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那個女孩子,耿心才算真正懂得「美人胚」這個形容詞。
她的美非常法國——白淨的膚色、出眾的五官、貴族般的裝束,宛如生活在城堡中的公主,再加上氣質出眾……呃……
「表哥,這黑抹抹、丑不拉嘰、沒氣質的八婆是誰?!哪里來的丑女?」
是的,她一開口就「氣質出眾」得跌破眾人眼鏡。
「喂,你給我搞清楚,本小姐是宇宙天下世界無敵第一美少文——香塔兒!」土可忍,孰不可忍!居然說她丑?
雹心一口氣咽不下,丟開手中的食物,跟虛有其表的美少女對罵起來。
她法語學得不好,但罵人的話,可半句也沒漏掉。
「哼,說你沒氣質,還不承認。」瑪依上上下下打量耿心一回,充滿不屑。
雹心低頭一瞧,這才發現自己的右腳,很不淑女的踩在漂亮高雅的花雕椅上。
旁邊服侍她吃飯的兩名僕人,嚇得連連出汗。
韓俊從沒打算在耿心身上,看到禮貌和教養這兩個高雅名詞,因此根本不以為意。
「沒氣質就沒氣質,那又怎樣?至少我名副其實,誰像你——只、可、遠、觀!有本事,你學我呀。」耿心很技巧地加重那四個字,接著更頑皮的在椅子上跳來跳去,對瑪依扮鬼臉。
「表哥,你看她啦。」瑪依向韓俊版狀、撒嬌。
韓俊不想理會,只給她們一個「有點分寸」的眼神,徑自是屋里去。
瑪依是個惹禍精,他能不理則不理;至于耿心,頂多是只淘氣的猴崽子,惹不出多大的麻煩。
「看什麼看?我這叫表現真實,多學著點。」耿心更用力地譏諷她。
撒嬌如果可以行遍天下,她哪需學這堆本事?白痴一個!
「你……你別以為表哥不管你,就得寸進尺。」瑪依氣不過,跑過去修理她。
韓俊任這丑女如此囂張,表示她和以前那些女人不同,令她嫉妒。
「打不到、打不到。」耿心跑給她追。她的速度可是連哥哥們都追不上的,要是她追得到,那真是有鬼。耿心頻扮鬼臉。
「你……」瑪依氣得吹胡子瞪眼,開始拿東西丟她。
現在韓俊不在,她就不用顧忌形象或氣質。
「丟不到、砸不到,麻煩你看準一點。」對耿心來說,應付這種小女孩,簡直就像耍小狽。
正得意的同時,不知怎地,她腳一滑,居然整個人跌出陽台外,直直掉進湖中。
「救……」還沒順利呼救,她已經被水淹沒。
「有人溺水了,表哥,她溺水了!」瑪依怔愣半晌,終于知道要大聲呼救。
然後,她看見一條人影,直接撲入水中。
這女人,果然是個麻煩精!以為她惹不出什麼大麻煩,現在卻跳到水中去!縱身躍入湖中的韓俊咬牙切齒。
放這麻煩精淹死,頂多浪費一塊地埋她……可不知為何,他怎樣也無法置之不理。
唯一的解釋是——他撞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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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死小表,居然害她掉入湖里!雹心在水底詛咒瑪依。
這點水根本沒被她放進眼里!她可是連鬼都怕的「鬼驚一族」,從小到大受的訓練不知有多少,如果連游泳都不會,不如撞豆腐自盡算了。
噗通!
咦?有人下來救她耶?好神奇。她以前溺水N百次,都沒半個哥哥理會,難得這回有人要英雄救美,她就配合演出,假裝溺水好了。
于是,她開始有模有樣的掙扎,並在水中呼救。
在水中呼救的難度可真高,湖水不斷地涌進喉嚨,幾乎要嗆到她。
「討厭,救命……」
就在她努力不被水嗆到時,強壯的臂膀從背後扶住了她,一張嘴含住了她的嘴,阻止不斷灌進來的水。
這個氣味好熟!這個胸膛也好熟!
