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三個人好好的聊,我出去辦點事。」淑女想制造讓他們三人相處的機會,于是找藉口離去。臨離去時,淑女還不忘跟兩個女兒眨眼,示意她們要采取主動。
「于家真的只有你們兩個女兒?」袁濂不死心的追問著,無法表明他調查了于家的實際情況,畢竟這是不太禮貌的行為。
那個衣衫樸素的女孩是誰?真的僅是于家的女佣嗎?
袁濂甩不掉心中那似曾相識的感覺,當然,如果只是小小的震蕩,他絕對不會有所察覺,問題是那感覺強烈到令他吃驚。
尤其當她沈默的望著他,那種欲語還休的眼神,為什麼會隱約閃爍著一股令人我見猶憐的憂郁?流露出無比單純、無邪天真的光芒!!
「當然了,袁濂,我和妹妹都是媽咪呵護在手心上的寶貝。」于嬌嬌靠到袁濂的身邊,主動挽住他的手臂。
「對啊、對啊,袁濂,我媽咪只有我們兩個女兒,剛才你看到的那個是我們家的佣人。」于媚媚也不甘示弱的學姐姐挽住他的另一只手臂。
「那佣人真是髒死了,我媽咪是可憐她,才收留她的。」于嬌嬌附和道。
袁濂撇著嘴角厭惡地冷笑著,左右打量著于氏姐妹,將皮包和一封信擱到她們的面前,「那麼,這些東西是你們兩姐妹的嗎?」
于嬌嬌斜眼瞥了桌上的東西一眼,嬌蠻的昂起下顎,「我才不使用那麼俗氣的東西。」
「對啊,那封信好髒哦,黃黃的,看起來好惡心!」于媚媚趁機將身子往袁濂身上靠去。
袁濂厭惡至極地推開她,將皮包和信全收進口袋里,「二小姐,我很不喜歡你的舉止。」
「你叫我媚媚嘛!別這麼見外,又不是第一天才認識的。」于媚媚撒嬌的刮起雙唇,有意無意的用胸部摩拳著他的手臂。
忽然他目光被一抹縴細的身影吸引住,袁濂立時起身,兩個女人也不約而同的跟著站起來。
「請用水果。」絲兒將切好的水果拼盤放在桌上,悄悄地抬起眼睫瞥了袁濂一眼,發現袁濂正一瞬也不瞬的凝視著她,心兒一驚,很快又垂下眼。
「小雜種,誰準你出來的?快滾回廚房去!」于嬌嬌見袁濂猛盯著絲兒看,一時妒意橫生,忍不住口出惡言。
袁濂迅速撇過頭去,用狠厲的目光冷瞪著于嬌嬌,「你叫她什麼!?」
于嬌嬌一時被袁濂的目光嚇住了,但當她反應過來,知道袁濂竟在袒護絲兒,不覺一肚子火,「我可沒有說錯話,她本來就是個小雜種,她是我爸爸--」
于媚媚生怕姐姐說溜嘴,開口打斷她的話。
「她是我爸爸的好友在外頭和野女人生的女兒,我媽咪心地太善良了,才會收留她。我告訴你,她媽媽是個不要臉的女人,專門勾引別人的丈夫,才會生下她。」于媚媚也滿肚子恨意,她不喜歡袁濂袒護絲兒,更討厭絲兒那張洋女圭女圭般的容顏。
絲兒強忍住被羞辱的感覺,緊咬著嘴唇,半聲也不敢哼。
袁濂莫名泛起一股心疼的感覺,他注視絲兒臉上的表情,感覺得出絲兒內心有多麼的痛苦,她刻意偽裝出來的堅強,絲毫掩飾不住她內心的脆弱。
「夠了!」袁濂怒不可遏的打斷于氏姐妹一句接一句,既尖酸又刻薄的諷刺話語。
聞言,絲兒驚訝的瞪大眼楮,而于嬌嬌再也憋不住妒意的跳起來推了她一把。
「你這個賤女人,和你母親一樣賤!專門勾引男人,你出來干嘛?想讓我打你是不是?快進去燒你的飯!」于嬌嬌刁蠻慣了,在家向來是稱王的她,怎能容許絲兒搶走她要的男人,況且這是她和袁濂培養感情的好機會,絲兒一出現,什麼風采都被她給搶走了。
「你以為憑著你是千金小姐的身份,就可以為所欲為的欺凌下人是不是!?」袁濂心口升起一股強烈的保護欲與憐憫心,他無法忍受于氏姐妹仗勢欺人的態度,極自然地把絲兒擁進懷里,手指著于嬌嬌扭曲的臉斥喝。
