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永付了帳,和小藍趕緊將薇妮抬上車。薇妮一躺在後座,立刻呼呼大睡。
小藍汗流浹背,邊和男朋友繼續碎碎念。「大永,你之前不是跑過好一陣子的政治新聞嗎?應該認識很多政客的機要秘書或發言人吧?能不能找到趙議員啊?我想我們還是一起去解釋一下好了,呿,要這只小鴕鳥自己去澄清,等到天荒地老說不定也等不到!」
這時,小藍的手機正巧響起,他正在幫薇妮蓋小毛毯,不方便接手機,讓大永幫忙接听……
「我是趙承國。」
人家老公殺上門來了啦!
大永一個眼神立刻讓小藍提高警覺。
「趙議員你好,我是大永,小藍的男朋友,薇妮喝醉了,小藍正在幫她。」
小藍瞪大眼,簡直不敢相信,厚,人家哪有不在乎她,都親自找上門來了,怎麼可能不在乎她?薇妮這個笨蛋在想什麼啊……
他輕晃著薇妮的肩膀。「薇妮、薇妮,你老公找你!你老公找你啦!」
辛薇妮當然是繼續昏睡,小藍急死了,大永卻想趁這個機會趕緊和趙承國解釋清楚……
「今天讓趙議員誤會了,薇妮只是想幫小藍跟他父母隱瞞我們交往的事,所以才充當小藍的女朋友。」
薇妮沒帶手機出門,趙承國透過出版社老板拿到小藍的電話。
趙承國平靜地問︰「我老婆在哪兒?」
中午飯局結束後,他回到辦公室,手上處理事情,心中等待的卻是妻子能夠主動聯絡他、和他解釋,只是顯然他太高估薇妮的勇氣,他始終等不到薇妮打來解釋的電話。
冷靜過後,他也知道她絕對沒膽量嘗試婚外情,所以怒氣沒了,但強烈的沮喪卻排山倒海而來。薇妮永遠不知道,只有她可以解除他的堅強,面對她,他不再是那個強悍的男人。
有時,他也需要她主動,就當是獎賞也罷。
他心中最柔軟的位置是她的,如果一直接受她的拒絕,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還能接受她的選擇多久?他們不可能離婚,薇妮這輩子只能選擇他,那麼,最壞的情況就是逼她回到他身旁,讓她再也沒有任何選擇!
至少,她回到他身旁……
「我們正要送薇妮回家,已經在車上了。」
「麻煩你了。」
兩人結束通話,大永開車往陽明山的方向前進,車上很安靜。
小藍嘆口氣,輕輕依偎在大永身旁,幽幽地說︰「沒有人敢蹚這個渾水假扮我女朋友,只有薇妮敢答應,說什麼我們都不能因為自己的事影響她的婚姻。男人啊,心眼小得很!」
大永握住他的手。「如果你太崇拜趙議員,我也會吃醋。」
小藍笑了。真希望薇妮能幸福。
車子到達目的地,趙承國已經在門口等待。
小藍下車,急匆匆地解釋︰「趙議員,我是小藍,薇妮的編輯,都是我不好,找薇妮假扮我女朋友,造成你和家人的誤解,我很抱歉。」
趙承國看著眼前像熊一樣壯碩的男人,他雖然有粗壯的外表,但眉宇和舉手投足間的確看得出女人味。
「薇妮呢?」
「在後座睡覺,趙議員,她心情不好才喝酒的,沒有喝很多喔,才兩杯威士忌而已,絕對不是豪飲喔,薇妮不愛喝酒,所以酒量才那麼差……」
小藍費心解釋,不想讓薇妮的老公誤以為她是酒鬼。
「謝謝你們送她回來。」
趙承國打橫抱起薇妮。
一接觸到熟悉的溫度和味道,陷入沉睡的她依然能辨認,她揚起嘴角,像貓一樣蹭進他頸窩。「老公……」
趙承國噙著笑,心中所有的沮喪隨即煙消雲散。
她是他的寶貝,自始至終唯一的寶貝。
他吻了吻妻子的發,抱著她走進家門,隨著他的步伐,薇妮的長發在空中蕩出漂亮的弧度。
小藍陶醉地看著這一切。「真美……」
大永附議。「像王子和公主一樣。」
「希望他們有一個浪漫的夜晚。」
「薇妮睡著了還可以有浪漫的夜晚嗎?」
小藍呵呵笑。「相信我,親愛的,我可是在趙議員眼中看到了男人的欲。望,他怎麼可能只讓薇妮乖乖睡覺呢?我是言情小說編輯,我身體是男人,我男朋友也是男人,我最了解男人了,這樣的反應我會看不出來嗎?呵呵呵~~」
于是,小藍和大永開心地離開。
趙承國將薇妮抱進房間。這是她的房間,布置干淨簡潔,就像她的人一樣,追求簡單的生活。
他輕輕將薇妮放在床上,坐在床沿輕撫著她柔女敕的臉頰。
「薇妮,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他愛她,就是這麼簡單,他只愛她,也許是從小時候第一次見面的那一天起,也許是多年來書信往返、彼此關心,也許是再次重逢時,她像陽光精靈一般出現在他面前,他的心讓她完全鎖住,再也放不下。
「我愛你。」俯身,他的思念化做一記輕柔的吻,印在她紅女敕的唇瓣上。
辛薇妮嚶嚶呻。吟,迷蒙著睜開眼,意外看到心愛的男人。呵,這一定是夢,她和小藍、大永在酒吧喝酒,怎麼可能一眨眼就躺在房間了?趙承國還對她笑?還說愛她、偷吻她?呵,一定是在作夢。
如果是夢,她是不是也可以大膽吻他呢?