口中有什麼溜進來了,耿心忍不住好奇的伸出舌頭去觸踫,想不到引來激烈的糾纏。她的雙手下意識地後舉,模索那溫熱的軀體,身子也情不自禁地轉過來,尋求更自然的貼近。
他的嘴好暖、好甜,深深吸引她,令她無法自拔。
「活了?」他帶著笑顏。
她身上有某種吸引他的特質,也許這就是他撞邪的主因。
耳邊飄過低啞的嗓音時,耿心才自意亂情迷中醒過來。
「哇,你為什麼離我這麼近?」耿心連忙把韓俊推開,一個用力過度,也使自己彈開去。
「救命——」她驚慌地向韓俊求救,忘了自己會游泳。
「你不是說我離你太近?」韓俊迅速地把她拉住。
這下子,耿心落得被他拉也不是,甩開他也不是。
一個分心,水侵入喉嚨,嗆得她猛咳不已。
「別這麼來。」韓俊粗魯地扳過她的頭,再次用嘴封住她,「把水吞下去。」
「不要亂吻人家。」她听話的把水吞下,悶著聲抗議。
雖然這是不使自己被嗆到的好方法,但彼此的距離太近,讓她緊張、心跳加速、渾身不對勁。
「你想溺死?」韓俊一揚俊眉,又情不自禁地吻住她。
這麼說,他是為了不讓她溺死,才吻她的?可是,要救她,應該先把她拉上去才對吧?
唔,不行,他害她腦中空白,什麼也不能想。
「表哥,這女人要睡到什麼時候啊?人工呼吸不是已經做過了嗎?」
直到瑪依狐疑的聲音竄入耳膜,耿心才知道自己沉醉于熱吻的余韻中,沒發現已經被救上岸。
老天,她怎麼這麼花痴,一個吻就忘了今夕是何夕?
「大概她喜歡人工呼吸吧?」韓俊嘲謔的聲音,刺醒耿心。
一想到那缺德鬼正在取笑她,她就想跳進水里淹死了事。
不行,淹死不劃算,她還是先溜出這里,再假裝什麼都沒發生好了。
雹心小心地睜開一只眼,瞄見韓俊已經換了套休閑服.瑪依正纏著要他答應,今晚讓她住在這里。
雖然她看瑪依不是那麼順眼,但,若有她來纏住韓俊,自己「瞬間移動」的成功機會,倒是高出許多。
看來,還是先繼續裝死,等待機會好了。
「哈啾!」冷不防地,耿心打一個噴嚏。
打噴嚏是人體自然反應,他們應該不會發現她在裝死吧?
不期然地,一條毛巾飄到她臉上,害她鼻子好癢。
「喂,你把我當掛勾啊?!」耿心扯開毛巾,跳起來抗議,完全忘了剛剛決定要裝死。
韓俊的唇角掛著深深的弧度,眼底閃耀著放心,還有看不清的異樣光彩。
啊……她不是要裝死的嗎?被他看穿了嗎?她怎麼覺得情況很不妙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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雹心縮在房間的棉被里。
身上的衣物都濕了,她換上僵尸管家給她的睡袍,順便檢查隨身東西是否健在。
唯一掛掉的是手機,其他如戒指、項鏈、手環等寶物,都還完好如初。
「幸好這寶物還在。」耿心喜滋滋地用棉被擦拭今天模來的項鏈。
那是個有著超大紅寶石墜子的項鏈,雖然比不上凡爾賽玫瑰,但也算有所收獲,戴在身上,想必貴氣十足。
說到那條凡爾賽玫瑰鑽鏈,她就有氣。
「都是韓俊那個偽君子,如果不是他冒充紳士,那鑽鏈怎麼可能被他偷走?」她愈想愈不服氣,決定想法子去偷回來。
于是,她赤腳溜下床,探頭探腦地推開雕花木門,躡手躡腳地走上長廊。
長廊上只剩壁燈發出微弱光芒,暈黃的燈光映著紅色地毯、磚紅色雕花牆,比白日更添幾分古老、鬼魅氣息。
雹心的腳在顫抖,因為這陰暗、仿佛永無止盡的長廊,讓她想起歌劇魅影、鐘樓怪人、吸血鬼、恐怖幽靈……
牆角好像有鬼影閃過!雹心腳一軟,咚地一聲跌在地上。
「啊。」她趕緊捂住嘴,不讓自己被嚇得尖叫出來。
幸好地上鋪了地毯,否則她這一跌豈不驚天動地?耿心拍拍心口,安撫受驚的心髒。
東張西望一陣,確定沒有鬼,她才敢直起抖個不停的雙腳。
「從長廊的盡頭出去後,左轉第五個門,然後右轉,出去後第七個門,出去後就可以找到螺旋梯……」她偷偷記下了路線。
但是韓俊的房間在哪里呢?