「袁濂,你為什麼要袒護這個小雜種?她有什麼好?比得上我這個千金大小姐嗎?」看袁濂把絲兒擁進懷里,而他卻不曾這樣待她,于嬌嬌就氣得直跺腳,不甘心地沖上前去,一巴掌朝絲兒的臉頰甩了過去。
「你鬧夠了沒有?」袁濂似乎早料到她會有這舉動,快速地揪住于嬌嬌的皓腕,用力將她甩回沙發,沒讓她得逞。
「你竟然為了個小雜種而這樣子待我!?」于嬌嬌又哭又叫的吼道。
「你再叫她一聲小雜種,我就打歪你的嘴!」袁濂更加摟緊了絲兒,語氣充滿威脅的警告道。
「袁濂,你--」于嬌嬌氣炸了,「你再這樣子護著她,我就要她吃不完兜著走!」
「那我就即刻帶她離開這里,任你有三頭六臂,也威脅不到她,甚至可以告訴你們,她是我袁濂的人!凡是和我袁濂的人過不去,就是和我過不去!」袁濂沈聲宣告著,並安慰地拍了拍絲兒一直發顫的秀肩。
絲兒仿佛打了一劑強心針,更因他那雙強而有力的臂膀,漸漸松弛了緊繃的情緒。凝視著袁濂發怒時卻依然英俊迷人的臉龐,絲兒滿心感動。
他強而有力的臂膀就像鐵一般地緊箍著她,他結實的胸膛就像座山般穩固著她,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強烈的傾入她的心,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欺凌不了她似的。在這一刻,她感覺自己是屬于他的,她的生命好像已完全交付在他手上了。
「袁濂!你、你、你--」于嬌嬌臉色發青的看著他們,接著哭得呼天搶地、死去活來,好像被人虐待了一樣。
「袁濂,你怎麼可以這樣!」于媚媚也急了,忙不疊地跳起來,緊捱上他。「你不能把她帶走,你不能的。」
袁濂臉色一凜,大手一伸,將于媚媚推回沙發,「為什麼不能?你們母女三人是如何欺凌她的,我全看在眼底,如果你們想吃官司,那我會成全你們,你們就等著看吧!」
袁濂擺明不給她們說話的機會,拉起絲兒的小手,旋身離開于家的客廳。
這手……好熟悉的觸感,袁濂像突然間受到震撼般地凝視著絲兒驚慌失措的小臉。
她的指頭與掌心全都長滿了繭,眼前的女孩在這個家庭里究竟被折磨了多久?為何她和海絲蒂亞一樣,有著粗糙的小手?這麼熟悉的觸感……
「不要這樣,這……你……」絲兒一回頭驚懼地迎視到于家姐妹那憤怒的眼神,渾身直打著顫,一心想掙月兌袁濂的鉗制。
「我知道不關我的事,但無論如何,這檔事我是管定了,我絕不同意你留下來遭受欺凌,即使你能忍受,我也看不過去。」袁濂堅決地說,牽著她走出于家大門,隨即打開他那輛銀白色的跑車,將她推進車里,他則繞過車頭坐到駕駛座上,檔門一推,方向盤一轉,迅捷地離開了。
***
絲兒驚喜的打量著大廳里的擺設,一系列的米黃色調,有一種清爽又典雅的感覺,看得出來是經過專人精心設計的。
絲兒從來就沒有想過,她會有離開于家的一天,父親在世時,是她惟一的靠山,父親去世後,則宣判了她的死刑。
她沒有朋友,當她寂寞時,面對的惟有父親的信,和母親送給她的小皮包;當她需要傾訴時,陪伴她的是銀河上的星星。
袁濂將她帶離于家,絲兒內心雖然感激卻也覺得不安,畢竟她的根在于家,她們平常待她雖刻薄,但她深信只要用她的真愛便可以感動她們。
可因為袁濂的出現,因為他不顧一切的帶著自卑的她離開了于家,情況全變了。
她不知道于夫人在知道這件事後,會不會親自到袁家來把她帶回去?
