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晚喝得太醉了,連路人都看得出來他的心情超壞。
酒廊昏暗的燈光下,映照出汪盈涂得紅艷的雙唇,穿著緊身的白色洋裝,使玲瓏曲線畢露。
「你找我出來,究竟要告訴我什麼消息?」他答應赴汪盈的約,是因為她說有重要的商業機密透露,更是因為要閃避內心想去「風月」的念頭。
「子深,根據我的消息,奇麟集團屢次抄襲你的創意並非巧合,他們一直想辦法買通你們集團內部的人員,你得查出來到底是什麼人出賣你……」汪盈挪動身子上罪近他的身邊。
她知道,在凌子深心中,集團事業的分量遠比女人來得重要,想要接近他,唯有利用談公事的名義。
他拿起酒杯,大口地灌進喉嚨里,可惜無論濃烈的威士忌,還是甘醇的紅酒,都無法取代他心中對那壺吟釀的思念。
「子深,嗯~~你有沒有听到人家說的話嘛?」汪盈拉著他的手臂。
凌子深不是沒听到她說的話,沒錯,這原該是他現在最關心的事,但現在混亂的腦子里,卻不由自主的只想著另一件難解的事。
他極力閃避著內心想見她的渴望,猶豫著是否要跨出那一步,他心里很明白問題出在哪里;他喜歡她,卻不想改變現在的生活方式,他還沒準備好,卻遇到了自己喜歡的女人。
一個不安定的靈魂,遇上一個溫柔的好女人,她了解他、聆听他、默默等候他,她給他一切他所想要的,而他卻無法給她一個答案……他當然知道這樣是不公平的,所以他只能壓抑著自己對她的,只和她做「好朋友」,這是他所能盡力做到不傷害她的方式。
但很顯然地,這段關系已經走到了一個臨界點,感情像溫度逐漸升高的壓力鍋……他無法面對,只好逃避。
可惜沒有用,無論他在哪里、和什麼人在一起,喝著不同的酒,內心里最深最深的地方,最想見的人依舊是她。
他醉茫茫的回到家里,酒精使人的思念加深,徹底潰防,想喝杯水,一起身卻頭暈目眩,一向酒量挺好的他,居然會醉到起不了身,說出來大概沒人會相信吧?他伸出手,努力的往床頭上模索,打翻了書架、推倒了鬧鐘,最後終于抓到他要的電話,按下她的號碼──
他只想對她說,趁著醉意,告訴她,他其實好想她。
千尋站在門口,這是她第一次到他的住處,按了電鈴沒人來開門,她冰涼的手放在冰涼的不銹鋼門把上,吸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決心,輕輕轉動門把,果然沒鎖。
推開門後,眼前所見,卻揪痛了她的心。黑暗的屋子里,隱約可見一室凌亂的衣物,床邊還有他一路翻倒的物品,而她心愛的男人,就這麼躺在偌大的白色床單中央。
她悄悄走近,沒有開燈,也能發現他臉上痛苦的表情。
「誰叫你,喝這麼多酒?」她坐在床邊,撥整他額前凌亂的頭發,輕聲責備著。她以為他的痛苦是因為喝多了酒。
子深緩緩睜開眼,一張美麗溫柔的臉孔映入眼簾。
是夢吧?深怕踫碎了這夢幻中的仙子,他小心地輕輕拉起她的手,放在他的臉龐。
他用臉頰摩挲著她的手心,感覺她的溫度、留戀肌膚的芬芳,將她的手放在唇邊,充滿愛意地親吻著她每一根縴縴手指。
「恨我嗎?」他迷霧般的雙眼望著她,喝醉的眸里有沉甸甸的,那樣的眼神教她害怕,卻教人無法拒絕。
「你明知道,我無法恨你。」她深情真切地望著他,面對不省人事的凌子深,她第一次赤果果表露自己的感情。
這一定是夢,因為現實中千尋的眼神從不曾如此炙熱,如果真是夢,他可以……可以不再壓抑自己嗎?
