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好殘酷 第一章

無垠的天空蒙上一層黑紗,星子隱沒,詭譎得連月兒都看不見。

聳立在沙灘旁,一棟兩層樓高,具有歐洲風格的海邊花園別墅,發出燦亮的光芒,在此刻看來,特別的詭異。再加上耳邊傳來的潮浪聲,今晚的夜,顯得格外嚇人。

歐陽咪咪憑著自認敏銳的第六感暗自臆測著,平常有夜燈的時候,這棟海邊別墅應該沒那麼嚇人的。

據老板給的可靠資料顯示,古少雄居住的地方是個靜僻之地,于是她天真的猜測,老板指的是別墅位在某個高級住宅區,沒想到卻是一個偏僻到無人煙的私人海灘,由此可見,有錢人的特殊怪癬可謂是「驚世駭俗」呀!

驀地,她因緊張而抖顫的小腿,忽然泛起一陣難以言喻的騷癢感。

「呵哈……」

糟呀!不妙了!她居然在這節骨眼上,白痴的笑出聲來。十萬火急的搗住自己的嘴兒,歐陽咪咪舉高握在另一只手里的短槍,漂亮的大眼兒,緊張兮兮地住腳底瞥去。

「喵、喵……」

一、一只貓……冷汗滲出,然後沿著歐陽咪咪的額頭,繞過粉腮滴了下來。

很不可思議耶,鳥不生蛋的地方,居然會有野貓出沒。

要知道現下的她,可是一腳踏進了鬼門關,正小心翼翼地沿著二樓屋檐下方,那條僅容得下一個人的窄窄防水牆走著。這條路已經夠窄了,其實也稱不上是路,那壓根兒不是人定的嘛,與其說是「人道」不如說是貓兒們專屬的小跑道︰然而她現在可管不著這防水牆是人或動物的步道。目前她正處于重要時刻,貓兒居然不去尋春,沒事跑來瞎攪和,實在罪該萬死。

「噓!安靜,要乖乖的喔!」歐陽咪咪將食指放在唇上,刻意壓低嗓音,深怕被屋內的人發現。

「喵!」貓兒卻不識相的朝她瞄瞄叫。

「敬酒不吃吃罰酒呀?還叫?欠扁喔!」敢壞她好事,找死!咪咪輕嚷著,舉起白皙修長的美腿,輕端了貓兒一腳。

別說她沒同情心,好歹這是她第一次出任務耶,當然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羅石則就有負老板所望了。

但話又說回來,就因為這是她第一次殺人——嗯哼,沒錯,殺人!

所以在接到古少雄的個人檔案數據時,她還差點因同情心發作而放棄掉這項難求的世紀任務,要知道,平常她善良到連一只小螞蟻都不忍心掐死,更何況是殺人呢?因而她很快便深深地體會出「殺手真不是人干的」的道理。

謗據資料顯示,古少雄是個六十幾歲的獨居老人。通常像他這年紀的男人,都是綠樹成蔭子滿枝,可憐他卻孤獨一世無子嗣可謂是「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呀!敝可憐哪,令天生淚腺就特別發達的她,差點兒就為他掬一把同情淚。

但是,她不能同情他的,因為老板是這麼辛苦的栽培她,而她自己也很上進,力爭上游,日以繼夜訓練著自己,就是為了有出人頭地的一天。

所以,她有一股非破除心中障礙不可的決心!她不能讓老板失望,更不能敗給自己無可救藥的憐憫心,她絕對、絕對不能讓集團里的人瞧不起,她要證明給所有的人看,她是個具有高水平的職業女殺手!

最重要的是名板答應只要她做掉古少雄,就會送她一百萬。一百萬耶!不是小數目啊!

