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著高跟鞋,我舉步走進彌漫著咖啡香氣的咖啡廳里,梭巡了四周一遍,然後在角落中找到好友敏玲的影子。
「遲到大王,你在搞什麼啊?約好九點去洗三溫暖的,現在都幾點了,撥手機給你都不接的,要不是一個人洗三溫暖是件挺無聊的事,我早就放你鴿子了。」敏玲抱怨連連的嘟高于嘴。
「對不起嘛,我睡過頭了,而且我不知道手機響了,馬路上很吵啊!」我歉疚的賠罪著,四下看了看,「咦,另一個女人呢?怎沒看見她?」
「算了,別提了,她說臨時有事不去了,咱們自己去洗吧!」說著,敏玲起身朝**了過來,順勢挽住我的手臂。
就在這當兒,手機響了起來。
「這里收訊不好,我到外面接個電話。」我輕輕推開敏玲的手,走出咖啡廳。
「咦?你人在外面嗎?好吵。」他問道。
「要去洗三溫暖。」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過頭去,沒好氣的看著正在對我扮鬼臉的敏玲。
「是哦?我正打算約你去墾丁度假三天。」
他興致勃勃的道。
怎會突然心血來潮?我雖納悶,但我沒多問。
「今天去嗎?」
「有問題嗎?」
「呃……我等等撥給你,拜拜。」關掉手機後,我充滿歉疚的看著敏玲,「敏玲……」
聰明如她,很快放出一連串的威脅加恐嚇,「千萬別告訴我,是你男朋友撥來的,更千萬別告訴我,咱們去不成三溫暖了,不然我活埋了你。」
「那我只好模模鼻頭,等著讓你活埋了。」
「真是有異性沒人性耶!」敏玲怪叫了起來,拼命的跺著腳,「重色輕友,虧我等了你一個多小時。」
「對不起嘛!」
「算了、算了!反正你的男友比較重要,和他比起來,我根本微不足道嘛!」敏玲百般無奈的聳了聳肩,擺了擺手。
「他難得下來一趟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要生氣嘛!」
敏玲搖了搖頭,「我沒生氣,是感嘆,人家婚都訂了,結婚是遲早的事,你還和他在一起做什麼呢?倒不如另外找一個男人,實際一點把自己嫁了,求個安定的生活。
你不覺得自己比情婦還不如嗎?情婦至少還吃香喝辣,你呢?整天為謙謙他們打轉,忙得焦頭爛額的,對他,只有漫無止盡的等待,你又有多少個青春歲月可以陪他一起耗?值不值得啊?拜托你理智一點。」
「我舍不得拋下這段感情,我真的很愛他。」
敏玲露出一臉不敢恭維的表情,「愛這字眼太強烈了,實在不太適合我,瞧你被折磨得茶不思、飯不想的,實在是……唉……」
我渙散的目光落在車水馬龍上,心頭逐漸不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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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盈盈平安送回家後,無痕將車火速開往辦公室大樓,他急著找伍紫雲興師問罪。
一進辦公室,就看見伍紫雲坐在他座位上東翻西找的,小小的空間里很快就響起無痕低沉又嚴厲的斥喝聲,伍紫雲縴細的手臂,同時被他粗壯有力的大手牢牢的擒住。
「你干嗎翻我的東西?」
伍紫雲感受到一股危機即將降臨在她身上,困難的吞了吞口水,並用力掙月兌他的鉗制。
「我在找你有沒有私藏其他女人的照片。」
她理直氣壯的道。
「如果被你抓到證據呢?是不是像對付盈盈一樣,去對付其他女人?」無痕緩緩地眯起一雙充斥著冷峻嚴厲的黑眸,怒不可遏的直視著她。