「你好美……」他伸手撫模著她的臉,溫熱的手指滑過她的頸、肩,來到她美麗性感的鎖骨,而她幾乎要閉起眼才能承受這樣的撩撥。
那雙深褐色的瞳眸似兩壇醇酒,而她飲得太多,早已為他迷醉,他那火一般熱的手指,染紅了被他撫模過的每一寸肌膚,連最深的心房也早已為他融化。
她柔順地讓他褪去身上的線衫,一片白皙如雪的肌膚呈現在他眼前,綢緞黑發披散在微微顫抖的肩上,小小的臉龐顯得蒼白,嘴角那絲難解的微笑,似乎些淡淡的悲傷,眼神卻是溫柔而堅定。
雪白純潔的肌膚,玲瓏飽滿的線條,勾引著男人底下的,在酒精的催下,他是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熾熱的眼神如火炬,而她卻像只撲火的飛蛾,親吻他溫柔的唇,姿態溫柔絕美,義無反顧。
她輕輕貼著他濕潤柔軟的唇,釋放著禁錮已久的熱情,動作從輕柔轉為熱烈美麗的身體勾引出他最深層的。幾乎沒有多停一秒,他一把摟住她的腰,猛將她拉進了懷中。
「我要你──」再也無法壓抑的如傾瀉的洪水,再也無法阻擋。他要她,從一開始就是要她的。
翻身將她雪白豐盈的身子囚禁在身下,熾烈的眼神凝望著她,俯身貼上她的唇,糾纏追逐著她的唇舌,他熱情地吻著,卻忽地離開了她的唇,從耳後沿著她白細的脖子滑至頸肩,貪戀地舌忝舐著她滑軟如絲緞的肌膚,時而如狂風暴雨,時而似輕柔的雨點,一路留下了激情的印記。
他溫熱的大掌伸入綢緞內,握住那渾圓豐滿的胸部。
「嗯……」她輕吟著,唇瓣因他熱烈的摩擦而殷紅,身體因他激情的而紅潤,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背脊。
汗水、喘息聲……交織成熱情、愉悅的感官世界。
暴雨過後,白色的床單一片凌亂,糾纏著兩人的身體,床第間已然回復平靜。
酒精的催眠,以及歡愛過後的筋疲力盡,凌子深早已睡得深沉。
看著他熟睡的面容,有著嬰孩般的滿足和平靜,她愛憐的看著他,卻忍不住泛起一陣心痛。
她知道,再怎麼愛、再怎麼等,也是不會有結果的──
千尋緩緩掀起覆在身上的床單,悄然起身,穿上衣服後,拿了一條濕毛巾,細心擦拭他汗濕的額頭,再替他收拾散亂一地的衣物。
她像個小偷似的,小心翼翼地整理著犯案現場,深怕被人發現她的「罪行」,因為──她是「偷偷」愛著他,「偷偷」地把自己給了他,她不要他因此覺得自己必須背負什麼責任。
千尋輕聲地拉開門把,離開前,回頭深深看了他一眼。
是嗎?子深……你會像河豚一樣,終會有回應的一天嗎?
她低眸,輕輕帶上門,悄悄地離開,把這問題的答案留在背後。
很多問題,只有等待下去才會知道答案,而她現在卻已經放棄了。
女人的邏輯是很傻的,把自己奉獻給最愛的人,就心甘情願了,為了不讓自己有悔恨,用全身全心愛他一次,如此,她才會心甘情願地離開那個男人。
沉睡了許久,凌子深口渴地醒來,扶著疼痛欲裂的額頭坐起身,一陣眩然,看來,昨晚真的喝得太多了。
他勉強睜開眼,卻發現身邊空無一人,房間似乎有什麼不同,被單平整地蓋在他的身上,四周物品歸回原位,原本散落一地的衣物卻整齊地疊在床邊。
不可能,他隱約記得他打翻了書架和鬧鐘,還和她有一夜的激情纏綿……
床單上隱約可聞到她身上的香氣,身旁枕頭也有睡過的痕跡,而為什麼,房間里平靜的一切,卻像她從未來過,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難道昨晚的烈愛激情只是他的一場春夢?但昨晚抱著她的感覺卻是如此真實,那光滑柔軟的肌膚,柔媚誘人的嬌吟……
難道真的只是一場春夢?
