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人怎麼像是約好似的,全挑在今天來。你們平常沒事也不會多來看看我,我要是哪天被暗殺了,你們到時想見都見不著。」
白水沁坐了下來,笑著責為她兩位好朋友。
「雨懷也來過啦?」齊諼妍啜著白水沁煮的好喝咖啡,水沁的咖啡全天下都沒人能比得上!水沁不只人美,那冷凝的氣質更是讓人無法逼視。
「別提她了,差點沒氣昏我。」
「怎麼了?」
齊諼妍和黎憂心地對望了一眼,她們都知道,谷雨懷最近和她的男朋友好像發生不少問題。
「背叛。那個男人讓一個陌生女人住進他家,卻不讓雨懷在他家多住兩夜。」
齊諼妍怒火沖天。「太過分了吧?我早就知道那個男人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有沒有勸雨懷離開他?」黎問道。
「勸了!她堅持不要。」
如果連水沁都勸服不了,那麼這世上就沒有人可以讓雨懷改變心意了。黎無奈、憐惜地嘆了口氣。
「為什麼雨懷會這麼堅持?」齊諼妍實在不懂雨懷心里在想什麼?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就算有父親的強迫允婚,難道就會幸福嗎?更何況,在婚前,他早已明目張膽地背叛!
「她愛他,就是這麼簡單的理由。」
「天啊!」兩人同時哀嘆。
白水沁大大嘆了口氣,「愛」,當真有如此大的魔力?
「不談這個了!倒是兩位,今天找我有什麼事啊?」白水沁轉移了話題。
「你為什麼會被暗殺?」齊諼妍出乎意料地冒出這句,教白水沁一時間怔愣住。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哦!」齊諼妍沒忘記方才進門時,白水沁抱怨的話。
白水沁隨即會意過來。「沒錯,這的確是事實。」
「當初叫你別接一些敏感的案子,你偏不听,看吧!惹來殺身之禍了。」黎說完啜了口咖啡。
白水沁沒有答話,只是笑著,她知道,她的朋友關心她。
「找個保鏢啊?」齊諼妍聰明地提出建議。
「找啦,剛剛才和你們擦身而過。」
黎一口咖啡差點噴了出來,齊諼妍則大聲尖叫了出來!
「剛才在你辦公室的那一個?」黎問。
「是的。」白水沁點頭道。
「那個說‘你們慢聊’的那一個?」齊諼妍追問。
「是啊。」白水沁一派平靜。
一陣沉默後,黎和齊諼妍再度尖叫了起來。
「怎麼啦?」白水沁不解地擰起眉。
「他好帥哦!」齊諼妍又是一聲尖叫。
「不只,這才是男人中的男人啊!他的身材好到讓所有的女人流口水,又有紳士風度,簡直是酷呆了!」
黎驚訝于白水沁那副不以為然的表情。「水沁,你不覺得他很帥嗎?」
雖有明顯的不願,但白水沁還是點點頭。「承認。」
「身材好?」
「承認。」
「風度好?」
「不!這點我不承認,他自大狂傲、目中無人,甚至以為我遇襲只是自己一廂情願認定的蠢事;他說話刻薄,老是擺著一張臭臉,最讓我無法忍受的是,他二十四小時全天候監控我的生活!要不是奎特威脅我,我早就一巴掌給他,然後……」
然後她看到另外兩個人露出無比曖昧的淺笑。「你們的笑容非常奇怪。」
「有嗎?」齊諼妍裝傻。
黎則用咖啡杯擋住唇邊的笑意。
她們兩人心中皆認為,能讓水沁失去慣有的冷靜,這個帥哥還真不簡單哩!
「我覺得我有被瞎的感覺?」白水沁皺起眉頭。不禁想為什麼一踫到他,她就會情緒失控?
「是嗎?」兩個賊笑的人一同開口。
「討厭!你們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啦?」
三人一同笑開。
在水沁發火之前,齊諼妍忍住笑意,緩緩道出此行的目的。
好友來訪,白水沁放下手邊繁忙的工作,細听著齊諼妍的話,諼妍要將公司轉賣給別人,所以特地來找她,請她幫忙擬份合約。
白水沁又煮了一壺拿手的好咖啡,隔著裊裊輕煙,使得她一向嚴肅冷漠的表情柔和許多。
「哇!還是水沁的咖啡最好喝!」齊諼妍一臉滿足的表情,快樂的模樣一掃近日所有的煩憂。
「小妍,你確定要將公司轉賣給其他公司?它可是你的寶貝哦?」
「當然要賣嘍!我都快煩死了。」齊諼妍說著,眼中閃著莫名炯亮的光彩。
「要賣,一定得賣!」她又大口大口地灌了一嘴咖啡,準備再來個續杯!難得喝到水沁的咖啡,今兒個非來個三、四壺不可!