所以她很渴望成功屈為殺手是沒有底薪的,有接案子且必須成功的達成任務,才會有豐碩的收人。而老板是非常公平的,通常都會平均分配任務給每一個人,讓旗下殺手個個都有大錢賺。唯有她……唯有她是最窮。最可悲的,生活開銷全依賴老板每月所給的零用錢。

雖然這兩年來名板為了彌補當年對母親的愧疚而非常照顧她,替她租房子,替她支付龐大的學費,讓她輕松解決掉升學的壓力,並全力栽培她。訓練她,讓她不愁吃穿,可是……她還是很想靠自己的能力賺錢。

偏偏不管她有多努力,依舊得不到老板的器重。若不是她發現了他致富的小秘密,老板恐怕一輩子都不會讓她成為殺手吧,因為老板早料到她並不是當殺手的料了。

唉……好悲慘啊。

回想起仿佛只是發生在昨日的兩年前,也就是她正式簽下合約,加人殺手行列的那一天……

那日她乖巧的遵照母親遺言,前去古氏集團投靠老板,她應該往公司的左部門定的,但她卻胡涂的踏入了右部門,糊里胡涂地誤闖了古氏集團設立于右部門的殺手組織。

她發現了許多殺人不眨眼的冷血殺手。發現了各種彈藥槍枝。

發現了老板致富的小秘密、發現了老板並不是真的完全白手起家,原來他有一半的財產,是靠殺人得益而來的。

當時眾人錯愕的看著她,錯愕于她怎會闖人殺手組織里。她還記得老板臉上的尷尬表情、記得老板當年在所有殺手的面前,對她說︰「咪咪,既然你已發現了我的秘密,就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替我做事。你必須成為一名職業女殺手,一旦你成為我的殺手,你就永遠不可能泄我的底。即使你是我愛人的女兒一樣識要你背叛我,我一樣會毫不留情的取你性命。」她膽小也害怕,憂懼自己會被殺人滅口。為留住小命,就這樣,她加人了殺手的行列。

她想,既然她已入行,就必須讓人瞧得起,她決心要當一名稱職的職業殺手,所以,她每天花很多的時間去學習槍法和刀法。

她想得到出頭的機會、她想得到老板的贊許和表揚,也想發大財,所以懇求老板給她機會表現。

而今天的任務是她好不容易才爭取到的,她得好好把握機會,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喵喵——」始終不肯退讓的野貓的叫聲,把她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

見野貓全身的毛都豎起來了,並朝她做出戒備的動作,咪咪齜牙咧嘴的做出一個比貓兒更凶狠的表情來。

「怎麼呀?你想咬人啊?」刷——窗簾倏地被人拉開了。

頓時窗口出現一個高大健碩的身影,遮去了屋內燦亮的燈光。咪咪迅速蹲子,卻意外的發現,下方的草坪上正投射出儜立在窗欞處,那抹高大的男人影子,以及……她的!死定了,她的影子……

「是誰?!」男人的聲音顯得嚴峻且低沉,帶點英文腔調的口音。外國人?嗚嗚,這下子糗大了。

咪咪嚇得大小腸子差點糾成一團,她編起秀肩,閉上漂亮的大眼兒,在心中不斷哺念著。

不管了,先下手為強!

人不為己,天諱地滅,他死總比她死的好呀!

咪咪慌慌張張地抽出馬靴里的短刀,想都沒想就朝屋內射了進去!

咻——

「啊!」頓時屋內響起一串男人的咒罵聲。砰地一聲!接著是龐然大物跌落地板的聲響。

耶!任務成功!萬歲!

丙然是老板看走眼呀,她可是個很有天分的女殺手呢!瞧她完全沒浪費到半顆子彈,就把目標給解決了。

看來偶爾訓練一下自己的飛刀技術是正確的,瞧,現在不是派上用場了嗎?

嘻,老板一定會對她刮目相看的。

「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是進去看看古少雄掛了沒有,而且確認一不是不是古少雄的尸體,總是比較妥當。」

雖然老板說過,古少雄是個獨居老人,但萬一剛好他今天有客人呢?

咦?獨居老人?!思及此,咪咪突然發現事情不對勁。方才那男人的聲音听起來非但一點都不老,還帶著一股外國腔調呢!

錯殺了?!慘慘慘!錯殺就大事不妙了呀!思及此,咪咪忙不迭起身欲爬窗而人,一采究竟。

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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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沐完浴的古飛揚,著上半身,展現出他挺拔健碩的好體格。

他隨手抽了條大浴巾,覆蓋在自己的頭上,便踱步到床邊,取起床頭上的煙,正準備點燃時,卻听見窗外傳來一陣不尋常的貓叫聲。

海邊的公路旁,有一片樹林,偶爾會有野貓因思春而發出怪聲,所以不足為奇,可是今天的貓叫聲顯得有點兒怪異,那仿佛是一種正準備攻擊的叫聲。

迸飛揚不禁蹩起兩道濃眉。

般不好正有兩只公貓,為了要搶奪一只母貓而大打出手!

