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姊蹣跚的踱下樓,瞧少爺站在樓梯間發呆,不禁繞到他面前,當她發現他俊容滿是白色的液體時,不禁大驚小敝的尖叫起來︰
「少爺,你怎麼弄成這樣?你臉上那白白的東西是什麼?」
小室拓哉回過神,身子微顫了一下,俊容僵硬的直視著江姊,「牛女乃。」
「牛女乃……」江姊用手掩著嘴,露出似笑非笑的怪表情,「少爺,你這麼大了,還吐女乃唷?」
他黑眸一眯,迸出一道精光,惡狠狠地瞪著江姊。
「我什麼時候說我吐女乃了?」
「那牛女乃怎會跑到你臉上去?」江姊就搞不懂了。
「這問題,你應該去請教丁玲瓏。」他咬牙切齒的道。
江姊傻呼呼的望著他,半晌,才緩緩地點點頭,「喔,待會兒我就去問她。對了,少爺,快七點半了,你知道嗎?」江姊拾起手腕,敲敲表面。
「呃!?」
小室拓哉不知道自己和玲瓏抬杠了那麼久,眼看就快要趕不上早晨的視訊會議,也尚未吃早餐,他氣得埋怨起玲瓏的哩叭嗦。
「江姊,你幫我重做一份……算了!還是不要好了,你去幫我準備一杯熱牛女乃。」
現下要江姊重做早餐一定來不及了,該死!他應該好好修理那個叫他吃草的小妮子,偏偏不知她溜到哪兒去了。
「好。」江姊四下不見玲瓏,不禁納悶的追問︰「少爺,玲瓏人呢?」
「逃走了。」他簡短的答道。
「這……」江姊更加好奇了。
還想追問什麼,少爺已轉身下樓,踱入餐廳,她只好模模鼻子,尾隨他走進餐廳。
他懶得跟江姊解釋那麼多,逕自坐在餐桌前,望著盤里的三明治發呆。
江姊把熱好的牛女乃端上桌,「少爺,牛女乃來了。」她又開始打量起他,「少爺,你不趕快把早餐吃完,會遲到的。」
「我知道。」
小室拓哉一臉的掙扎,用顫抖的指頭撥開第一層吐司,看到那一堆「草」,他深深地蹙起劍眉。
「這什麼東西?」江姊瞪大眼楮,把充滿好奇的視線,落在夾在吐司里的怪東西上。
「草。」他面無表情的動著唇,英俊無儔的臉龐上釀著冷肅的神情,專注的凝視著三明治。
「是嗎?」江姊懷疑的仔細打量,「我是會下廚的,少爺,你少騙我了,我看得出來那一點都不像草,倒像一堆剝碎的苜蓿芽,問題是,你討厭吃苜蓿芽……老天!我記得昨天有特別交代過玲瓏,少爺只吃肉不吃菜的,怎麼還放苜蓿芽……」
她忽然噤口,且整個人都傻掉了。
今天的少爺大反常嗎!?他竟然把吐司蓋回去,接著用雙手捧起他最討厭的苜蓿芽三明治,然後張嘴,大口咬下。
江姊以為自己看錯了,用力揉了揉眼楮,此刻的少爺已經咬下第二口三明治了。
「這小妮子真是跟天借膽了,居然叫我吃草!」小室拓哉一邊吃還一邊碎碎念。
其實,配上一口鮮女乃,他覺得並不難吃,還有一種說不出口的特殊口感,抑或是這是玲瓏親手做的三明治,因而他甚至有種甜蜜與幸福的錯覺。
「少、少、少……少爺!?」江姊錯愕的看著他把三明治啃到一口都不剩,直覺少爺簡直反常的可以。
真的並不難吃,小室拓哉把鮮女乃喝光,然後用舌頭舌忝了一下嘴唇,拍拍雙掌,站起身來,「我上樓去洗個澡,叫老王發動直升機等我。」
拋下幾句話,小室拓哉頭也不回的離開餐廳,留下江姊一個人傻愣愣的望著空盤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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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機緩緩停在大廈的頂樓,小室拓哉月兌下耳罩,躍下高大俊朗的身子,揚首走向設計得別出心裁的螺旋梯,通往位于下層的總裁辦公室。
小室拓哉的總裁總公室沒有豪華的配備,而是一派簡約與務實,卻寬敞無比,令人眼楮為之一亮的,是多重功能的L型辦公桌,擺的全都是與工作有關的設備與工具,反映出他對工作的積極和認真。
牆上有一面超大型的螢幕,隨時隨地都在更換畫面,有時會跳到視訊畫面,有時會顯示來自世界各地,目前最新的股匯市消息,讓他能隨時掌握每一分鐘的變化和發展。