「她啊,不知道在搞什麼鬼?嚷著什麼天蠍座復仇計劃?我都不知道她要干??!」黎抗議著,但並沒有停下品味咖啡的動作,她悠閑地斜靠在沙發上,姿態慵懶嬌媚。
「少來哦!別想找水沁一起嚴刑逼供我哦!」
白水沁逸著微笑,和諼妍總是可以讓沉悶的世界變得熱鬧,這時候如果再加上奎特,保證她的辦公室一定熱鬧到掀翻屋頂。
對了……「,昨天我和唐愷聯絡過,她說有人在調查你。」
「誰啊?」黎擰起秀眉。「哪個愛慕我的人竟可驚動到咱們遠在美國的好友?」她不經心問著,可沒多少的在意。
黎舉手投足之間渾然天成的嬌媚絕艷,足以讓每個男人瘋狂。
「不知道,唐愷還在查,不過確定是個男性就是了,你小心一點。」
黎點點頭,但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里,注意她的人太多太多了,她沒心情理會這些。
「我也要!」黎將咖啡杯往前遞,讓諼妍將咖啡注滿。
白水沁皺著眉,反而替黎感到憂心忡忡。「你別這麼事不關己的模樣,如果真的只是一般的愛慕者,唐愷不會特別警告。」
黎又點了點頭。「我知道,我正在想法子減少外界對我的好奇。」
黎曾是紅透天邊、享譽國際的名模,在美女如雲的國際伸展台上,黎總是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不過,在她腰傷之後便褪下所有光華的色彩,轉移陣地,開了一間進口服裝代理公司,人際關系佳,當然生意就會好。
只是,她仍然受人矚目。
「你小心一點就是了。」白水沁再次提醒。
「好啦,你自己也是,不過,」黎神秘笑著。「有那位帥帥的保鏢先生保護著,我們這些好朋友絕對可以放一百萬個心!」
齊諼妍笑著附和。「對啊!耶,你們會不會像‘終極保鏢’一樣,最後來個日久生情啊?」
白水沁瞪大了眼,天曉得她的摯友們竟開起這種曖昧的玩笑。
老天!她閉上了眼,雙上按住兩邊抽痛的太陽穴。
「呵,那真是浪漫極了,真讓人羨慕啊!」
「是啊是啊!」黎開始哼起「終極保鏢」的主題曲。
「哪像可憐的小,都被陌生人調查了,也不知是凶是吉。唉!都沒有一個可靠的肩膀可以依賴,好可憐哦!」
「就是就是啊!」
「人家我也好可憐,被那些商場上的虎豹豺狼欺負,也沒個帥帥保鏢可以保護。」
「對啊!我們都好可憐哦!」
兩人一搭一唱,白水沁憋著笑,拚命維持著冷漠的表情。
在四個人之中她極少被拿來當取笑的話題,她的生活一向嚴謹,沒想到只因為雇用了一位保鏢,就成了話題女王。
她啜口咖啡,強忍住笑意,不因雙人逗趣的表演,而讓咖啡失控噴了出來。
「哦!老天!我也要帥帥保鏢!」
黎嗲聲嗲氣、極度嬌嗔的聲音,終于讓白水沁忍不住大笑開來,她笑著拭去眼角的淚水。
「別鬧了……」
三人狂笑的聲音立刻傳遍整個辦公室。
意外的騷動,引來任天陽的注意,猛然推門而入,他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飛揚的笑容、閃亮的眼眸、酡紅的臉頰,卸去所有的冷漠,白水沁竟是這般的快樂無憂、嬌媚動人。
任天陽怔立當場,心中猛然一悸。
☆_☆☆_☆☆_☆
晨曦,旭日東升。
白水沁又環身屈坐在臥室的窗台上。
她失神撫著玻璃的雕花紋路,窗戶已經讓他給換成防彈玻璃,就算歹徒再來破壞,保證這次的殺傷力絕對不像上次一樣嚴重。唯一可惜的是,這樣的雕花玻璃雖能透光,卻擋住了窗外的景致,她再也看不到日出、晚霞、明月、星空,甚至樓下前庭的花花草草……等這次的事情結束,她一定要請工人拆掉這些阻礙物。
準七點,咖啡香由外頭傳進臥室,像是宣告一天的開始;
他煮的咖啡比她好的太多,如果讓她那三位好友喝到他煮的咖啡,她保證,這位保鏢先生鐵定會讓她們的友情受到最嚴厲的考驗。
臥室房門傳來敲門聲,隨後他開門而入,手里拿著一杯熱騰騰剛煮好的咖啡。
他將馬克杯遞給白水沁。
從他進駐她的家,她就失去了鎖門的權利。
「謝謝。你不冷嗎?」她看著他,寒流來襲,室內溫度偏低,但他還是一件合身的黑色短袖上衣,搭著一條合身的黑長褲;一身的黑,倒是像極他陰沈的性格。
