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尹倩茹申吟,感覺肚子很不舒服,不對,是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先是皺緊了眉心,眼皮才緩緩放松睜開,又是橘紅的顏色!她眨眨眼,發現那是陽光照在牆壁上的顏色。
她轉了下頭,發現喉嚨好痛,有個人影站在百葉窗前,她輕咳一聲,那人動了下,轉過身來。
因為逆光的關系,她瞧不清他的長相,只確定應該是個男的。
「爸……」她申吟一聲,喉嚨好痛喔!忽然一個影像自她腦中掠過,對了,她好像從陽台上掉下來。
男人走過來。
「爸,你可不可──」她忽然住了嘴,驚恐地看著對方,因為那個人不是老爸。
「是我。」男子走到床邊,皺著眉頭。
她驚訝地看著他。「你……你是誰啊?」
他露出不耐煩的表情。「別玩這一套。」
「什麼?」她還是一臉震驚。
「我沒想到你會吞安眠藥。」他攏著眉。
安眠藥?什麼?
「我?」她想坐起來,卻發現沒什麼力氣。
他瞄她一眼,彎將床頭拉高。
「你是誰?」她又問一次。「我爸媽呢?」
他盯著她沒說話。
「你到底是誰啊?」她忍不住又問一次。
他忽然在床沿坐下,她嚇得往旁邊移動。
「夢蕾,我不喜歡你玩這種把戲。」他扣住她的下巴。「我說過我不會虧待你,但我的耐心有限,如果你再搞花樣,我會收回我所有的條件。」
她完全听不懂他在說什麼。「夢蕾是誰?我不是夢蕾,你認錯人了,我叫尹倩茹。」
他的黑眸閃過幾許怒色。
「姊,你醒了?」
尹倩茹瞧著一個不認識的女人走進來,她怎麼叫她姊?她又沒有妹妹。不對,事情怎麼這麼怪,是不是出了什麼差錯?
突然,她的腦袋閃過一個可能性,她以前看過一本書,是講一個人死後靈魂附在別人身上,結果醒來時也是像她這樣,什麼人都不認識,可是每個人卻都認識她……
「啊!」她驚叫一聲。「鏡子,我要看鏡子。」
「姊,你怎麼了?」
「我要照鏡子。」她沙啞地喊。
女人急忙由包包里拿出化妝鏡。「姊,你別緊張,你現在的樣子很好。」她轉向坐在床邊的男子說道︰「歐陽大哥你還是先出去吧!姊姊愛漂亮,可能不想讓你看到她沒打扮的樣子。」
尹倩茹才不管她們說什麼,她急忙搶過化妝鏡。
一張陌生的臉由鏡子中震驚與她對望。
「啊……」她要昏倒了,她要昏倒了。
「姊。」
歐陽靖望著她歇斯底里的反應,搖搖頭,走了出去。「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談。」
「姊!」雲夢嬅一把搶過鏡子,朝她吼了一聲。
尹倩茹慌張地看著她。「完了,完了……」
「你不要這樣好不好!」雲夢嬅怒斥一聲。「你冷靜一點行不行!」
尹倩茹回看著她,拚命深呼吸。對,對,她要冷靜。
「你的臉好得很,沒什麼大不了的,過一陣子就會好了。」她說。
尹倩茹眨眨眼。「什麼,我的臉怎麼了嗎?」剛剛看沒有什麼不對啊!現在回想起來才發現這女人有張很漂亮的臉。
雲夢嬅瞪著她。「你到底怎麼回事,怪里怪氣的。」
現在不管臉了,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處理,顧不得喉嚨痛,她大聲道︰「你听我說,我不是你姊姊,我叫尹倩茹,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可是……」
「你到底在說什麼!」雲夢嬅打斷她的話。「你不要裝瘋賣傻好不好,這樣歐陽大哥會更看不起你。」
「誰管他啊!我現在要說的事情很重要,我真的不是你姊姊,拜托你相信我好不好。」她都要哭了。
雲夢嬅狐疑地看著她。
「我知道很難相信,可是你總有听過靈魂附在別人身上的事吧──」
「你不要亂說話。」雲夢嬅斥喝一聲。「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真的不是你姊姊嘛!」尹倩茹忍不住哭了。「我叫尹倩茹,今年二十一歲,爸爸叫尹家華,媽媽叫吳美珍,還有一個弟弟尹耀光。」
雲夢嬅吞口口水,後退一步。「姊,這個不好玩,你不要胡說八道。」
「我真的沒騙你,我還可以背身分證字號給你听,還有我家的住址電話──」