小室拓哉才剛坐定位子,桌上的話機便嗶嗶作響,他隨手按下擴音鍵。
「小室拓哉,是我。」玲瓏那甜美柔女敕的嗓音回響一室。
他沒好氣的翻了一個大白眼,「丁玲瓏,你給我听清楚,你現在是我的佣人,不是我的女朋友,所以沒事最好不要找我!還有,請你放尊重一點,稱呼我為--少、爺!」
玲瓏做了一個深呼吸,「看在領你薪水的份上,我就委屈自己,稱呼你一聲!!少、爺!我撥這通電話的主要目的,是要提醒你,休想風流到三更半夜才回家,如果沒有應酬,希望少爺你能夠回家吃晚餐,並按照我的課表而行,否則,我要你後悔!」
「丁玲瓏,你竟敢威脅我!?」小室拓哉這座火山又再度爆發了,氣結的打斷她的話,「你根本沒搞清楚狀況,你是佣人,根本沒資格約束主人的自由!」
「你的生活太放蕩了,身為佣人的我,當然有資格協助你回歸正常的生活作息,所以……」
直覺愛嘮叨的她又要開始沒完沒了的念下去了,嚇得小室拓哉連听都不敢听,索性喀喳一聲掛斷電話。
然而,才掛斷沒一分鐘,電話又響起,小室拓哉打算要給丁玲瓏好看,讓她知道不懂分寸的後果,會有多麼嚴重。
「丁玲瓏,你這女人簡直是不知好歹︰︰」他沒好氣的取起話筒,劈頭就炮轟。
「呃……總裁……」話筒里響起的,卻是另一串細女敕的女性嗓音。
听出是女秘書的聲音,小室拓哉有些許錯愕,但很快鎮定下來,「什麼事?」
「總裁,五分鐘後,開始進行會議。」女秘書戰戰兢兢的道。
「知道了。」小室拓哉擱回話筒,有些沮喪的抹了一把臉。
他不懂自己是怎麼了,竟然盼望玲瓏能夠再度來電叫囂,甚至威脅他也無所謂,可是苦等了大約三分鐘,電話一直都沒有響過,搞得他就算有心在四點半以前回家,也找不到台階可以下。
奇怪!他為什麼要四點半以前趕回家?難道他就不能好好當他的大少爺,如往常般在外頭使用晚餐,高興應酬到幾點就幾點?
他就不信這個小妮子可以對他怎麼樣!
要知道,他是高高在上的大少爺,而她不過是個身分卑微的小女佣,他若迎合並配合她的行動,豈不是成了一樁世紀大笑話︰︰
沒錯,就是這樣!
然而……天!他竟然莫名其妙的開始掛念起她,很想能夠立刻見到她……
被了,他真的是瘋、夠、了!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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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點鐘,繁華城市中一間裝潢得金碧輝煌的高級酒店一隅,小室拓哉和自己的助理張亮還流連在此。
小室拓哉看了一眼腕表,然後拿起手機看了一下。
他真擔心漏接電話,然而,並沒有未接來電,他不禁開始忖著,玲瓏不理他了嗎?為什麼自他掛斷她那通電話至今,她不再撥來?抑或是她在家里出事了?
「總裁,我敬你一杯。」張亮舉高酒杯,敬著高大英俊的小室拓哉,話落,便搶先一口飲盡杯中的液體。
小室拓哉輕啜了一口酒,最後擱在腿上輕輕搖著杯子。
他那奪人心魂的王者氣勢,舉手投足間,均散發著一股優雅高貴的氣質,出色到備受矚目,不少女人經過他們的身邊,都忍不住主動靠近
他,向他求歡,然而,皆被他無情的拒絕了。
「總裁,你太掃興了,今晚有這麼多美麗的女人主動向你求歡,你怎麼都無動于衷啊?總裁,我告訴你,那些女人要是想上我張亮的床啊……我張亮不是一個之徒,但,我也不想當一個大傻瓜,送到嘴邊的肉,沒道理不吃嘛!對不對?所以,我一定來者不拒的!炳哈哈哈……」
張亮已有七分酒意,忽然停止大笑聲,醉醺醺的指著小室拓哉的杯子道︰「唉……總裁,你很不夠意思耶!我都干了,你怎麼才蜻蜓點水?」
「別喝了,你醉了。」小室拓哉心煩意躁的燃起一根香煙。
「我沒醉,總裁,你請我喝酒,我怎麼可以喝醉?這是我張亮的榮幸啊!」張亮夸張的道,並大力搖著手。
鈴……
小室拓哉正要說什麼,手機鈴聲忽然響起,他渾身的細胞莫名跟著興奮起來,顯示在手機螢幕上的來電顯示,更一掃小室拓哉整晚沮喪的心情。
玲瓏總算掛念起他了!
