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楓發現自己的呼吸愈來愈急促,空氣好像一瞬間變得稀薄了,四周的溫度好高、好熱。
他們彼此之間都感覺到那股高壓電流愈來愈強烈,幾乎已瀕臨走火邊緣,只差還未燃起火苗。
他們彼此凝視許久,各自在對方的臉上逡巡著。
采楓的嘴唇愈來愈干燥,她注視著殷少閻的雙瞳中只剩下一個她縮小的倒影、而他的唇越來越靠近她的,于是她閉上了眼,仰起頭來迎接他的唇。
那柔軟的唇不似先前的粗暴對待,他先是輕觸她臉頰,再徐徐移至她的唇輕輕地吮吻著。
她全身顫抖著,並不是像先前的恐懼,而是期待之後的發展……她微微喘息了一下,感覺那份美好,但就在她以為要結束時,她唇上的壓力突然增加。
她驚訝的張開眼,而他的舌也順勢滑進她的口中,熾熱的在她唇內探索她的柔軟,然後高壓電終于引爆了——原是單純的吻一發不可收拾,他們在彼此的渴求中接觸、感覺、品嘗,在熾熱的擁吻中陷入狂亂。
她的身體宛如天生就要融入他一般,他們彼此都感覺到那份契合。他的雙手沿著她的背脊滑動,感受著她玲瓏的身軀,他顫抖了,強烈的需求灼穿了他。
他吻過上百個女孩,也與無數的女人上過床,然而他從沒有遇到一個像她這樣會讓他完全迷失的女人。
他有點恐慌,但雙唇卻更為貪婪,它侵凌她的嘴,舌尖由試探而後探索繼而撩撥,而她則回以百分百的溫馴與毫無保留的回應。
采楓感覺她就要讓熱浪給席卷了,呼吸似乎已不再是重要的事,她僅能攀附著他,其他的她什麼也做不來。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他輕咬她的下唇,結束這個吻。
采楓趴臥在殷少閻的胸膛,全身仍因激情而顫抖、疼痛著。
她沒有勇氣抬頭看他,現在的一切完全月兌離了常軌。基本上她與他仍是敵人,她不應該有這種失常的表現,但她一點都不想去記起,相反的,她反而有一種填補了空虛的感覺,仿佛這二十三年來,她第一次真正的了解了自己。
「該走了,這里不是個好地方。」他沙啞著聲音說。將車子停在車道上確資不是明智之舉,這兒隨時都有可能出現另一部車子。
采楓匆匆地坐回自己的位置,表情相當的尷尬,像是剛犯了錯的孩子般連頭也不敢抬起。
太羞人了!她的表現實在是太可笑了,他一定在嘲笑她,一定是的。
現在您看的是第8頁發現她的異狀,殷少閻皺起眉來喚她。
「采葳?」怎麼剛才還好好的,現在又馬上躲回殼里去了?
他又喚她采崴!
采楓發現她愈來愈不能接受扮演采葳的角色,因為她根本就做不好,尤其是更不想以采葳的身份接近他。
她是采楓,容采楓,不是什麼名模,也不是動人的美女,她就是她,一個一無是處的女人;但她想當采楓,希望他能喚她采楓!
她抬起頭來,沖動地向他嚷︰「我不是采葳!」
殷少閻的行動電話同時響起,他接下電話。「是,我是。」
激動的情緒得到適度的冷卻後,采楓馬上後悔自己的沖動。
她偷瞄著殷少閻,不知道剛才他是不是已經听見她的話。
她直想咬掉自己的舌頭算了,她是犯糊涂了!她竟告訴他她不是采葳,那不是又要陷采崴于危機中了嗎?笨蛋!
「留住他,我馬上過去!」殷少閻最後說完,立刻掛上電話。
「對不起,現在不能陪你了,我得去辦一件事情。」他簡單地說著,一邊發動車子。
采楓呼了一口氣,他沒有追問就表示他剛才根本沒听見她說的話。
車子又開始在車道上狂飆,采楓坐直了身子,側過頭瞧他嚴肅的表情。
「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能知道嗎?」好奇心驅使她發問。
「一點小事。」他答。
采楓像泄了氣的球般倚回座椅中。
她還以為他們的關系已經得到了一點點的改善呢,原來也只不過是她一廂情願罷了!