那可不好,古飛揚打從心里厭惡思春的野貓,他得去把它們趕跑才行,免得它們偷溜進屋。

迸飛揚踱步到窗邊,將窗簾和窗戶打開,卻一眼就瞧見映在花園草坪上的影子。

窗外有人?!

迸飛揚狹長的黑眸倏地進射出一道冷冽的寒光,「是誰?」

咻!突然一道白光劃過窗欞——

匡嘟一聲,那道白光最後落在窗口下方的地板上。窗外那個超級大白痴,干嘛把刀子「扔」進來呀?真是莫名其妙!

迸飛揚正打算把頭探出窗外一探究竟,誰料因太過于情急,一腳踩在自他頭上滑落到地板的大浴巾上,而他的身子則失控的一頭往後栽。

「該死!」古飛揚憤怒地咒罵出聲。

但轉瞬間,身手矯健的他,已由地板上一躍而起。古飛揚怒不可遏地沖到窗口前。

而這時,咪咪的腦袋也剛好冒出窗口——

兩人的額頭就這麼剛好的撞在一起了。

「啊——」咪咪吃痛的大叫,她整個人被他的額頭「撞」了出去。

由于防水牆實在是太窄小了,使得驚慌失措的她,忽然一腳踏空。

「小心!」古飛揚出于本能的火速出手,反應靈敏的扣住她的皓腕,並用力一扯,將她拉進屋里來。

幸虧他反應夠快,否則後果真不堪設想。

突然,他鼻間聞到一陣香味。她身上的味道就好像芬芳的蘭花仿佛在召喚他的靈魂——

迸飛揚臉色略微泛白,錯愕的松開箝著她皓腕的大手。

眼前小女人的味道似乎具有勾魂作用,仿若可以在瞬間迷亂他的神志。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思及此,古飛揚俊龐罩上一抹陰郁。

「呼,好險喔!」以為自己這下子一定跌斷腿的咪咪,暗呼一口氣,整個人無力的跌坐在地板上,有點兒驚魂未定。

她面色蒼白,緩緩把頭抬起。

首先映人眼簾的是一雙大腳丫,超大的腳掌顯示它的主人的個頭肯定挺拔得驚人。

美眸逐漸往上飄,越過他毛茸茸的小腿,然後是結實的大腿,最後停頓在一件超性感的子彈型內褲——

老天!他那個、那個……咪咪咽下口水,一陣羞澀的紅潮瞬間染上粉腮,她整張臉紅得宛如一顆熟透的石榴。

她的視線逐漸往上游移,仔細注視著男人健康的古銅色肌膚,結實的腰月復、健壯無贅肉的上半身。寬厚的肩膀……

她兩眼忽然發直了,因為她對上了一雙深邃的黑瞳。

頓時,她整個人像被電流穿過般,一顆心狂跳起來。

方才那略帶英文腔調的口音,讓她以為他是個外國男人,誰料竟是個黑頭發、黑瞳孔,洋溢著男性魅力的東方人。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他他……幾乎是全果的,身上除了那一件超級迷你的內褲,再無其它。

他健美得媲美阿波羅神的體格,看來挺拔而頤長,而他濃密有型的眉毛,狹長的深邃黑瞳,密而長的睫毛,臉部的每一個線條都宛如刀雕般,充滿了陽剛氣息。

這個男人簡直是無懈可擊,英俊得不可思議,即使頂著一頭濕發,也掩飾不了他渾然天成的尊貴氣質。

哇塞!他真是好英俊啊!咦?奇怪了,古少雄不可能這麼會保養吧!她急忙把手伸人口袋里模索一番,掏出了古少雄的照片,和眼前的大帥哥比對了一下。

不、會、吧……

「先、先生,請問你。你是誰呀?」她顫巍巍地問道。

怎麼回事呀?誰可以給她答案?眼前這位帥翻天的美男子是誰呀?他怎麼會在這屋子里呢?難道這兒不是古少雄的家嗎?她爬錯屋檐了嗎?

