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黑的時候,拓跋萬里親自替納多君荷送來了鳳冠霞帔,他完全不顧她的拒絕,還是命人替她添置了新娘行頭。
「這鳳冠霞帔是用最上好的珍珠瑪瑙縫制的,明日你穿上它,肯定會美若天仙。」
「拓跋萬里,你清醒點,我絕對不可能嫁給你的!」于珊珊一把捧起鳳冠霞帔,再用力地摔出去。
他被她的舉動惹惱了,他撿起鳳冠霞帔,放回桌面上,擰起眉頭,不悅地道︰「不管你願不願意,明日我必會娶你為妻。」
「我永遠只會是令玄戎的妻子。」
「令玄戎死了,摔到斷崖里粉身碎骨了,他再也不會回來了,該死心的是你。」
死盯著拓跋萬里,于珊珊突然冷笑起來。
她的笑容讓拓跋萬里有些發毛,「你為何笑?」
「我笑你痴心妄想,以為打下這座皇宮,就能成為王,以為娶了我,就能讓你擺月兌奴才命,沒用的,骨子里的血,是與生俱來的,你天生就只能是向人磕頭的奴才。」
逞口舌之勇的下場,是被賞了一個響亮的巴掌。
拓跋萬里喜歡她,所以總是一直把她捧在手心上,但她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完全不把他放在心里。
「明日之後,我將會是你的天,你必須敬我、遵從我,今日,我就再容忍一下你的小姐脾氣,但以後,你別忘了收斂收斂,我畢竟是代攝政王,若你不顧及我的顏面一再挑釁我,我也會有我的對應之策,希望你好好記住。」
掌權了,拓跋萬里就開始露出他的真面目了,說到底,在他眼中,權勢還是比愛情重要,他口口聲聲把納多君荷擺在第一位,但選擇喜歡納多君荷之前,他已經把利益擺在前面了。
他知道,娶了納多君荷就能得到納多親王的器重,納多親王遲早要登上齊兀國的王位,屆時他便會是駙馬爺,當駙馬爺總比當一個帶刀護衛強。
現在,他以為自己拿下神威國皇宮便可以得勢了,態度自然高傲了起來。
就讓他去自我感覺良好吧,反正再久也不過幾個時辰。
「我累了,請離開。」懶得繼續和拓跋萬里爭一口氣,于珊珊直接下達逐客令。
拓跋萬里也覺得無趣,不願多留,臨走前,他特別吩咐宮女和護衛,「好生伺候,郡主想要啥,就給啥。」
他並未多加派人手看管她,因為他認定令玄戎死了,不可能有人會潛入皇宮內把她救走。
入夜時分,夜闌人靜,一個訊號在空中閃放開來,夜色中開始竄出一些人,在皇宮內四處奔竄,引起了禁軍的注意,禁軍大喊有刺客,其他在四處巡邏的禁軍朝刺客奔竄處集結。
皇宮內的四面城門警戒虛空了,早早隱身在附近的令家軍攻其不備,三兩下打垮了守門兵,開啟了皇宮的城門,瞬間,四面八方涌進了更多的兵馬。
皇宮內的禁軍疏于防備,被打得落花流水,睡夢中被驚醒的拓跋萬里,得知有人帶兵攻入皇宮,想還擊,卻被告知禁軍絕大部分都被制伏了。
「飯桶!為何有人潛入宮中卻毫無知覺?馬上跟我迎敵!」
「拓跋大人,來不及了,逃命吧,再不逃,恐怕就要命喪亂軍刀下了,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說話的是拓跋萬里從齊兀國帶來的左右手。
「真的已經到了那般地步?」
「四面城門皆被攻下……」
「是誰領的軍?」
「是令玄戎!」
「他沒死?」拓跋萬里吃驚的瞪大了眼珠子,都掉下斷崖了,竟然沒死,這令玄戎未免太命大了!
拓跋萬里突然想起納多君荷,連忙沖出寢殿,趕去安寧宮,抵達時,就看見她鬼鬼祟祟的朝東而去,「她要去哪里?」
他尾隨跟上,看見于珊珊進入皇宮內的一座廢墟,他也跟著進入,結果有了驚人的發現。
廢墟內竟然別有洞天!
在雜亂無章的廢物堆中,一面牆緩緩移動了,那道牆的後方竟然是一個密道。久聞歷代帝王為了保命,都會在皇宮內建造一個足以容下一個軍隊的密道,他初嘗果的滋味,並未命人尋找密道所在,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需要靠它逃命。
他在她準備關上密道門的同時,迅速竄入。
看到拓跋萬里突然出現,于珊珊錯俜又恐懼,想逃出密道,但是她只知如何從外開啟機關門,卻不知道如何從密道內開啟。「拓跋萬里,你為何會在此?」
「那你又為何會在這里?讓我來猜猜,你我都非神威國之人,為何你會知道這密道?我認為只有一種可能,是令玄戎告訴你的,對不對?」
于珊珊緊咬著唇,沒有回答。
密道內光線微弱,拓跋萬里的臉孔看起來更為淨獰,他一把抓著她的手,強拉著她往前。
她奮力掙扎大叫,「你放手!」
「你不是想見令玄戎嗎?剛好我也想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