「那麼現在又要把我送回去關起來了嗎?」她頹喪地問著,聲音听來可憐兮兮。
他瞥了她一眼,心中有絲不忍。「你能對我保證不惹麻煩,也不會有逃月兌的念頭嗎?」
「我保證」一她的雙瞳重新亮了起來。
他盯著她的雙瞳似想確定她是否說謊,但她眼瞳所散發出來的光采卻讓他無法拒絕。「好吧,那麼我們現在要去賭場。」
「賭場!?」采楓再一次驚呼。
***
當殷少閻左手勾著容采楓踏入賭場的那一剎那開始,她立即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修長、美麗、身材惹火,尤其是她那件白色高領亮片的緊身禮服,更是把她烘托得氣質高雅月兌俗,而她身後的春光則更令男士們屏息。
男士們不住地交頭接耳,他們相互問著這是哪里來的東方美女,以前怎麼從沒見過?女士們則以妒嫉或欣羨的目光注視著她以及她身旁那位出眾的男人。
「這就是賭場嗎?好豪華喔!」采楓壓根沒注意到外人的目光,她看到的是一台比一台更新穎的機器設備,一顆心也隨著快節奏音樂熱了起來。
雷昂快速地自頂樓走下,靠近他們。
當他瞧見殷少閻身旁的采楓時,雙眼不自覺地亮了起來,他朝采楓伸出手。「你好,我是雷昂,閻的下屬,這里的負責人。」
采楓靦腆地與他握手,她實在不習慣這種正式的介紹方式。
「你好,我是容采——葳。」差一點她就要說自己是容采楓了,還好她及時更正過來。
「我們見過一次面,只是當時你還在昏迷中,我也沒想到容小姐竟然長得這麼漂亮,否則說什麼我也一定等你醒來再走!」雷昂熱情地說著,依然緊握著采楓的千,完全忘了殷少閻的存在,當然也就不會看到他愈來愈難看的臉色,否則他肯定不會那麼多話。
「是嗎?我們見過面?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采楓盯著眼前男人思索著,她確實不記得曾見過這號人物。
「容小姐當然沒印象了,還記得上回你表演了一次高空跳水嗎?」
采楓頓時紅了雙頰,她終于明白那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了。
「容小姐要是對跳水有興趣,改天我可以為你介紹一處不錯的地方……」
殷少閻有些發火地將采楓拉至身後,以阻絕雷昂色眯眯的視線。「你還想繼續打屁嗎?正事不管了?」
沒來由的怒氣使殷少閻煩躁起來,他實在不應該心軟將她帶到這種龍蛇雜處之地,看看這些男人,就差沒將口水滴到地板上了,真是該死!
接下來他做了一個差點沒讓雷昂下巴掉下來的動作——他月兌上的西裝披在采楓身上。
「穿上它,免得著涼。」他命令道。
「可是我不覺得冷啊!」這兒的空調很好,溫度很適中呀!
雷昂听到采楓的回答,捂住唇在一旁悶笑。
殷少閻投給雷昂一記殺人的目光,然後又惡狠狠地看向采楓。「我說穿上就穿上,要不然我立刻派人送你回去!」
采楓可憐兮兮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又是誰招惹到他了?
「穿上就穿上,講話別老是用吼的,這兒已經夠吵了。」她嘀咕著,還是乖乖地穿上他的西裝外套。
看著她全身已經裹得密不透風了,殷少閻才放心地將視線調回雷昂身上。「他在哪?」
雷昂抬了抬下巴。「上面,等你很久了,這回好像來真的,不太好搞定。」
殷少閻瞄了一眼正透過二樓玻璃窗打量他的男士,「是嗎?見過再說。」說著,他就扶住采楓的腰準備上樓。
但采楓的視線卻被其他東西吸引住了。
「我能玩玩嗎?」她的眼珠子盯著一台吃角子老虎再也移不開。
殷少閻見狀,揮手叫來小弟,吩咐他送來代幣。「跟著她,保護她的安全。」
然後他壓低身子在采楓耳畔細聲說著︰「我在樓上,」他指了指上面的玻璃窗,「有什麼事立刻來找我,不準逃、更不準靠近男人,听到了嗎?我會監視著你的一舉一動,千萬別給我出岔子。」
采楓點點頭。「放心吧,我只玩一會就好。」她像個乖巧的孩子般保證道。