「你怎搶走我的台詞了?這應該是我質問你的話。」他薄薄的性感唇辦,冷冷地吐出一串疑問。

他深邃陰驚的黑瞳,像是兩塊千年寒冰,默默審視著她。她看起來實在好小,卻很美,帶著一股月兌俗的靈氣。烏黑亮麗的飄逸長發。清澈如溪的大眼楮、白皙滑女敕的肌膚,加上玲瓏有致的嬌小身材,實在好像一只需要男人保護與憐惜的小綿羊。

迸飛揚的視線緩慢地移動,最後落在她微張的小嘴上。她豐滿而小巧的雙唇,就像滴落在玫瑰花瓣上的露珠般誘人,令他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強烈……

太不尋常了,他發現這女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性感的魅惑,可以輕易撩撥他刻意禁銅的情愫,使他的心湖泛起一圈圈漣漪。

「奇怪……」她疑惑的鎖起秀眉,用指頭搔搔頭皮。

老板明明說,這屋子里只住迸少雄一個人啊!怎還有其它人在?

「奇怪?」他眉宇間的皺褶讓她的心猛地一震,目光停留在男人俊美的五官上。

天!這男人怎連皺個眉頭都英俊得要人命?臉一紅,她心兒怦怦直跳,結巴的追問道︰「古,……古少雄呢?」

「古少雄?已經沒人這樣叫他了,他早改名了,那是我父親。」

一抹銳利的目光閃過古飛揚的黑眸,點亮了他的俊龐。

「你。你你你你……你父親?!」咪咪困難的咽下一口口水。

她沒听錯吧?古少雄有兒子喔?可是資料上明明寫著……

「正是,你找他有何貴事?怎麼不按鈴,反而由這兒進來?三更半夜,偷偷模模的爬進來,打算干什麼壞事?你是誰?叫什麼名字?」古飛揚冷靜的繼續審視著她。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孩……是夜闖民宅的小偷呢?抑或是……父親在外偷養的小情婦?!

想到這兒,他竟有點兒不悅。

他那個風流多情的父親……居然連這麼小的女生都下手!

「我、我我我是誰?呢……這個嘛……我是誰?」她支支吾吾的聳著肩。

迸少雄明明有兒子,老板卻遺露了這個重要數據沒給她,什麼古少雄是個獨居老人,老板給的數據錯得未免太離譜了!

「哎唷……這個嘛……反正別管我是誰,我和你父親交情很好耶,我是他……呢……這個……這個……反正不重要啦,你、你、你你你……你應該沒被刺中吧?」她提心吊膽。結結巴巴的胡亂瞎掰一通,說話的同時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抖顫著。

「刺中?什麼東西?」古飛揚蹩起了濃密的劍眉。

「那個。那個……刀、刀刀……」

迸飛揚冷酷的薄唇抿直了,顯露出心中的不快。他彎軀,抬起「橫尸」在窗口下的短刀,「原來這把刀是你扔進來的。」

「扔?」他的說法未免太污辱她了吧!怎能用「扔」來形容呢?

「不,我的意思是,這把刀沒刺中你吧?你應該沒受傷吧?如果有的話,我真是很抱歉,我不是故意失誤的……」如果錯殺了人,她這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

「失誤?你是指你的刀子會傷害到我?」

她點頭如搗蒜。

「呵。」古飛揚扯出一個笑容,嗤之以鼻,「這把刀明明是被扔進來的,那一點殺傷力都沒有,我剛開始還以為是有人和我惡作劇。」

他露出可以上電視拍牙膏廣告的一口白牙,似乎在嘲笑她的笨拙。喔,看了真教人崩潰!

這一刻她真的好想死,眼眶簡直快飄出淚了。適才她的刀子明明是「射」出去的,怎麼……怎麼變成「扔」的?

看來她的刀法還是有待加強泅去她非惡補一番不可,免得被組織里的殺手們嘲笑她「沒路用」,那可是天大的羞辱啊!