也許于夫人會怒不可遏的找上袁濂吧!但她出現的原因並非因掛意她,而是擔心袁濂被她搶走吧?深吸一口氣,拋開心中那股莫名的憂愁,絲兒發現這兒挺寬敞、漂亮的,令人心情充滿了驚喜與期待。
「你叫什麼名字?」
「絲兒。」
「絲兒?」袁濂喃喃念著,仿若在玩味著她的名字,「你的名字更美,和你的人一樣美。」
「我美?」絲兒很驚訝他的用辭,美麗和她永遠搭不上的,不是嗎?
「難道從來沒有人告訴你,你是個很美的女孩嗎?」袁濂很想解開存在心底的疑惑,那似曾相識的感覺濃烈到讓他忽視不了。
「沒……」絲兒一直閃躲著他伸過來的大手,她害怕被他看穿她內心的憂慮與不安,況且她再也受不住他炙熱的目光,他目光熾烈地仿佛要燃燒了她的身心。
「我不是壞人,你毋須如此怕我。」袁濂徑自將她帶上二樓,手卻不自覺地用力一握。
「啊!你做什麼?」絲兒吃疼地想抽回手。
「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只是想帶你參觀你的臥房,沒有其他的用意。」袁濂意識到自己的動作似乎太粗暴了,進了臥房後,連忙松開她的手。
絲兒望著眼前這間十來坪的雅房。和煦的陽光斜照進來,點灑出一室的柔美。化妝台的深藍,衣櫥的淺藍,窗簾的淡藍和那柔美的粉藍床單,呈現著深淺不同藍的絢麗色彩。
「好美的藍。」絲兒嘆息般地贊賞著色彩改造空間的神秘與力量。
她還記得化裝舞會那晚,她穿的禮服也是像這般和煦的藍。
難道袁濂特別鐘愛藍色?
「還滿意嗎?」
「我怎有資格住進這麼漂亮的房間里……」
「我說你有資格就有資格。」袁濂不滿的蹙起劍眉,是什麼原因造成一個美麗的女孩自卑感如此的重?
「可是這里根本就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
「從現下起,你的家就在這里。」袁濂的語氣里有著不容反駁的堅定,「我會給你一份比女佣好上千倍的工作,就是不準許你再回于家去自取其辱。你個性太柔弱了,竟違反駁都不懂。我甚至可以想見她們是如何把你當成玩具般的戲耍,把你當成泄憤的工具。」
絲兒凝視著他熾熱如焰的炯眸,心底激蕩著。
他懂她,天哪,他竟可以透徹所有的一切!
「你……你父母會允許你這麼做嗎?」
「他們已經搬到加拿大定居,過年過節才會回來一次,就算他們和我住在一起,也不會管東我的生活,他們十分的開通、明理。」
「我不明白,為什麼你要待我這麼好?」
「你問倒我了,因為連我自己都不明白。」袁濂刻意將聲音放得柔和,「我見過你,是嗎?」
不安的眼波似乎溢滿了千言萬語,欲語還休地逗留在他英俊的臉龐上。
絲兒搖搖頭,她沒勇氣承認,不敢誠實回答他的話,畢竟他們的身份懸殊太大!
