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皇集團總裁辦公室,一大早便籠罩在一股詭異的氣氛中。
就見聿爾 抓著頭皮,咬牙切齒,一副想大開殺戒的樣子。聿皇上上下下全都識相的不去打擾這位代理總裁,偏偏有個不怕死的家伙從聿皇大門口一路闖了進來,等大伙兒發現想要攔阻時,那人早就進入了總裁辦公室。
「聿爾烈,你給我出來!」賀姆斯怒氣沖沖的一把推開緊閉的門扉,原以為會見到聿爾烈,哪想到迎面對上的,是一個比他還要火冒三丈的女郎。
「聿爾烈在哪?叫他給我滾出來!」他對著眼前的女人不客氣的說道。
聿爾 瞪著桌前莽撞的男人,「少在我面前提聿爾烈這三個字!」她那兩顆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我告訴你,這兒沒這個人。」
他火,她比他還火!
賀姆斯冷笑著,「妳少給我裝蒜。叫聿爾烈把安琪交出來,不然我要他好看。等等……」
話才說到一半,他眼神一轉,靜靜的將眼前這女人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
「好像在哪兒見過妳?是哪里呢?」定下心仔細想了一下,他終于喚起了自己的記億,「我想起來了,妳是那個快遞。」
先前他曾在安琪的辦公室里,見過這女人一面。
「喂,你客氣點,什麼快遞?我是聿皇的代理總裁,听清楚沒?代理總裁。」
聿爾 一口否認,同時擺架子似的坐上了辦公室中那張厚實的皮椅里。
「管妳是快遞還是總裁,很明顯的,妳和聿爾烈是一伙的。」
賀姆斯走向前去,兩手撐在辦公桌上,先別說他魁梧的身材令人不安,單他那氣勢就讓聿爾 連人帶椅的退了一大步。
「我說了,我找的是聿爾烈,妳最好別淌這淌渾水。」他再一次說明自己的來意。
「你凶什麼凶呀!」看這男人囂張跋扈的樣子,她快氣斃了。「如果他人在這兒,我還需要做什麼代理總裁嗎?簡直笨得可以。」
聿爾 沒好氣的說著。
「那他在哪里?」
「不知道。」
這兩人,一個問得直接,一個回答得倒也干脆。
賀姆斯斟酌了一會兒,覺得這女人不像在說謊,再開口時語氣便緩和了些。
「快想想聿爾烈可能會在哪,他帶走了安琪,我擔心他們有危險。」
她不雅的吹了聲口哨,「呵呵……想不到我哥哥手腳那麼快,已經和嫂子雙宿雙飛了。」
「聿爾烈是妳哥哥?」進門來,賀姆斯第一次露出驚訝的表情,但一閃即過。
「沒錯,我是他的妹妹聿爾 。」
「那妳更應該知道他的下落。」他窮追不舍的問。
「錯錯錯,」她伸出一根手指頭在他面前晃動,「我是他妹妹並不代表一定知道他在哪里。事實上,我也是今天早上才胡里胡涂被告知來公司代理他的。」她指著桌上一份公告解釋著。
賀姆斯瞄了一眼,隨口咒罵著。他原以為可以找到聿爾烈帶回安琪,哪想到他們兩個一起失蹤。
「不管怎樣,我們得想辦法把他們兩個找出來。」他提出建議。
「錯錯錯,你又錯了。是你急著要找他們,我可沒說。」
聿爾 打趣的響應,一副事不關己的說著風涼話。
「我倒是很好奇,」她眼中閃爍著光芒,盯著賀姆斯猛瞧,「我哥哥和嫂嫂重相逢,人家說不定二度蜜月去了,你窮緊張個什麼勁?哦……你在暗戀我嫂嫂對不對?」
她只是憑直覺猜測,並不知道自己說中了他的心事。
「我擔心她的安全。」結果他面無表情冷冷的說著,話中既不承認也未否認。
聿爾 仰望眼前的男人,但笑不語。她並未因為有人暗戀嫂嫂而生氣,反倒覺得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像賀姆斯這樣一個痴情種。
她探究的眼光令賀姆斯很不自在,他深吸了口氣,決定離開這讓人不太舒服的地方。
「妳不會袖手旁觀的,」他邊說邊移動步伐向門口走去,在自己的身影消失前留下最後一句話,「因為妳不希望一直被代理總裁這個身分給綁死的。」
在她還沒做出任何反應之前,他已瀟灑的離開。
聿爾 愣愣的望著被他關上的門,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臉上的表情也隨之一變。她是不想順他的心、如他的意,可是該死的,他竟說對了!
