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狂人幽暗的目光鎖定在他們身上,看見蔡豐年的關心、她的依賴,他眯起眼,跨步向前,扯住熊溫柔的手腕,拉著她走向BMWCoupe,打開車門,將她塞進副駕駛座,並拔下車鑰匙,關門,鎖上中控鎖阻止她逃跑。
熊溫柔氣急敗壞,在車內又罵又跳,魏狂人繞過車頭,再度開啟中控鎖上車。
「開門!魏狂人,你不可以把我鎖在車里!」
他不發一語,迅速倒車,車子像箭矢般沖了出去,豐年目瞪口呆地望著車子離去的方向。哇,真是好車啊,連瞬間加速都是那麼完美!
手機響起,他拿出手機。「喂,協理喔?」
「你在哪里?溫柔呢?等一下還要繼續開會啊!」
豐年抓抓頭。「溫柔被魏總經理強行帶走了,會可能開不了了吧?」
「啊?」協理愣住。
銀色BMWCoupe急駛在車水馬龍的道路上,魏狂人漂亮的超車切入,無視于路況其實是有點小塞車,迅速往信義區方向前進。
熊溫柔停止掙扎,氣鼓了臉,扯著安全帶系上。瘋子在開車,而她不想被瘋子害死!
「不罵人了?」他問,臉上的寒氣在和她獨處後漸漸平緩。
她別過頭不看他,也不回應。
魏狂人握住她的手。「生氣了?」
她用力甩開,雙臂環胸,瞪著車窗不理他。
他嘆了口氣,承認一看到她和蔡豐年的互動後,自己的確失控了。「你說你和蔡豐年沒有關系,但你們的互動卻超過一般的同事關系。」
熊溫柔嗤了聲。「我和豐年是什麼關系,輪不到你來操心。」
他沒有回應。
車子駛進信義計劃區,同樣由遠天建設一手打造、采飯店式管理的豪華大廈地下停車場內。熊溫柔眨眨眼,她知道這幢知名度頗高的大樓,許多位高權重、極為重視隱私的名流都住在這里。
他將車停好,摟著她走向電梯。
熊溫柔扯著鉗在她腰上的大手。「放開我!」
他沒說話,但堅定的力量透過置于她腰上的手掌傳達給她。
她咬牙,再掙扎。「你帶我來這里做什麼?放開我!」
到了八樓,他開啟自家大門。這是他在台北獨居的房子,魏家主屋在陽明山上。
他摟著她進入屋內,關上大門,室內一片漆黑,唯有透過窗簾縫隙投射而入的些許光線。
她推著他,開始有了恐懼,但憤怒的情緒即刻又超越一切。
「你再不放開我,我就對你不——」
他猛然低頭吻她,很霸道,他的手緊緊扣住她的腰,使她無法逃開,熊溫柔氣急敗壞槌打著他的背。
他把所有的饑渴、所有的嫉妒、所有的沮喪、所有的氣惱,還有更多的愛戀融入這個懲罰的吻中,在她張口抗議的時候突擊,吻得粗暴而野蠻。
熊溫柔努力抗拒他的吻,她無法動彈,他將她困在牆壁和他之間,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掃住她的下顎。她捶打他的背,推抵他的胸膛,她的喉嚨發出抗議的低鳴。
魏狂人不理會她的抵抗,繼續吻她,用野獸的熱情吻她。熊溫柔又驚又怕,似某種莫名的騷動卻迅速地被激起——
她應該感到憤怒、羞辱才對,空手道不是學假的,她應該像擺平流氓一樣擺平他才對,可是他卻使她的憤怒、憎恨全部消失……
他放開她的唇,注視她的眼,她懷疑自己的眼楮泄露了情緒,因為他笑了,邪魅地笑了。他們的目光相鎖,他們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他們的心狂跳。
充斥在他們之間的電流和熱潮,強烈而危險。
「我嫉妒……」他抵著她的唇說,目光落在她艷紅、微微浮腫的唇上,他的雙手捧住她的臉。「你讓我失去控制。」
「我和豐年……」她勉強開口,他的瞳孔好深、好黑。「只是好朋友……」
「我知道。」他的目光移向她清澈的眼。「但我控制不住。」
熊溫柔雙膝虛軟地仿佛要跪下去,她攀住他的肩,看著他的眼,期待和對未知的焦慮讓她心跳狂飆。「狂人,我們不能……」她軟弱地低語,卻發現自己其實不願阻止他。
「我喜歡你叫我的名字……」他俯身吻著她。
她讓他眸中的火給催眠了。「我們必須……停止……」
「太遲了,」他低頭吻她,吮吸著她的下唇。「我的溫柔,太遲了。」
……
他摟住她,將她置于自己懷中,緊密地擁抱她,撫著她的長發,寵愛的吻落在她絲緞般的長發。
「結婚吧!」他說,語氣輕快。
熊溫柔愣住了,荒唐的激情過了之後,該有的理智漸漸回籠,她背對著他,他的大掌佔有欲十足地摟著她的腰,讓她燥熱難受。
這男人完全了解她的身體,知道如何挑弄能讓她心跳加快、呼吸加速,並且有效地激起她的熱情。
她將他的大手推開,拉了薄毯護住。
魏狂人像頭饜足的獅子,慵懶地回味自己的食物。
這就是他要的生活,和溫柔斗嘴很過癮,和她去行天宮收驚或是參觀花卉展的感覺都很好,她是他要的女人,他喜歡吻她,無論是笑,還是嗔,溫柔的一切他都愛。
「結婚很好,我們應該快點結婚。」
熊溫柔空洞地望著前方。她很無力,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居然和他發展到這種關系?