「但你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甚至懷疑你就是海絲蒂亞。」袁濂把手伸進西裝外套里,掏出了煙盒,並拿起一根煙點燃。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絲兒蓄意忽略袁濂眼中的黯淡,心虛地垂下頭,強忍住想告訴他真相的沖動。
但他們只有過一面之緣,袁濂還會記得她嗎?就算記得也是枉然,她這丑小鴨、她這灰姑娘怎敢自抬身價,她根本不配得到他的愛。
「也許在前世,也許是夢里,我相信自己的直覺,我絕對見過你。」吐出一口濃濃的煙霧,袁濂揚起剛毅而性感的唇角淺笑著。
他好看的笑容使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嗯……」絲兒淡淡的回應。
「你今年幾歲?」
「十九。」
「明天,你就到我公司上班,我安排個職位給你。」他命今著,「從今天起,這里就是你的家,沒有我的允許,誰也帶不走你。」
「我沒有工作經驗。」絲兒受寵若驚的看著他。
「沒關系,我願意花時間來栽培你。」
「你……你待我真好。」絲兒語音哽咽而艱澀,「但是我沒工作經驗,如果就這麼進入公司,他人恐怕會用異樣的眼光看我,甚至會懷疑我們之間的關系……」
「懷疑什麼?」袁濂饒富興味的打量著她,發覺她臉紅的模樣真是好看。
「嗯,懷疑我們之間關系不尋常……」絲兒愈說聲調愈低,最後幾乎細如蚊蚋。「所以……我幫不上你的忙。不過,煮飯、洗衣、打掃……我倒是很拿手,如果你不嫌棄,我願意用勞力來報答你對我的恩情。」
袁濂從沒見過這麼愛做家事的女人,但他可不想糟蹋她。
「我把你帶離于家,目的就是想要你月兌離女佣般的生活,給你一個獨立成長的空間,我希望你能有自信一點,現在你卻跟我要求你想做的工作,這跟待在那個家有什麼分別?只不過是換個環境罷了。」
「可問題是,我只會做這些工作而已。」
絲兒思忖著,若讓她這個外行人到他公司上班,惟恐會惹人非議,臆測她是否靠關系而進入袁氏集團,她不想讓袁濂為難。再說,姐姐們也老說她外表不出色,是以她實在沒自信去面對人群。
袁濂也不想強迫她,既然她如此沒自信,那麼就暫且依她的意思,日後他再好好的開導她。
「算了,那你就乖乖待在家里,什麼也不必做,因為家里已請了三個佣人,如果你覺得在家里很無聊,那就給你一個管家的職務吧!你只要負責監督就行了。」
視線環繞了室內一圈,絲兒點點頭,並在心里允許自己跟隨他。
他給了她一切,帶她月兌離不愉快的人生,賜予她另一個全新的生命,這或許是個好的開始,而她會全心全意的愛他……
不行!她怎敢提及愛!?她的身份是如此卑賤低鄙,是情婦所生的女兒,而他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她怎配得上他?這是她連想都不敢去想的,因為太奢求了。
***
翌日,在第一道晨曦迤灑了一室時,猛然睜開雙眼的絲兒,急忙抬起手,看了一下腕表。
「啊!六點!?糟了!睡過頭了。」
習慣在五點十分準時起床,然後準備早餐的絲兒,倏地翻坐起身,匆忙披上睡袍,沖進浴室梳洗後,急奔下樓。擔心因一時貪睡而誤了做早點的時間會挨一頓罵,絲兒跑得很快,絲毫沒注意到四周的景象和以往已有所不同了。
嬌小的身子很快就閃進廚房里,備齊了菜刀、鍋子……打開冰箱,準備做一頓豐富的早餐。
「咦?冰箱里怎麼只剩下雞蛋和火腿?我昨天買回來的菜呢?」絲兒難以置信昨天買回來的菜會莫名其妙的不見。思考了片刻,才猛然憶起她昨天已離開于家了。