他迅速按下接听按扭。
「小室拓哉,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玲瓏等不及他出聲,劈頭就開始罵。
小室拓哉不以為忤的挑高了劍眉,優雅用兩指夾著細長的香煙,「才午夜一點鐘嘛!」
「你現在人在哪里?」
「酒店。」小室拓哉愉快的揚起嘴唇,得意的宣布。
「你在交際應酬?」玲瓏眯起精銳的眸子,好像小室拓哉此刻就站在她面前一樣。
「交際應酬?笑話!我沒事干嘛把自己搞得這麼累?我和我的助理正開心喝著酒!」
「有女人嗎?」
這麼晚了還在酒店里,玲瓏懷疑他在酒店里泡妞,打算做出不可告人的勾當,搞不好還打算玩通宵。
「有又如何?沒有又怎樣?」他故意回答得模稜兩可,有意試探她的心,瞧瞧能不能激起她心中醋意。
「你……」玲瓏頓時醋海翻騰,反應激烈的大叫︰「這麼晚不回家,居然和你的助理鬼混在酒店里!想找一夜嗎?門都沒有!立刻給我回家!」
他很高興她產生了妒意,至少這證明她心里還有他,「玲瓏,你會不會管太多了?」
「我是擔心你得到AIDS!」她一副很好心的樣子。
「放心,我會戴的。」
他有些沮喪,因為他一度以為她是在吃醋。
「去你的!」她快氣炸了。
「丁玲瓏,你膽敢再罵我一句,回去有你好受!」他冷冷的語氣中,隱藏著一絲警告。
好不容易才盼到玲瓏的電話,小室拓哉很想心平氣和的和她談,然而,總是忍不住敗上她火辣辣的性子。
「好,我等你!」話落,玲瓏氣呼呼的掛斷他的電話。
收線後,玲瓏整個人惆悵的跌坐在沙發上。
今天上午,當小室拓哉掛掉她的電話時,她懂得適可而止,不敢再撥,擔心他當真大發雷霆,且她知道他即將要忙,因而沒再打擾他,卻沒想到他居然鬼混到半夜還沒回家,若是和客戶交際應酬還情有可原,問題是,他根本就是在鬼混,江姊還說少爺的舉動很正常,平時他就是這個樣子。
可是,他在酒店耶!
氣死她了!嗚嗚嗚嗚……
頓時她的心情感到很悲愁、很失意,她握緊拳頭,思忖著,「不行,我一定要給他一點顏色瞧瞧!」
不過,她該怎麼治他的乖張?
「呵呵……」忽然靈機一動,她惡作劇的心又萌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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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當直升機降落在草地上時,駕駛人老王馬上關掉引擎,小室拓哉月兌下耳罩,挺拔身軀跟著躍下直升機,老王尾隨在少爺的身後,亦步亦趨的來到別墅的後院。
然而,當老王搶先把手落在透明玻璃門的門柄上,卻發現大門是上鎖的,他用力推了幾下,還是沒有反應。
老王急忙把臉貼在玻璃門上,望進別墅里頭,發現屋里頭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
「少爺,門上鎖了。」
餅去從沒發生過這種事,老王心中疑惑不已。
「有鑰匙嗎?」小室拓哉蹙起劍眉,心中也覺得奇怪。
「有的。」
老王連忙掏出鑰匙,插入鑰匙孔中,左右扭動了幾下,仍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別搞了,大門被人從里頭反鎖了。」
小室拓哉要他別忙了,因為他已經知道這是玲瓏的杰作,只有她才敢如此膽大妄為的杠上他。
「那現在怎麼辦?」
少爺忙了一天了,肯定身心都很累了,阿王不擔心自己,倒是比較擔心少爺的精神狀態。
「別擔心,我讓江姊來開門。」
小室拓哉摘下系在腰上的手機,直撥江姊房里的電話,但響了很多聲都沒人接听,他悶了。
「少爺,是不是沒人接听?」老王著急的問道。
「嗯,怪了,我撥客廳的電話。」小室拓哉又撥了客廳的電話,一樣沒人接听,更悶了。
「少爺,你確定沒撥錯電話嗎?」老王把耳朵貼在門上,「我都沒听到電話鈴聲耶!屋子里很安靜啊!哎唷!」
倏地,老王的耳朵莫名接收到一股微微的震動,感覺到有人在敲玻璃門,不禁把耳朵縮了回來,兩眼一瞪,吃驚的望著映在玻璃門上的美麗臉孔。
玲瓏把細臂交疊在胸前,線條優美的唇邊彎出一抹好看的弧形,得意洋洋的望著他倆,「不用忙了,電話線全被我拔掉了,四下門窗皆被我反鎖了,沒有我,你們根本進不來。」
「丁玲瓏,別忘了這是我的家,你最好馬上給我開門!」小室拓哉的俊容難看到了極點,怒不可遏的放出警告聲。
他意外于她的性情會如此執拗,不講情理。
他的怒容好可怕,嚇得玲瓏全身直顫……
不行,她要勇敢、要鎮定!千萬不能被他發現她心里有多麼的恐懼。
她害怕小室拓哉抓狂宰了她,雖然那畫面很恐怖,但是,為了改正他的壞習慣,無論如何,都要取得最後的勝利。
沒錯,她非以這個當信條,並堅持到最後一刻不可!