他抓起電話按下她的手機號碼,電話響了七、八聲,才被接了起來,電話兩端沉默了一陣子,他首先用宿醉睡來的低沉嗓音喚她的名字。
「千尋──」
她停頓了一下,隨後刻意以輕松的語氣回應。「什麼事?」
「昨天晚上……」他猶豫著。
「哦,昨天晚上啊,你喝醉啦,我去幫你收拾房間,真是有夠亂的,以後別再喝那麼多酒了。」她顧左右而言他,但顯然不是說謊的高手。
「千尋,」他阻止她繼續無意義的談話。「告訴我,昨晚我們──」
「什麼事都沒發生。」她斬釘截鐵地回答,忽然又變得簡短有力。「我只是幫你擦擦汗,收收東西就回去了。」她說得那樣肯定。
「是嗎?」子深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否認?他明明很確定昨晚在臂彎里的她,是多麼的嬌媚動人。
「啊,我要準備開店了,你還有什麼事嗎?」她的口吻里,有著刻意保持距離的冷淡。
「那麼,我晚上去找你……好嗎?」他想弄清楚,她究竟是怎麼想。
「嗯,好啊。」她輕松地回答。
他決定先進公司處理一些事,晚上再和她開誠布公好好地談談,或許,他們之間該進入一個全新的關系。他不能拿自己喝醉酒當作借口,昨晚要她並不僅僅是單純的,那是一場含著深切愛意的結合,他感受得到,這和過去是完全不同的。
他听到自己內心的聲音,千尋對他而言是不同的,他願意為了她嘗試改變,他開始對自己有一點信心,因為,他是真心想給這女人一個安定可靠的肩膀。
幣下了電話,她的心卻還不安地怦怦跳著。
經過了昨晚的激情纏綿,她現在連听到他的聲音都覺得耳根發燙,卻還要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輕松面對他,這何只是困難……
不是意亂情迷,她更沒有酒後亂性,在事情發生的那一刻,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她只是想放縱自己全然地愛他一次。
在電話中,她听得出他的不安。她不要子深因為這件事而改變兩人的態度,這是平等的,她只是想付出,他並不需要回應,她並不是想拿親密的關系作為交換什麼的手段,她只是那麼單純的,想愛他而已……
今天以後,他們還是永遠的朋友,而昨晚,將成為她一個人心中的秘密。
今晚,「風月」的生意清淡,店里沒什麼客人,千尋穿著一套白色緞質繡花和服,優雅一如雪地里的白梅。
她坐在櫃台後,表情明顯的有些不安,一會兒發呆,又不時低頭看看手表︰心里想著的是等會兒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凌子深,她望著窗戶上自己的倒影,得多練習幾遍自然的笑容。
忽地,木門被拉了開來,門上風鈴叮叮當的響著──
千尋立刻把目光從窗戶上移開,整顆心猛地一震,是他嗎?但剛剛才看過,時間還沒到啊……她抬起頭,看見一位身穿條紋西裝的年輕男子,戴著無框的眼鏡,蓄著略長的頭發,他五官深邃,俊美外表下卻帶著一絲魔魅的氣息。