避他的,先找到螺旋梯再說。
說起來,這城堡的結構很奇怪,螺旋梯的平台上有門,門里有長廊,長廊的兩側有門,門里還有長廊,長廊里還有門……
幸好她聰明,否則就算這里沒有鬼,光在里頭晃,搞不好還沒餓死,就迷路累死了。
雹心很聰明的轉過彎,並打開第五個門,再轉個彎,打開第七個門……
咦?怎麼不是長廊?
那是一間很奇怪的房間,不論是地上擺的、桌上放的、牆上掛的,全是梵谷的鳶尾花。
「哇,這個人是鳶尾花迷?」耿心走走、模模、看看,「怎麼這麼喜歡收集仿畫?」
她可沒指望在這里找到真畫,因為真畫在台灣,她的房間里。
「他到底想查什麼?難道他知道鳶尾花的秘密?」她很快就想到這一點。
也許問問他,她就可以完成哥哥們派給她的任務。
「不行,不能去問他。」耿心連忙搖頭否決心中的想法。
開玩笑,他那麼奸詐,萬一被他知道真畫在她那兒,不模走才怪。
咦,水晶櫥里有一本日記。窺人隱私的好奇心發作,耿心偷偷的翻開日記。
「哇,是梵谷的日記?寫的都是一個叫香塔兒的人?跟我的法文同名耶。」筆跡很亂,她只看懂兩個名字。
合上日記,她看見房間的另一邊還有一扇門,神偷的直覺告訴她,里頭有更寶貴的東西。
她好奇地推開門——
哇!里頭金碧輝煌的陳設令耿心大大地吃驚。
「路易十六的權杖、皇冠、珍寶、衣服……」里頭滿滿地陳列著路易十六的遺物。
「咦?又有日記?」耿心懷疑韓俊是個日記收集狂。
風雨不能阻
雷電無法擋
密林中的城堡即將完成
它將佇立千年萬年
見證我對你的依依眷戀
我摯愛的香塔兒
殺戮不能欺
冰火不能侵
那是我們的秘密愛巢
想不到路易十六還是個詩人。
「又是個名叫香塔兒的女人,難不成韓俊對香塔兒這名字有偏愛?」
雹心對日記和韓俊的嗜好沒多大興趣,注意力很快就被燦爛奪目的珠寶吸引過去。
「哇!」耿心愈看愈開心,神偷的職業病發作,經過哪里,那里的東西就失去蹤影。
直到全身上下沒有地方藏寶,耿心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放棄搜括,小心翼翼地拉門走出去。
「嘿嘿,滿載而歸。」耿心開心極了,哼著歌曲,在長廊上踮著腳尖跳舞。
跳了不知多久,她很不妙的發現,她忘了算門,也忘了算路。
她的心瞬間涼掉。
「怎麼辦?迷路了。」她慌了起來,開始循著印象往回走,可是愈走愈覺不對勁。
「好像出來的時候,沒有看見鳶尾花那一間。」搞不好她從一開始就開錯了門。
「討厭啦,為什麼他要把這里蓋得像迷宮?」耿心愈往前走,心里就愈害怕。
「嗄!」
一個聲音狠狠地敲入耿心的腦門,令她整個人彈跳起來,尖叫差點月兌口而出。
「嗚……是什麼?」她縮著脖子,把臉藏在雙掌中。
許久沒听到動靜,才敢扳開一根手指頭,偷偷觀看。