她走到窗邊,推開窗扉,探出小腦袋,四下逡巡著後院。
「好新鮮的空氣啊!」嶄新的開始,絲兒心情出奇的愉快,用力吸了一口氣,感覺身心舒暢無比。
後院中綠油油的草地,襯托出花朵的嬌艷,朵朵白雲悠閑地飄浮在微泛紅光的天邊,象征著美好一天的開始。
袁濂和那些佣人應該都還在睡,絲兒決定給袁濂一個驚喜,趁他尚未起床,她要做出滿桌可口的菜肴。
自覺沒出眾的外貌,更無驚人的才能,到袁濂公司上班只怕會帶給他困擾,在幫不了什麼忙的情況之下,絲兒只希望不要再為他添些不必要的麻煩,而她會盡力做好自己分內的工作--管家!嗯,這名詞听來有點奇怪。
避家和佣人的分別在于「一個動口、一個動手」,她從沒管束過他人,做管家還真有點兒不習慣。
絲兒從冰箱里取出了火腿和雞蛋,在微波爐旁找到了一條土司,動作熟稔的開了火,打了蛋,不一會兒,絲兒就弄出了幾份三明治。
「我不是交代過你,不可以再做家事了嗎?」身後傳來低沈富磁性的嗓音。
絲兒回過頭去,倏地迎視到袁濂那微泛怒意的臉。
他真是意看愈好看,五官如刀鑿般深刻分明,她發覺每次一和他面對面,總是會心慌意亂的。
「對不起,我……那個……我只是想幫你準備早餐……」
凝望著她長滿繭的手指,袁濂不滿的蹙起眉頭,「這些事佣人會做,以後家里的事都不許你動手。」
「那我不就變成閑人了?」他讓她覺得自己毫無用處,絲兒不想讓自己變成這樣,況且她已做慣了粗重的活兒,要她過得像少女乃女乃一樣,她會懷疑自己是否還活著。
「別忘了,你是管家,管家也有支薪,怎會是閑人?」
「薪水!?」絲兒受驚的猛搖著小手,「你要我什麼都別做,卻又讓我領薪,這樣我會良心不安的。」
「別再說了,快上樓去換衣服,然後和我一起用餐。」
「和你一起用餐?」這多尷尬啊?她總是習慣一個人躲在廚房里,吃家人剩下的飯菜。
「有什麼不對?」袁濂納悶的蹙起眉。
「我沒和人一起用餐過。」她小聲的據實以答。
袁濂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心一揪,怪不得這女孩如此自卑,原來毫無尊嚴與地位的封閉式生活是罪魁禍首。
「我要改變你的一切。」袁濂清清喉嚨,大手出其不意地攫住她縴細的腰,一施力,便將她拉進懷里。絲兒柔軟的嬌軀就這麼跌入他的胸懷里,她的雙頰迅速染上一層紅暈,慌張失措的雙眸直盯著他魔魅的黑眸,無法預料下一秒鐘他又會做出什麼驚人的舉動。
袁濂一雙鷙猛的黑眸瞬也不瞬的瞅著她,性感的唇邊噙著一抹笑意,緩緩地低下頭,熱情地攫住她的紅唇。
「唔……」絲兒渾身倏地竄過一股電流,體內翻騰起一陣熱欲狂潮,她又驚惶又羞愧的揮舞著雙拳,努力想推拒他的擁吻,然而他的力道卻令她動彈不得,漸漸沈淪在他刻意攻陷的熱情中。
袁濂蠻橫地鉗制住她的皓腕,緊緊的將它們困鎖在自己的掌心中。
「從現在起,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要經過我的同意,沒有我的允許,不得擅作主張。」下了一道命令,袁濂戀戀不舍的離開她醉人的唇瓣,松開了她柔軟的嬌軀,旋身離去。
失去重心的絲兒像攤水似的滑坐在地,她唇邊似乎還殘留著他特殊的男性味道,她體內關起的熱潮也尚未平撫下來,她的心怦怦然的猛跳著。
好霸道的男人哦!他為什麼要支配她的一切?為什麼要吻她?又為什麼要掌控她的情緒?不準她做這,也不準她做那的,那她到底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