不是子深……她心上輕輕掠過一絲失望。子深是陽光的,他一走進屋里,總會帶來一室溫暖,而這男人的感覺卻很冷。
「歡迎光臨!」千尋立刻起身,忽然記起她是老板娘的身分。「您好,請問一位嗎?」
「是的,就一位。」男人目光透著神秘打量著她。
客人坐下後,她遞上茶杯和菜單。「請問想用些什麼?」
男人把菜單扔在桌上,連瞧也沒瞧一眼。
「你最拿手的是什麼?」男人斜坐在椅子上,眼神並不友善,黝黑的瞳眸始終看著她。
她敏銳地察覺到,他不像是真正來用餐的客人。
「這樣吧,我向您推薦本店的松月定食,有我們招牌的天婦羅、蒲燒星鰻和幾道小菜,再加上一壺月桂冠。」她微笑地介紹著。
「月桂冠?」男人揚起眉。「我听說你這里最有名的是吟釀酒,為什麼卻要我喝月桂冠?」
哼,早知道這人是存心找麻煩了。
「先生,喝酒其實是依個人的喜好,我只是依照料理建議搭配的酒類,如果您喜歡喝吟釀,我就為您準備吟釀。」
「我是慕名而來,當然要喝吟釀了,听說有人為了這里的吟釀酒每晚流連忘返,我倒想試試看,什麼酒有這種魔力?」他斜睨著美麗的老板娘,果然是個風情萬種的美人。
「好的,請先喝杯茶,稍後為您上菜。」千尋假裝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轉身離開。
十分鐘後,菜色精致的料理陸續上桌。
「請慢用。」千尋最後端上一瓶吟釀酒,正要轉身。
「有榮幸可以邀你坐下來喝一杯嗎?」男人指著對面的位置,忽然變得客氣,臉色刻意地討好。
「很抱歉,本店沒有這種規矩。」千尋正色回答,雖然她對客人一向態度親切,但對這種「意圖不軌」的客人,她絕對是嚴辭拒絕。
開玩笑,他當這里是酒店,當她是坐台小姐嗎?
身為居酒屋的老板娘,踫到這種客人不足為奇,尤其以她的美麗與風情,這種「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客人不在少數,她一向是斷然拒絕,不讓對方留下任何想像的空間,以免在日後造成無盡的麻煩。
所以,無論是多熟的朋友,她從不會坐下與客人同飲,除了凌子深。
「是嗎?那麼凌子深呢?你不是每晚都陪他一起喝酒嗎?」男人果然是有備而來,立刻抓到了她的破綻。
「你──你到底想說什麼?」她生氣了,挑起細眉瞪著他。
「呵呵,你別誤會,我是凌總裁的朋友,我叫汪奇。」男人微笑地拿出一張黑色名片。
奇麟集團副總裁──汪奇?
千尋看著奇怪的黑色名片,奇怪怎麼有人會使用黑色的名片呢?怪怪的……
「請問有什麼事嗎?」她對他還是有著戒心。
「其實是這樣的,我常听他說起這里的料理好吃,酒更好喝……我只是慕名前來,沒想到~~」
「沒想到什麼?」听說是子深的朋友,她臉上的線條稍微柔軟了一些。
「沒想到老板娘更是漂亮,難怪他老喜歡往這里跑。」他靦腆地模了模頭,演技果然一流。
千尋本來就容易相信人,既然是子深的朋友,她也就卸下了心防。其實他來得正是時候,她正煩惱著待會兒和子深兩人獨處太尷尬,有了這個叫汪奇的男人,剛好可以緩和一下氣氛呢!