「你是我老公,全世界只有我有權利隨便模你、隨便吻你!」
辛薇妮霸道地宣告,抬起雙手環住他的頸子,熱情地印上自己的吻……
「老公……」
他低下頭,擒住那誘人的唇。
她,作了個怪夢,香艷火辣的怪夢。
常言道︰「女人四十如虎。」她沒有四十,甚至未滿三十,卻作了一個精彩絕倫的春夢?
夢境中,男主角不是金城武,更不是目前她的最愛金賢重,居然是她分居的丈夫!喔,原來她性幻想的對象真的只有自己老公?她居然夢到和老公翻雲覆雨一次又一次?中間他還服侍她洗了澡,在浴室里又來一次?
喔,搞什麼……
唉,她暗嘆口氣。算了,改行算了,誰說熟女作家每本都要十八限?
誰說已婚作家不寫床戲太可惜?反正,她要走回純情路線,只讓她書中的男女主角牽牽小手,頂多吻吻小嘴就算了不起了,什麼快感啊~~高chao啊~~統統沒有!
辛薇妮下定決心,想要起床盥洗,只是才移動身體……
「老天……」她皺起眉,才發現自己像被廢了武功還是爬了一座山似的,全身骨頭像被拆了。尤其是大腿內側,酸痛得讓她想大叫!
只是,這種怪異的感覺很熟悉很熟悉,好像是七年前常常會發生的,沒錯沒錯,很熟悉……
莫非……
她低頭拉開薄毯,看見赤果的自己,和……腰上粗壯結實的手臂。
天啊……
她嚇到快斷氣了,忽然感覺自己正被人注視著,于是很緩慢、很緩慢地看向旁邊……
「醒了?」趙承國撐著頭,慵懶地欣賞她剛睡醒的嬌媚和臉上可愛的驚嚇,帥氣的臉龐帶著戲謔的笑意。
七年來,這是他度過最沒有壓力的一夜,那種暢快舒服的感受難以形容,他不了解自己如何度過分居的七年,但他告訴自己,他的妻子從此將必須完全接受他的存在,分居在昨晚後即將結束。
辛薇妮嚇壞了,七手八腳地抓著毛毯覆住自己,沒想到毯子一扯,卻又讓他曝光,展現結實精練的男性體魄。
他像希臘神話的雕像般斜躺在床上,肌肉線條都是力與美的表現,他雜亂的頭發、青色的胡渣、慵懶的眼神,還有那邪惡的笑……天啊,他怎麼可以這麼該死地性感啦!
她馬上停手,不敢再拉毛毯。她完全不信這男人一夜纏綿後會好心地把內褲穿上。
只是……老天,她真的好想尖叫,昨晚的春夢原來不是夢,他們真的做了?真的做了嗎?
「我……」她顫抖指著自己。「你……」再指他,這是很蠢的表現,不過完全表達出她被嚇壞了。
趙承國邪氣一笑,突然像狂風一般襲來,將她收納入懷,鉗制在自己懷中。
辛薇妮瞪大眼,近距離看著他帥氣的臉,全身僵硬。「放、放開我……」
他灼熱地凝視著她。「你忘了我昨晚怎麼愛你的?」
記得。但她紅著臉拚命搖頭。「忘了!」說得又急又冷漠。
「忘了?」他威脅地眯起眼。「你真的以為只是作夢?」
「對,作夢。」她用力點頭,還不忘掙扎。
「那你現在清醒了吧?」他沙啞地問,因她無辜的扭動,身體開始有了變化。他滿意地勾著笑,喜歡自己這樣的變化。
「我醒了,快點放開我,我要幫小孩準備便當……」
他看著她。「如果清醒,我們就把話說清楚。我不愛你和你的新編輯太親近,就算他有女人的心也一樣,對我而言,他就是男人。」
說這句話時,他沒有笑容,嚴格說來,他嚴肅的神情像打翻了醋壇子,看起來酸得不得了。
「小藍只是我編輯。」
「換。」
她瞪他。「怎麼可以……」
他酷酷地聳肩。「那就要讓我安心。」
「安心?要怎麼做……」她一頭霧水,只覺得抱著她的老公像奸詐的狐狸。
「你猜?」
「我就是想不到……」
「不試著猜猜看?」
她搖頭。這是什麼?益智問答嗎?她哪知什麼鬼可以安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