「好了。」雲夢嬅又後退一步。
「我的身分證字號是F21──」
「歐陽大哥!」雲夢嬅尖叫一聲跑了出去。
尹倩茹抽張面紙擦眼淚,要尖叫的是她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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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一覺醒來竟然換了一張新臉,想來就覺得恐怖,尹倩茹以清水輕拍臉頰,注視鏡中的臉孔,因為哭過的關系,所以眼皮有點浮腫。
除此之外,這真的是張美麗的臉,大大的雙眼,眼角微微上勾,有點魅惑的味道,上嘴唇還高高地翹著,好像要吸引人來親吻一樣。
她看了下側面,嘴唇還真是翹得厲害,她轉向正面,發現漂亮歸漂亮,可是怎麼有點怪怪的,但又講不出哪里怪。
總覺得整張臉很「繃」的感覺,她咧嘴笑了笑。啊!她差點尖叫出聲,眼皮四周竟然沒有隨著往上提,大大的眼楮還是大大的,一點都沒有因為笑而眯起來,感覺好假。
她疑惑地想要動動眼皮四周的肌肉,卻發現它們根本文風不動,連額頭都沒辦法自在的動作。
「啊!」她嚇得叫出聲,驚慌地模著臉。「完了,這是假臉嗎?」還是她附在一個顏面神經失調的人身上?
「喂,你在里面干嘛,出了什麼事?」
尹倩茹急忙打開門。「我的臉不會動。」
雲夢嬅詫異地看著她。
「我的臉,不是,我是說這張臉怎麼……怎麼不會動?」她驚恐地問。「眼楮四周好繃喔!好像黏了膠水干掉以後的感覺。」
雲夢嬅輕咳一聲,忍不住笑了出來。
「怎麼了?」她疑惑地問。
「你過來。」歐陽靖對她說了一句。
雲夢嬅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出去,說真的她實在不喜歡這個男人,雖然長得很帥啦,可是看起來好像學校的教官。
罷剛雲夢嬅尖叫跑出去以後,沒多久他就走了進來,看她的眼神不太一樣,不過他不像雲夢嬅那麼慌張,他問了許多問題,盤問了她大概二十分鐘左右,如果不是她忽然尿急想上洗手間,他可能會繼續問下去。
唯一慶幸的是,他們總算把她的話听進去了。
雖然她覺得歐陽靖的態度還是有些保留,不過他的態度已經比她剛醒時好多了。
「坐著。」他發號司令。
她規矩地在床沿坐下,雖然身體還是沒力氣,不過喝了雲夢嬅帶來的果汁後,總算恢復了一點氣力。
因為洗胃的關系,由喉嚨、食道到胃都不大舒服,但勉強還能忍耐,听雲夢嬅說她已經昏迷一天了。
「你說的事我會去查證。」他頓了下。「不過基本上我是不相信怪力亂神這種事,如果讓我知道你在演戲,我會取消我答應給你的那筆錢。」
她眨了下眼楮。「什麼錢?」
他眯起眼沒說話。
她轉向雲夢嬅,她朝她搖了搖頭。
「我可不可以問你一件事?」尹倩茹好奇地望著歐陽靖。
他點個頭。
「我們……我是說你跟她──就是我附身的這個女人,你們是什麼關系?」知道以後她比較知道怎麼跟他相處。
歐陽靖又眯起眼,當她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突然開了口,「你以前是我的秘書。」
「噢。」她點點頭,原來是這個關系。
「後來你做了我的女人。」
她瞪大眼。
「前天我們分手,然後你自殺。」他簡短地敘述完畢。
她張大嘴,但馬上又闔起來,因為臉部的肌肉好緊繃。
「那個……我的……我是說她的臉怎麼了?」她揉揉眼楮四周。「好硬喔!都不會動耶!好像有人站在後面拚命把我的臉往後拉。」
他盯著她,黑眸閃過一絲笑意。「你去打肉毒桿菌,可能打得太多,所以變得很僵硬。」
她再次瞪大眼。「肉毒桿菌。」听起來好恐怖。「打了會怎樣,不會好了嗎?是臉中毒的意思嗎?有解藥嗎?」
她一連串的問句讓歐陽靖低下頭,她注意到他嘴角的笑意。
雲夢嬅也忍不住微笑。「你在說什麼啊?沒听過肉毒桿菌嗎?」
「我知道啊!那個是病菌,會引起食物中毒,為什麼要把那種東西打在臉上?分手也不用這樣啊!天涯何處無芳草,男人那麼多,再找就有了,可是臉只有一張,毀容了怎麼辦。」她想皺眉卻皺不了眉,真的是好僵硬的臉啊!
