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敖翔要扣下扳機的剎那,突然一陣引擎聲自上空傳來,兩人驚愕地抬頭往上看。
「飛機?!」
一架機身上漆著德國國旗的軍機正盤旋在他們上方,機上的人一看見兩人便拋下繩梯,敖翔立即拉著藍萍攀上繩梯,在機上人的幫助下,安全地登上飛機。
另外有兩架軍機則將剛才窮追不舍的惡徒打得四處逃竄、慘叫連連。
而一艘停泊在不遠處的大船一看情況不對,打算開槍射擊軍機時,卻被呼嘯而來的軍機嚇得船上的人紛紛跳海逃生,接著又是另一陣淒慘哀號。
「你們看!」駕駛勾著唇角用英語說道,示意敖翔他們往下看。
鯊魚!一大群聞到血腥味的鯊魚迅速游過來,瘋狂地攻擊海里的人,並爭相撕咬漂浮在海上的尸體。
「我的天!」
藍萍簡直不敢看。
「你們真幸運,若我們晚一點來你們就沒命了。」
後來听駕駛提及才知道,不久前一架屬于某研究單位的直升機飛過小島上空,機上人員發現沙灘上有奇怪的符號,立即與塔台聯絡,查出那是失蹤數天的敖翔的軍籍碼。
在確定兩人沒死後,德國立刻派出三架軍機展開救援行動。
「好險!」兩人面面相覷,慶幸自己的幸運。
敖翔更是心有余悸,他差點就殺了藍萍!
幸虧他的扳機尚未扣下,也幸虧救援及時趕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靶謝上帝!
敖翔突然在胸口劃著十宇,臉色蒼白地雙手交握,低首閉眼禱告,鄭重的模樣惹得機內人一陣笑。
藍萍和敖翔相視一笑,這段日子的點滴一一浮現兩人心頭,相信這輩子他們絕不會忘記在這里所發生的一切。
「對了,那些人在小島上種植大麻,還請你通知有關單位前來處理。」敖翔開口告訴駕駛。
「好的。」
餅了不久,空軍基地映入眾人眼簾,當駕駛向塔台請求準予降落時,敖翔和藍萍的手緊緊交纏著。
一股激動涌至兩人的胸口,再次踏上陸地的感覺,竟是如此的美好。
「姐!」
「萍!」
「敖翔!」
一群久候多時的人全涌了上來,其中有兩人的親人和一同來受訓的伙伴。
「立正!」
所有人全向敖英將軍行禮。
見到父母和兄弟的敖翔,只是紅著眼眶哽咽,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敖英將軍回禮,「我這次是以一個疼愛兒子的父親身份來的,而不是以一個軍人的身份。」
他的話令在場的人為之動容。
「這幾天,我腦海里一直不斷涌現我兒子敖翔的點點滴滴,我以為……」曾有過的種種揣測,此時不願意說出口,人回來了就好。「幸虧……」他再也忍不住眼眶里的濕潤,「他回來了……」
每個人興奮地鼓掌,歡迎他們歷劫歸來。
「你這個臭小子!」怒氣沖沖地沖過來的是敖游。「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
敖游不顧形象地破口大罵,伸臂緊鉗住他的頸子,但臉上的欣慰笑容卻與他的話相悖。
「呵——」邊踱過來,邊打著呵欠的是敖雲。「你也太不夠意思了,三哥。不回來也不打通電話說一聲,害得我們全都吃不下睡不好,在這兒苦守了五天,等著你回來。」
四兄弟表現手足的關愛之情還真是奇特。
一個是暴跳如雷,如敖游。
一個是漠不關心,如敖雲。
另一個是滿不在乎,如敖揚。
敖揚勾著唇角,伸手扳開敖游的手,將敖翔月兌離苦海,讓他跌入更惡毒的魔掌中。
「我就說嘛!」他一手搭著敖翔的肩頭,笑得好不快樂。「你老愛吹噓‘在飛彈擊中機身的前三秒,才彈艙而出的驚人膽識和氣魄’,全家人只有你有!」他特意強調那個「有」字,讓敖翔听得心驚肉跳。
敖揚挑了挑眉,臉上噙著詭異的笑用力抱住敖翔,給他一個熱烈的擁抱,四周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
只有敖翔一臉的苦笑,因為听見了大哥在他耳邊低聲警告——
「待會皮給我繃緊點,你竟敢沒有求援!」
沒有求援?!