迸飛揚忽然收斂起唇邊的酒窩,板起面孔,細長的黑眸眯成一條線。

「不過由你的表情看來,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你擺明是來找我父親的,又說和我父親有交情,那麼……你干嘛行刺?我猜你是打算私闖私宅吧?」

「不如讓我來猜猜你潛人民宅的動機——你是我父親在外偷養的小小情婦,因擔心被我這做兒子的發現你們的奸情,所以你正門不走,選擇偏門。不料卻發現闖錯了主臥房,也就是他兒子我的房間,因為我發現窗外有動靜,所以打算去采個究竟,你一時擔心東窗事發,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用刀子直接把我給解決掉。誰知道你的刀法遜到爆,不但刺殺不成,反而被我逮個正著?」

這男人……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呀?什麼情婦?拜托幫幫忙!她眼光有差到這種地步嗎?

照片上的古少雄,早已老態龍鐘,都可以當她爹了,她怎可能看上他老人家呀?

「不是啦!不是這樣子的!」她矢口否認,拼命地搖著手。

「不然呢?你干嘛對我動殺機?」敢在他這太歲爺頭上動土,分明是找死。

「這……」她根本不能做任何的解釋,什麼也不能透露。

「好笑的是,你的手法遜到扯,還好意思學人家殺人!吐出來!」他一臉殺氣的逼近她,試圖嚇唬她。她簡直是關公面前要大刀!

迸飛揚自小就被送去英國求學,二十歲那年就拿到雙碩士學位,並正式接管古氏跨國集團歐洲地區的總公司的總裁大寶座。在歐洲,古飛揚是個極富傳奇性的大人物,眼光獨到、冷酷無情,年紀輕輕便贏得了黑白兩道的喝采,成為亞洲人的驕傲。

白天,古飛揚是個家喻戶曉的大總裁,但一到夜里,他便搖身一變,成了冷面教父。而眼前這個看來弱不禁風的小女人,竟然敢在關公面前亮大刀?他只能說她真是有眼無珠。

「你要我吐什麼東西啊?我又沒懷孕——」她顫抖的小手模到了窗框,用抖得厲害的兩條腿緩緩地站立起來。

「誰管你有沒有懷孕!」古飛揚漸漸靠近了她。

「那你還逼我吐?」

她眨動一下美眸,屬于他特有的男性氣味,令人意亂情迷,她甚至有了呼吸困難的感覺。

「我的意思是,你身上還有沒有其它武器,統統給我吐出來!」他的黑眸充滿威嚇。

「沒有呀!我身上沒其它武器了,真的——哎唷,拜托啦,你不要這樣嘛!」

嗚嗚,他好凶幄!咪咪眼眶都濕了,嚇得面色發白、雙腿發軟。情急之下,她伸手推了男人一把,便轉身跳出窗口。

「喂!」大蠢豬!她想跌斷腿嗎?這里是二樓耶!迸飛揚伸手想揪住她,但已然來不及。

「啊!好痛!」她整個人跌落在草坪上,險些兒開花,眼前直冒金星。

她痛苦的坐起身子,將寫滿頹然的小臉埋進雙膝里,腦筋一片空白。

「喂!你沒事吧?」

迸飛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擔優她的傷勢,他幾時變得這麼仁慈了?他向來的宗旨是——對敵人手軟,就是殘酷了自己。

「沒事!拜——」話落,她抬起粉女敕的小臉,綻放出一個笑容,然後拔地而起,轉身揚長離去。

真的沒事?

迸飛揚火速沖出房門,奔下階梯,一路追到海邊堤岸旁的公路時,卻不見女孩的蹤影。

待他回過神,這才發現他居然追出來了。

一股關懷,一種難以言喻的心疼感……悄悄地進駐了他心扉。

迸飛揚若有所思的靠著電線桿,感到有點懊惱,甚至不可思議。

他從不把女人當一回事的,可是他發覺當自己親眼目睹她不顧一切的往下跳時,一顆心幾乎跳出胸口。

懊死!

今晚他才剛從歐洲返回台灣,連時差都還沒調適過來,心情竟就如此起伏不定。

這美麗的小女人會是父親的情婦嗎?如果是,那就真的……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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