雲夢嬅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你白痴啊!哪里來的土包子。」
歐陽靖走到窗邊背對著她們,肩膀顫動了幾下。
「肉毒桿菌打在臉上是美容的一種,不是中毒。」雲夢嬅好笑地說。
尹倩茹訝異地看著她。「這不會很危險嗎?」
「不會,肌肉緊繃的感覺大概再一兩個禮拜就好了,不是什麼中毒,更不用解藥。」雲夢嬅解釋。
「噢。」尹倩茹點點頭,但心里還是很疑惑。
雲夢嬅看著她。「我現在只有一個問題。」
「什麼?」尹倩茹回道。
「如果你真的不是我姊,那我姊呢?她在哪?」
這問題像炸彈一樣在病房內炸開,尹倩茹扭著身上的衣服,臉色發白,這問題她一直不願去想,但如今看來是不能逃避的。
「我不知道。」她低喃一聲。
這回換雲夢嬅的臉色泛白,室內的光線已隨著太陽西沉而逐漸消逝,尹倩茹忽然想到她跌落地面時最後瞧見的那抹橘紅與深藍。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無聲地問著自己,卻不知答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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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身體已無大礙,尹倩茹在幾個小時後辦了出院,只是心中依舊紛亂不已,總覺得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很不真切。
她好想現在就打電話回家,可是打回去後要說什麼呢?
如果實話實說,爸爸一定會以為她是瘋子吧!這種事情還是要當面解釋比較清楚。
她明明平常都有燒香拜佛做好事,為什麼這種詭異的事會發生在她身上?
胡思亂想一陣後,她發現自己已經坐上歐陽靖的車子。
「夢嬅呢?她不跟我們一起嗎?」尹倩茹這才發現雲夢嬅沒跟她一起上車。
「她還有事要處理。」
「什麼?」她不想跟歐陽靖單獨在一起啊!
他瞥她一眼,開車上路。「她說要去道觀跟廟里找師父問問看。」
尹倩茹愣了下,旋即明白他的意思,這種事還是要找師父來處理才行。
「那我們……」
「先回去。」
她瞄他一眼。「你還是不相信我的話對不對?」
「我說過我不信這種事。」他簡短地說。
「可是……」
「我剛剛問了醫生,他建議我帶你去找精神科醫師看一下。」
「我沒有精神病,我……」
「你要說服我,就最好听我的,如果你真的不是雲夢蕾,那你根本不用怕看醫生。」他警告地看她一眼。「不過這件事不急,我先帶你回去休息。」
她瞪他一眼。「你真的很討人厭,如果我可以靈魂出竅變成鬼,我就打你兩巴掌,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他露出微笑。「歡迎,我還沒看過鬼,很想見識一下。」
「我告訴你,回去以後我就可以證明了,我會打電話給我爸,到時你就知道了。」
他從西裝口袋里拿出手機。「現在就打。」
尹倩茹接過手機,訝異道︰「咦?現在有這種電話,不用接電話線嗎?」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啊!