「你沒結過婚,怎麼知道結婚很好?還是你結過婚?或是你曾經跟誰求過婚?」
「溫柔,大消息啊,魏家人少的二阿姨打電話來和干媽說,魏家大少對你一見鐘情,希望能以結婚為前提和你交往啊!溫柔,你即將變成魏家的大少女乃女乃了,真是太棒了!」
昨天干媽是這麼說的,話還在耳邊,早上他和女主播的八卦新聞也好像余波蕩漾,結果,她不但沒記住教訓,居然還什麼都不怕,就這樣讓牽著鼻子走,讓他給吃干抹淨。
「女主播呢?你是不是和她說過同樣的話?」
魏狂人扯著笑,為她的質問樂得很。「寶貝,她只是朋友。你吃醋了嗎?真好,那代表你在乎我。」他低頭吻著她的肩頭。
他表白了,說他愛她,但溫柔口風很緊,不輕易透露心意,雖然她熱情地回應他的求愛,但她從沒說過她愛他,他嘴上不說,心里可是很在乎。
「我了解,我不會吃醋,男女生當然可以當朋友,我和豐年就是無所不聊的好朋友。」熊溫柔不喜歡自己的心情被看透,她覺得很狼狽,忍不住想找話回敬他一下。
「豐年」兩個字像是魏狂人的心頭刺,他擁緊她,他埋在她的秀發中,嗅著她的馨香。「寶貝,那可不一樣,蔡豐年怎麼樣都是男人,而我不喜歡你對別的男人笑。」
她不自覺地笑了。怎麼搞的?她理當生氣的,卻讓他孩子氣的霸道溫暖了心。
「你在偷笑?」
「沒有。」
「那我們結婚。」
熊溫柔沒忘記他已經向另一個自己提出交往的要求,她想試探,語氣又忍不住埋怨。「誰知道你是不是和別的女生說過同樣的話?」
魏狂人賊兮兮地笑著。「說到這個,倒是有一位,不過——」他感覺到懷里的她霎時僵硬。呵,真好,溫柔果然是在乎他的。「思,她是我相親的對象,寶貝,你想知道她是誰嗎?」
熊溫柔嘴里像吞了顆鹵蛋,說不出話,只是搖頭。
「不想知道?」
她搖頭,又點頭。他的語氣、這樣的說話方式,是不是代表他知道她就是她,還是他根本不知道她就是她?只是睜著眼瞎說?熊溫柔氣餒地發現自己的繞口令,老天……
「隨便你說不說啦!哼。」她生氣了。
那就公開真相吧!此時,魏狂人仿佛可以看見他和溫柔美好又激情的未來。「寶貝,其實你就是——」
熊溫柔的手機響起,她伸長手撈起地上的包包,再由編織包里拿出她的手機。「喂,協理?」
協理快嚇死了,打了二十多通電話,她總算是接電話了。「溫柔,你在哪里啊?我們大家都快急死了,豐年說你被魏總經理挾持走了,魏總經理干麼挾持你?」
熊溫柔可以感覺到自己雙頰脹紅的燥熱,她支支吾吾的。「沒有啦,我沒事——」
擁抱她的男人听到協理說的話,附上她另一耳,低啞地笑問︰「挾持?」
她弓起手肘,試著推開他。
「溫柔,你快點回來啊,大家都等著你開會!」
「等一下,喔……」她倒抽口氣。她忍不住輕顫。
協理皺著眉頭。「溫柔,你有沒有在听啊?」
「有……」有個頭啦!
「溫柔,那是什麼聲音啊?」
她快受不了,推開魏狂人的手,急著逃離。「協理,我這里收不到訊息,我再打給你——」
他竊笑,握住她的腰,順勢將她拉回床的中央,兩人再度面對面,她看到他的壞笑,她推著他的胸膛,警告地瞪他。
「溫柔,還是你告訴我你在哪,我讓豐年去接你啊?你不在大家都做不了事。你到底有沒有專心听我說啊?」
「我有,協理我自己回去,不用叫‘豐年’來接我了!」她故意強調豐年的名字。
魏狂人的笑意凍住了,決定采取更激烈的抗議讓他的寶貝明白,男人是要細心呵護的,不能刺激!
熊溫柔瞪大了眼,急急忙忙扯著薄毯護住自己。「協理,我真的——」
魏狂人單手一扯,將薄毯用力拋到地上。
「我還要工作……」
他熱切地注視著她,兩人目光相鎖。
「這也是你的工作。你忘了?我可是付錢的業主。」
他戲謔地眨眼,自以為說了一個很棒的笑話,只是魏狂人忘了,他面對的是志氣比天高同的熊溫柔,在兩人的感情還沒撥雲見日之前,她無法接受這樣的玩笑?!
激情沒了,原來的燥熱悸動也沒了,剩下的只有怒火、怒火,還是怒火!
熊溫柔用力推開了他。「放開我!」
「溫柔——」他目瞪口呆。
她實在氣不過,修長的腿再補踹他兩腳,他狼狽地跌坐在床下。
她怒瞪著他。「離我遠一點,你敢再踫我,我就讓你好看!」
她拾起地上自己的衣物,像個女王一樣,尊貴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