白水沁單腳落地跳下窗台,她打著赤腳,身著一件白色厚棉的長睡衣,長發披肩,全無一絲慣有的利落干練,反而顯得柔弱,她的身上能用上這樣的字眼,的確突兀。
「把咖啡喝了,以後別坐在窗台當槍靶。」
白水沁雙手環包著溫熱的杯子,冰冷的手頓時溫暖許多。
「你一夜沒睡?」
她坐在床沿,看著任天陽收拾起她放在窗台上的卷宗檔案和淩亂的紙張。
「正準備補眠。」她輕輕地說。
他翻閱著文件,濃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瞳眸,看不出眼底了然的光彩。
她很仔細,資料清楚,著力點果斷,極有勝算。
「下午開庭,你的腳能久站嗎?」
「可以,總是要開庭的。」
白水沁靠在枕頭上,任天陽自然地將毛毯拉到她胸前。
溫暖的感覺頓時滑過胸口,他倒像真成了她的管家。
「奎特一定沒想到,我們的保鏢先生竟成了我的貼身管家。」
「我不只是個保鏢。」
「你?」
他靠近她,距離貼近,近到呼吸著彼此的氣息。
雙方凝視著彼此,他幽暗的眼仿佛能透視她的靈魂。
驟然,空氣里凝聚著沉重的氣息。
他掬起她胸前的發。「好美。」
太濃重的,消蝕了她一向的自制,忘了該有的抗拒。
「你是這麼的美。」
他撫著她的唇,指月復宛若有了魔力般,將她的防備一絲一絲焚燒殆盡。
「你不該這麼的美。」
毫無預警的,任天陽俯首,以全然佔有的姿態吻上她,仿佛白水沁的所有已屬于他!
這一刻,心緒全然空白,唯一的知覺是──他吻了她。
「你?」
他就在眼前,炯亮的黑眸,耀眼得令人難以逼視。
「你不該吻我。」
他挑起她的下顎。「我就是要吻你。」
他緊緊環抱著她,密密實實地沒有任何的空隙,兩人灼熱的身軀熨燙著彼此,她听到急速的心跳聲,卻分不清那是誰的心跳。
「放開我。」她說著,目眩于他眼里的火焰。
「不。」
濃灼的氣息襲來,他炙熱的唇接近,在她以為他又要吻她之際,任天陽卻在此時猛然退縮。
他霍然起身,渾身僵硬地立在她面前。
他深邃幽合的眼緊盯著她,陰沈灰暗,嚴酷森冷……最後,任天陽轉身離開,房門猛然關上。
白水沁閉上眼,雙手緊握,關門的聲音在心中回蕩。
許久,她睜開眼,望向他離去的方向,此時她竟發現自己的視線再也無法收回。
深刻的情感,在白水沁來不及戒備之前,已悄然奔泄。
☆_☆☆_☆☆_☆
似乎有了變化。
奎特好奇的眼光專注地觀察白水沁和任天陽。
圖利案今天一審勝訴,律師事務所里所有的同仁一起來KTV歡唱慶功,慰勞這陣子的辛勞。他們並不是沒有獲勝過,只是這種控訴政府官員圖利收賄的案件,牽扯太多,要贏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只是……他摟著水沁?嚴格來說這並不是摟抱,他只是輕松自在地環著水沁的椅背,雖然沒有實際踫觸的行為,但這似乎更像是宣誓所有權般。
那恣意妄為的親密舉止,真是不得了的霸道啊!
在這熱鬧快樂的場合里,奎特和莉絲忘了歡樂,只是目瞪口呆地盯著眼前這教人無法置信的事實。
「蚊子飛進去了,奎特。」任天陽平靜提醒。
奎特收回神,顫抖的手,指著面前的兩人。
這兩人的確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只是這真的是太勁爆了!
「你們在一起啊?!」
白水沁噙著笑意。「怎麼這麼認為?」
「你們好親密!」
親密?奎特似乎言重了。「他是我的保鏢。」白水沁理所當然地回道,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是嗎?」奎特不信,但在莉絲的暗示下,也只好忍住所有的好奇。
電視上開始播放奎特和莉絲點播的歌曲,兩人馬上忘了所有的疑慮,沖上台快樂地引吭高歌。
然而,奎特的一句話卻像一枚核子彈炸在兩造當事者的心上,讓原已不平靜的思緒更形紊亂。
白水沁看著電視上播放的歌曲,喇叭聲響震耳欲聾,奎特和莉絲大聲歌唱,像是恨不得讓全天下听到他們的歌聲。
只是她充耳不聞,所有的思緒都繞在奎特方才說的那句話──你們好親密。
從何時開始,自己渾身的冷漠、森嚴的戒備全數解除?