他瞄她一眼。「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是手機。」
「我是不知道啊!」她開始按鍵。「按好以後要壓哪一個才能撥出去?」
「這個。」他指了下。
她將手機拿到耳邊,卻听到︰您所撥的號碼是空號,請查明後再撥,謝謝。
「咦?」她想皺眉卻發現肌肉好緊繃,她揉揉眉心,又撥一次。
「怎麼?」
「你的電話是不是壞了?她怎麼說我撥的是空號?」她緊張地問。
他瞥她一眼,在號志燈前停下,拿回手機,問道︰「告訴我號碼。」
她立刻將家里的電話念出來。
他揚起眉。「就這樣?」
「對。」她點頭。
「不對。」他說。
「怎麼會不對,我家的號碼我會不清楚嗎?」
「少了一碼。」
「怎麼可能,明明就只有七個數字。」她瞪他。
他審視她幾秒後才緩緩道︰「現在台北的號碼都是八碼,七碼已經是快十年前的事了。」
這次她真的要昏倒了,尹倩茹癱在椅子上,不住地喘氣。
「騙人。」她虛弱地說。
看著她一副要大哭一場的模樣,他的眉頭攏下,他一向不相信怪力亂神之事,可是看她的樣子,他覺得自己的信念在動搖。
「怎麼會這樣,十年前,十年前……」她抽泣。「現在到底是哪一年?」
「西元2007年,民國九十六年。」
她真的哭出來了。
「你騙人啦!」她不顧形象地開始大哭。
「你要我買一份報紙給你看嗎?」他忽然想到有個簡單的方法,伸手拿出皮夾內的駕照以及身分證給她看。
尹倩茹淚眼模糊地看著他的身分證的樣式跟她的完全不一樣,而且上面的出生日期寫著︰民國64年11月12日;發證日期︰民國95年8月7日。
她的眼淚像滔滔江水一樣翻滾而下。
「嗚……怎麼會這樣……」她哭得眼淚鼻涕全糊在一起。
他不知道要說什麼,只能沉默,看她的樣子應該不是在演戲,會不會是人格分裂?
他試圖尋找一個合理的解釋,對他而言人格分裂比靈魂附身還要有說服力,他記得有一本書名好像叫《24個比利》,說不定她就是這樣。
唯一讓他覺得不合邏輯的是跟雲夢蕾在一起五年,他從沒見過她有人格分裂的傾向。
前三年還有隱藏的可能性,但之後的兩年他們是住在一起的,所以絕不可能瞞過他的。
他皺緊眉心,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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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吃什麼嗎?我叫江媽去煮。」
尹倩茹坐在沙發上,臉上的表情是哀莫大于心死。
「我吃不下。」她哽咽地說。「我完了。」
他在她身邊坐下。「也不至于,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可以從電話簿里面查到你們家的電話號碼,不然問查號台應該也可以。」
原本萎靡地癱在沙發上,听到這話,立刻背脊挺直,眼楮一亮。
「對,對,我真笨,你快去拿電話簿。」她指揮地比了一下。「快。」
他瞪她一眼,現在他很確定她不是雲夢蕾,因為她從不曾用這種語氣跟他說過話。好吧!暫時就把她編列為雲夢蕾二號,帶她去看醫生時,也可以給醫生做個參考。
「快點。」她心急地說。
他起身,走到電視旁的櫃子里抽出一本電話簿。
「你說你幾歲?二十一歲吧!講話要有禮貌。」他忍不住訓了一句。
她抬起紅腫的眼楮。「嚴格說起來我是你的長輩,我是民國60年生的,比你大四歲。」
他瞪她。
她忽然覺得心情很好。「以後我就叫你歐陽弟弟吧!」她一把搶過他手上的電話簿,心急地翻閱。
他皺著眉頭,表情不悅,但又覺得整件事荒謬到令人想笑。
「尹家華,尹家華……」她一邊念著父親的名字,一邊翻閱。
「先生。」江媽由廚房走出來。「我炖了雞湯還有咸粥給小姐補身子,要不要端出來?」