***
一接近機器,采楓馬上忘了什麼保證了,她的一會兒是從白天玩到晚上,幾乎把整個賭場的機器設備全給玩遍了。
殷少閻人雖坐在二樓,但他的視線卻不時飄向采楓,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
雷昂從來就不曾發現殷少閻的臉上居然可以有這麼多表情,他不用看下方,只要從殷少閻的臉上就可判斷出樓下發生了什麼事情。
譬如說,殷少閻眯起眼露出殺人目光時,那肯定是有個不知死活的家伙正在靠近采楓,雷昂可以馬上預知那家伙悲慘的下場,以作為警惕。
又譬如,他唇瓣微微上揚,那肯定是那小妮子又贏錢了,這時雷昂會在額上抹抹汗……就連紐西蘭的官方代表也很快的發現了這個奇異的現象,他只要是在殷少閻唇瓣往上勾時趕快提出條件,通常可以得到極佳的結果;但若剛好踫上了他目露凶光之時,他非但討不到好處,甚至還會吃上一鼻子灰。
所以他相當小心謹慎地察言觀色,並時時警惕自己千萬別將視線逗留在樓。那名在得驚人的美女身上。
雷昂趁著紐西蘭官員上廁所時對殷少閻說︰「倒看不出來她那麼行,一整天下來,我的財產可是損失慘重,下回就別再帶她來了,要是每個月她都來那麼一次,我怎麼對公司交代?」雷昂笑著皺眉,看見她又抱了一堆的代幣。
殷少閻也眯起眼來注視著她,他也沒料到她的賭技會那麼好,或許該說她是福星轉世。
他注意到她只與機器玩,從不去押牌注之類的,但她所贏的錢卻足以令賭場今天宣賠本。
他的唇角漾著笑意,瞧她玩得那麼開心,他的心情也跟著好轉。
他發現自己愈來愈沉迷于她的笑容,她的喜怒似乎牽動著他每一根神經,為此他認為只要是能見到她的笑容,他可以不惜付出任何代價,畢竟這種好心情是不易出現的。
驀地,殷少閻的眼楮眯了起來,然後一臉殺氣騰騰地站起,飛快地朝樓下而去。
「有人要倒大霉了!」雷昂搖了搖手中的酒杯,笑著喝下僅剩的半杯酒。
有趣,太有趣了!與殷少閻一起工作了這麼久,總覺得他這個人太過于嚴肅,刻板、無情、冷漠,但歸納這幾天來的發現似乎又不是那麼回事,當然這都是拜那位容采葳小姐所賜。嗯,他是該打一通越洋電話給唐赭,與他分享一下這種難得的快樂心情。
「砰!」樓下傳來巨響,接著又是一陣乒乒乓乓。
雷昂頭皮發麻地趕緊起身。
「要命,我再不趕快下去,他早晚會把這里給拆了!」雷昂一邊咕噥著,一邊狂奔下樓。
***
采楓乖乖地坐在殷少閻的車內,一手緊緊握著把手,雙眼則不時地偷瞄著殷少閻一臉的盛怒模樣。
很嚴重嗎?
不會啊!
她不斷地反省思考著剛才她所做的事情——沒怎樣啊!她只不過是親了一旁小弟的臉頰罷了,有什麼了不得的,外國人不都是這樣?
再說,要不是她好不容易才算出那套賭碼程式的密碼,她也不會興奮地抱著小弟升跳了,難道他從來都沒有過這種興奮到失常的舉止?
唉,小氣!
人家小弟才無辜哩!
平白無故地被他揍了好幾拳不說,還被他給炒魷魚了,不過還好雷昂及時趕到,要不然采楓懷疑那個小弟就要一命嗚呼哀哉了,若真是這樣,她的罪過就更大了!
殷少閻繃著一張臉不要命地踩著油門,任呼嘯而過的風掃過臉龐仍掃不去心中熊熊的怒火。
這該死的女人!
連個小弟她也看得上,真他媽的眼楮月兌窗!
容采楓偷偷地再瞄他一眼——還在生氣啊?怎麼這麼大的火氣呢?
唉!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一點點的友誼怎麼馬上又毀了?
容采楓在可惜之余,眼光不由自主地凝注在殷少閻的側臉上。他長得真好看!奇怪,她以前怎麼會覺得他恐怖呢?他輪廓分明、鼻子有型,再加上那兩片薄唇真是性感極了!
容采楓紅了臉頰,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之前與他在車上的那幕畫面,心跳一下子又急促了起來。
像是發覺了她的偷窺般,殷少閻突然轉過臉來瞪住她。采楓嚇得趕緊轉回頭,坪坪的心跳聲愈來愈響。
懊怎麼辦?她不想惹他生氣的。
需要道歉嗎?他會不會接受?