她的確不希望一直被代理總裁這個身分給綁死。
「該死的賀姆斯,竟然威脅我。」她恨得牙癢癢的,一張臉難看到極點。
「可惡可惡!」喬以薰死命捶打著眼前的拉吧台,差點不顧淑女形象的站起來一腳踹了過去。她這表情和動作,當然惹得一旁的聿爾烈捧月復大笑。
時間已過午夜十二點,他們兩人此刻就窩在這個離台灣只有一海之隔的澳門賭城里。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大家一定想不到他們會選擇近在咫尺的澳門。
而他們之所以決定來到這里,除了上述原因之外,同時也是為了回味初相逢的感覺。
「你還笑,我的錢全被吃進去了,現在口袋空空,兩手也空空了啦。」為了強調自己輸得精光,喬以薰提起了兩串蕉在他面前晃著。
伸手抓住她晃動的雙手,聿爾烈仍是止不住笑意。安琪這模樣仿佛將兩人帶回五年前在拉斯維加斯的情景。
「好好好,不笑……」他輕握著妻子的手,說是不笑,卻仍揚起嘴角,就見他兩眼炯炯有神的說道︰「讓我幫妳報仇。」
他扶起了她,然後自己一坐下,顯然是要玩兩把。
「喂,你還玩呀,它已經吃了我很多錢耶。」喬以薰指著機器,嘟著小嘴不高興的嚷嚷。
聿爾烈不慌不忙的掏出口袋中的硬幣,「就是因為坑了妳很多錢,才要找它下手啊。妳沒听過『滿招損』嗎?我相信這台機器該吐出些錢來了。」
他邊說邊開始聚精會神在拉吧台上,抓準時機便按下了鈕。只一會兒,嘩啦啦的錢幣掉落聲,響逼四周。
「贏了贏了,哈哈哈……」喬以薰的笑聲比錢幣聲還響亮。
她像發現寶藏一樣,興奮的從出幣口挖出一堆又一堆的銅板,聿爾烈也是笑得闔不攏嘴,幫著她拿錢。
「瞧,我說的沒錯吧!」他得意揚揚的展示自己的成果。
喬以薰對他皺皺鼻子,「才不呢,我說這台機器是女生,當然會給你們這些男生甜頭吃。」她指著機器上一個美女圖案,不認輸的辯駁。
「強詞奪理!」聿爾烈愛戀的捏著她小巧的鼻子,接著嘆了口氣,萬分疼惜的說︰「安琪,妳什麼時候才肯公開承認我們的關系?」
「想得美哦,」她擺了個臉色,「你和袁巧馨訂婚的消息,全世界都知道。我這突然冒出來的下堂妻,沒名沒分的,搞不好還被人說成狐狸精,鳩佔鵲巢呢。」
「什麼下堂妻,我們又不是離婚。」他不高興安琪這麼形容兩人的關系,轉念一想,又覺得這當中似乎彌漫著一股醋味……「哦,我知道了,妳在吃醋!」
喬以薰輕哼一聲,「吃醋?早吃膩了,我現在吃的是炸藥。」
她這番話讓聿爾烈想笑卻不敢笑,怕引燃導火線,惹得妻子更不高興。
「別生氣了,我說了會解決和巧馨的事,這會兒不就搞定了嗎?現在她已經逃婚,溜到歐洲游學了。」
她當場一愣,「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妳怎麼會知道,連她爸爸都是她上飛機以後,才曉得自己的女兒逃婚了。」
原來袁家小姐是用這招讓兩人月兌困的。喬以薰暗自想著,本來她還擔心袁鴻光剛硬的脾氣會讓烈下不了台,沒想到袁巧馨竟然以柔克剛,自己面對父親了。
「沒良心的家伙!」想到烈讓袁巧馨自己面對,她就忍不住為她叫屈,「竟讓人家一個弱女子幫你收拾爛攤子。」
聿爾烈听後,一張臉垮了下來,「我就說嘛,巧馨這麼做一定會讓妳覺得我是負心漢。這樣好了,不如我把她找回來,繼續未完成的婚禮。」
「你敢!」
喬以薰急忙叫出聲,狠狠的瞪著正在奸笑的他。
「老婆一句話,我當然不敢嘍。」他嘻皮笑臉的打趣著。
「不正經!」她賞他個白眼,然後像抓住什麼有趣的事,直沖著他邪笑。
「不對喲,」聿爾烈發現了她的異樣,「妳在打什麼主意?笑得這麼邪惡。」
「沒有啊,只想禮尚往來,也對你透露一件事。」她笑得好開心,還邊賣著關子。
「什麼事?」他謹慎地問。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啦,只不過是你一直擔心的雯茜,事實上早就不是問題了。」
雯茜的事不正是讓他們倆溜到這里的關鍵嗎?這麼棘手的事怎麼不是問題?聿爾烈不懂。
看他一副茫然不解的樣子,喬以薰只好把和妹妹議和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我反對!」听完她的話,他不悅的嚷嚷著。