「你太客氣了。」她終于露出微笑。
「這樣,你願意坐下來和我聊聊天嗎?」他看出她的動搖,再接再厲地說服著。「反正現在也沒有客人,我一個人吃飯太無聊了,你就當可憐我,陪我說句話吧!」
千尋不好意思再拒絕,反正待會兒子深來了,他們也是要一起坐下聊天的。
「好吧。」她抿唇微笑,優雅地入座。
千尋從來沒認識過凌子深的朋友,說真的,她也想听別人如何談他,想從別人的眼中多認識他一些。
汪奇聰明地把話題圍繞在凌子深身上,引起千尋的興趣。
「他啊,是多變的雙子座,很難對同一件事物保持長時間的熱度,我想他既然這麼喜歡這里,這間店一定有它過人之處,所以忍不住就來瞧瞧了。」
是嗎?原來他是雙子座的男人,難怪花心又不定仕……
「其實我們也是吃吃飯、聊聊天,大概是這里的氣氛讓人容易放松吧!」她笑得有些羞怯,粉頰染上淡淡的紅暈。
「他的個性很冷漠,每天卻跟你有說不完的話,所以讓我也好奇了起來。」
她有些驚訝。
「你怎麼知道呢……」她不覺得子深是那種會和朋友八卦的人。
「喔,應酬時听他無意說起的,他經常稱贊這里的料理是難得一見的人間美味,讓我听了都覺得好羨慕。」
「現在你已經享用到了,應該不用羨慕了吧!」她眼神指著桌上的美食,好吃的料理只要是客人都吃得到,有什麼好羨慕的呢?千尋笑他的傻氣。
他的眼楮不似子深那樣深遂有神,卻多了一分銳利冷靜,他沒有子深那款酷型,身材略微削瘦卻有種干練和精明,子深有雙濃眉大眼,而這男人細長的丹鳳眼和薄唇卻顯得沒有感情。
「不,我現在反而更羨慕他了。」這是他唯一的真心話,汪奇和凌子深斗了這麼多年,這是第一次覺得羨慕他。
他飲一口酒,雖然入喉香醇,但也不過就是普通的酒,他現在才真正明白讓凌子深流連的原因,是她,不是酒。
「哦?」她不明白,連最好的吟釀酒都拿出來了,他還有什麼好羨慕的。
汪奇望她的眼神變得有些熾熱。「我羨慕他──有你這樣的紅粉知己。」
千尋的眼神一斂,糟糕,他該不會是喝太多了吧?她趕緊轉移話題。
「其實他並不是很冷漠的,」順便為他說說話。「子深其實是個很細心體貼的人,上次他還說要為餐廳開發一套電腦自動點餐的系統,你看,這樣的設計是不是很貼心呢?」
「電腦自動點餐?」汪奇眼底閃過一抹千尋沒有發覺的狡黠光芒。
「是啊,他說這樣可以替店家節省下很多人力成本,雖然我這間小店也許用不上,但我相信這麼好的構想啊,一定會受到市場歡迎的!」
「電腦自動點餐系統……」汪奇喃喃自語地說著,這真是意外的收獲啊!他忽然站起身。「不好意思,我臨時想起一些事,先走一步了。」他匆忙地掏出鈔票放在桌上,迅速起身轉頭往門口出去。
「啊?你不等子深了嗎?他應該就快到了。」她還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跟著站了起來。
汪奇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笑看著她。
「對了,我看還是別告訴他我來過,我怕……他會吃醋。」他勾了勾嘴角。「是真的,他吃起醋來很恐怖的,你可別害我喔!」
「吃醋?!我想你誤會了,我們不是那種關系……」她還來不及解釋,汪奇已經走出門口,只剩門上掛著的風鈴還叮當作響。「真是奇怪的人。」
汪奇坐進黑色加長型座車,嘴角牽動著那難解的笑容。
誤會?不,他不會誤會的,他暗中派人觀察凌子深已經一年多了,唯有如此他才能詳細掌握凌商集團的研發計劃,這一年來,每當凌商集團推出新的產品,他的奇麟集團就會在三個月內以更低的價格推出相同的產品,為的不是利益,為的就是要與他互別苗頭。
電腦自動點餐系統?這的確是今天意外的收獲,原本,他只是想來看看這間居酒屋到底有什麼稀奇古怪,成為凌子深每天下班後的必經之地,當然,今天還有另一項更令他驚艷的收獲……是那美麗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