她不輕易接觸外人,排斥所有的陌生事物,這似乎是種與生俱來的個性。
只是遇到了他,這一切都不同了;她開始允許自己去依賴別人,甚至願意讓一個外人主控她的生活。
任天陽。
白水沁苦笑著,心緒慌亂,卻無能為力。
「我可以依賴你嗎?」她輕聲問道。
霎時,她白了臉,心弦震撼。
沒想到,在自己失神的那一秒,心中的疑慮就這麼月兌口而出了。
盡避環境吵嚷,但這一句話卻像陣風般拂過平靜無波的水面,泛起一波接著一波、一圈接著一圈的漣漪。
他沒有回答,卻將她擁進懷里,以行動說明了一切。
他緊擁著她,剛勁的手掌熨著她的肩頭,寬闊的胸膛給了她力量和溫暖,替她遮去所有的風雨。
這一刻是寧靜溫馨的。
而她享受。
行動電話的響鈴聲恰巧在奎特和莉絲的歌曲結束時響起,白水沁接起電話,听著電話里傳來的消息後,她白著臉,握著任天陽手背的手立刻縮緊。
最後合上電話,她望向他。
「我們去醫院,雨懷出事了。」
☆_☆☆_☆☆_☆
白水沁心緒雜亂,一路上沉默著,緊皺的眉頭顯示她的焦急憂心。
到了病房,看見谷雨懷憔悴的模樣,她覺得好心疼。
「怎麼會這樣?」
明淨的病房里,病床上躺著一名面色死灰、眼楮浮腫、嘴唇破得不像樣的嬌小身體。
白水沁心慌地看著昏迷的谷雨懷,她必須緊靠著身旁的力量才能支撐無力的身子,雨懷的模樣好淒涼……
任天陽犀利審視的目光緊盯著白水沁,她白著一張臉,雙手無助交纏著,焦急慌亂的神色溢于言表;他從不以為無情的白水沁也會有無措慌亂的時候,她慣有的冷漠無情在此刻完全蕩然無存。
不,這不是白水沁,不是一向冷漠無心的白水沁。
包甚者,他應該任由失控的焦慮淩遲她,並欣賞她失去冷靜時的狼狽模樣。
只是……任天陽伸手將她緊緊摟在懷里,而這一刻他的行為無關復仇,只覺不舍。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白水沁失神地喃喃目語。
「沒事的。」
他無法克制地目眩于白水沁出乎意料的脆弱,任天陽撥去她頰上的發絲,意外的發現她眼眶中聚集的淚水,這震懾了他,原來她竟是有心的!
突然間,另一個畫面在任天陽的腦海里轟然炸開,他看見了天璃,他疼愛的妹妹,她脆弱得失去任何的求生意志……因為她,這個無心無情的女人!
「不準流淚!」他扳正她的身子,雙手拇指指月復重按在她的眼眶上。
「白水沁,你不準流淚!」他低吼著。
白水沁緊皺著眉,她用力撥開他的手,驚愕于任天陽眼底那濃厚的敵意,像是見到仇人般的敵意。
「放手!任天陽!」
他濃厚的敵意立刻消失,又換上原來她早已習慣的模樣,情緒轉換的速度,讓她以為是自己眼花。
「你?」
任天陽放下雙手。「抱歉。」他的目光移向他處。
白水沁擰著眉。不!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他的敵意真的太明顯了。
「等等……」
她試圖質問,氣氛緊張,任天陽雙拳緊握,犀利的眼神充滿防備,雙方對峙的火焰一觸即發。
「你……」
正當白水沁開口之際,病房的門被人用力推開,另外兩名驚慌失措的女子走進。
「水沁,」齊諼妍率先沖了進來。「雨懷怎麼了?!」
「天啊!雨懷……」齊諼妍沖到床前,她心痛地看著谷雨懷,顫抖的手緩緩伸起,撫著谷雨懷蒼白的面孔和披散的長發。
「你看她,我從來……」齊諼妍強忍著淚水。「我從來就沒看過雨懷這樣子過,她是那麼的溫和,那麼的與世無爭,為什麼會這樣?」
齊諼妍再也忍不住,她落下了不舍的淚水。黎走近,緊摟住她縴細的肩。「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到底是怎麼了?」黎問著白水沁,一手摟著哭得淚眼汪汪的齊諼妍,一手握著谷雨懷冷涼的手。
「警察,」白水沁頓了一下,看著原先在自己身旁的男人無聲離開,她收回目光,迎向黎。「警察發現雨懷的車停在車道旁,上前盤查,才知道雨懷已經哭到昏倒。警察從皮包里找到我的名片,通知我來醫院。」
她說著,目光卻無法克制地飄向那扇早已闔上的門,和自己已然升起的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