「你反對?」她睜大了眼楮,「反對什麼?」
他來回踱步著,完全不理會兩人正在賭場的拉吧台前。
「沒理由要妳放棄喬揚,雯茜的做法等于是脅迫。」
喬以薰噗哧一笑,「拜托,把喬揚丟給雯茜,我求之不得呢。況且我又不是月兌離喬揚,至少我還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呀。」
顯然她這番話還沒有說服他,只見聿爾烈仍然面有難色。
「唉,你不也抱怨過當總裁很煩人嗎?我們家只要有一個人煩就行了,我可不想兩個大煩人住在一起。」她軟硬兼施,進一步說服。
而此時聿爾烈眼楮一亮。安琪剛說什麼來著?兩個人住在一起!那意思就是搬來和他一起住嘍。
「妳真的這樣想?」他再問一次,想確認清楚。
「當然!」喬以薰回答得很干脆。
他聳聳肩,其實心里正在偷笑;不,是狂喜的笑,但表面卻不能太囂張。
「如果妳堅持,我也不勉強,反正我們不愁吃穿。只是……妳很皮喲,害我緊張得半死,一直擔心怎麼解決雯茜的問題。」
「啐,」她做了個鬼臉,「不這樣,怎麼拗到這趟澳門行呢?天下便宜都讓你佔盡了,還嫌。」
玩笑話說完,兩人相視大笑。
「好啦,既然一切都搞定,我們可以回去了吧?」他最後建議。
「才不,還有一件事,等我辦完再走。」喬以薰不依道。
聿爾烈一愣,不知道自己漏掉什麼大事,他進一步問老婆,只見她帶著詭異的笑容說這是秘密,到時他自然知道。
他雖無奈,也只有為妻子這番童心末泯,大玩捉迷藏游戲的心情搖頭不已。
「你和安琪究竟搞什麼鬼?」
風和日麗,艷陽午後,喬雯茜氣呼呼的來到賀姆斯面前,劈頭就問。當她知道姊姊偷溜時,簡直快抓狂了。
賀姆斯抬頭看看眼前這位不速之客,又不疾不徐處理好手邊的文件,這才放下筆,往後一躺,靠向椅背。
「沒搞什麼鬼,事實就是安琪和聿爾烈一起失蹤了。」
「騙三歲小孩啊,我才不信咧。」轉個身,她往一旁的沙發坐下,意思是要追根究底問個清楚。
「三歲小孩也好,妳也好,反正事實就是如此,妳如果不信就自己去找。只不過幫個忙,如果找到了,拜托也通知我一下。」
他說完,似乎也懶得多做解釋了,就這麼和她對望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喬雯茜咬著下唇,眼楮盯著他,心里卻暗自盤算著。依照姊姊和賀姆斯的個性,他們是不會玩這種小動作的,難道姊姊真的是被聿爾烈綁架了?
「有什麼線索嗎?」緩和了自己的脾氣,她進一步問。
賀姆斯搖搖頭。
「拜托,你一點都不擔心嗎?說不定安琪是被綁架的。」才平靜了點的情緒又揚了上來,喬雯茜實在是個耐不住性子的人。
他笑笑,「就算她是被聿爾烈綁走的,也不會有危險,至少她月兌離了妳的威脅。」
聞言,喬雯茜不雅的說了句髒話。「我說了,既然達成共識,喬揚由我掌權,就不會傷害安琪,我說得到做得到。」
「是嗎?」他反諷的語氣相當明顯。「我一直想知道,當年是什麼原因讓妳在最重要的時刻放過安琪,使她吸到那關鍵性的一口氧氣?」
她靜靜的看著賀姆斯。
「原來你對這件事仍然耿耿于懷。我明白告訴你吧,事實是安琪的氧氣罩松掉了,我只是幫她調整好位置而已。」
賀姆斯抓住她的眼神,想從其中窺探出她說這番話的真實度。如果希琵是在演戲,那麼她實在是個優秀的演員,他幾乎找不出她心虛的絲毫跡象。
「只是調個位置就要耽誤那麼久?」她的回答避重就輕,根本沒說出他想知道的重點。
看著他窮追不舍,一副想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喬雯茜覺得他好象是在審問犯人。
「你希望我告訴你,我真正的目的是想謀害安琪?」她干脆挑明了問,「如果這是你希望的答案,那就是吧,我無所謂。」
她這般突如其來的說法,讓賀姆斯皺起了雙眉。
「我沒有預設立場,只想知道事實。」或許察覺到自己咄咄逼人,他放輕了語調。
喬雯茜點點頭。