這句話剛好被耳尖的藍萍听到。
不!應該說是敖揚故意讓她听到。
打從回到基地,敖翔就一直牽著藍萍的手不肯放開,這麼明顯的暗示,任何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們的關系已非比尋常,他不好好捉弄一下怎麼行?!
藍萍不曉得自己也被人設計,還不動聲色,打算待會悄悄地跟在後,偷听他們在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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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擔心的事終于來了——
為何會墜機?以及墜機前所發生的種種細節都必須詳盡描述。
這可慘了!之前兩人沒想到要串供,現在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向上級交代?
但當德方人員鄭重地向兩人致上十二萬分的歉意時,敖翔和藍萍都听傻了。
原來那架飛機的引擎有問題!
昂責維修的人員根本沒想到會有人借那架飛機,未依慣例報告維修狀況及掛上警示牌,導致工作人員發生嚴重錯誤。而且飛機不但引擎故障,通訊系統也有問題,地勤人員不斷地揮旗警告,只顧吵架的兩人根本沒空注意。
德方以為他們會飛回來,畢竟老舊的飛機不比戰斗機,可以在天空靜止、可以突然側翻及時迫降,老舊的飛機必須在塔台的指引下飛到一定的高度,還得靠風向的幫忙才能降落。
所以飛機墜毀了,德方沒有追究的權利,我方亦同。
換句話說,兩人成了道道地地的「無辜受害者」,他們能不傻眼嗎?
如坐針氈的審問結束,讓兩人都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但晚餐過後,敖翔有得受了。
藍萍悄悄地尾隨在後,敖揚和敖游不動聲色地互覷了眼,將敖翔押入「大牢」審問。
敖雲偷笑地將門掩上,還故意露出一條縫好讓藍萍偷听,抱著憋笑得犯疼的肚子,去找父母打橋牌。
「說!」敖揚忍住欲沖出口的笑意。「你為什麼沒有發出求救訊號?」
「我……」
「根據你地說辭,你是在第四天才發出求救訊號和軍籍碼的。」
「是!那是因為兩人搬做,實屬不易。」
「那為什麼還是做了呢?」
「那是因為……」
「那你為什麼不在暴風雨一過就立即想法子發出求救訊號呢?而是等到第四天才想要發出求救訊號?」
「那個時候……」
「你知道你這樣做,多危險?」
敖翔簡直無力招架,兩個哥哥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躲在外頭偷听的藍萍也一頭霧水,什麼重點都沒听到,只听到敖翔無力辯駁和他兄長咄咄逼人的訊問。
敖翔到底為什麼沒有發出救援呢?
敖揚意味深長地瞥了房門一眼,敖游馬上意會地揚高音調道︰「說!你是不是打算多些時間跟藍萍相處,才故意不發出求救訊號的?」否則早在第三天就可以救回人了。
「哪有?」敖翔深感冤枉地哇哇叫。「當時先找水源和食物要緊,所以就……」
「你胡說!」敖揚斥道,又迅速瞥了眼門口。「你故意不發出求救訊號,表示你早知道你們栽的地方離基地不遠,所以你就……」
嗯哼,剩下的就讓敖翔去愈描愈黑,讓藍萍去胡思亂想。
「哪有!」敖翔深感冤枉地叫道,「當時若換成是你們,也會做這樣的抉擇……」
只是在外頭偷听的藍萍什麼都听不進去,她想起之前敖翔似乎一點都不擔心他們能不能回去地問題,從頭到尾擔心的人只有她。
她倏地瞪大眼楮,難道敖翔真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