容采楓連咽了幾口口水,並不斷地給自己鼓勵,等她凝聚了足夠的勇氣後,才畏懼地伸出小手往他腿上探了探。
「別氣了,好不好?」她又小聲又委屈地說著。
他回過頭來再凶狠地瞪她一眼,然後又重踩油門火速狂駛。
突來的重心不穩讓采楓撞疼了背,她揉著背感到滿月復的委屈。
這人怎麼這個樣子?人家都道歉了,他還想怎樣?差勁!
現在您看的是第9頁集結了滿月復的委屈再加上撞疼的後背,終于讓她受不了地紅了眼眶,淚水就這麼嘩啦啦地涌出。
「該死!」一聲低咒,殷少閻猛踩煞車。
奧——一長聲,車輪在地上摩擦出一條長長的煞車痕,整部車內都是燒焦的油煙味,相當嗆人。
「你在哭些什麼?有什麼好哭的!?」殷少閻大吼,她的淚水讓他胸口莫名的揪疼,他握緊拳頭克制住想擁抱她的沖動,在極力的克制下,說出口的話也愈來愈大聲。
容采楓委屈地抬頭看他,一見著他臉滿的凶相,她的淚水更是一發不可收拾。「為什麼要這麼凶,人家又不是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你凶個什麼勁?」
她那副純真的無辜樣簡直快把他給氣死了!
「在大庭廣眾之下和一個男人摟摟抱抱的很難看,你知不知道?」他火大地吼道。
「什麼摟摟抱抱?我只是中了彩很高興,急著與人分享心情罷了,你在胡說些什麼?」采楓抹著淚,也不甘示弱地回吼。
「那還不叫摟摟抱抱?看看你這身衣服,里面連一件內衣都沒穿,還敢就這樣貼上人家,你還要不要臉?」氣死他了,一想到另一個男人也分享了那種酥軟的觸感,他就快慪死了。
采楓頓時啞口無言,她瞪大眼楮看著他,好像他是自外太空蹦出來似的,直到她消化掉他的外太空語後,臉頰立即漲紅。
「我我我……」一連三個我,采楓還是找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罵人,她急紅了臉,淚水又開始猛掉。
殷少閻一見她又開始掉淚,心也跟著慌了。他大手一伸,一把將她摟進臂彎,「不許哭!」口氣依舊是命令式的。
采楓的淚水像水龍頭似的,一打開就直落個不停,于是她索性拿他的襯衫當手帕抹淚。
「你才不要臉呢!要不是你給我穿這種鬼衣服,我會沒穿內衣嗎?該死的!把我說得那麼不堪,好像我根本沒穿衣服似的。隔著禮服又隔著西裝,還能有什麼感覺?神經病!」她邊哭邊罵人。
聞言,他另一手伸向她的腋下將她正面抱入懷中。「誰說沒感覺,我就有感覺,你瞧是不是?」他緊緊地將她鎖在胸前。
她又窘又急、又哭又笑。「我哪有和他抱得那麼緊?放開我啦,你把我壓得快不能呼吸了!」
「那你為什麼要去吻那個小弟?」他逼向她面前質問,心口波濤洶涌。
「那哪叫吻?吻不是該兩片唇對著兩片……唔……」她話都還沒說完,他的兩片唇就貼了上來。
采楓嚇呆了,一雙圓睜的大眼驚愕地看著殷少閻。
他沒閉上眼楮,雙瞳更加深沉,最山黑的深處燃著,一簇熊熊的火焰,似要將她吞噬般。
她注視著他,由最初的驚愕轉換為欣喜。怕他瞧見似的,她趕緊閉上眼並大膽地以雙手圈住他的頸項,微啟櫻唇,歡迎他更熾烈的探索。
他顫了一下,沒想到她竟會有這樣的表現。于是他也毫不客氣地托住她的後頸,手摟緊她的腰,以強索的方式完全侵略、佔有。
這該死的女人!他要她明白她只能屬于他,再也不準去誘惑其他的男人,她全身灼熱,心中狂喜萬分,她知道風暴過去了,他們又言歸于好了。
太好了,她不想和他吵架,不想看他生氣。她喜歡他的吻——真是糟糕,她發覺她中毒很深,沒藥救了!