「很好!那麼我也老實告訴你吧,我是猶豫了那麼一會兒,但後來又回過神來。是一時失了神,還是良心發現,誰知道?」她聳聳肩,似乎也無法理解自己那時候的心境。「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此刻的我既然保證不傷害安琪,就會言出必行。」
她再次強調她的承諾。
「很高興听到妳再一次的保證,我似乎可以高枕無憂嘍。」賀姆斯笑道。
「你!」他的笑容有點像在嘲笑她的保證。
喬雯茜對他這種油腔滑調的態度,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算了,她懶得跟他計較,反正她在他面前從來沒什麼好形象。
「難道我們只能干坐在這里等他們倆自己出現?」她問。
「或許吧,因為我們實在想不出聿爾烈會帶安琪去哪?」他仍是笑臉答道。
她暗咒一聲。如果連最有辦法的賀姆斯都這麼說,那麼她也沒轍了。唯一令她放心的是,至少她剛才看到他在處理的正是喬揚經營權移轉的文件,所以姊姊的承諾絕不是虛應。
「看來我只能和你一樣,乖乖等安琪回來了。」她認命的說著,事實上她也厭倦再搞什麼小動作了。現在的她只想安安穩穩坐上喬揚總裁的寶座,可不想節外生枝,壞了好事。
「如果有消息,記得通知我。」喬雯茜站起來,臨走前叮嚀著。
「放心,我一定第一個通知妳,以免壞了妳的大事。」
賀姆斯撇著嘴角,語氣中似乎有著嘲諷意味。而他這番話讓走到門口的人再度轉身。
喬雯茜靜靜看著他,突地笑著問︰「可以請教你一個問題嗎?」
他揚眉等待她發問。
「我當總裁以後,你還會留在喬揚嗎?」
「妳希望我繼續留下?」
「當然,」她毫不遲疑的回答,「你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這是頭一回,他看到希琵認真誠懇的眼神。
沉思一會兒,賀姆斯同樣真誠的說道︰「謝了,我會考慮看看。」
得到他這樣的響應,喬雯茜帶著笑容轉身離開。
賀姆斯將目光從關上的門帶回到辦公桌上,再度看到剛才處理的經營權移轉文件。這是安琪交代他盡速處理的,現在一切就緒,她卻失蹤了。
他嘆了口氣。說不擔心那是騙人的,雖然安琪跟著聿爾烈沒有危險,但總不能任由他們兩個就這麼玩下去吧。想來想去,他還是再去找聿爾 共商大計較妥。
離開辦公室,他很熟稔的來到聿皇集團。這回,他很正式的透過秘書的接待才進入總裁辦公室。
聿爾 皺著眉頭,剛放下袁鴻光給哥哥的傳真,就听到了開門聲。
「呵呵,」她一掃愁眉,笑臉迎接訪客,「什麼風又把你吹來了呀?」
進門的賀姆斯同樣回以一張笑臉,「說是納涼風吧,想來看看妳這個代理總裁還想做多久?」
「謝了。」她的好心情當頭被潑了盆冷水。「閣下的關愛真讓我受寵若驚,但你就不能換個話題嗎?」
「可以。」他看著臉上忽喜忽怒的她,氣定神閑的點了點頭,走到一旁的沙發落坐,「那麼請問妳想到聿爾烈在哪里了嗎?」
他一問完,就听見聿爾 哀嚎一聲,「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緩緩走到他面前,微微蹲子,讓自己的目光和他平行,然後沖著他傻笑。
「抱歉,最近得了選擇性失憶癥,我怕我是想不起來了。」
「不好吧,」賀姆斯嘖嘖道。「聿皇代理總裁這樣做事,傳出去多難听。」既然她喜歡耍嘴皮子,那他樂意奉陪。
「那能怎麼辦?」聿爾 的聲音不知不覺的高了起來,「說聿皇快倒了,逼我哥哥出面;還是說我跟某個男人私奔了,讓我哥哥也緊張一下?」
賀姆斯仍然盯著她,表情非常認真,還煞有其事的嚴肅說道︰「兩個辦法都不錯,妳喜歡哪一個?」
「你!」他竟然這樣回答!聿爾 馬上怒發沖冠。「氣死我了,你存心來氣死我的是不是?」
她邊說邊跺腳,一眨眼又晃到傳真機前。
一張緩緩傳送的紙,漸漸吸引了她的注意……
「好家伙!」她發出奸笑聲。
聿爾 突來的改變讓賀姆斯站了起來,往前一探究竟。
「喏,罪魁禍首終于現身了。」
她將紙遞給他,讓他看清楚傳真的內容。
難得的是,當賀姆斯看到這份由聿爾烈發出的傳真後,竟和聿爾 一樣奸笑起來,而且奸笑變成狂笑,最後這兩個人還得邊笑邊相互拍背,才沒笑岔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