伍紫雲倒抽了一口氣,「誰叫那個尤盈盈勾引你!」
「你給我閉嘴!信不信我揍你!」無痕冷不防揮出一只大手,用力擊落在桌面上。
「你敢!」伍紫雲驚震的瞪大眼楮。
「我——」無痕吃人似的凶狠目光突然黯然下來,思索了片刻,他冷淡的道︰「我本來打算和你訂婚了。」
「你說的是真的嗎?」伍紫雲開心的眼楮一亮。
「不過我打退堂鼓了,看到你行為舉止活像個太妹,實在叫人難以恭維。所以,我看還是算了。」無痕不滿的打斷她的話,投以冷殘的目光,緩緩的點燃一根煙。
「我……我……」早知會有今天的局面,伍紫雲就不去找尤盈盈算賬了,她懊惱的握著拳頭捶著牆壁。
「捶用力一點。」無痕漠不關心的冷笑著。
「你——」即將爆發出來的脾氣,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伍紫雲一臉慚愧的看著他,低聲下聲的說︰「無痕,拜托啦,再給我一次機會,答應和我訂婚,我發誓我再也不會去找尤盈盈的麻煩了。」無痕冷漠的瞥著她,心頭卻在打著另一個主意。
他是有心找她演一場戲給盈盈看,事後再想辦法和她解除婚約。
他回憶著今日盈盈種種的反常行訪,直覺告訴他,幾血盈似乎十分在意他的一切,或許他可以利用伍紫雲,激發出蘊藏在盈盈心湖下的情感。盈盈沒有看走眼,以伍紫雲如此幼稚可笑的個性,在和他訂婚後,必然會迫不及待的跑去跟盈盈炫耀自己的成果,那麼盈盈就不疑有他了。倘若盈盈對他有情,那麼盈盈就有可能會急壞了心,而急迫地解除掉她和李慎私定的婚約,然後向他表白。好,就這麼辦!
「除非以後你做個乖巧听話的女人。」無痕決定利用伍紫雲的感情以激發盈盈的愛,可是……萬一盈盈根本不在乎他呢?這……會不會太冒險了?
「我會的!無論你要我多听話,我就有多听話。」
伍紫雲的幼稚正合無痕的心意。
「嗯。這就好了。」不管了,就冒險賭一賭吧!
「那你是答應和我訂婚了嗎?」
「不過你還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你直說無妨。」
「我和你訂婚這件事,除了你和我,當然你也可以把喜訊告訴盈盈,換句話說,頂多只能給第三個人知道我們的事,不可以出現第四個人,我希望你可以做到。」無痕慎重的要她牢記,免得她四處去宣傳,到時候要解除婚約,就難上加難了。
「答應你就是了,但是,口說無憑,等會兒我們立刻去買戒指。」伍紫雲開心得快要飛上天了,此刻無論無痕提出多麼不合理的要求,她都會一口答應。
「沒必要搞得這麼認真吧?!」見鬼了,無痕可沒打算和她交換戒指。
「有必要!」伍紫雲樂不可支的拼命扯著他的衣服,硬是把他由椅子上拉起來,「現在去,快走啦!」
無痕懊喪的低吟著,他可不希望落得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場,只好暗自祈求自己沒有「感覺」錯盈盈的心,不然,這下子他的犧牲,就一點兒都不慎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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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紫雲再度登門拜托,盈盈不禁暗自摩拳擦掌,擺出拼斗的架式,一副要和她大干一架的樣子。