「她說吃不下──」
「我吃得下,吃得下。」尹倩茹頭也沒抬地說。「我要吃,幫我盛大碗一點,謝謝你,江媽。」現在精神都來了,當然得吃飽才行。
江媽訝異地張大嘴。一大碗?小姐的胃口一向很小的,她看看坐在沙發上的小姐,又望向歐陽先生。
歐陽靖點個頭。「端出來吧!」
「是。」
歐陽靖在她身邊坐下。「找到了嗎?」
「找到了。」她抬起頭,高興地笑著,但立刻又垮下臉。「噢,臉好緊喔!很難笑耶,干嘛把一張臉搞成這樣!」
他轉開頭,笑了出聲。
「有三個尹家華,不過住址都不太像,沒關系先打打看好了。」
她正打算拿起沙發旁的電話撥打時,歐陽靖開口道︰「你要怎麼跟對方講?」
她愣了下。
「別忘了你從陽台上掉下來已經過了十五年了,你現在是死是活都不曉得。」他提醒她,雖然他不大相信她的故事,不過這樣貿然打去似乎不大好。
她忽然想到一件很可怕的事。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死了,那……那我的身體過了十五年已經腐爛了,那我怎麼回去?」她害怕地說,她不想要腐爛的身體。
他聳聳肩。「你也不用這樣想,說不定有別人附在你身上,我是說如果你說的是真的話,也不能說沒這種可能性。」
她松口氣。「也對,可能你女朋友現在就附在我身上。」
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開始跟她討論起附身的事,他搖搖頭說道︰「基本上我還是不相信這種事。」
「我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只想回去自己的身體。」她立刻道。
他沒回應,只是盯著她的眼,這張他看了五年的臉,照理說應該是很熟悉的,但現在她注視他的模樣,散發出的眼神卻又如此不一樣。
他不知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雲夢蕾一向是優雅而帶點矜持的,她總是輕聲細語,淺淺地笑著,說話也比較喜歡拐彎抹角,至少他剛認識她的時候她是這樣的人。
這一年來她的性情雖然變了一些,兩人口角時她也會說出一些尖銳的話語,但平心而論,與現在坐在眼前的她是很不相同的。
他甚至注意到她現在的舉止以及一些小動作跟以前都大不相同,她從不曾在他面前癱坐在沙發上過,更別說指使他去做事。
一開始的那幾年,他們相處得還不錯,他不能說他從沒喜歡過她,或許是有的,但慢慢地他覺得有些感覺不對了。
後來又陸續發生一些事,他開始對她不耐煩,之後他在兩個禮拜前提出了分手,在他的想法里,他是希望能好聚好散的,但她卻開始歇斯底里,做出種種讓他覺得莫名其妙的事。
前天他們又大吵了一架,之後她就服安眠藥企圖自殺,他實在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在他目不轉楮的注視下,尹倩茹開始感到不自在,他為什麼一直看著她?莫非是「睹物思人」,嗯,這樣用好像有點奇怪。
他該不會是想到雲夢蕾了吧!
她小心地轉開視線不去看他,正常談話還好,可是當他這樣目不轉楮地看著她時,她覺得渾身別扭。
基本上她很少跟帥哥相處,更別說被人一直盯著看,心跳莫名其妙地開始加快,不行,這樣太危險了。
她已經發過誓不再對男人動心了,他不過是帥了一點,沒什麼大不了的,把他當做布偶就好了。
她假裝認真地翻著電話簿,一邊問道︰「如果雲夢蕾真的附在我身上,那事情就好辦多了。」她開始找話題。
他正想答話時,江媽的聲音在後頭響起。
「可以開飯了。」
「太好了。」尹倩茹急忙起身。
雖然身體還很虛弱,不過她盡可能以最快的速度走到飯桌旁,歐陽靖觀察著她的每一個動作,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