隱藏自己的家世。他這麼做,不是跟總裁的期許有很大的出入嗎?您一直很渴望他順利成為‘衛氏’的繼承人,但如今的祥燁,要怎麼繼承您的王國?」
衛子鈞面色一沉。
「對了,還有一件事要跟總裁報告︰老威死了。祥燁很傷心,幸好,老威生前生了一只小狽叫WEI,祥燁的心才有一個寄托。」
老威是一條黃金獵犬,是祥燁五歲生日時,衛子鈞送給兒子的寶貝禮物,衛子鈞總告訴五歲的祥燁,把老威當作爸爸不在時的陪伴。
祥燁很愛這只黃金獵犬,一人一狗總是形影不離,就連當年出國念書時也帶著陪伴,直到老威老了,不能再走了,終于壽終正寢。
「老威是祥燁的寶貝,我想如果沒有WEI的出現,祥燁一定很痛苦傷心,就是因為有WEI的陪伴,祥燁才能再度展露笑容,畢竟WEI是老威生命的延續。所以說,生命真的很神奇。」虎凱頓了頓,看著他勸道︰「總裁,您想想,這幾年如果沒有祥燁的存在,您的生活鐵定乏味無趣,因為祥燁就是您生命的延續啊!所以,您怎麼可以不好好珍惜他呢?」
衛子鈞默默地從抽屜里取出一個機器人。
「這是總裁的寶貝?」虎凱挑眉問。
「嗯,我爸爸留給我的。它是小時候爸爸給我的寶貝,我一直保存到現在,有三十年了。」
衛子鈞很珍惜這個寶貝玩具,還把它帶來放在辦公室里。
「嗯,就像老威是祥燁的寶貝一樣。」虎凱點頭。「就算是很平價的,但因為有了感情,在擁有者的心中就會變成無價之寶,會不時地思念著。」
這句話讓衛子鈞有如當頭棒喝。
因為對媺薇早已有了微妙的感情,所以才給終忘不了她嗎?
沒錯,絕對不再是單純的吸引,因為他已經擁有了她的身體,但他對她的、她對他的吸引,卻還是這麼的強烈。
想到杜媺薇,衛子均嚴肅的臉孔突然變得溫柔,這一點當然沒逃過虎凱銳利的眼楮。
「這是我個人的見解,總裁听听就好。」他伸伸懶腰,邊站起來往外走,邊說︰「想要修補和兒子之間的關系,建議總裁找個女主人。‘家’上面是‘’,‘’下面加一個‘女’,就成了‘安’。這表示一個家要有女人才會安心,有這個女主人在,應該會讓你們父子間的關系好轉。」
「夠了。」衛子鈞的臉色微微一變。「虎凱,我不曉得你什麼時候對中國的文字研究這麼有興趣?我看你干脆辭去安全顧問,去做中文老師好了!」
「啊,我好累,先回家休息了。」虎凱趕緊逃之夭夭。
偌大的辦公室突然間沉靜了下來。
安心。
是的,想到杜媺薇,凌亂的心果真安定了下來。
這到底是什麼力量呢?
既然她不來找他,那就由他去找她吧!
他起身,叫司機備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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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突然下了一場疾雨。
雨滴 哩啪啦地打著車窗玻璃。
司機把車子停在「千蕁」公司大樓的正門口,差不多快到下班時間了。
透過模模糊糊、看不清楚的車窗玻璃,衛子鈞目睹了杜媺薇正跟「千蕁」的老板胡子賢有說有笑地走向公司附近的超市。
他們共用一把傘,如此甜蜜,如此親密。
子賢幫她撐傘,一只手則放在她的腰際間……
他從沒想過,她可能有男朋友……不,她當然會有男朋友!
她年輕又嬌艷,追她的男人一定如過江之鯽,數也數不清。
事實擺在眼前,她的老板胡子賢就是她的男朋友。
看他們熟稔的樣子,應該很早就交往了。
這樣看來,杜媺薇真當那不小心的一夜是「一夜」。
一夜。
只求一夜縱樂,不問明天結果。
可笑!
他真是太可笑了!
他的心,泛起一股被狠狠撕裂的疼痛。
「回公司。」
他命令司機開車,把視線調回車內,不再看那令他心痛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