一旦伍紫雲開炮,就等于是宜戰了,盈盈要讓伍紫雲知道,她伍紫雲潑辣,但她尤盈盈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誰料,伍紫雲這次來訪的動機似乎不太尋常,她不但沒帶保鑣出門,臉上還一直保持愉悅的笑容,著實讓盈盈感到一頭霧水。
「你這房子真是簡陋啊!」伍紫雲摘下鼻梁上的太陽眼鏡,鄙夷的環看著四千。
「呵,像我這種平民房屋,怎比得上你的高級住宅區,我怕有福享沒命住啁,況且只要我住得舒服就行了,你管不著吧!我肯開門讓你進屋,你就要偷笑了,還嫌呢!」她住哪又不關她的事,真是個莫名其妙又極端無聊的女人,盈盈沒好氣的嘲諷著她。
「哎!」伍紫雲不在意的笑了笑,故弄虛著轉移話題,好像盈盈剛的話是白搭一樣,答非所問的,「我說這狐狸精畢竟是狐狸精,想和我這正宗的皇後娘娘斗,還早得很呢!不如回深山去做只野狐狸,抑或是關閉再多修練個幾百年,或許就真有那麼兩把刷子了。」
「你這三八夠了沒?左一句狐狸精,右一句狐狸精,你有完沒完啊?可以走了吧!這里不歡迎你。」盈盈受不了她的用辭還字,誰不知道她嘴里的狐狸精指的是誰。
「你就讓我把話說完嘛!我一說完自然會走人,哼,誰希罕留在這里啊!」伍紫雲不屑的冷哼著。
「那請你有話快說,我忙得很。」盈盈惱怒的雙臂環胸,捺著性子看她玩什麼把戲。
「我是想請你當我伴娘,不知你意下如何?」
讓情敵吃下敗戰,又假意的邀人當伴娘,實在是諷刺到極點了,偏偏得意忘形的伍紫雲,就是很想見識一下情敵急速變色的表情。
「我沒听錯吧?」她結婚干她屁事,啊!盈盈感到好笑極了,「真是好笑了,我和你又不是很熟。」
不知哪個男人這麼不幸,居然如此想不開的娶她……咦?該不會是無痕吧?!
盈盈的胸口突地狠狠一震,面色慘白。
自伍紫雲無端卷入她生活的那一天起,就是一顆威力無窮的炸彈,隨時都有引爆的可能,隨時可能炸得她粉身碎骨。
而這一顆炸彈,似乎即將引爆了。
「你和無痕是青梅竹馬,應該夠熟了吧?」
一抹尖銳的椎心蝕骨之痛,突然間絞進盈盈的心口,她整個人仿佛被利劍穿過一般。
「呵呵……記得來參加我和無痕的婚禮啊!炳哈哈……」伍紫雲看她的臉色突然變了,不禁得意洋洋的狂笑起來。
盈盈拼命地強忍著就要奪眶而出的淚水,冷寒著一張要殺人的面孔,渾身顫抖,眼中滿了紅絲,「滾!」
「走就走,有什麼了不起!」話落,伍紫雲便頭也不回的甩門離去。
無痕要結婚是他的事,關她尤盈盈什麼事?可是……
盈盈壓抑不住怒潮,她忽視不了有如刀絞般痛苦不堪的痛楚感。
伍紫雲在撒謊!她這麼做無非是要她對無痕死心罷了!盈盈不斷的自我安慰著。
噢,不行,盈盈發覺非但安慰不了自己,情緒反而更加失控,淚水終于難以抑制的奪眶而出。
她要找無痕問個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不是去幫她討公道的嗎?怎反而訂下婚約?不!無痕不可以娶其他的女子,他怎麼花心她管不著,可是她就是不準他結婚娶老婆!盈盈胡亂的抹去臉上的淚痕,彈跳起身子,用力推開大門,氣喘吁吁的站在無痕家的別墅門口,她拼命的按著電鈴。
開門的是黎家的女佣,一進屋就看見無痕的母親正一個人坐在客廳里學插花。
「黎媽媽,我找無痕。」盈盈強忍著淚意,哽咽的說著。
見盈盈面色很差,黎媽媽感到有點兒不安,「他在樓上房里——唉,盈盈,你怎麼了?盈盈——不等黎媽媽把話說完,盈盈已狂奔上樓。
黎媽媽本打算追上去,可是,心想年輕人的事,還是由他們自個兒去解決,她只會愈幫愈忙罷了,便回頭欣賞著自己的插花成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