「呼,嚇死人。」拍拍心口,繼續往前走。
忽見前方一個又黑又大的影子在移動,耳邊又听見「嘎、嘎、嘎」的聲音。
「啊!」她雙腳一軟,咚地跪倒在地毯上。
「我不是壞人,也沒做過什麼虧心事……呃,如果偷東西是虧心事的話……我不是自願的……」耿心邊喃喃告解,邊把頭埋在地毯上,匍匐移動。
那東西是什麼?以前戍守這里的武士?一直以來住在這里的幽靈?還是地下室的魅影?耿心愈想愈恐怖,動作也愈忙亂。
「砰!」她一頭撞到牆上,把頭頂撞出一個包。
「嗚,好痛。」她抱著頭,在地上打滾,但一想到前方有個「不明物體」,說不定正對她虎視眈眈,所有疼痛就可以暫緩。
而且,她一定要很小心,遇見鬼固然恐怖,但如果被發現她又盜了不少寶物,韓俊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她。
轉個圈,改變方向,她以比老鼠快的速度前進。
「咚!」這回是一頭撞在一扇門上。
「哈,得救了。」來不及撫額頭,她火速推開門。
「半夜不睡覺,在玩貓捉老鼠?」
這個聲音傳來時,她只覺頭頂生涼。
嗚……老天無眼,一點都沒有眷顧她。
**********
雹心狼狽地抵著門板,癱坐在地上。
外有惡鬼,內有惡人,她真是世紀第一大衰女。
「說啊。」韓俊從床上坐起,投給她等候答案的表情。
半夜不睡覺,把自己嚇得像剛從閻王殿逃回來,很好玩嗎?
這城堡里發生的任何動靜,都逃不過他的耳目,也一點都不在乎她把城堡當迷宮玩,只是沒想到她居然堂而皇之地打擾他的睡眠。
「對不……」她想開門快逃,雙腳卻抖得不听使喚。想求他收容她一下下,卻又討厭他嘲謔的嘴臉。討厭啦,她到底該怎麼辦?
咚咚咚!
門板上突然傳來敲打聲,耿心嚇得拔腿一跳。
這一跳,居然跳到韓俊赤果的懷中來。
「嗚……你的城堡里,怎麼住了那麼多鬼?」耿心隱忍多時的眼淚飛迸而出,抱住他肩的雙手抖個不停。
「誰?」雙手環住雹心小小的身子,韓俊朗聲問。
除了瑪依,沒人有膽在半夜敲他的門。
「表哥,是我,我在門外發現有趣的東西。」瑪依在門外回答。
瑪依?是她?耿心無比錯愕,這對表兄妹,怎麼都這麼缺德?
氣死人,她扮鬼嚇她,她也要把她嚇得屁滾尿流。
雹心沖動地想跳出去,先修理她一頓,卻感覺到韓俊用力按住了她。
咦?他們幾時靠得這麼近的?
「你離我——」火雞般的叫聲還沒成形,就被一只手硬生生地掩去。
「有話明天再說。」他不耐的告訴門外的瑪依,也以眼神警告耿心別輕舉妄動。
雹心接收到那嚴厲眼神,心中一窒,天大的氣焰也潰不成軍。
「表哥,是關于你最喜歡的路易十六,我撿到權杖,還看見賊躲到這里……」瑪依仍不死心。因為她看見她的死對頭,躲到表哥的房間里了。
「呃,那個……」耿心急著推托。權杖被瑪依撿去了?她怎麼那麼大意?