她把怯意隱藏的很好,笑眼眯眯的搖了搖手指頭,「我說過,我會準時十點鐘關好所有門窗,你既然喜歡晚歸,那麼請你睡在外面,抱歉。」
「你!!」
小室拓哉知道自己就算氣到吐血,她也不會開門,于是他學她的姿勢,雙臂環胸、挑眉、撇唇,儀態斯文高貴,像極優雅的貴公子。
「怪不得你會來幫佣了,換成我是你丈夫的話,我也會巴不得你去住別人家,最好是做死你、累死你。」小室拓哉用極為尖酸刻薄的語氣嘲諷著她,「娶到你這種女人的男人真是太可悲了!我小室拓哉對你丈夫寄予無限的同情,真難為他娶到你這只母老虎,太辛苦了!可憐……」
「你不用使用激將法,老娘不吃這一套,有本事的話,就進來看看啊!若沒辦法進來的話,就守我的規炬嘛!」
她才沒那麼笨,上他的當呢!
「好啊,我要是進得去,你就答應我三件事。」
「呵呵……笑死人了,你自己的家,要進來就進來啊!要是每次進屋,我就要答應你三件事,我豈不是一堆事情要做?那我光做你交代的事,就忙也忙不完了。」
玲瓏掩嘴呵呵直笑,譏諷的態度非常白目兼囂張。
「反正你現在說什麼都沒用的啦,有本事就進來,我不可能答應你任何條件。」
話落,玲瓏身一轉,朝屋內走去,鳥都不鳥他。
懊死的女人!
他真的抓狂了!她不但取笑他,還甩身走人,他若是進不了這棟屋子,從此他的名字讓她倒著念!
小室拓哉四下望了望,抓起石頭,轉身朝玻璃門用力砸下去!
砰啷!巨大聲響打破夜的寂靜,響徹雲霄。
走到一半的玲瓏赫然停住腳步,受驚嚇的程度絕不亞于站在少爺身邊的老王。
小室拓哉長腿一跨,大搖大擺的步入屋內,見玲瓏傻愣愣的望著他,不禁泛起莫名快感,當他一腳踩上階梯,卻因為愈想愈不甘心,而回頭撂下幾句狠話︰
「丁玲瓏,你在睡覺以前,最好把地上掃干淨,明天早上,若讓我踩到一塊玻璃碎片,我就要你把那塊玻璃給吞下去!另外,這片玻璃的錢,要從你的薪資里扣!」
玲瓏早被嚇呆了,一時之間找不到話反駁,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小室拓哉頭也不回的離去。
此時江姊已被巨大的響聲驚醒,驚慌失措的沖下樓來,「什麼聲音啊?發生什麼事了?」
玲瓏還處在發愣狀況中,嚇得江姊不停搖她身體,直到玲瓏開口說話︰
「怎麼有這種男人啊!」玲瓏一副快哭了的樣子,「不守規矩又晚歸,進不了屋子就發脾氣,砸爛了玻璃,還要從我薪水里扣,天底下哪有這種道理啊?太過分了!」
听完了她的怨懟,江姊大致上已經明白適才這里發生了什麼事,她搖頭,輕拍玲瓏的秀肩。
「玲瓏,你要知道,少爺是我一手帶大的,自小到大,他從沒發過這麼大的脾氣,我想,你要完蛋了。」
「誰叫他晚歸又不守規矩啊!」玲瓏嚇得身子直發抖,聲音都變調了。
「那你也不能把少爺關在屋外啊!我都不敢鎖他門了,你居然敢鎖他門?」江姊無奈的搖頭。
接下來,江姊沒打算理她了,免得被少爺看見她倆在一起,懷疑她們是一伙的,是以,為了安全起見,江姊決定回房去睡,但在步上階梯的那一刻,江姊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回頭道︰
「玲瓏,記得把地上掃干淨,千萬別讓少爺踩到玻璃碎片了,不然他可要叫你吞下去的。」
話落,江姊就消失在樓梯間,留下發愣的玲瓏。
「天啊!怎麼這屋子里的人,都是這副德性啊?」
玲瓏覺得自己好無辜、好冤枉,更覺得這世界一點真理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