「睡覺去。」眼神憤怒地瞅著懷里的耿心,語氣則不耐地吼著門外的瑪依。
「好啦。」瑪依再怎麼不情願,也不敢得罪韓俊,只好訕訕地回房去。
「你拿了什麼東西?」韓俊不懷好意的把手探向她。
「我……我自己來。」耿心緊張地擋住他伸過來的手。
呃,他們這種距離、姿勢都曖昧得令她緊張,她還是自動把身子移開好了。
只是一移動,她就發現更不對勁的事情。低下頭去,她看見——
「啊——你怎麼沒有穿衣服?、變態、不要臉!」她會長針眼啦。
「閉嘴。」韓俊悶吼。他習慣果睡礙著誰?是她來破壞他的睡眠的。
「走開、走開,變態、大!」耿心慌亂的推他。
「你別以為這樣,就可以不用把東西交出來。」韓俊洞悉一切的睿智眼神直瞅著她。
這女人膽小遍膽小,他可沒忘她有時精得要命。
什麼?被他看出來了?耿心的動作和表情僵住。
快,快改變策略。
「咦?奇怪,這些東西什麼時候跑到我身上來的?」耿心佯裝驚奇地「變出」珠寶、首飾,「是不是大衛變來的?」先擺明不是她偷的。
韓俊一點也不驚訝她飛快的變臉速度,靜靜等著看她還有什麼把戲。
呃,他半點也沒相信耶,那……就算她講了個冷笑話好了。
「唉呀,我想到了,是剛才在門口撿到的,物歸原主,我算拾物不昧。」賣乖。
「還有沒有?」他的臉色冷峻不悅。
「呃……」那跟鬼有得比的臉色令她更害怕,她只好乖乖地拿出最後幾樣。
韓俊的臉色緩和了下來,但雙眼仍盯著她的脖子。
「這是我自己的。」耿心尖著嗓子,護住今天模來的紅寶石項鏈。
韓俊看了看,才收起充滿威迫力的眼神。
「滾下去。」他威言命令。
現在是他的睡覺時間,誰都別想吵。
「好。」耿心第一次這麼听話。因為和他靠這麼近,害她的心亂得不知所措,更別說他的氣息使她多緊張。
呃……不過,他很溫暖耶,她才走開,就覺得有點冷了。
韓俊不發一語的倒頭睡去。
啥?哪有他睡覺,她在旁邊看的?
正想「請教」他待客的禮貌,就轉念想到,這不正好可以開溜?
嘿嘿,沒錯沒錯,溜出他的勢力範圍,永遠是她的第一志願。
心念一轉,耿心看韓俊睡得熱,賊頭賊腦地推開門,只是她才小心翼翼地把右腳伸出門外,後頭就響起一個聲音。
「過來。」韓俊微眯著眼低喚。棉被突然變得太冷,讓他不容易入睡。
「我……」耿心的腳,心虛地收回來。
他不理她,又不讓她走人?
「過來。」他的音量提高。
雹心心中一驚,快手快腳地走到他床邊去。
韓俊二話不說的把她掩倒在床。
棉被突然變冷的原因果然是她。
「啊,你這個、變態!」身子一觸到他赤果的軀體,耿心就沒命的喳呼,手腳齊用的想逃離那張床。
天啊,他可不可以穿件衣服?
「別吵。」韓俊不悅地把她捉回來,命令道。深更半夜,她非得這麼吵嗎?
「嗚……」耿心害怕的低咽。
她的雙手被他揪住,腰又被他攬住,他奇怪的部位抵著她奇怪的部位……
嗚,他到底想做什麼?她不要變成變態手下的犧牲品啦!
「嗚嗚……」耿心細碎地輕哼,聊表抗議。
他奇怪的部位變得好奇怪,害她也變得好奇怪。
「別吵。」這回他沒有命令,而是眸光氤氳地吻住那太吵的嘴。
「嗯。」她出乎意料的覺得他的吻很舒服。
奇怪,太奇怪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